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凡继续装疯卖傻的问道:“各位大老爷,小女子是不是可以走了!”
陈岩望了一眼吓得直哆嗦的晓凡,狠狠地瞪了一眼无法无天的罪魁祸首。冷冷的吩咐道:“来人,先把这三个人重打二十大板。”
“老爷,饶命呀!饶命呀!”感到害怕的三人大声地乞求道。
还没等几个人喊完,早就有人拿着破布塞住了他们的嘴巴。
晓凡捂着眼睛从手指缝中看了一下,立即低下了头,小声的乞求道:“大老爷,求求你放小妇人走吧!要不等他们回来了,还不得扒了小女子的皮呀!”
张副官站在后面实在是哭笑不得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这个人是真傻还是被吓傻了,开口说道:“我说这位小娘子,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那三个人已经被我们统领大人拿下了。你还有什么好怕呀?”
晓凡不满的白了他一眼说道:“难道这位大老爷能关他们一辈子吗?他们没有为非作歹的家人吗?他们是不敢报复你们官家,我这种小老百姓可是任人欺凌的呀!大老爷你还是放小女子走吧!我真的什么也没说!”
陈岩羞得无地自容,在自己的管辖范围中,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老百姓还是不相信自己能保护他们,宁可相信鱼肉相邻的地痞无赖。满脸寒霜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如果不告诉我,没准儿你和你的家人死的更快?信不信由你?”
晓凡装出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咬着嘴唇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如果告诉你,大老爷,你真的能保护我和我的家人吗?你真的能打过刘大老爷他们吗?”
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陈岩。瓮声瓮气的答道:“我保证你的安全,你赶紧说吧!”
晓凡小心翼翼的说道:“不光是我的安全,还有我的家人,大老爷,你可不要忘了。”
陈岩对着一根筋的晓凡无奈的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说道:“我陈岩保证,保你和你的家人的安全。这总可以说了吧!”
经过一番激烈思想斗争的晓凡。一狠心一跺脚。豁出去的说道:“大老爷,小妇人看到那三位大老爷偷了那位老爷的钱袋。”
“什么?我的荷包是刘德本他们偷得,这怎么可能?”身受重伤的胡三难以置信的说道。
不停的抹着眼泪的胡刘氏。紧紧地把儿子搂在胸前,泪眼汪汪的哽咽道:“老爷,刘德本还不是因为当年的事情记恨你!想秋后算账呗!”
小脸吓得蜡黄的冬儿也高声的哭喊道:“爹爹,他们真的是坏人。刚才还想着要摔死冬儿呢?冬儿好害怕!呜呜呜!”
“人心难测呀!人心难测!”胡三满脸悲凄的喊道。
“大老爷,刚才他们还威胁小妇人。如果把此事说出去,就会灭了小妇人的全家!现在我全都说了,你可不要不管我呀!”晓凡望着拖进来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三人,战战兢兢地乞求道。
“你们是不是偷了他的银两!”陈岩满脸黑线的问道。
刘德本满脸不屑的说道:“统领大人。他现在就是叫花子一个,哪里会有什么银两呀?请大人明察!”
胡三挣扎着站了起来,冷冷的说道:“刘德本。我胡三自认为带你不薄。在下着鹅毛大雪的那一天,你和你爹讨饭来到了京城。饥寒交迫的你们差点儿冻死在我们胡家大门口。我的爹爹发善心,救了你们,又让你们留了下来。你的爹爹因为伤了根本,没有几个月就死了。是我们胡家给你爹办了丧事。让你在胡家长大,没想到养了一只白眼狼,回头就把胡家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刘德本,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刘德本满脸鄙视的冷笑道:“够了,少在我这里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见我就恶心。从小打大,你都摆出一副救世主的样子,让我生活在你的光环下,我也认了。谁让你们当时救了我和我爹一命呢?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撸去了我大掌柜的位子,让我当一个任人使唤的小伙计,你是不是太欺人太甚了。从那时起,我就在心中一直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你像狗一眼趴在我的面前摇尾乞怜。”
陈岩对着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大吼道:“为了达到目的你就不择手段,所以才偷了他的银两,对不对?”
被打怕了的刘德本,知道眼前这个统领大人,可不是吃素的。立即跪在地上磕头大喊道:“统领大人,小人真的是冤枉的。小人怎会去偷一个叫花子的钱呢?就是想偷,他也没有银两让我偷呀!”
陈岩对着胡三喊道:“你的荷包真的被人偷了吗?”
胡三立即跪在地上说道:“启禀统领大人,小人的荷包确实被人偷了。”
陈岩依旧面色不善的问道:“你的荷包是什么样子的?里面都有什么东西?一一细细道来。”
胡三一想到自己老婆的救命钱可能要追回来,激动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语无伦次的说道:“小人的荷包是蓝色的,是我娘子亲手绣的。里面有我当了的二百两银子。上面绣的是个鸳鸯戏水。里面还有当票。那可是我娘子救命的银两。对了,还有娘子的药方。大老爷,那是娘子救命的。”
“大老爷,我真的没有见过他的什么劳什子荷包,我怎么会拿那个穷鬼的东西。统领大人,求您明察!我真的是冤枉的!”刘德本哭的鼻涕眼泪齐流狼狈不堪的哭喊道。
陈岩冷冷的望着哭爹喊娘的刘德本,气就不打一出来的。当兵出身的陈岩,一直信仰的就是男人流血不流泪。一个大男人竟然流猫尿到这种程度,看着就是一副欠揍的模样。如果是自己手下的兵,早已经给打残了。满脸黑线的问道:“本统领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真的没有那他的荷包吗?”
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张二。满脸怨恨的瞪了一眼让自己陷入无妄之灾的刘德本,满腹怨气的问道:“刘老爷,你如果真的拿了他的什么破烂荷包,在统领大人面前,还是还给他吧!”
从小到大被爹娘捧在手心里怕摔着,含在口中怕化了的王四,可是王家三代单传。那可是只有他打人得份。自己何时受过如此痛彻心扉的虐打呀!不停的哼哼唧唧道:“我说刘大哥呀,你和胡三有什么深仇大恨,可都是你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不要把我们脱下水好不好呀!”
又气又恨的刘德本,狠狠地瞪着一直口口声声说,和自己同甘共苦,现在为了给自己脱身。直接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好像这个得了健忘症的老大爷,他自己却忘了。是他先背信忘义的。满腹怨恨的说道:“我都说了我没有拿,你们烦不烦!少在老子头上泼脏水。”
满脸期待的晓凡,递给陈岩一个就是他偷得坚定地眼神。心中有底的陈岩满腹怒气的说道:“刘德本,你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呀!来人,搜身!”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的刘德本,也忍着钻心的疼痛。挣扎着站了起来,一脸坚决的说道:“统领大人。小人还就是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倔驴。小人就是没有偷。搜就搜!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没做我怕什么呀?”
正洋洋得意的刘德本,突然像被白展堂施了葵花点穴手似的,张大着嘴巴不动了。满脸惊讶的摸到了自己身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自己掏出来一看,竟然真的是一个脏兮兮的蓝色荷包。
陈岩满脸鄙视的呵斥道:“刘德本,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吓得面如死灰的刘德本,这次真的是害怕了,立即瘫软在地上了,虽然不知道这个劳什子荷包怎么会跑到自己的身上,但是知道自己肯定是被人陷害了。和自己有着深仇大恨的只有胡三,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和他有近身的机会。对了,是那个小贱人,只要她在自己面前晃荡过。并且她一早不是就在统领大人的面前,故意惹恼自己吗?脑子转的飞快的刘德本满脸怨恨的瞪着低头不语的晓凡,大声的吼道:“小贱人,竟然敢算计老子。老子和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你为何要陷害老子?”
晓凡心中冷笑道:“死到临头了,都不知道悔改,还在这里逞强。那就等着洗干净屁股把牢底做穿吧!”立即装出一副害怕到极点的样子,战战兢兢地说道:“刘大老爷,我真的什么也没有说,我真的什么也没有说呀!不信你问问统领大人。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告诉他!”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的晓凡,瀑布般的眼泪立即倾泻而出。
“来人,把这三个穷凶恶极的人给我送到刑部大堂,就说是我送进去的。还有告诉他们,让他们传话下去,如果这几个受害人有什么闪失,直接那他们三个是问。”陈岩懒得跟这种卑鄙小人磨叽,直接开口说道。
心灰意冷的三人直接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谢谢青天大老爷!”晓凡突然扯着嗓子吼了这么一声。拍手称快的众人也都高声呼喊道。
陈岩望着前呼后拥潮水般的众人,心中莫名的有种激动兴奋。当自己听到两个小乞丐说,一品楼门前差点儿打出了人命。自己才匆匆赶来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整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大手一挥潇洒的走了。
“这位大恩人,谢谢您救了我们一家!大恩不言谢,小妇人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胡刘氏望着失而复得的银两跪在地上拜谢道。这个荷包明明在冬儿的屁股下面找到的,自己拿着荷包就急匆匆的赶来找老爷了。谁知一会儿工夫,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刘德本的身上,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肯定是劫富济贫救苦救难的大侠。
晓凡看到脸色蜡黄的胡刘氏,眼睛里充满的都是仰慕与崇拜,知道她已经八九不离十的猜到了,今天这一切都是自己导的一场好戏。知道他们现在缺银子救命。趁人不备,从自己身上掏出一千两银票,塞到胡刘氏的手中。
满脸吃惊的胡刘氏刚想张口拒绝。晓凡紧紧地拉着她的手,小声的说道:“这也不是我的钱,都是那些人的不义之财。拿着给自己和你家老爷好好补补身子,剩下的银两就东山再起吧!”说着给她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眼神,扭头走了。
“真是好人呀!难的一见的好人呀!”胡刘氏泪眼婆娑的哽咽道。
“夫人,现在银子有了,为夫赶紧为你去抓药!”胡三挣扎着起身说道。
“好!老爷,也让那些郎中为你好好的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胡刘氏擦了一把眼泪,满脸不放心的说道。
胡三立即强颜欢笑道:“我这身子壮的跟头牛似的,这些皮外伤有什么呀!剩下的银两给你和冬儿好好地补补身子,这段时间真是苦了你们娘俩了。”一场大火把百年家业烧的片瓦不留。口口声声对自己不离不弃的小妾,看到自己如此落魄,只能和自己共甘不能共苦的小妾,转眼间翻脸不认人,扭头就跟着别人跑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是没有想到,春风得意的时候,一直遭到自己慢待的结发妻子,却是对自己不离不弃。更是为了让自己和冬儿吃饱穿暖,有了病不敢看郎中,硬生生的把身体给累垮了。老天爷看眼,让自己知道身边有这样一位贤德淑良的好妻子。自己怎能不对她心甘情愿的掏心掏肺呢?
胡刘氏对着体贴入微的丈夫甜甜的笑了一下,故作神秘的说道:“老爷,你猜猜看,咱们这个荷包中现在有多少银两呀?你肯定猜不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