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平妻(1 / 1)

此言一出,某皇帝果然萎靡下去,一副没了骨头的小狗的可怜模样。

这样子逗乐了从安,她笑眯眯的拍了拍萧允辰的脑袋,大胆提议道:“那,不如臣妾替皇上出巡?”

她话音刚落,便见着萧允辰咬牙切齿地道了句“那不如皇后替朕监国?”

两人言语间是丝毫不让,对视一眼后,又同时噗嗤一下笑出声,倒像是一对玩闹间的平常夫妻。

“你总想着出宫却四下里走走看看。”待等到两人笑够了,萧允辰才伸手拍了拍从安地小肥爪“朕想陪你去看,看这江山万里,看这锦绣山河。”

从安甜甜一笑,反握住萧允辰的手,像是挑衅一般对着萧允辰道:“臣妾去过的地方,可比皇上多得多!”

这倒也是!

提起这个萧允辰反倒有些无奈,看向从安眼神中的心疼叫从安心里不由得一颤,下意识地就像抽萧允辰一巴掌。

随着从安的肚子越来越大,清婉公主的事情总算是暂且告一段落。

出乎从安的意料,东旭那边竟然派人来谈,摆出一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清婉公主换回去的姿态。

清婉公主临走前,从安去牢中看过她。

比起上次入狱,这回的清婉公主身上那粗布做的囚衣上满是斑驳的血迹与污渍,头发也散乱的披着,哪里还有当初殿上一舞的灵动模样?

因着怕她再逃跑,她的手脚之上已上了厚重的镣铐,压得她只能靠坐在那里。

许是才受过刑讯的缘故,她的脸色苍白,嘴唇上更无半点血色,双眼间也没了什么神采。

见着从安来,她才微微转了转眼珠子,眼中对她的恨意却是不减分毫。

“东旭那边要接你回去。”从安淡淡的开口,语气平静,口气清冷若冬日里寒冰下的流水,不带一丝温度。

听见这话,清婉公主总算是有了反应,连带着她手脚镣铐上的垂着的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接我回去?”

“嗯。”

清婉的眼中总算有了亮光,她灼灼的盯着这个给出消息之人,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的重复了句“东旭,要借我回去。”

“听我最后一句劝。”从安看着这个突然激动起来的清婉,不急不缓地吐出了一句“到了两国边界,能逃则逃,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

听见她说这种话,清婉一下子扑了过来,奈何她本就有伤在身,脚上镣铐又是极重,当下便直接扑到在地,不甘的抓住了那地上散落的麦秸秆儿。

“你以为,是谁害我至此?”清婉咬牙看着从安,语气中的妒恨叫人心寒,可站在牢门外的从安却毫不在意的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皮。

而后在妩天的搀扶下,慢慢悠悠的转身离开。

可惜了,若是她回到东旭,只怕才真是连命都保不住。

果然,未过多久,东境那边便传来消息,说是清婉公主出海后,所在的船队遇见了风浪,无人生还。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只是今日见着清婉公主,从安心中却又有些不安,她太了解醉竹了,此间事,只怕没完。

天牢内阴森一片,可外面的阳光却是正好。

才从牢中走出的从安不自觉的伸手当了下这刺目的光彩,而后才慢慢的缓过神来,对着身边的妩天轻笑“你看,这才在黑暗里待多久啊!见着阳光竟然都有些不适应了。”

待等到她回到坤宁宫时,还未到宫门处,便见着有宫人远远地朝着这边张望,见着她来,才赶紧地窜了回去。

不多时,手脚尚且麻利的李承德便小跑着迎了过来,低声道:“安南候世子夫人来了。”

大嫂?从安有些纳闷,原本她大嫂的确常来给她送点心吃,顺带陪她说说话,可自打她大嫂怀孕以后,这种活动自然已经免除,算下来,陆茗也是有段时日没来坤宁宫了,怎么今天这么有闲心?

“大哥陪着来的?”从安有些纳闷的问了一句,不出所料的看到李承德摇了摇头。

一边跟着从安往里走,李承德一边小声提醒道:“世子夫人情绪上似乎有些不对...”

从安一愣,而后阴下脸去。

陆茗的性子她是清楚地,只怕是自己那个武人脾气的大哥又犯什么不得了的轴了。

“奴才想着世子夫人有孕在身,便擅自做主,请夫人先到殿中坐下,又请了姜院卿在侧。”

听着他这般说,从安的也微微松了口气。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见到陆茗那红肿的眼睛和消瘦的面颊时,从安还是被吓了一跳,也不顾自己身子沉重,快步上前,想要扶住见着自己后跪倒在地的陆茗。

一边的李承德何其机灵,赶紧对一边站着的薄荷使了个眼色,后者呆呆的看了李承德一眼,虽慢了半拍,但还是伸手将跪地的陆茗捞起。

被生生拽起来的陆茗惊了下,想到薄荷那执拗的性格,倒也没敢再同她对着干,乖乖地立在了原地。

“出什么事了?”从安上前抓住她的手,心疼的看着她这苍白瘦弱的模样“谁欺负你了?”

听见从安这关切的话语,陆茗眼眶不由得再次一红,竟吧嗒吧嗒落下泪来。

这模样看的从安更加心急,好在妩天心思透亮,和着小宫女,一人一个,将这两个孕妇扶到软榻上坐,又上了点心和热茶水。

至于那阴着脸的姜院卿,也被留在了外间吃茶。

见着屋中没了旁人,从安才再度开口问询“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我给你做主拿主意。”

陆茗本就是个沉稳的性子,不过是孕期情绪波动大,又实在是伤心狠了,这才一时没收住而已,但也很快理了理思绪,慢慢开口。

“娘娘,臣妇知道,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

听见陆茗开口便是这一句,从安惊得双目圆的,一时间竟没了言语。

“臣妇如今有了身子,不能伺候夫君。”陆茗抹着眼泪抽噎着道:“本该寻些体贴的丫头开脸才是。”

“可当初夫君说的真切,无论如何也不肯,此事才算是作罢。”

听见这一句,从安才算是松了口气,认真的对着眼前人点头“你放心,我苟家没有这种规矩。”

“臣妇知道苟家家风清白,也一直感激娘娘。”陆茗声音里的哭腔更重“只是娘娘,臣妇也不是那种容不得人的人,若夫君真的想要,无论是纳妾还是提拔丫头,都是正理,只要是清白的好姑娘,臣妇便没有不应的道理。”

这一番话,听得从安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就差直接问上一句——我大哥他看上了烟花女子不成?

“可、可将这烟花女子藏为外室不说”陆茗哭诉道:“还要以平妻之礼抬进门来,臣妇、臣妇”

她的话尚未说完,从安便在暴怒下砸了杯盏,厉声喝问:“这事爹爹知道吗?”

谁知她这么一问,陆茗的哭声更重“公爹是应允的。”

从安气的眼冒金星,恨不得立刻提起知秋剑给自己那个花心大哥一剑,但看到大嫂这哭的凄惨的模样,还是尽力忍耐了下,尽可能的用不会吓着她的语气道:“大嫂放心,此事苟家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她说着,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柔声对着陆茗道:“你只管放宽心,留在这坤宁宫调养,剩下的交给本宫,啊?”

说完,她又问了句“那女子叫什么名字?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这般一问,陆茗的哭声更重“女子名唤雪柳,夫君说,今日便是吉日...”

“什么?”从安大惊,猛地站起身来,险些岔了气。

但还是强忍着喝道:“来人!”

安南侯府外一片张灯结彩,可府中人却是个个忙的丢掉了魂。

“还没找到少夫人?”坐在高堂之上的苟鸿风阴着脸对着苟伯发问。

虽是平妻,但这妾室进门总要主母喝过敬茶才算是作数,可这一大早上起来,大着肚子的陆茗却消失无踪,可吓坏了众人也急坏了众人。

虽是这般张灯结彩的阵仗,但苟家却未发请帖,只是这不请自来送礼之人亦是络绎不绝。

累得他们不得不开堂设宴,只是这宾客都在外间等候,眼瞅着这吉时将过,却还是半点儿陆茗的身影也无。

几番犹豫之下,苟鸿风当机立断,直接道:“就说少夫人怀有身孕,怕冲洗,敬茶暂免,开始吧!”

听见锣鼓声响起,满堂躁动的宾客也渐渐安静下来,只是这长安街上却忽而响起急促的马蹄声,身披银甲的侍卫踏着整齐的步伐将这安南侯府团团围住。

李承德慢慢的走进来,看了眼身披红装,胸系花球的新人,又看了眼板着脸的苟鸿风,轻咳一声,亮出了手中那绣着九天凤的明黄“皇后娘娘懿旨。”

苟家父子二人脸色微变,对视一眼,立时猜到了陆茗的去向,只是心中依旧不解。

但这明旨既出,便没有不接旨的道理。

见着众人跪地接旨,李承德清了清嗓子,尖声宣读“宣,安南候苟鸿风及其世子苟从忠,及民女雪柳,即刻入宫。”

此言一出,惊得众人喧哗。

若是这种事放在别家上,那便是被落了天大的面子,纵使说他们是往死里得罪了皇后娘娘也不为过。

可苟家是皇后娘娘的娘家,而一直以来,皇后与娘家的关系都亲密异常。

如今却不惜降下明旨也要阻止这张婚宴,可见其中古怪。

“李公公。”苟从忠咬牙站起身来,双拳紧握,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人“今日是在下大喜的日子,如今吉时将过,礼却未成。”

他顿了顿,眼中阴郁更浓“皇后娘娘素来仁慈,想来不会这般不近人情,便请娘娘稍等片刻。待等到礼成之后,在下必携新妇,快马入宫。”

“世子这是要抗旨喽?”李承德面上带笑,伸手轻挥。

只见那身披银甲的侍卫立时涌入期间,将他们团团围住。

“世子,娘娘有旨,今日这礼,世子只怕是完不成了。”

话说的这般决绝,是要撕破脸?

在场宾客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恨不得少听一句,唯恐有朝一日,被皇后娘娘灭口。

苟从忠伸手揽过身边人,脸上更是铁青一片,竟生生对着李承德道:“那我今日,便硬是要这礼成呢?”

“圣旨到——”

王公公的高唱声忽而传来,惊得众人脸上又是一白。

李承德浅笑一声,十分主动地让位。

临行前皇后娘娘特意嘱咐,要他多拖延一些时间,不过现在看来,皇后娘娘的速度也不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南候苟鸿风及其世子苟从忠即可入宫,不得有误,钦此。”

念完圣旨的王公公一边笑眯眯的将手中的圣旨交到苟鸿风手中,一边低声问了句“侯爷,皇后娘娘现在可还在御书房外跪着呢!”

一句话,惊得两人脸色又是一变,这回倒是没再推诿,立时跟了过去。

谁知才入宫,便被王公公径直带到了坤宁宫。

而那个据说还在御书房外跪着的皇后娘娘,正坐在正殿之上,手腕上还扎着几根明晃晃的金针,看的人心中又是一跳。

见着三人过来,从安先看向苟鸿风“爹爹,女儿嫁了人,便不是苟家人了吗?哥哥抬平妻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告知女儿一声?”

苟从忠冷冷看了她一眼,不满的嘀咕道:“我看你皇后的架子也摆的挺大。”

姜院卿捏着金针的手一颤,慢吞吞地提醒了一句“娘娘切莫动怒。”

从安只得强忍着这口气,凉凉的对着苟从忠道了句“大嫂险些动了胎气,近日就留在本宫这里调养。”

一听这个,原本还有些阴阳怪气的苟从忠立刻紧张的看着从安,脱口便问“她怎么样?”

“你还有脸问?”从安的火气立时又蹭蹭蹭往上直冒,好在姜院卿已经收了针,不然可有的她受的了。

听她这般言语,苟从忠有些愧疚的低下头,不再言语。

苟鸿风轻咳一声,瞄了眼这边的宫人。

姜院卿识趣得退出去,走之前还不忘再一次提醒道:“娘娘切莫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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