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滚出去。”庆格尔泰拿起侍女端过来的茶杯,直接砸在地上,惹来水花四溅,身边的人齐齐后退。
侍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公主如此生气,见主子让她滚,便快步退了出去。
站在外门守候的侍女都不明所以。
只听到屋子里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用想,屋子里的那些东西,全碎了。几人对视一眼,都默默的远离门口。
这个时候谁进去,谁倒霉,还有可能丢了性命。
啊……
一声嘶吼,让侍女们齐齐一颤,到底谁惹怒了公主,让其如此生气。
庆格尔泰把屋内的茶杯花瓶,全部砸死,一想到端木瑾的那张脸,她就恨不得拿把剪刀,毁了它。
本以为端木瑾已嫁为人妇,肚子都那么大,马上要生了,乌力罕哥哥便不会有什么想法,可她错了。
今日宴会到一半,庆格尔泰便发现乌力罕没有来,便找理由离开,然后直奔桃源,可到了桃源才知道,乌力罕不在。
问了侍卫,他们都说二皇子带着一个随处,出了皇宫。
庆格尔泰觉得奇怪,乌力罕的病才好,为何急急忙忙出宫,怎不在家里养着。她越想越觉得奇怪,便一路打听,来到乌力罕的别院。
正巧看到乌力罕送端木瑾出来,她便躲了起来。当看到乌力罕柔情的看着端木瑾离去的背影,那神情,从未在自己面前出现过。
嫉妒,憎恨的种子,瞬间生根发芽。
庆格尔泰本想放过端木瑾,必定她不是草原人,也已经嫁人,丈夫也还在世。可那一刻,她只想杀了对方。
所以她才会在闹事骑马,她看准了端木瑾,直接奔了过去,没有一丝犹豫。庆格尔泰不断的告诫自己,二皇子是自己的,他只能是自己的。
这才有了,闹事和芍药对打的场面。
庆格尔泰知道,她不是芍药的对手,可当时的自尊心已经冲到头顶,就算是死,也要拉上端木瑾。
想到刚才的羞辱,庆格尔泰的指甲狠狠的镶入掌心:“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报什么仇?谁惹你了?”一声低沉的声音,推门而入。
庆格尔泰刚想骂,见来人是自己的额折葛,瞬间调转舌头:“额折葛,你怎么来了。”
巴根冷峻的眼眸,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面色更沉:“出什么事了?”
庆格尔泰神色有些紧张,故作气愤的说道:“没事,不就是伺候的丫头不用心。”
她手心里不知为何冒出冷汗,现在就有一个念头,不能让额折葛知道乌力罕的事。
额折葛的心思,刚开始她还不确定,可这次宴会后,她已经明白,牧仁才是额折葛的目标。
“哦?”巴根那健硕的身体挪动了几步,眼眸闪过一丝疑惑,声音也跟着上扬。
“当然,那还能有什么事。”庆格尔泰心虚的攥着自己的衣角。然后对着门外说道:“还不快滚进来,把这打扫干净。”
门外的侍女听到里面的吼声,快速推门而入,麻利的把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净,一个侍女从外面端茶进来。
庆格尔泰迅速端过来,对屋内的人使了个眼色,几名侍女退了出去:“额折葛,喝茶。”
巴根嗯了一声,随后端起茶杯,撇了撇茶杯里的浮叶,小抿了一口,神情说不上的诡异:“嗯,的确比草原的茶好喝。”
庆格尔泰谄媚的说道:“可不是,听牧仁哥哥说,这是北靖今年的新茶,选的是上好的茶尖,还要未出阁的茶女,在规定的时辰采摘,然后用身体烘干,这个过程,需要一个多月。”
对于这点,庆格尔泰很是得意,自己的身份就应该受到如此厚待。
巴根听后,眉眼弯弯,神情若有所思,又抿了一口茶,低声说道:“明日我便回去了,你好生在此带着,记住自己的来的目的。”
庆格尔泰笑容僵在唇边,慢慢消失在嘴角,低眉顺从的说道:“是,额折葛。女儿记得。”
巴根放下手里的茶杯,手指若有若无的抚摸着茶杯,那粗狂的手指落在通透的茶杯上,犹如走钢丝。
“你能享受如此的待遇,可知道为什么?”
庆格尔泰紧握着双手,卑微的底下头,低声答道:“全是仰仗父亲的疼爱。”那明媚的眼眸,淹没在漆黑的瞳仁里。
她这个公主,在外人看来很是受宠,可实际上不过是额折葛的棋子,这么多年她不断的努力,不断的表现自己,为的就是让巴根看到,女儿不比儿子差,女儿一样可以给部落带来荣耀和财富。
可现在她有些后悔,特别是成为草原第一美女以后,她不但没了以前的自由,连交往的人,都要经过额折葛的首肯。
像以前和她一起的玩伴,都被额折葛撵走了。不是说没前途,就是说人太差。自己交朋友和这些有什么关系,而且那些人都是从小和自己玩到大,不管什么时候,都会为自己两肋插刀。
可巴根不这么认为,其一,这些人和庆格尔泰来往,都是受到家里长辈的指使,都存在利益关系。其二,这些人不管是武功,还是能力,都太差了,以后根本帮不了庆格尔泰,还有可能成为她的累赘。
当时庆格尔泰伤心了好久,直到看到乌力罕心才慢慢活了过来,最关键的是额折葛不反对,可现在……
一切都成了泡影。
“是也不是,你在草原我能庇护你,可在北靖,也只有牧仁才会想到你,若不是喜欢你,你也享受不到如此的待遇,最起码其其格那便没有。”巴根神色沉稳,一字一句的从那敦实的唇了蹦出来。
他这是在警告庆格尔泰,若是不能保住牧仁这颗大树,别说在北靖,就算是草原,也休想在享受如此的厚待。
更是让庆格尔泰看清,权利带来的好处,你只有和强者联盟,才会不断提升自己,和弱者,那只能越来越弱,甚者被吞灭。
庆格尔泰手心的冷汗已经湿透衣襟,不,不是这样的,乌力罕一样疼爱自己,只是最近生病,无暇顾及:“额折葛,二皇子乌力罕,除了身体弱些,其他的……”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