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着女人那精致的小脸片刻之后。
他一把将其抱住,凑到她的耳边,叹道:“月儿,怕是不行了,我,已经没有了多少时间,只能是……对不起你了。”
正当女人要问他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时候,那男人不知何时竟已将一柄匕首插在了她的胸前。
望着这与自己相处了半辈子的枕边人,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她温怒着举起了芊芊细指,指着他一字一句道:“你……你……”
然而那男人表情并未有何喜怒哀乐,只是缓缓抬起了那有些变了色的天空,说道:“你,不过只是我心底深处的一道执念啊!没曾想,这道执念竟是能够将我困如此之久,迷天城,果真是够迷天的!”
随着他话音刚落,女人身体重重倒在了地上。
下一刻,诡异之事发生了。
只见那女人的身体,开始如同风沙一般,微风吹来,便是开始消散开来。
接着便是那天空,只听一声脆响,便是犹如一面镜子般的,一一破碎掉下。
地面,人们像是看不见这一幕一般,仍在做着自己该做之事。
先是天空破碎,再是大地裂开。
最后,他自己的身体,也开始瓦解分散。
在这一瞬间,整个世界所存在的一切已全然消散,而他眼前,也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
黑暗当中,一道金光向他袭来,接着便是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是一个与他一样,却又不一样的人。
同样是猴,却又是有所不同。
望着眼前那浑身战意迸发的那猴子,他笑道:“孙悟空!原来你一直都在啊!”
那猴子将手中棍棒耍了个棍花,狂傲的笑道:“那自然,这世间,有谁能够灭得掉我俺老孙?”
孙言笑了,孙悟空也笑了。
半响,孙言望着那猴子,开口道:“那……你可准备好了?”
孙悟空顿时之间金光大盛,癫狂道:“俺老孙可一直在等着你这一天呢!来罢!让你我,彻底成为一人,一同踏遍这三界所有敌人!!!”
混沌的黑暗空间中,出现了两道完全不一样光芒。
一道,是那耀眼的炙热金光,另一道,则是那极为寒冷的黑气魔光。
地底世界里,那只矗立了多年,且一直静止不动的猴子,手指微微动了动。
接着,一双眼眸瞬间便是睁开。
这猴子眼瞳与别人不大一样,他一只眼瞳极为漆黑,里边似还有丝丝黑气涌出。
而另一眼,则是耀眼的金色,犹如那太阳似的,所到之处,尽显光芒。
然而这两种本不相融的存在,却是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这异瞳不过只持续了片刻,便是沉寂了下去。
孙言刚睁开的眼的瞬间,便是出现了一张许久许久都已没见过的脸。
望着那人,他微微笑道:“小马儿,多年不见,竟变得不大一样了呢!”
敖沁也是抿着嘴笑了好一会儿,走到孙言身边,歪过头看向他,道:“大师兄,你的幻境和心魔,是什么样的?”
孙言则是反问道:“那你又是怎样的?”
两人互视一笑,谁也没有开口。
上古战场里,二人肩并着肩,便是一同走去。
斜月三星洞。
须菩提本在盘坐悟道,顷刻间他忽是睁开了双眼,自语道:“怎回事?为何我是算不到那猴子的命脉了?”
对他这般人物来说,三界之内,便是没有不能算的,除却某些存在会被感应外,其余人等,皆是逃不过他的卜算。
然而此时,他竟是对那猴子失去了一切感应,包括是曾经所预知一切,也亦是变得模糊不清。
良久,他终于是放弃了。
起身,他幽幽道:“他在哪究竟是得到了什么?看来,一切都得开始提前才是了。”
而在那灵山大雷音寺宝殿里。
如来也同样是紧紧皱着眉,过了太久,也是没能舒展开。
对此,底下菩萨佛陀们也不敢多言。
片刻,如来巍然的声音忽响起道:“金蝉子,可是转世了?”
大殿之下,一佛陀行礼,点头道:“回佛祖,已是转世。”
听此,如来点点头,便是重新紧闭双目,也不知是在思索什么。
而那深渊之下,孙言与敖沁,也极为顺利走了出来。
这一小世界,其实早在百万年之前早已一切都已不存在了。
里面形形色色的人类与那些上古大神,其实早已死去。
如今的他们,不过只是一道执念罢了。
那地方,或是因为那些上古大神们的法能影响着,也或是因为那些个域外来者的关系而存在着。
总之,他们早已都彻底死去了,甚至灵魂也都不再存在。
他二人进去所看见的一切,不过是因为受到那些大神的影响,从而才显现在眼前。
可到底不过只是一道执念,只当是那一道道执念靠近那所谓‘迷天城’之后,便是会瞬间消散。
这一点,极有可能是与那地方所存留的强大域外之力有关。
而敖沁与他,因是活人,所以便是不受影响,当然,也有别的可能。
不管怎说,孙言还是在这里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将来的他,必然将会彻底超脱三界。
与孙言一副淡然的模样不同,敖沁则是发现自己有些不大能够直视自己这大师兄了。
毕竟那百年来,自己与大师兄,可是该做不该做的,全都做了。
有那么好几次,她更是差点将夫君二字给说出了口。
还好是话到嘴边,她便是能够止住。
来到南极之地外边后,她二人并未直接回去龙城。
而是直接向着一个方向径直走去。
那个地方,就是当初孙言在湖底被那孙悟空残魂所伤之地。
这一次,他可以将其收回了。
毕竟说到底,那始终都是自己的残魂。
孙言一路上一言不发,如同往常一般沉默。
敖沁望着这真正的大师兄,美眸也是变得有所不同,但为避免他察觉出了什么,一路上她只是老实跟在猴子身后,同样是一字不说。
走了良久,二人终是来到了一处冰封之湖岸边。
而此刻正如孙言所料,那残魂,依旧还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