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妙龄女子身穿一袭海棠红衫裙,描着精致的妆容,格外的妩媚惑人。
正是永阳公主与心儿。
这几日闷在驿馆,想到苏轻亦那个贱人占据了秦王府,永阳公主就气不打一处来,就气得冒烟。
心儿好说歹说,终于把公主劝动了,到街上散散心。
听见马蹄声,心儿连忙去拉公主,“公主,小心!”
然而,永阳公主正沉浸在对苏轻亦的愤恨里,根本没有听见马蹄声,反而不耐烦地甩开心儿。
那张狂的骏马已至跟前,心儿吓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双目瞪得大大的。
永阳公主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不知如何反应,呆呆地站在原地——那匹骏马当面冲来,下一刻便会撞上她。
一声凄厉的长鸣,骏马的头高高地扬起。
所幸马背之人及时勒马,不然就撞上她了。
心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连忙去拽公主。
永阳公主回神,却不走,郁结在心的怒气悉数爆发。她双手叉腰,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不知道这是大街吗?你没看见街上这么多人吗?你这样横冲直撞,想闹出人命吗?这是天子脚下,是你撒野的地方吗?给本姑娘道歉!”
定睛一眼,咦,马背上这男子好生面熟。
她想起来了,是西绝国太子!
跨坐马背的正是一腔怒火的凤无忌,他玩味地盯着她,永阳公主居然也来西绝国!
对了,她必定是追随凤无极来的!
又是凤无极!
为什么每个女人都喜欢凤无极?
“原来是永阳公主。”他礼貌地点头示意,扯开嘴唇一笑,“公主越发美了,不知公主是哪日到敝国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永阳公主语气不善,对他根本没有好感,或者说,根本不想搭理他,“跟本宫道歉!”
“令公主受惊,是本宫不对。不如这样,今晚本宫在寒舍设宴,还请公主赏脸。”
“不必了,你就在这儿跟本宫道歉!”
“好好好,本宫失礼了,还望公主海涵。”凤无忌“心甘情愿”地致歉,颇有诚意。
“哼!”
永阳公主怒哼一声,鄙夷地瞪他一眼,径自走了。
他转头望着她,冷凝的眼眸飞落一丝阴诡。
他勾勾手,后面的一个仆从驱马上前,“太子有何吩咐?”
凤无忌低声道:“找几个江湖人手,把她绑到府里。记住,要做得干净利落,更不要让人瞧出是本宫的人。”
仆从会意,领命而去。
凤无忌冰冷地勾唇,微笑阴沉,接着策马飞奔。
……
夜幕刚刚降临,太子府侧门,有两个大汉扛着一只麻袋进府,直往太子居住的院落。
太子早已等着不耐烦,待仆从退出去,他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抚触她娇嫩如花瓣的柔腮、嘴唇,好似鉴赏一只雕工精致完美的玉器,眉目蕴着淫笑。
这个姿容娇媚的女子,正是永阳公主。
陌生的触感令她惊醒,她看见眼前是一脸邪恶的凤无忌,又见自己手脚被绑,当即怒火呼啦啦地窜上脑门,破口大叫:“放开本宫!你胆敢对本宫无礼,母皇一定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西绝国!”
“你不远千里来到西绝国,不就是送自己上门吗?”凤无忌讥讽地冷笑。
“放开本宫!”她愤怒地挣扎。
“别白费劲了。”他继续摸她的脸,好似把玩一件烧制完美的白瓷,“今夜,你逃不出本宫的手掌心!”
“你没资格碰本宫!”永阳公主气疯了,恨不得剁了他的爪子。
“那谁有资格?凤无极吗?”凤无忌的目光更加阴鸷邪恶,“可惜,你把自己送到他床上,他也不会要你。他暴殄天物,本宫自然不会,会好好待你。”
他说的话犹如一把匕首,直戳心窝,她又气又怕,疯了似的挣扎,手腕被粗绳磨得发红。
他“啧啧”有声,忽然拽住她的墨发,用力往下扳,邪恶得令人发指。
她痛得叫出声,“啊……”
如若目光可以杀人,她早已杀他千百遍!
凤无忌靠近她,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本宫就喜欢你这样的烈马,那驯服的过程一定非常**有趣。”
“放开本宫!”永阳公主声嘶力竭道。
“今夜本宫会让你尝尝当女人的滋味。”他的眼眸散发出嗜血的光芒,令人骇惧,“你不是很想当凤无极的女人吗?本宫就先让你尝尝。”
话落,他点了她的穴,接着,在她痛恨无比的目光里,他撕裂了她的衫裙,覆压上去。
恨,充斥在每一寸肌肤。
当剧烈的撕裂之痛来袭,她连咬唇都不能,只有僵硬的身子被动地动来动去。
泪水从眼角滑落,她漆黑的美眸睁得大大的,目光涣散。
凤无忌在这具娇躯上驰骋如风,好似对凤无极的痛恨在这征服的过程里得以宣泄。
过了很久很久,永阳公主不知道自己死了几回,只觉得自己很脏很脏,脏得连灵魂都布满了这个混蛋的味道。
他舔了舔她的唇瓣,“北影国永阳公主的味道还真不错,这细皮嫩肉的尝起来分外**。如何?本宫没让你失望吧。瞧瞧你,还不让我出去呢。”
见她没出声,他这才想到,方才点了她的哑穴。
于是,他解了她的穴。
“滚!”
永阳公主的双目喷出火龙,恨不得烧死这个混蛋!
凤无忌在她胸口揉了一把,这才懒洋洋地起身,捡了衣袍穿上。
她费力地坐起来,身上痛得要死,好像身子不是自己的了。
再也不能嫁给凤无极了!再也不能了!都是这个混蛋害的!
“啊——”
她凄厉地大叫,笨拙地下床,在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下,好似要咬下一块肉。
凤无忌扣住她的后颈,一个使力,将她提过来,抬手狠狠地打下去。
啪啪啪——
连续地扇她的脸颊,狠厉至极,毫不怜香惜玉。
永阳公主就像一块破布,毫无反击之力,脸颊火辣辣的疼,顿时红肿起来,嘴角流血。
最后,他使力一丢,她摔出去,跌在地上,宛若一朵备受摧残的娇花,零落成泥,和着血泪。
她趴在地上,好似没有力气爬起来,身上到处都疼。
万念俱灰。
这一刻,她想死。
“你也敢咬本宫?”凤无忌恶狠狠地掐住她的脸颊,声色俱厉,“你也配吗?”
“本宫一定会报仇!”永阳公主盯着他,目光倔强而痛恨,灭天灭地的恨。
“好啊,来啊,本宫等着!”他阴邪地大笑,“就算你向父皇母后告状,他们能对本宫怎样?还不是让本宫娶你进府?进了本宫的太子府,你还能翻出本宫的手掌心不成?”
她没有出声,厉目瞪着他,好似要挖出他的双目。
凤无忌邪恶道:“本宫就等着你去告状,因为本宫的太子府正好缺一个北影国公主。”
永阳公主啐了他一脸的血,“卑鄙无耻!”
鲜血飞来,他立即闭眼,脸上布满了鲜艳的血珠,血腥味弥漫开来。他缓缓地拭去一滴雪珠,站起身,忽地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向她的胸口,“贱人!”
好比,今日他在皇宫书房受了父皇那一脚。
她倒在地上,只觉得天旋地转,胸口很疼,疼得快裂开了。
凤无忌瞪她一眼,往外走去,吩咐下人来清理寝房。
不多时,两个大汉进来,架起她,直往外走,从侧门将她丢出去。
就像一方舞血、破碎的丝帕,被扔出去。
昏黄的光影照在她慢慢蜷缩的身子,那么惨淡,那么凄凉。
过了不知多久,永阳公主站起身,慢得不能再慢了,却坚持着站起来。
发髻散乱,衣裳凌乱不堪,面容更是红肿不堪,触目惊心。
一步步往前走,走回驿馆。
驿馆。
心儿看着呆若木鸡的公主,说得口干舌燥了,公主还是半个字也不说。
之前她们在街上,正准备去酒楼用膳,不知怎么的,她觉得后脑勺剧烈地痛起来,接着,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苏醒后,她看见四周围了几个人,对她指指点点。她立马爬起来,发现天已经黑了,而公主不见了。
她心急如焚,在街上找了好久才回驿馆,可是,公主根本没有回驿馆。
她又慌又惧,想去秦王府求秦王帮忙,可想到秦王对公主那么冷酷,想必不会出手,于是她只能在街上找。
不知走了多少条街,不知找了多久,她又转回驿馆,忽然看见一个女子慢慢地挪着步子,好像是公主。
心儿奔过去,果然是公主。然而,公主的模样太吓人了,一副被人蹂躏、糟蹋过的模样。
回到驿馆,她着急地问公主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公主像个木头人,呆滞得可怕。
公主的衣衫破得不成样子,衣不蔽体,脸颊红肿,脖子上还有瘀伤,心儿瞧在眼里,心里有底,道:“热水备好了,公主,奴婢扶你去沐浴吧。”
忽然,永阳公主朝浴房飞奔,一阵风似的。
心儿赶到时,永阳公主已经撕烂了衣衫,跨进浴桶里,死命地搓着,好像要搓下一层皮。
心儿拿了布巾,默默地为她擦身。
“滚开!”
永阳公主疾言厉色地斥道,目光凌厉如剑,颇为骇人。
心儿愣了一下,心疼不已,公主一定受到很深的伤害才会变成这样。
“公主,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奴婢都会陪在公主身边。”
忽然,她发现,公主莹白的身上都是瘀青,一个两个,大大小小,好可怕。
她惊得捂嘴,“公主,是谁?”
永阳公主突然嚎啕大哭,心里的委屈、痛楚与骇惧全部发泄出来。
心儿连忙抱住她,她拽着心儿的双臂,痛哭流涕。
哭了好久好久,永阳公主才慢慢止住,低哑道:“是太子……”
心儿震骇地睁眸,竟然是西绝国太子糟蹋了公主!凤无忌太可恨了!
“公主,不能便宜了他!这事一定要向西绝国皇帝和皇后告状!”心儿义愤填膺道。
“没用的。”永阳公主热泪盈眶,痛彻心扉道,“他们还不是护着那混蛋?还不是要本宫嫁给那混蛋?”
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嫁给凤无极,她就痛得再也不能呼吸了。
心儿道:“公主,那这件事要保密!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只要公主不说,奴婢不说,太子也不会乱说,那么,谁又会知道呢?”
永阳公主也不确定那混蛋会不会说出去,走一步算一步了。
心儿鼓舞道:“公主,这事未必不能隐瞒下来。只要我们隐瞒得好,嫁给秦王还是有可能的。”
永阳公主眼里的泪水渐渐干涸,好似看到了一丝曙光。
对!只要她仔细筹谋,还有希望!
这件事,那个混蛋固然可恨,但更可恨的是苏轻亦那贱人!
若非那贱人,她就不会住在驿馆;若非那贱人,她就不会被秦王嫌弃、厌憎;若非那贱人,她就不会气闷地上街,遇到那混蛋,被那混蛋……总之,全是那贱人的错!
这辈子,若她不杀了那贱人,她枉为永阳公主!
心儿见公主重新燃起斗志,颇为欣慰,道:“公主,六日后的夏狩,还去吗?不如在驿馆多歇几日吧,就不要去夏狩了。”
“不,本宫要去!”永阳公主红肿的的眸子迸发出坚定的芒色。
“好。”心儿知道,公主坚决要去,是因为秦王和苏轻亦应该都会去。
……
西绝国皇帝每年夏冬都要前往北狼山狩猎。
北狼山位于京城西北,山势并不高,不过延绵数百里,树林广袤,蓄养不少珍禽走兽,供皇家狩猎。
往年,西绝国皇帝夏狩很少带女眷去,不过今年不知为何,下了旨意,宗亲与二品以上文武大臣跟随,可携带家眷。
凤无极自然是要随同前往的,而且是西绝国皇帝点名要他去。
不过,令众大臣惊奇的是,此次太子竟然没有随同前往。
秦王府内,佳期收拾好行装,苏轻亦吃惊道:“要带这么多东西?只是去五六日,哪里需要带这么多东西。”
“公主又不是不知,佳期恨不得把整个王府都搬过去。”良辰笑道。
“只有三只衣箱,无妨,都带着吧。”凤无极笑道。
“王爷不反对,就都带去。”佳期笑眯眯道。
苏轻亦打开箱子看了看,拖出几样东西,一番摆弄,只剩下两箱,“就这两只箱子。”
佳期不满地抗议:“公主。”
苏轻亦板起脸,挑眉威胁道:“你想带三只箱子也行,你自个儿留在府里。”
良辰掩嘴偷笑,不得已,佳期只好舍弃一只箱子。
这日一大早,他们坐上马车,来到皇宫大门,与大队人马一起出城。
吉时到,西绝国皇帝、兰皇后上了凤驾,皇家队伍浩浩荡荡地往北狼山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