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吵闹声早就惊动隔壁几间房的住客,有几间住的是跟刘遗忘认识的学子,不好意思出来阻止,把头蒙进被子里,免得被吵到。
“公主。要不要我去说说他们,太吵了。”房间里只有张床,当然是晋阳公主睡。月儿,小小她们两个铺张被子睡在地上,一路过来都是这样。隔壁实在是太吵了,让人睡不下。
晋阳把手放在嘴边轻声嘘,告诉月儿不要说话。从隔壁传来敲门声时她就醒了,下午住进状元楼里听到的那个啊字后,她就有一种特别相识的感觉,直到晚上还是迷迷糊糊的,脑子里全是贵哥哥。
隔壁是一个男人和女人在吵,那男人竟然说女人胸大无脑,笨猪,另外还有个小女孩涩涩的声音,好象是在劝他们不要吵,那个女人哭泣了不说话。晋阳仔细听他们说得每句话,每个字。隔壁的门开了又关上,以后就没有一点声音。
胸大无脑!这是什么意思?应该是说那个女人苯,没长脑袋。隔壁住得应该是那个叫刘遗忘的案首,说话声音……声音……晋阳不由自主掀开被子,光脚下床。
月儿跟晋阳公主一样在偷听隔壁吵闹,见公主下床,她赶紧爬起来,问道:“公主。您……”
晋阳对月儿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起来,轻手轻脚走到门边,缓缓拉开一条缝朝门外看去。
月光下,一个男人背靠墙壁坐在木板地上,脚伸得老长,一张被子放在身边,门缝太小看不清楚那个人的脸,晋阳梢梢把门缝拉开点,借着淡淡月光望去。
那人……那人……晋阳的手死死抓住门框,身体不由自主颤抖,一串泪从眼中滚滚而下。一路过来的艰辛.苦难.思念.煎熬……都是为了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晋阳无法控制自己不让泪水流下。
赤脚轻轻走到身边,贵哥哥瘦了,不过一样好看,睡着了嘴角带有坏坏的笑意,光膀子两手抱在胸前,应该有些凉,晋阳跪下身子,颤抖的双手伸向贵哥哥的脸庞,泪水滴在他的手心。
惊讶写在脸上,不可思议挂在眉梢,黑娃瞪个大眼睛,半张嘴。刚刚从房间里出来,哪里能够这么快就睡着,闭上眼睛是在想用什么办法帮虎妞找到妈妈。当一个女人朝这边走过来时,他以为那人只是路过或者是梦游,直到那女人跪在身边,泪水滴在手心,才睁开眼看。
晋阳!居然是晋阳!最先找他的竟然是晋阳!黑娃同样用颤抖的双手从脸上抓住晋阳的手,四目在此刻交织,默默相对……
“晋阳。”猛的把晋阳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抱住颤抖的身躯,眼中的泪静静流淌。
“贵哥哥。贵哥哥……晋阳终于找到你了。贵哥哥。我好想你……”呢喃声在黑娃耳边响起,光膀子黑娃感觉到溪流顺势而下,那是晋阳无法抑制的眼泪。
两人静静相拥,时间此刻已经停止……晋阳把头深深埋在黑娃胸前……
“公主。”月儿轻声呼唤,惊醒拥抱在一起的两人,晋阳想挣开怀抱,却被黑娃拦要抱起,走向月儿。
“大胆。你竟然……”月儿看见公主被一个男子抱在怀里,不由斥责道,上前几步准备抢下公主。
“嘘。月儿妹妹!我叫胆大……呵……呵……”轻嘘一声,黑娃呵呵笑道,抱着晋阳象风一般从木头月儿身边穿过。
房间里早就长上灯,另一个贴身宫女小小,看见公主被男人抱进来,吓了一跳,刚想说什么,那个男人先开口轻声唱道:“小小姑娘,清早起床,提着裤儿上茅房。呵……还记得吗?”这个词是何贵在宫里跟小小开玩笑时唱的,谁叫她叫小小的。
“贵总管……不……贵哥哥……”小小姑娘听他唱时人已经木了,待看清楚黑娃的脸后,不由自主跪在地上,把他当成皇宫里的贵总管。月儿也从外边进来,刚才那句月儿妹妹,已经让她明白,她们找到贵哥哥。只有贵哥哥才会这样叫她。进来后同样跪在地上抬头望着那个熟悉的贵总管。
晋阳躺在贵哥哥怀里不敢做声,也不想做声,她是贵哥哥的人,找到他就有了一切,现在贵哥哥就是晋阳的天,晋阳的地。晋阳知足了。
看看跪在地上的小小月儿,嘿嘿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忘记什么?还要我请你们起来呀!嘿……嘿……”在宫里的时候黑娃从来就不会让那些宫女太监给自己下跪,要是有搞忘了的,黑娃几天都不会给人好脸色。
月儿,小小相互看了一眼,从地上起来站在边上。
轻轻把晋阳放在床上,拉开被子帮她盖好。晋阳从被贵哥哥抱进房间就没说过一个字,只是静静看着贵哥哥的脸庞,在外边时看不太清楚,现在进了房间才发现贵哥哥变得好黑,如果是白天见到,说不定擦肩都不会认识,一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想到这些晋阳不竟泪水涌出。
大手拂掉脸上的泪水,坐在床沿的黑娃紧抓晋阳柔夷小手,十指相扣,缓缓说道:“晋阳。你瘦了!”在抱晋阳的时候就感觉她轻了不少,真不晓得就凭她这瘦弱的身体能够找到这里。
晋阳摇摇头,眼泪还是止不住,坐起身把头靠在黑娃胸前,双手紧紧抱住贵哥哥的腰身,只有那里才是最温暖的港湾。
激动情绪需要时间来消磨,彼此间有太多太多想了解的事情。当晋阳再次把头抬起时两人不约而同问道:“你还好吗?”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状元楼四层第二个房间的灯一直就没有熄灭,月儿小小她们两个把被子铺到床前,贵哥哥上了晋阳的床,四个人整整说了一夜的话,各自讲述各自的经历。晋阳始终窝在贵哥哥怀里……
(这章真不好写,也许有些朋友会说,半夜里应该写点什么衣解带呀!……但是我觉得当两个处于相爱中的人,长时间没见面,想到得不是那些,应该是一种另外的东西,感情就是感情,不能够把感情跟性结合在一起,那样会亵渎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