庆格尔泰惊讶的看着那被捏碎的茶杯,心里咯噔一声,目光闪过一丝胆怯。
巴根横眉怒目,扫了一眼手上的血,不在意的甩了甩:“到现在你还如此,真是枉费我的用心。”
“额折葛,您也知道,乌力罕不管是心智还是能力都比牧仁强,为何不支持二皇子。”庆格尔泰大着胆子说出自己的想法。
牧仁为人狂妄自大,若不是身后有他舅舅扶持,估计早就身首异处。
巴根接过庆格尔泰递的帕子,冷哼一声,用力的擦了擦手,那雪白的帕子上鲜红一片:“蠢材,到现在还没有看明白局势。”
“请额折葛明示。”
巴根见庆格尔泰还算顺从,舒了口气,冷冷的说道:“先不说乌力罕身体怎样,光凭实力,他就和牧仁天差地别。牧仁不但有陶格斯在身后出谋划策,还有其舅舅掌握的兵力做后盾,这些年牧仁南征北战,眼见的就是这次攻打北靖,若不是牧仁做先锋,怎会如此之快攻下,他不但武功高强还有野心,这正是一方霸主具备的首要条件。”
“你在看看二皇子乌力罕,不但没有母族可以依靠,手里更没有兵权,在草原,一切都是打出来的,就算他足智多谋,那也只够在宫斗中自保,在争夺大位上,毫无胜算,若是你在和牧仁成婚,那牧仁的实力更是一层楼,乌力罕拿什么和牧仁斗。”
“平时你和乌力罕亲近,也就算了,到这个时候,还心心念念,简直不配做我巴根的女儿。”
巴根说道最后猛地一拍桌子,怒目瞪向庆格尔泰:“你最好死了那条心。”
庆格尔泰蹂躏着衣角,脸上一会黑一会白,心里更是翻来覆去不是滋味。额折葛说的的确不错,可她见到乌力罕,心,情不自禁跟着他走,目光更是钉在他身上,怎么都移不开,她能怎么办?
用自己额赫的话,她不够贪,对权利还没有深入骨髓的疯狂。
屋内一片寂静,谁都不说话,只能听到巴根气呼呼的喘气声。
“你和牧仁的婚事,我已经和陶格斯私下商量好,你若是想动歪心思,坏了我的大事,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额折葛……”庆格尔泰委屈的看向巴根,嘴唇微微颤抖。
巴根不为所动,直接立起来,踱步往外走,到门口时冷声道:“我走后好生陪着牧仁,不要想那些没用的。”
说完便摔门而出,站在门口的侍女见巴根出来,忙上前行礼,对方看都不看一眼。
“大皇子,好巧。”巴根见到来人,脸色瞬间转变,踱步走到对方面前。
牧仁上前寒暄:“巴根叔叔还没走?”眼眸中闪过一丝鄙视,想到昨日的事,更觉得此人两面三刀,无耻之徒。
巴根神情一愣,嘴角微微一颤,略带歉意道:“本来想劝庆格尔泰和我一起回去,不想她执意不肯,不如大皇子帮我劝劝。”
“这个巴根叔叔就不用费心了,公主既然不愿回去,那便在这里呆着,反正皇宫这么大,多的是房间,您大可放心。”巴根不为所动,神情豪放指了指四周,那眼神,无比的傲慢。
巴根故作恐慌道:“这不合规矩,太让大皇子费心了。”
牧仁一把搂住巴根的肩膀,没有半分敬重,眉眼上扬,低笑一声:“巴根叔叔,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
巴根一愣,眸光相对,然后两人哈哈大笑:“对,对,对。”
两人在院中寒暄,屋内的庆格尔泰离着远,根本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只能看到自己的额折葛和牧仁勾肩搭背,一副亲密的样子,接着便是两人爽朗的笑声。
庆格尔泰眉头微皱,那忧伤的双眸,更加漆黑,暗自琢磨,想来两人定是商量什么事,她总一种自己被卖的感觉。
她擦了擦泪痕,转身坐在梳妆台上,补了个妆,见镜子中的自己,依旧美丽动人,努力挤出一抹微笑。
不管怎么说,只要自己待在皇宫,便要找棵大树靠着,而牧仁是不二人选,对自己痴情,又有权势,若自己真出什么问题,他也有能力救自己。现在还不是和对方翻脸的时候。
庆格尔泰整了整衣服,透过窗户,见额折葛已经走了,忙侧卧在软榻上,换上一副忧伤的神情。
牧仁今日神清气爽,刚才见到自己的额赫才知道,巴根和额赫已经商量好,让自己和庆格尔泰成婚,稍后会禀告大汉,挑个黄道吉日,把婚事办了。
听到这个消息比打了胜仗还开心,忍不住跑到庆格尔泰的寝宫,想和她分享自己的喜悦。
牧仁一进门见庆格尔泰躺在床上:“妹妹,告诉你个好消息……”他快步来到床边,当看到对方的脸时,眉头一皱,紧张的问道:“怎么哭了,谁惹你生气了,我去宰了他。”
庆格尔泰眸光一闪,委屈的依靠在牧仁的肩膀,柔声到:“牧仁哥哥,我没事。”
“到底怎么了,和我说说。”牧仁心里喜不胜收,庆格尔泰还从未如此主动过,手不安分的放在对方的腰上。
庆格尔泰神情一紧,眼眸露出一丝惊讶,没想到,牧仁如此着急。虽然草原儿女豪放,可皇室子女却依旧不敢越雷池一步,今日这亲密的动作,若是被别人看到,定会风言风语。
她故作娇羞的推开对方,让两人的距离拉开,用帕子试了试眼角,委屈的说道:“刚才父亲让我回去,可是……可是……”
牧仁见佳人梨花带雨,妩媚柔弱,眼眸闪着光亮,身体的血液不知为何快速流淌,不断的冲击他的大脑:“无碍,都快成一家人了,巴根叔叔不会难为你。他已经走了。”
听到额折葛一走,庆格尔泰的心里稍微平静些,拿起边上的葡萄,柔声说道:“牧仁哥哥吃葡萄。”
牧仁越发得意,抓住庆格尔泰的手,嘴角扯出大大的微笑,当舌头接触到对方的手指时,眉头一皱,扫了一眼对方的手,冷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