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猴子面色有些不解,紧紧捏着敖沁的右肩,再次道:“娘子,为夫不太懂你在说些什么,眼下时候也是不早了,你想吃些什么,为夫去为你做。”
话是这般说来,可那猴子眼神明显有些闪躲之意,似在隐藏些什么。
反观敖沁,这时缓缓推开猴子的手,起身直视猴子的眼神,轻声道:“你不必再装了,如今我已全然明了,哪有什么重来一世,不过都是假的罢了。”
不等猴子开口,她又接着道:“你不用再说什么,我已明了,这一切皆是虚妄,你……不过是我幻境中的心魔罢了,饶是你如何得知我心中所想,但你,始终模仿不来他。”
这话才说出口,那猴子本带着笑意的脸,便是沉了下来。
此时,只见那猴子发出了一声声怪笑之声,接着猴子的外形开始消散,不过一会儿,一名如同敖沁一般无二的女子,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瞧着这与她一模一样的人儿,敖沁心里并未有多大波澜。
当她看清一切之后,在得知这一切不过是虚妄之际,她虽是有些不舍,但还是早已做了决定。
幻境虽是美好,但却始终是虚假的。
在这里,自己能够得到自己所想一切,却唯独是得不到那人的心。
其次,他此时应还是在幻境中,做着一个和自己一般无二的‘美梦’吧!
对于这百余来的一切,她不舍,但不得不打破这个梦境。
彼时,那心魔也是幻化了一道和她手中一模一样的紫金宝剑,且幽幽道:“知晓我是你的心魔又能如何?在这里,我可是无敌的,毕竟这里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因我而散,你就算是知晓了这一切,也不过是徒劳罢了。”
听到这番言语,敖沁轻晃了下脑袋,道:“错了,你错了,世界哪有什么心魔,你不过是我那自私的一面罢了,饶你如何,但也始终也是我的一部分,你自然是杀不了我,我也不必去灭了你,毕竟,你就是我,我也是你呢!”
显然那心魔不想再听她多哆嗦,瞬间现身敖沁眼前,并是将手中那柄漆黑无比的宝剑向她胸口处刺了过去。
眼见着那剑就要刺中在了胸口,她亦是不打算躲闪,相反,而是缓缓闭上了双眼,似准备等死一般。
‘噗!’
剑入肉身,一阵刺痛显现在了她的心口位置。
虽是疼的厉害,可她依旧是紧锁眉头,紧紧闭着眼眸。
但这疼痛不过是只持续了一息,便是消散不见。
这时,敖沁耳边响起一道道声音。
有自己父皇西海龙王的,有自己兄长敖烈的,也有自己师父唐玄奘的。
还有……那只猴子的。
但无论是哪种声音,她始终是没有睁开双眼。
片刻,随着一道‘咔嚓’之声。
她听见了一道极为清脆的破碎之音,接着这道声音变得更大,也更响了。
终于,声音沉寂了下来,世界仿佛也是安静了下来,她此刻能听到的,唯有自己的那此起彼伏的呼吸之声。
而她,也终是缓缓睁开了双眼。
当睁开眼后,一切都是变了。
哪里有什么颠倒世界,哪里有什么迷天城,甚至就连这一地的那些人,也早已死在了百万年之前了。
一眼望去,天空还是血红的,城池,是倒塌的,人们也都是早已就死去了的。
在这一远古上神战场,所有人都早已死去。
从进来她所看见听到的,不过是那些远古上神的执念罢了。
这一道道执念持续了百万年都不会消逝,对他们来说,他们是活着的,且还是永世不死不灭。
然而,如今他们的身体,早已成为了一堆堆尘土,微风一吹,便是会散去。
眼下除了她自己还有不远处那紧闭双眼的猴子,便是再无一个活人。
“老公!你在想什么呢?”
一栋豪华别墅中,一名中年男人坐在阳台上,目光忧愁的在想着什么,听着身后的声音,他头也没转过来,似乎是没听到一般,依旧是眼神呆滞的看着这一个世界。
“老公?老公?”女人听他没应自己,以为是没能听到,又连着喊了几句。
然而那中年男人,依旧是纹丝不动。
女人见状,来到男人身旁,靠在他的怀里,呢喃道:“老公,有心事嘛?若是有什么心事,和我说说就是了,作为你的妻子,我相信我一定能帮得到你的。”
这时,良久没有一点动作的男人,忽然莫名问道:“月儿,你可相信来世?”
女人不解,微微摇头,道:“有没有来世不知道,但我知道,这辈子能够遇到你,便是我最大的幸运,若真的有来世,我们定然也是一对模范夫妻。”
男人望着怀中那乖得如同一只猫儿似的女人,轻声道:“前些日子,我做了一个梦。”
女人抬起了头,愣了下,接着道:“做梦?什么梦?”
中年男子彼时将女人从自己怀中推开,起身趴在阳台,点燃一根烟,狠狠深吸了一口。
接着,便是自言自语道:“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是一只猴子,因为惹怒了很多大人物,差点被杀,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她名字和你一样,容貌也与你一般无二,虽然那时候我被压在山下,可那段时光,却是我开心的日子,只可惜……她死了,被我害死的。”
对于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语,女人不太了解他到底想说些什么,只是从背后抱住了那个男人,低声道:“老公,别多想了,那只是一个梦,没有人被你害死。”
然而那男人将女人的双手缓缓拿开,转过身面向着她,道:“不,我现在已经明白了,那都是真的,现在才是一个梦,一个让人不愿醒来的美梦。”
此时女子忽然捂着嘴笑了起来。
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对对对,你现在是在做梦,行了吧?那你愿不愿意在梦里,和你的老婆出去走走呢?”
那男人并未说话,只是伸出一双粗糙的手掌在女人那风韵的脸上抚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