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口一个作陪女，直接将顾婠的自尊踩在脚底下碾。
顾婠静静的站着，也不愿意在同他说什么道理。
人家宋恒本就是来找麻烦的，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不过顾大小姐也不用紧张，本少爷今天心情好，只要你能哄得我开心，这些酒，我替你赔。”
宋恒似笑非笑。
“要么，你来吻我，要么……”
他突然跨开步子，羞辱性的指了指自己胯下：“从我这儿钻过去，你选哪个？”
顾婠静静的看着他，手却不自觉捏紧。
这几瓶红酒的钱，她赔不起。
陆栖祎给她的三百万，其中一半给了私家侦探所，还有一半，则是给了刘叔。
她哪儿还有钱赔？
忽的，宋恒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等等，本少爷想了想，被一个才从牢里放出来的杀人钻裆或者是亲吻，怎么想都觉得恶心。”
他突然回头，看向包厢的某个角落，略带讨好似的道：“陆总，您说是不是啊？”
“哈哈哈……”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而伴随着这阵如雷般的笑声，顾婠身子一僵，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在医院，她放下自尊，低贱的趴在地上求他给个答案。
当顾婠的视线对上那一双眼厌恶的眸，整个人如置冰窖。
陆栖祎！他怎么会在这儿？
每一次她被各种羞辱的时候，他总是能坐在不远处，高高在上，冷眼旁观看着她出丑。
呵，许是，他故意如此吧。
就只想要，看着她低到尘埃里，就只想要看着她，被众人羞辱。
因为他恨她，恨顾家？
手指甲嵌入手掌心，疼，却也比不上身上的疼痛。
伤势后第一天回来上班，等待她的依然是无尽的羞辱。
可既然选择来到夜总会上班，她早就已经做好了如此准备啊。
“怎么样，钻吧。”
一旁的宋恒开口提醒着顾婠。
顺势拍了拍大腿，似笑非笑的催促着。
“或者，顾大小姐可以向亲朋好友借个钱把酒钱赔了？比如说那个叫做什么秦软软的作陪女？”
顾婠心里咯噔了一声。
“我和她不熟，这事也同她无关。”
太了解富家公子哥儿的劣根性，她怕连累了秦软软。
宋恒挑了挑眉。
“那就快点钻。”
包厢里的其他人纷纷开始起哄。
“喔喔喔！钻呀钻呀，快点我们都等不及了。”
在场大多数人都追求过顾婠，又无一例外的都被拒绝，现在能看到他们曾经的女神如此落魄，更能将她狠狠羞辱一番，可谓是再兴奋不过。
至于少数的那几个女生，同样是对顾婠有着怨恨。
她们喜欢的人，无一例外的，都曾经追求过高高在上的顾大小姐。
女人对女人向来都是不友好的，尤其是曾经碾压过她们的女生。
整个包间里，全是看顾婠热闹和笑话的人。
包厢里的起哄十足，每一字，每一句，每一道欢呼，都如一把利刃，生生刺透了顾婠的耳膜。
眼角的余光瞥见任然坐在角落的陆栖祎，顾婠心中冷笑，顾婠啊顾婠，你到底还在期盼着什么？
不过是在无尽的羞辱自己罢了。
深吸了一口气，那些酒值多少钱她却清楚。
顾婠低着头，故而没看到，在她俯下身子的那一刻，陆栖祎摇晃酒杯的动作倏而顿了一下，他青筋微暴，放下酒杯就欲起身。
可就在那一刹那，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身长如玉的俊朗男人。
推开门的那一刻看了眼被欺辱的女子。
“你们这是在玩什么游戏？”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是特意给我接风洗尘？”
包间里的人见来人正是许久未见的老同学，正是莫家顺位继承人，莫北言。莫大少爷，立马上前迎接。
这莫家大少爷同他们这些商贾之家不同。
只因莫家祖上是御医，又代代相传，医术超高。
这国内许许多多的医院都有莫家的手笔，甚至是国外。
不管是权贵还是富甲天下的老总，对莫家的医术趋之若鹜。
甚至为了能见一见莫家已经退隐幕后的老太爷而争破了头。
人有了权，有了钱，唯一剩下的自然是有一个好身体去享用钱和权。
人的身体便是本钱，谁又能拒绝莫家高超的医术？
谁又能不给莫家一二分薄面？
毕竟……世事无常。
面前这位莫北言，便是将来莫家的继承人。
在这个包间里，除了陆栖祎，恐怕谁人都没有能与莫北言比肩看齐的本事和能耐。
“莫少，你可来得正是时候，正好赶上这一场好戏。看见没，这个作陪女不小心把酒都给打翻了，又赔不起，宋恒说只要她吻他，或者从他胯下钻过去，就帮她赔了这些酒钱，这不，她这正准备钻胯呢呢。”
有人出面解释。
“哦？”莫北言挑了挑眉：“不是可以选接吻么？怎么不吻？”
还没等人回答，莫北言就笑道：“莫不是因为宋少长相欠佳，这位小姐下不了口？那你看看，我如何？”
莫北言一边说，一边把将浑身僵硬的顾婠拉到怀里，在众人的目光中，低头吻了下去。
“我去？”
“不会吧？莫少真的吻了？”
“这也太突然了吧？”
整个包厢的人都沸腾了。
坐在角落默不作声看着这群人欺辱顾婠的陆栖祎，再见到莫北言一把搂住顾婠低下头那一刻，猛然站起身。
胸腔里蔓延出惊天的怒意，却又被理智克制的死死的。
此刻的顾婠浑身僵硬，脸上表情难看至极。
从原先的一片空白，再到看着面前这位明明长得温润如玉，行为却放浪形骸的男人。
恼羞之意涌上心头。
可她也明白，这就是她的工作，若是在反抗一二，先前的红酒钱，大概就是要让她赔了。
人在没有钱的状况下，是何其卑微啊。
苦涩满眼。
嘴上忽而痒痒的，在回神，就见轻薄了她的始作俑者竟然用指腹轻轻拂过她的唇。
猛的向后退了两步，与莫北言拉开距离的顾婠，又不知被谁从身后推了一把，踉跄几步，直直扑进了莫北言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