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韩倾歌也开了口,十分认真地劝说了起来:“哪怕我不怕吃苦也不怕丢人,
可是我总不能让全家人失望罢?尤其是老太君,如果她醒了知道我同人私奔了,必然会失望至极的。
更不需说,太后也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出现的,到那时我跟你二哥两人,只好是到处逃难了。
”
“唔…你们说的倒也很好…”
林秋海十分烦乱的抓了抓头,又出了另外一个馊主意:
“不若这样,把那个什么惠王殿下抓来重重打上一闷棍,
再要挟他让他退婚,这样成不成?虽然说对你的声名些许有些影响,
只是无事,声名这物品也不能拿来用膳,
到那时你跟我二哥成婚就没错只要皇长女发句话,咱们林家没有人敢反对的”
真是…好一个馊主意
如果那三殿下能够如此简单就被人要挟,他也就不会是三殿下了。
更不需说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太后必然盯得很紧,到那时追究其责任来,谁也负不起啊
林秋海显然也知道自个在出馊主意,只是她是被逼的没手段了。
莫不是真的要她眼巴巴的盯着韩倾歌嫁于那劳什子惠王不成?
她可是一直把韩倾歌内定为自个的二嫂的。
虽说这样年龄跟辈份些许有些麻烦,只是总比肥水流到外人田要好的吧?
韩倾歌苦笑着摇了摇头,柔声答道:
“如果出去,我有的是手段可以逃出去,可是逃出去了之后呢?
我的家人都在这儿,根基也在这儿,要是有人要抓我的把柄,简直就是一抓一个准。
我总不能为了自个的自私,就把任何人的生命弃之不顾吧?”
于韩倾歌的话,林秋海也十分能够明白。
哪怕太后不会对韩府中人做什么过分的事,
可也不仅仅只有韩家人才是韩倾歌所在乎的。
更不需说,太后若是些许冷落一下韩府,就已经充足让韩府中下惊慌不安了。
韩倾歌说的倒不是谎话,就凭她前几次递到楚家去的动静,就已经充足让楚家人帮她一手了。
逃出大梁的范围,于楚家而言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做过这件事之后,之前韩倾歌专门交好楚家的情分可哪怕作用完了。
她并不愿自个辛辛苦苦打下的基础,就被浪费在了这样的所在。
要是真的是生死攸关的时刻也就罢了,可这也只是是逼婚而已。
也仅仅,不过她些许有那么一点不愿嫁而已。
韩倾歌浅浅的叹了口气,心中一片苦涩。
她了解,在大梁的女人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和身份,
该嫁人之时总是要嫁人的,就算家里长者再如何疼爱,也全是留不停的。
而嫁于一个见过面的男人,总比那些婚前连对方的脸都没见过的女人要好得多。
可是,之前筹备了那么久的资本,就如此化为乌有了,韩倾歌一直是有些不甘心的。
她之前筹备的自由,已经那么唾手可得近在面前了,
可突然其中,就已经全然无用了…这叫她如何能甘心?如何去甘心
在几个人散开之时,韩倾歌还是一直坐到自个院里,思考着这门亲事到底要怎么办。
直接去对抗太后,那是不现实的,韩倾歌没有那个本领。
可是,这并不替代着韩倾歌就要束手待毙,
眼巴巴的盯着这件事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局面了。
正在她思考之时,突然不明从哪飞来一个飞镖,稳稳地扎在她面前的茶碗里,溅起一桌的茶水。
那个射出飞镖的人似乎力度把握的很好,
茶水虽溅出了一些,可是茶碗原来是微微晃了一晃,没有破开,也没有倒下。
韩倾歌拿起那个飞镖,浅浅怔了一怔。
这是属于云遥的方式,韩倾歌倒是很清楚,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很久没有与她说过话的云遥,突然与她联系是作甚?
她拧开那飞镖的后半部,从里面取出了一纸卷起来的纸条,展开来细细看了一眼。
那纸条上的话让韩倾歌浅浅一笑,看来云遥还是将她当做家人的。
纸条上说,如果这次的赐婚韩倾歌并不愿意,
那他可以有方法把自个带出大梁,躲开这次的婚礼。
可是躲开又有什么用呢?更不需说,云遥不是三殿下下属的人吗?
以三殿下此人的脾性,要是知道自个手底下的人如此挖自个的墙脚,必然会勃然大怒。
韩倾歌如果能跑的话,早已已经跑出大梁了,
可是她一个女人,哪怕不需要顾及身旁的这些人,
可她即使出去了,又能怎样呢?她一个女人行走路上,
必然是会被人有心人盯上的,到那时没有了身旁的人,没有了自保的本领,她的下场必然也好未到哪里去。
关于这一些,韩倾歌倒是想的很清楚。
最少,现今还有3个月之时让她去准备,要麻痹太后的警惕,才能准备好后手。
否则只有她一个人跑出去,不说对那些人的内疚,她一个人在外面是活不下去的。
而在另外一边,韩筱墨悄悄的出了门,一个人来到了大业坊的外面。
至于她是如何得到邵姨太动静的,这一点暂且不提,
只是很显然她比起韩倾歌要知道的更清楚一些,
到了大业坊之后并没有多迟疑,直接寻到了其中的一处庭院,微微的敲了敲门。
里面清净的很,没有任何回声。
韩筱墨迟疑了一下,试着推了推门。
这院门似乎也并没有关紧,韩筱墨只是微微一推,就吱呀一声的开启了。
韩筱墨跨步进了庭院,双眼茫然的在院里面扫了一圈,最后定在了最原处的那个屋子上边。
她来到那个屋子的眼前,右手伸过去又缩了回来,突显十分迟疑。
韩筱墨站在门前迟疑了好半天,才最后很深的吸了口气,伸过手把屋子的门给推开了。
屋子里一开启便传进一道子难闻的气味,伴随而来的还有扑面而来的浓重灰尘。
韩筱墨眯入眼遮住口鼻,等到这股子气味消散到可以接纳的局面之时,
她跨步走向了里面,眼光在四处寻找着邵姨太的身影。
最后她的视线停留下了最里边的角落,那里似乎蜷缩着一个人。
韩筱墨迟疑地走了过去,右手还在捂着口鼻。
虽然可以走进来,可是屋子里的气味实在难闻的不可言喻,
她能够忍受这气味,也只其缘由邵姨太有可能在里面罢了。
等到韩筱墨来到那个蜷缩着的人影眼前之时,她忍不住呆住了。
虽说她知道自个来找的就是邵姨太,
可是当看到如此落魄凄惨的邵姨太之时,韩筱墨还是觉得无法接纳,也不可置信。
原先邵姨太是如何的风光,怎么会落到现今这个下场?
韩筱墨并不了解为何当时邵姨太假死之时,
不跟自个姊妹两人通个气,后来甚至躲到了京都,远远的避开了她们姊妹两人。
可是现今寻到邵姨太之时,韩筱墨才发觉,邵姨太似乎并不是自愿假死的。
最少,不是像她以前认为的那样,邵姨太躲开了韩府过上了有滋有味的生活。
恰恰相反,邵姨太现今落魄的让韩筱墨都看只是眼,眼眸酸涩不已。
她蹲下,不顾邵姨太脏乱的衣衫和秀发会污了自个这一身难得的云锦软纱,
她微微的拨开了邵姨太遮挡住容颜的长发,喊了一声:“娘…女儿来看你了。
”
邵姨太被她的声音吸引住了眼光,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又垂了下去。
看到邵姨太这个反应,韩筱墨怔住,似乎是猜到了一些什么,嘴唇抖动了两下。
堂堂韩府的姨太,柳家的女儿,曾经风光无限的邵姨太,
现今…竟然是疯了?怎么可以可是,要是说邵姨太是真的疯了,
这处庭院又是哪里来的?莫不是这身后还有别的人不成?
思及此的韩筱墨心中一凛,然而盯着如此凄凉落魄的邵姨太,
她却也没有方法如此回身离去。
韩筱墨盯着邵姨太这幅样子,忍不住心酸的很,
她压下喉头那股酸涩哽咽的觉得,温声对邵姨太劝答道:
“娘,跟我回去好不佳?到家里咱们洗干净换上新衣衫。
娘不是最喜爱新衣衫了吗?要宝蓝色的,上边还绣上娘最喜爱的木兰花…”
一边说着,韩筱墨一边哽咽了起来,一滴泪水掉到了地上,扬起尘灰。
看到韩筱墨哭了,邵姨太的眼光又转到了她的身上,
十分困惑的盯着她看了一下子,才十分缓慢的伸过手来,
有些迟疑地在韩筱墨的面上擦了擦:“不哭,不哭,囡囡不哭,姨太给你买茶花糕…”
听到囡囡这俩熟识的字眼,韩筱墨的泪水掉的就愈加的厉害了起来。
邵姨太显然并没有认出她是谁,可是却仍然记着自个的女儿,让她不要哭。
这是邵姨太小时候哄韩筱墨说的至多的一句话,是最让韩筱墨觉得伤心的所在。
她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不论邵姨太身后藏着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能量到底有多大,她也要舍了自个的所有,把那个人给揪出来,为邵姨太这时受的苦难磕头认错
韩筱墨抹了抹泪水,勉强的笑着点了点头:“娘,我想吃茶花糕,你带我去买好不佳?”
这一句话让邵姨太愣了很久,
似乎其缘由这一句话让她忆起了以前的事,邵姨太的眼光慢慢的突显明亮了起来。
她大大的喘了好几口气,牢牢地抓住了韩筱墨的胳膊。
邵姨太所用的力气似乎因为心绪的兴奋而突显有些过大了,
让韩筱墨觉得两边的胳膊生疼,如果撩开来看,必然会留下青紫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