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仁的口中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仔细端详,才发现庆格尔泰的手破了。虽然已经不再流血,可刚才被牧仁的舌头碰到,还是能感觉到。
庆格尔泰故作委屈的缩了缩手,忙用帕子盖住,然后身子背向牧仁:“无碍,只是划破了。”
这个借口牧仁才不会相信,这院子里,宫女太监一大堆,管事的嬷嬷更是最得力的,主子的手破了都没有包扎,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说实话,怎么会受伤。”牧仁担忧的拉过庆格尔泰的手,对着门外大吼一声:“都给我滚进来。”
外面的侍女们一听,心被揪了起来,快步进入屋子,跪下行礼:“大皇子有何吩咐。”
庆格尔泰拉了拉对方的衣袖,安慰道:“不是什么大事,算了。”
牧仁听后一脸的不可思议,拍了拍对方的手:“在这皇宫,还没有人敢欺负你,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
侍女一听,个个心里都开始惶恐,想着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公主不高兴,可想来想去,都想不到。
“公主是怎么受伤的,你们这些做奴才的居然看着主子受伤,也不知道包扎一下,是不是都想死了。”牧仁怒吼一声,本就彪悍的身体,猛的立起来,那天生的王者气息,让人窒息。
庆格尔泰也被吓到了。
侍女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可能知道庆格尔泰受伤了。一个侍女还算机灵,快速找到药箱,跑到庆格尔泰跟前跪下:“公主,奴才先给您包扎。”
不等庆格尔泰说话,牧仁一脚踹在对方的胸口:“滚开,你也配。”
侍女猝不及防,被踹到在地,不顾疼痛,忙起身,依旧匍匐跪着。
庆格尔泰见牧仁如此大动干戈,心里反到得意起来,但面上依旧一副委屈的样子:“牧仁哥哥,不是他们的错,是……是……”
“是谁?快告诉我。”
“是姜晴。”
“姜晴?”牧仁眼神一愣,这是何人,怎么自己不知道。
庆格尔泰解释道:“就是和乌力罕哥哥游湖的那个妇人。”
一提到乌力罕,牧仁的神经瞬间绷紧,连带着端木瑾也想了起来:“那个女子,怎么和她纠缠在一起了。”
庆格尔泰目子上蒙上一层氤氲,简单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把她羞辱对方的事忽略:“我就是着急回来见牧仁哥哥,没看到姜晴,所以差点撞住她,我也道歉了,可他弟弟就是不依不饶,和我纠缠起来,所以才会受伤。”
牧仁听了,大吼一声:“岂有此了,姜晴不过是北靖一名百姓,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和公主动手,简直胆大包天,我现在就派人去客栈,把他们两人捉来。”
庆格尔泰一看,便急了,忙上前道:“哥哥不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乌力罕哥哥的朋友,若是把人抓了,会影响你们兄弟的感情,不值得。”说着她甩了甩自己的胳膊,故作天真的笑道:“你看没事。”
牧仁那肯善罢甘休,冷哼一声:“兄弟感情?这个我到从来没感觉到。”
庆格尔泰当然不会让乌力罕难做,她只是想把姜晴抓起来,撕碎,但又不能让乌力罕怀疑到自己。
这事让牧仁出手在合适不过,但这次的起因是自己,当时还有那么多人在场,若是真要调查,定会发现自己撒谎,到时候得不偿失。
“牧仁哥哥,稍安勿躁。”庆格尔泰对身边的人使了个暗色,侍女们如获大赦,快速退了出去,把门关好:“我知道牧仁哥哥心疼我,可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若是乌力罕哥哥闹到大汗那里,反到不好。”
听到大汗两字,牧仁神情一紧,自己额折葛有多疼乌力罕,他不是不知道,若真闹到大汗那里,那是棘手了,不但捞不到好处,有可能还会被骂一顿。
见牧仁没说话,庆格尔泰嘴角微微一笑,坐在牧仁身边,低声说道:“我们来日方才。”那原本清澈妩媚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冷,牧仁还没有捕捉住,已经消失不见。
哼……
牧仁紧握拳头,又是乌力罕,不管是他,还是他的朋友,都如此讨厌,如不是顾及大汗,他早带着人直接杀入桃源。
这么多年来,不管自己做的多好,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大汗只是点了点,从来没有半句夸奖。
以前没有乌力罕做对比,他不觉得怎样,可自从乌力罕开始接手政务,只要做出点成绩,大汗便当着满朝大臣的面,赞不绝口。
上次更是流水的赏赐进入乌力罕的大帐。
不公平,为什么自己做的再好,额折葛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还有这次,北靖明明是自己打下来的,最好的宫殿,应该留给自己。可现在住的却是乌力罕。
他既不能争,也不能埋怨,因为额折葛永远有一句话等着他,你弟弟身体弱,你多让着点。
让,让,让,到底让到什么时候,难道最后还要把皇位让给他嘛。
不,那不可能。
草原大位只能是自己的,乌力罕想都不要想。
庆格尔泰还以为牧仁还在为自己受伤的事郁闷,根本不知道牧仁思绪早已飞到别处。
她心里暗自窃喜,先稳住牧仁,把姜晴除掉,然后在把那个小贱人撵走,那乌力罕身边便只剩自己一人,到时候自己在想办法让大汗同意自己和乌力罕哥哥的婚事。
到那个时候,谁说都无济于事。
而庆格尔泰嘴里的小贱人,正在和乌力罕在厨房忙活。
“乌力罕哥哥,这样可以吗?”其其格认真的端详着眼前的血块,然后小心推到乌力罕面前。
乌力罕微微一笑:“这有什么好不好,只要能让其固定住,便可以。”
“那什么时候能吃啊?”其其格舔了舔嘴唇,一副出货的样子。
“你啊?就知道吃。”乌力罕宠溺的点了点对方的额头:“凝固一两日即可,到时候炒着吃,很是美味。”
“真的,乌力罕哥哥以前吃过?”其其格眼神亮了起来,似乎美食就在眼前。
“前几日出宫游玩,看到好多百姓吃,觉得稀罕,便尝了一块,觉得很是美味。”
“那快,我们赶紧都做好了,到时候便可以吃了。”其其格把眼前的血块,放到冰窖里,还小声的祈祷了几句。
身后的乌力罕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声说道:“想不想现在吃啊。”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