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去问的。”从安转身。
初次见到萧允辰的时候他尚不足十岁,当时的他善良正直,为了帮助初次见面的女孩毫不犹豫的说出愿意娶她的话。
当时的诸人只以为童言无忌谁料先帝赐婚,让那一句戏言成真?
萧允辰的话从安从未忘过,之前她母亲新丧她怒过怨过更是以半面妆嘲讽过。
可是自打他们互换以来,从安看着他勤政为民,看着他被那些老臣欺负心里竟生出不忍来。当初寒了的心又一点一点的变得温暖起来。
直到方才。
“苟从安。”萧允辰忽然大叫“当今太后并非朕的生母,她的决定并不能代表朕啊!”
从安低着头无暇多想只是喃喃低语:“我去一趟慈宁宫,幽禁德妃的事也要给后宫一个交代。等回来再同你说政事。”
从安出了这道门看着一脸焦急守在外面的杏儿和坐在一边趁机打盹醉竹吩咐道:“把皇后扶回去,别叫她伤着自个儿。”
“是。”
从安一走杏儿就不由得摇着一边的醉竹问:“醉竹,咱们小姐这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怎么会这样。”
醉竹看了她一眼慢吞吞的起身带着她往里走“娘娘是中了毒只要熬过这难受劲儿就能解了,你千万不能心软不然就是害了娘娘,知道吗?”
杏儿不忍,等到他们回到华沐苑时却发现雪柳正在华沐苑等着。
“你怎么来了?”
雪柳急急走上前接替了杏儿的位置“小姐病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若不是方才我寻杏儿竟要一直被你蒙在鼓里。”
“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发病时有些吓人。”醉竹替萧允辰回答“小主放心。”
雪柳合着醉竹一起扶着萧允辰进屋。见到那屋子却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这屋子里怎么除了棉被什么也没有?现在虽说是入了秋但是天气却没有凉到那个地步,万一受了暑气该如何是好?”
雪柳说着开了窗户通风又对着醉竹道:“你去休息会儿,这里我和杏儿看着呢。就算你不放心旁人那咱们三个也要轮着看护小姐,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能照顾好小姐呢?”
醉竹在心里算了下时间而后点头“我就在隔壁的屋子,不管娘娘要吃什么一定要让姜院卿看过才行。”
“放心吧。”杏儿道:“该记得我都记着了。”
醉竹退了出去却没有立刻去休息而是去了赵乐子的房间。
赵乐子才醒来没多久身子虚弱的几乎下不了床,看护的小太监偷懒正在一边打盹,醉竹见了轻轻踢了他一脚他才醒来。
“醉竹姐姐。”小太监立刻唤道:“奴才知错了。”
“赵院卿今日情况如何?”
“院卿只醒了一次,吃了点东西便接着睡,到现在有将近两个时辰了。”
醉竹点头“你先去门外后者吧。”
醉竹用余光看着小太监的离开才伸手如同淘气的孩子般拽了拽赵乐子的胡子“还装睡!”
“哼!”赵乐子睁了眼,虽然声音还是有些虚弱但却透露出那股子调皮劲儿来。
赵乐子从醉竹手里抢过自己的胡子扭过头去不看她。
“都说了多少遍了,分明是你逼着小青咬你怎么同我置气?”醉竹只觉着脑壳疼。
怎么就遇上了这样一个不讲理的主儿?
“这样吧?您要是不生气我就给您老人家烤鱼吃。”醉竹慢慢的哄他。
赵乐子又哼了一声,但是看他的脸色明显有些松动。
“三条。”醉竹慢慢的道。
“五条?”醉竹再加码。
“七条!”赵乐子沿着口水追加筹码。
“成交。”醉竹立刻排板“不过你得就一个人。”
赵乐子在心里估量了下最终还是被烤鱼战胜了理智“带来让我看看吧。”
“她吃错了东西,里面含有罂粟的果实,现在如何叫她戒了这个毒瘾?”
赵乐子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你确定是误食了罂粟的果实?”
醉竹慎重的点头,赵乐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这个好玩,这个好玩!快,带我去看看!”
他说着还想起身,但是却一个站立不稳险些跌倒在地。
醉竹连忙扶住他把他按在床上。
“你别急。她这会儿已经断了罂粟果实在一边的屋子里关着。”醉竹道,可是赵乐子非要闹着去看。
“有旁的太医已经看过了,这是方子。”醉竹又道。
赵乐子这才听了闹腾一脸不情愿的接过方子。
一病不劳二医。赵乐子似乎挺忌讳这个的。
赵乐子接过药方看了两眼才点了点头“开这药方的娃娃不错。医的在理。”
“可是,我看着这些就是调节阴阳的方子。”醉竹道。
“我也没见过食用罂粟果实的病人,只是我师父留下来的医案上记载过一例。这正常人啊体内阴阳平衡、气血充盈。而长时间服用罂粟的果实,则会引起导致阴阳失调。这体内湿浊内生,全身各处通路堵塞进而阻塞心窍损害大脑。”赵乐子给醉竹解释“所以这幅方子主要是调节阴阳,通心窍的。”
醉竹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刚要开口赵乐子却又闹腾开来“哎呀你就让我瞧瞧不行么?我保证不问诊!”
“你啊,还是先好好休息,这病人又跑不了。”醉竹替他掖好被子打算转身离开。
“这方子是没错,不过用量却较轻。”赵乐子拖长了声音“你就不想知道这方子适不适合那个病人?”
醉竹不由得停下脚步再次回身看他。
“你别吭声,这我可得看了人才知道。”赵乐子嘿嘿一笑。
醉竹再次转身,赵乐子高声问“你去哪?”
“去给你请人!”醉竹头也不回。
萧允辰到慈宁宫时太后正在吃点心,从安看着太后面前的两杯清茶心里有些狐疑“怎么,太后这里有人?”
太后只是淡淡的一笑“哀家连自己的养女都庇护不了,现在这后宫里还有哪个不开眼的嫔妃回来找哀家呢?”
“德妃在每日给皇后送去的梅子里下了慢性的毒药。”从安道。
“那行厌胜之术的人可抓到了?”太后并不接从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