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路过“第二十一棵棕榈树”的交易场时,恩俏和巴特的目光渐渐被场上围观人数最多的一头母牛吸引。无疑,那是一头漂亮的母牛,恩俏看着它不由得说:“要是我们能买到那头母牛该多好!”
“为什么?”巴特懒洋洋地问。
“可以喝牛奶,还可以耕地啊!”
“那我们走!”巴特掉转马车,向摊位驶去。
“别!”恩俏慌了。“那里太多人了,我怕他们会认出你。”同时她在心里说:“也怕别人认出我!”
“别怕,既然想要那头牛就得付出代价。”说完他跳下马车,把马拴在柱子上,通过低低的帽子逗弄似地看了恩俏一眼,咧嘴一笑,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恩俏就把手搭在他手上,跳了下来。下来后他却没有松开她的手,仿佛害怕她会丢失在这人海中似的。就这样,高大的巴特牵着娇小的恩俏,一步步走进了摊位。
出乎意外的是,卖主是用牛来赌博。卖主显然是赌场高手,靠着这头牛赌博,已换回很多物品了,像羊、鸡、鸭等,看来他还真想靠这头母牛发财致富。
巴特帽檐下的眼睛露出野性的光芒。赌场是他最熟悉的领域,恩俏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决与果断。
“下一个我上去赌。”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你用什么赌?”恩俏狐疑地望着他,害怕他又像他所说的那样输个精光。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恩俏,嘴角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你。”
恩俏也漫不经心地笑了。“你真会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他眼里的笑意全无了,严肃像面罩一样罩住他,他那孤注一掷的神情让恩俏害怕。
恩俏看到了他的坚决,她甩开他的手,说:“你疯了吗?用我换一头母牛!我还不值一头母牛?”
巴特笑嘻嘻地说:“别生气,我的主人。我不会把你也输掉的,我只是把你押上,然后换回那头母牛,而你也会毫发无损地回到我身边的。”说到最后几个字,他眼里亮了亮。
恩俏忽然感觉有阵凉风吹过背脊,连忙提醒说:“你别忘了,你是输得还不起债才参军的。”
“放心。如果我把你输了,也就把自己给输了。别忘了,我是你的仆人,若你输给了他,我也会跟着你去的。”说到这里他又笑了。
看着他那讨厌的笑脸,恩俏真想抽他一顿。他拉着她,在人群中挤开一条路,走了进去。
当上一个赌客倾家荡产地出来时,巴特就走了上去。
“拿什么赌?”卖主老练地打量了巴特一眼,估计一下对手的实力,就撩着一抹胡须问。
“这个美女。”他指了指恩俏。刹时,所有人都望向了恩俏,恩俏觉得自己像一个当众被剥光衣服的黑奴那样赤裸裸而又难堪。
“当真?”卖主面无表情地问。
“当真。”巴特也面无表情地说。
于是他们就赌了起来。
这短短的一个赌局,恩俏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难熬。巴特竟然拿她帮筹码去赌,这让她气得只能瞪眼睛,却说不出一句话。或者对于巴特来说,这样的赌博根本不算一回事。当他牵着母牛出来时,他漫不经心地嘲恩俏笑了笑,将牵着母牛的绳子交给恩俏,皱着眉头,故作严肃认真说:“主人,请拿!”
谢天谢地!恩俏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扑哧”一声笑,伸出手接过了绳子。巴特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母的牵母的,刚刚好……”
“你说什么?”恩俏怒问。
“没什么。”巴特擦擦嘴巴,笑笑就跃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