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澈突然间被一个陌生女孩给拥抱着,心里疑虑重重,也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小女孩到底是谁?
“你认识这个女孩儿?”昔释有点怀疑的问着。
云之澈望着月离,只见这是一个长得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她眼睛水汪汪,大大的,眨巴眨巴看着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云之澈点了点头,“此乃令妹。”
月离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当时她还怕这云之澈会冷冷地摇着头说,“我不认识她。”那么她极有可能一命呜呼了。
昔释仍旧有疑虑,他伸手拉紧了月离的手腕,试探片刻之后,说道,“你没有法力?”
月离点了点头,“父亲不肯让我学武,他说女孩子不要卷入打打杀杀之间。”她说的一本正经,丝毫都不像撒谎的样子。
流鬼打趣着,“我说昔释啊,你怎么问东问西的啊,就这么一个小女娃,你还畏惧作甚。莫非她还能做什么事。”
“疼。”月离可怜兮兮的说着,她装作一副害怕的模样。
昔释盯着月离看了很久之后,终究是放开了她的手,“算了,把你们一起带走。”话虽说这样说,昔释的眼睛还是不由自主朝着月离身上瞟,他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流鬼拍了拍昔释的肩膀,“我说你呀,就别想太多了,赶紧的,把他们带上路,争取明天我们就交差。”
昔释没有在说话,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流鬼的意见。
“你在此先等着,我去找辆马车来,很快的。路上带着两个孩子行走,诸多不便。”流鬼说着。
“好,速去速回。”昔释觉得流鬼说得有道理,而且一路上带着两个小孩子也太显眼了些。
“我流鬼办事儿,你放心。”流鬼拍着自己的胸脯,然后快速移动着身体,就好像一阵龙卷风一样,很快不见了踪影。
“哥哥,你还好吧?手疼吗?”月离看着云之澈的手被方才那个鬼兽绿魔给击打中了,如今衣服破损,血肉模糊,但是对方却一点知觉都没有。其实月离心中知道,肯定是相当痛的。
云之澈本不想搭理月离,无奈一开始就有帮人之心,如今骑虎难下。也只有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了。他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冷淡,“不疼。”
月离看着云之澈说不疼的神情,她突然间想起了云家被灭门,想必眼前这个小孩子是亲眼目睹了,也许比起心里的伤,他心中的伤更加疼吧。月离的眼色中不由得流露出了怜惜之情。
昔释看着天空皎洁的月亮,那月亮如此洁白,他心中突然间有些惆怅。这些年来,他为夜叉王一直在办事儿,仿佛一直在过着打打杀杀的日子。原本自己的心已然麻木,为何现在竟会如此多情起来。是否是因为今日恰巧经过了曾经喜欢的女子火妩的妹妹开设的欢宜楼的缘故。
不一会儿,流鬼就牵着一辆马车到了大门外。他对着昔释招手,示意他过去。
昔释看着流鬼这么快就弄到一辆马车,他叫云之澈和月离跟着他一起走,“你们两个现在跟着我一起走。如若你们不乖乖听话,就休怪我做出什么事情来。”
月离识时务的点了点头。站起身子来,却见云之澈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心里面骂着——这个笨蛋。因为月离知道现在他们两个是完全在这两个夜叉的掌握之中的,何不先假意顺从,以后再寻找合适的时机,另谋办法。
月离看见昔释眼里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她拉了拉云之澈的手,说着,“哥哥,我们就跟他们走吧。”
云之澈怪异的望着月离,心里面很是糊涂,这个小女孩是谁?干嘛要来关心自己。他挣脱开了月离的手,大步向前走去。如今他被锁住了法力,当真是无计可施。走出云家大门的时候,他“扑通”一声再一次跪了下去。
他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但是他发誓,只要他活着的一天,他就一定要提高自己法力,达成最上乘的修为。让所有人都不会再动他分毫,让他可以守护他珍视的人,让他可以手刃仇人。
他一定要用那个人的血祭奠他父母的亡魂,他一定要用那个人的骨澄净他心中的恨。
昔释有些生气,他一把提起云之澈,“你这小子。你以为这样做有用吗?即使你再跪上个三天三夜,你的亲人注定回不来。即使你在如何恨,你现在也是我的手下败将,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你要记住一件事情——你的命现在不属于你自己。而是属于我的。”
云之澈红着眼睛,散发着恨意的看着昔释,“你要记住,虽然我现在在你掌握之中。你想要我命随时拿去。但是,如若你现在不杀我,将来我定会让你后悔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我云之澈,睚眦必报。”
月离看着云之澈那张面部肌肉紧绷,眼睛发红,嘴角微抿的脸。她记得这是第二次云之澈对着云家跪下。她知道,云之澈今日的话便如同的誓言一般。
她不忍心对着昔释说,“大哥,请你见谅,我哥哥也是因为我们家的惨景才会如此悲愤,才会说出这些气话。你就别跟他计较嘛。”
昔释看着月离,没想到这个云家的小丫头还明白些事理。
云之澈对着月离用着极为严肃的语气对着她说,“我今日所说,不是气话,而是我对天的誓言。我一定会修得最上乘仙法,我要成仙,我要复仇,我要用我的仙道让世人永远记得我们云家,让万人景仰我,拜服我,害怕我。”
昔释哈哈大笑,他觉得这个小子真是越来越会胡话,也太过狂妄了。他胃部因为云之澈的话而打着结,哈哈,未免也太可笑了吧,“小子,就凭你?我告诉你,如果不是要把你交给夜叉王交差,我早就将你扔进地狱,在黄泉路上与你们云家的人结伴而行了。”
“此乃我之愿。”云之澈大声的说着。
月离叹了一口气,何必这么固执?
昔释真的觉得自己在和云之澈谈话会疯掉。他举起手臂朝着云之澈的脖颈用力一拍,云之澈突然间昏迷。还好月离手疾,她连忙扶住了云之澈的身子。用手去探了下云之澈的鼻息,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真烦人,现在总算安静了。”昔释揉了揉耳朵说着,然后对着月离说着,你们赶快上马车。
月离点了点头,吃力的扶起云之澈。一步步慢慢往前走。
昔释看着月离的步伐,看样子,确实是不会功夫。他这才放心走到流鬼的身边。
“早该如此。”流鬼对着昔释说着。
昔释回头望着云之澈,“确实是烦人,你说,这夜叉王要这个小孩究竟有何用?”
流鬼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我们听命行事就是了。”
昔释望着流鬼,神情有些不自然,他问了一句,“你真的喜欢这种生活。”
“不然又能如何呢?”流鬼无奈地说着,他这样帮着夜叉王做事已经好百多年了,这些年,他日复一日完成着夜叉王安排的任务,他好像已经都习惯了。习惯完成任务,习惯修行,习惯为着争夺夜叉王的后继人而拼命。
他从未想要选择他的生活,从未想过改变什么。他既不快乐,也没有伤心。反正,这些年,不过也是须臾之间,眨眼就过去了。
“是呢,又能怎样呢,哈哈。”昔释大笑,他曾经想要过改变,却已然成空。他摆脱不了命运,也摆脱不了自己夜叉的身份,“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这个马车是怎么弄来的,不会又杀人了吧?”
“嘿嘿,知我者,昔释也。只是那人太难吃了。”流鬼说这话的时候,昔释仿佛从他的口中感受到了鲜肉的味道,还有血腥味。
“他们已经上了马车了,启程吧。”昔释说着。
“好。”流鬼突然间食指和中指合并,对着马注入一道灵力。然后这马竟然开始奔跑起来,速度快得惊人,但是在马车上的人却不觉得颠簸。
“你先休息一下,等会儿换你策马。”流鬼对着昔释说着。
“嗯,方才与那小子一战,竟然耗费我不少真力。”昔释说道,然后身子往后一退,他未进去马车内,只是在外靠着木头,然后开始闭目养神,“流鬼,小心行事,我这一睡,恐怕几个小时是醒不来的。”
流鬼点了点头,“放心好了,一切有我。就两个没有武功的小孩,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你放心睡吧。”
昔释开始闭上眼睛,进入了深眠状态。这是一种将自己全身器官都封闭起来的法术,这样一来可以使入睡着的身心完全不受外界的打扰,从而补充灵力。但是进入这种状态是很容易被人袭击的。
流鬼看着昔释,心里想着,“你小子竟然如此放心我。”唇边是一抹笑,这种被信任的感觉,相当不错。
坐着马车内的月离听到了昔释和流鬼的对话,她沉思如果自己猜测的没错的话,昔释方才与云家这个小孩大战的时候,肯定是伤了灵气的,他急需调理回来。月离望着熟睡的云之澈,在心里说着,“其实你已经做的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