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那孙策的言语,太史慈也是别无反应。大丈夫做事,无愧于心。虽然过粗乃是他自己犯下,但是指使自己的人却是刘繇,他非是冤主,再加上,他本身在射孙坚之时便已经留了情,其自己作死,与他又有何干系?
太史慈堂堂正正无愧于心,但在那孙策眼里,却是变了模样。
他口中当即大喝一声,然后便径直驱马挺枪直取那太史慈。太史慈也是毫不示弱,手中枪舞出一道道枪幕,径直将那孙策挡在了枪影后面。
一道道惊魂夺魄的枪影遍布四周,那霸王枪虽然了得,但是那太史慈也是纵横马背上多年的主儿,虽然比起赵云来略微有些不足,但是对于孙策来说,却是不妨多让。
二人相互你来我往的大战了五十回合,那孙策见拿太史慈不下,当即勃然大怒道:“你有如此武艺,若是领兵出战,我父也定难以拿下东阿,你为何要暗箭伤人,害我父亲枉死九泉。”
孙家之人可以战死沙场,却难以接受死于暗箭之手这样的悲剧结局。孙策为自己父亲的身死而悲痛,同时也为自己父亲死于暗箭之手而愤恨不已。
听得孙策的言语,那太史慈心底一凸,然后却是冷哼了一声,手中枪一摆,径直将那小霸王孙策迫开,口中道:“主上有命,不得不从!”
他只是轻飘飘的八个字,便将整件事情的锅都甩给了刘繇。那孙策也知刘繇乃是主谋,但见太史慈如此平静而无羞愧的模样,也是怒气更甚,手中枪毫不犹豫的奋力向着太史慈一戳,然后道:“如此,那便做个了断吧!给我死。”
他口中暴喝如雷,那太史慈也是一声轻喝,体内真气疯狂的灌入手中长枪之上,然后迎着那孙策奋力一击,两人的身体都不由得在马背上微微一颤。
身体同时往后一仰之后,却是那孙策率先反应过来。
这孙策所领悟的霸王枪精义,乃是集霸道与王道于一体的盖世绝学,那太史慈一生所学,既有家传,也有这么多年来的自身领悟。
二人相比,实力各有千秋。但是在角力方面,却是那孙策更甚了半筹。随着时间推移,孙策的年龄会越来越大,逐渐的到达一个巅峰水平,到时候孙策的神力,恐怕会比现在不知强盛多少倍。
那太史慈见他力大,也就不再与他角力,而是改了策略,开始与他游斗了起来。
孙策武艺精湛,虽然比不得太史慈身经百战,但是他却也有一个先天九层的父亲每日喂招,故而实战经验也不比那太史慈差多少。二人一番大战,却是引得城楼上观战的刘繇心惊胆战。
“大人,这样子下去,那太史慈恐怕不会是那小霸王孙策的对手呀!”
就在刘繇心底担忧不已之时,一名谋士却是突然在刘繇的耳边出声提点道。
那刘繇先是一愣,然后偏头看了一眼那谋士,然后却是有些惶恐的问道:“那依先生之鉴,小霸王来势汹汹,无人能挡,吾等该如何是好!”
听得刘繇言语,那谋士却是将胡须一捏,然后道:“这一次孙策戴孝出征,乃是为父报仇。其势必要取一个仇家的头颅于孙坚坟前祭奠。这太史慈射杀孙坚,乃是孙策的冤主。大人不妨紧闭城门,待那太史慈身陨之后,再高挂免战牌数日。那孙策,定然能不战而退。”
听得那谋士的言语,刘繇当即一惊,口中道:“那太史慈乃是我的同郡,其以义气来投,相助刘某颇多,刘某如何能做如此下作之事?”
听得那谋士的言语,刘繇的眼角浮现出了一丝的意动,但很快的便被一种名为良知的东西所替代,当即出声回绝。
“呵呵,如此的话,那大人便是要将这暗杀孙坚的责任背在自己的身上了?也罢,也罢,大人既然是想要亲身作为祭品去让他孙策祭奠孙坚,那小人便不复多言。不过,念在小人与大人相交一场的份上,还请大人放某归去,以免大人受俘之后,在下被殃及池鱼。”
听得那谋者的言语,刘繇当即大惊,然后怒道:“先生于危难之时弃我,莫非是以为我刘繇不敢拿先生如何不成?”
听得那刘繇似是恼怒的言语,谋者却只是摇头一笑,然后道:“非是吾等弃了州牧大人,实是州牧大人置吾等身家性命于不顾也。”他的话音刚落,却是又偏头看了一眼四周的其他将领谋士,口中缓缓道:“若是能够牺牲那太史慈一人,熄了那孙策的怒火。从而保全我等这城头上的数万人的性命,岂不是那太史慈的一幢大功德么?”
他堂而皇之的说出如此言语,若是平时,那刘繇自然是要怒斥于他。但如今正是生死关头。他又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仁德道义。
“罢了罢了,我有些乏了。这城头上的事情,便都一应交给诸将与先生处理便是!”
他的话音刚落,却是转身便下了城头,一时之间,仿佛是苍老了不少。
也就在他方才离开城头之后不久,那谋者偏头看了一眼远去的刘繇,眼神之中浮现出了一丝的嘲讽。
“汝为罪魁祸,还真以为自己能够逃得脱一死么?那太史慈,不过是吾的见面礼而已。刘繇你,才是吾的晋身之资呀!”他的心底如此想着,面色却是十分威严的看了一眼四周的将领,然后出口道:“尔等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关了城门,莫要让那城外的猛虎帮贼子进来。”
听得那谋者的言语,众人对视了一眼,心底纷纷思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然后便各自领着亲卫来到了城门口,也不分三七二十一的便将那城门关了起来。
而那正在城下与孙策交战的太史慈却是一愣,然后便已经明白了其中关窍。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苦涩与愤恨,然后却是一咬牙,径直虚晃一枪便调转马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