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萧彧仍是笑笑。
苏朝阳望了望他:“王爷不会气我吧?”她明知他被困在此处,还要问他这些过分的问题。
“怎么会,你也是无心之言。”
萧彧眸中的温柔让苏朝阳渐渐放松下来,他确实没生气,是她多心了。
“多谢王爷谅解。”她笑了笑,收起花瓣和耳环。
萧彧见她收起耳环,本想问的话,还是忍住了。
福公公入内打断两人,说是午膳已开始准备,问萧彧的意思。
这话显然是想知晓萧彧留不留苏朝阳在雍和宫用午膳,不等萧彧说话,苏朝阳说道:“王爷,我还有要事在身。”
萧彧心底一抹失望一闪而逝:“你有事便先去忙。”
苏朝阳并未察觉萧彧有些失望,她站起身:“王爷,我明儿个晚上再过来。”
萧彧闻言,本有些黯淡的眸色瞬间如星子熠熠生辉,轻声应道:“好。”
他优雅而温柔的笑容让人沉醉,苏朝阳差点就沉沦在其中出不来。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她如今还真是有些喝高的意思,整个人有些飘飘然。
她出了亭子,走了几步,不舍得回眸。
他美如一幅画,一副不可亵渎的谪仙画。
她竟生出一种想法,一切犹如镜花水月,伸手去触碰就会消失。
萧彧抬眸,两人视线交接。
全都落入对方那双饱含万千情绪的眸中,千言万语全都尽在不言中。
苏朝阳先收回视线,定了定心神,快步往外走去。
路过假山,她连小橘子都没有瞧见,直奔宫门。
小橘子听见脚步声,一猜就是苏朝阳。
只见苏朝阳红着脸,跟见了鬼似得逃窜,他不解的挠了挠脑门,她这是干啥了?
想了想,他放下扫帚,去花圃找萧彧。
苏朝阳一口气走出了雍和宫,来到一处角落,她才停下来,靠着宫墙,微微喘着气。
她拍了拍脸颊,脸颊上火辣辣的。
心跳也不知是因为她走的太快,还是因那不经意的四目相对。
好似一瞬间,两颗心毫无遮掩的摆在面前。
那轮清雅明月照入了心间,将整个心房都充满。
苏朝阳从未有过如此感觉,这种陌生的感觉叫她皱眉不解。
这个人好像,从此会伴随她一生似得。
许久后,她渐渐平复下心情,将这事压下心头。
苏朝阳先回宫用了午膳,问了吕莹莹那的事,木荷说吕莹莹还不能探视。
随后木荷与秋罗说了,周才人去了贤妃宫中,而刘美人则是去了温贵妃那。
苏小鲤沉默片刻:“后宫如今每个人都想参一脚进来。”
秋罗担心道:“小主,你可千万要小心。”
“嗯。”苏朝阳微微点头。
正午,外头太阳毒辣似火炉。
苏朝阳躺下小憩,她必须养足了精神,才有精神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事情只会越来越棘手,她和纳兰茜的处境也会越来越难。
——
r/?小橘子来到花圃,见就萧彧在修剪花枝,福公公在旁帮忙。
他走了进去:“爷,苏美人这是怎么了?怎么红着个脸跑出去。”
“她红着脸?”萧彧也有些茫然,他说错甚么话了?
福公公一听,到底是在宫里头见过世面的老人。他心“咯噔”一下,眼皮也跳了一下。他不知该为萧彧开心,还是担心。
当下的情况,太复杂了。
思来想去,他还是不去点破。
他说道:“爷,苏美人怕是着急去做事,走的太快,加上太阳烈,所以脸红了。”
小橘子反驳道:“师父,我看她明不是被晒脸红。”
“就你懂得多。”福公公敲了敲小橘子的脑门,“那你给爷解释解释,这是怎回事?”
小橘子嘟囔一句:“我还以为她被爷气着了。”
福公公差点没气背过去,又敲了敲小橘子脑袋:“你这脑子里净是装的豆腐脑了?好在是在爷跟前,换做旁人,准你一百个死。”
“师父,不是说好不敲人家的头。”小橘子躲开。
萧彧看着打闹的两师徒,唇畔浅笑绽放的更为盎然。
他是该备几把伞,以备不时之需。
“小橘子,你从暗道去一趟养心殿一趟,请陛下过来,说我有事商议。”
小橘子立马停下,没躲过福公公一记爆栗,疼的他五官都快皱一起了。还是不忘恭敬应答,忙转身出凉殿,去找萧胤。
萧彧又让福公公让人备几把伞,福公公一听,自个主子竟也学会关心人了。旁人只见着了主子温柔的一面,以为他是个温润如玉的人。却不知,他内心十分孤寂,从未有人走进过。哪怕是陛下,主子给他的位置也只有一半。
“老奴回头就去准备。”福公公连忙应答。
约莫一刻多钟后,小橘子回来了,说是萧胤在处理廉猷将军的事,让萧彧先用午膳等他。
萧彧用完午膳没多久,萧胤行色匆匆的来了。
他坐在萧彧对面,问道:“你急着找我何事?”
“陛下与苏美人在城楼捡到的耳环,可还记得?”萧彧问。
萧胤点头:“她给你看了?”
“她并未给我看,是我瞧见了。”
“你认识这耳环的主人。”萧胤抓住了重点。
“耳环是温贵妃身边的小宫女碧瑶的,我曾见碧瑶。”萧彧也不提醒萧胤,他是为何见过碧瑶的。
萧胤黑眸微眯:“你可确定?”
“我确认了几遍,确实没错。那是碧瑶爹娘给她的耳环,她素来不会离身。”萧彧态度坚定。
“有人将耳环扔在城楼,要嫁祸给温贵妃?”
萧彧却有别的看法:“又或许是贼喊捉贼。”
“你的意思,温贵妃自己陷害自己。”
“以她的手段和作风,能想出这个主意未尝不可。”
萧彧的话让萧胤沉默良久,环贵妃的案子再调查下去,意味着整个王朝权力更迭,一切重新组建。想要阻止苏朝阳的人,同样是在阻止他。
“你说的对,孤会让苏朝阳查出答案。”萧胤说。他明白萧彧为何不能与苏朝阳直说他见过这枚耳环,这样会让苏朝阳起疑心。怎会见过一名温贵妃宫中,不常出行的宫人。
萧彧望着萧胤,他回想起之间与苏朝阳四目交接那一瞬间,他心底萌芽的情绪又冒出了更多。
“让她一人涉险,实在是兵行险着。”
萧胤显然一怔,煞是意外。萧彧从未在他面前关心过任何人,哪怕是前皇后宋氏,他也从未有过如此在意。
“你对她是何故?”他与萧胤之间,不喜藏着话。白日里应付朝廷各派,夜里还要花心思应付后宫众位。唯一能真诚相待,掏心掏肺的人,他实在不愿彼此相瞒。
“陛下为何如此问?”萧彧只觉奇怪,“我与苏美人只是朋友,何来何故。”
萧胤见萧彧是真不明白,他竟生出些许的愧疚。他忘了,是他让萧胤无法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是孤想多了,孤以为对她有私心。”
萧彧笑了,视线看向远处花丛:“我对她确实有私心,唯一的私心便是希望她活得好好的,我不愿在给任何人带去晦气。”
“你能保护好她,不是吗?”萧胤没有安慰萧彧,反而是反问了他。他了解萧胤,安慰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用。
萧彧一顿,怔怔低喃着“保护”两字。
除了萧胤,他从未有过还想要保护任何人的想法。
对苏朝阳,似乎……
他想要保护她,从初次见她,他就萌生了这种想法。
或许是她的独特,她与这后宫格格不入;或许是她让他想到了他的处境。
“我会保护好他。”这不是对萧胤的保证和承诺,而是他自己立下的誓言。
萧彧眸中的坚定打动了萧胤,勾起了他一些回忆,他只能将回忆压下。
“有件事你应该知晓,纳兰家也想要她。”他提醒萧彧。
“只要不是要她的命。”萧彧并未深想。
萧胤拇指摩挲了玉扳指一下,萧彧到底还是没想明白。
“孤懂了,环贵妃的事先到这。孝文皇太后去找母后,以廉猷威胁母后。孤必须将廉猷调回京城,你认为用何理由最好?”他正为此事烦恼。
萧彧问他:“陛下是想让廉猷带兵回京?驻扎在京城外?”
“孤就知你明白孤的想法。”萧胤不由夸赞。
萧彧没答,而是先问:“百里玄如何建议?”
“借着郑王一事,将兵马调回。”萧胤并非不满意这个答案,只是如何能让郑王有动作?郑王仗着皇室宗亲撑腰,无需刀刃。
“那就给郑王一个理由。”
萧彧说罢,萧胤问:“你有有何建议。”
萧彧压低了声音,与萧胤说了几句。
萧胤眉头渐渐舒展开:“找你商议准没错,孤这就让人准备。”
萧彧的建议,不仅能将郑王这个隐患先解决,同时可以解决廉猷一事。
“多谢陛下夸赞,若没陛下,也没有今日的我。”
萧胤宫中还有事要处理,只能起身回宫。
萧胤走后,萧彧不由深思起,如何保护苏朝阳周全。
他如今行动不便,也不能光明正大外出后宫。
唯一能做的,也许只有那样了。
他薄唇紧抿,眉头深锁。
一旁的福公公已许久未见萧彧露出这样严肃的神色,看来萧彧所想的事情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