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的表情僵了下有些委屈“什么师爷?”
“季师爷。”萧允辰出声提醒。
逍遥王的表情更僵了“嫂嫂,人家真的找不到啊。”
“是么?”从安危险的眯起眼睛。
“千真万确!”逍遥王连连保证“若非临死善心突发怎么留下血书作证?”
“你的意思是他死了?”从安做出一副危险的样子。
逍遥王语噎。
从安猛地一拍桌子“逍遥王你好大的胆子!”
逍遥王被她忽然暴怒的样子吓了一跳立刻跪倒在地可怜兮兮的看着从安“哥~”
“你竟敢利用身份之便将季师爷带到密林谋财害命!”从安怒喝。
逍遥王一脸懵逼,不晓得自家皇兄这唱的究竟是哪一出。
“你说你该当何罪?”从安一脸严肃。
“皇上,允礼毕竟是个王爷。”萧允辰假惺惺的劝她。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从安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逍遥王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两个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吧?”
“不,要活的。”萧允辰补刀。
逍遥王有些纳闷“臣弟需要多些时间和人手去找。”
“三天。”萧允辰言简意赅,逍遥王的嘴角抽了抽,他当初到底哪根筋不对非要把那个季师爷提出来还塞到林子里吓唬?
“嫂嫂。”逍遥王满脸幽怨。
“对了,苟帅和孤独太师勾连败坏朝纲的事也由你来查。”从安悠哉悠哉的说又按着萧允辰之前同她说的将一块令牌丢给逍遥王“这个你拿着,事情秘密的去查别叫人知晓了。”
逍遥王接过那块如朕亲临的令牌几乎快要哭出来“不带你们这样欺负人的。”
从安没理他,挥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逍遥王可怜兮兮的爬起身来直接朝着慈宁宫的方向告状去了。
逍遥王见到太后时后者依旧是一副虚弱的样子,躺在床上看着他“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母后。”萧允辰撒着娇一路扑倒在太后床边“我哥和嫂嫂联手欺负我。”
“怎么了?”太后听到自己的儿子被欺负声音立刻拔高了三度,这哪里是虚弱之人该有的嗓音?
逍遥王对这些恍若未闻只是撇着嘴道:“他们叫儿子去查苟家和孤独家的案子。”
太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伸出手拍了拍逍遥王的脑袋“你这傻孩子,皇上叫你查案子事器重你,怎么就成了欺负你了?”
逍遥王有些委屈“可是儿子只是个闲散王爷,干嘛非要干活?”
太后摸着逍遥王脑袋的手一顿“儿子?你当真只想当个闲散王爷?”
“那当然啦!”逍遥王毫不犹豫的回答“儿子现在整日里玩乐快活的不行,干嘛非要干活!”
太后的眼中闪过些许失望的神色但是依旧揉着他的头说:“好啦,皇上既然叫你去查那就好好干活,等干完活了你就能接着玩你的了不是?”
话虽这样说但是逍遥王还是不开心。
逍遥王一抬头,太后心里一惊便把手朝回收。
“母后的速度好快啊!”逍遥王一脸疑惑“儿子一路闯过来,母后怎么这么快就穿戴整齐了?”
太后的脸上有些尴尬,刚要开口说什么她身边的嬷嬷却抢着开口。
“王爷有所不知,娘娘知道王爷孝顺,白日里来去匆匆等晚些一定会来多陪陪自己的。又怕王爷来了还要等奴才们通禀耽误王爷时间故而早早地便穿戴整齐,等王爷来了便能直接进来了。”
那嬷嬷所言合情合理,太后又流露出几分慈爱的模样。
“儿子不孝。”逍遥王低着头“应当多陪陪母后的。”
太后微微摇了摇头“虽然皇上给了你自由出入宫禁的特权但是你已经大了行事不能落了口舌,早些回去吧。”
“母后。”逍遥王又撒娇但是太后却一脸坚决的喊了身边的嬷嬷送逍遥王出门。
没能在太后这里得到想要的安慰逍遥王出门便去找自己的小哥哥去了。
苏子墨果然没睡,看到逍遥王既不热情又不冷淡微微点了下头就算是行礼。
“小哥哥。”逍遥王一脸委屈。
站立在前庭的苏子墨看了他一眼转身便回屋去了。
逍遥王心中一喜刚想追上去却被一名小童拦下“王爷,夜深了,请回。”
这小童一副冷淡的样子,逍遥王刚想说什么便被他推着朝外赶。
被丢出钦天观的逍遥王哀嚎一声无可奈何的去了。
进入殿中的苏子墨似乎是听到了这声哀嚎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接下来的事你可要亲自接手?”萧允辰问从安。
从安被他问的吓了一大跳张口便道:“我相信自己的父兄的清白也相信你的公道。”
这就是不自己动手的意思了。
“只是。”从安有些犹豫“若是有了什么进展可以告诉我吗?不管是好是坏。”
萧允辰点头,反正从安用的是皇上的身子,就算萧允辰相瞒也瞒不住。
慈宁宫中逍遥王刚走太后便屏退左右而后便有一个影子从屏风后闪了出来。
“允礼怎么能在深夜擅闯母妃寝殿?”出来的人皱着眉头看着太后。
逍遥法方才闯进来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他们两个根本无法完全反应。
被逼之下太后只能和衣而卧装出虚弱的样子,没想到一个习惯性动作暴露出她的真假。还好身边的嬷嬷够机灵扯了个漂亮的谎。
“不过如此今晚应该不会有人来了吧?”那人说着颇为大胆的做到了太后的塌旁。
屋中摇曳的烛火此次才照亮那个人的脸,这张脸竟与德亲王的脸一模一样。
“宫门已经落锁,本王可没允礼的特权。”听那人的口气竟是德亲王本尊。只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跟加大胆“母后可要收留本王一夜?”
听到这样的话太后非但没有恼怒脸上还略微流露出一抹娇羞。
太后作为宠妃时便艳冠六宫,如今不过是四十岁的年纪保养得极好,就算她现在虚弱的躺在这里也不显老态反倒像是个病西施,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格外娇美。
“胡闹什么!”太后娇嗔“奴可还虚弱着呢。”
虽然她嘴上推诿但是脸上的红晕和手上的动作却将她的真实想法展露无疑。
德亲王嘿嘿一笑却没有再继续下去“皇上怎么忽然叫允礼去查?”
太后也有些纳闷“是啊,这样重要的事交给礼儿去查,会不会?”
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德亲王摆摆手“应当不会。孤独钺把证据都准备好和折子一并呈上去了。”
那些全是孤独太师和苟鸿风交流的书信,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清楚明白没什么好查的。
“现在朝中大臣品阶高些的都虚弱的下不了床,朝中人手不够。”德亲王道:“皇上怕是还防着我呢,害怕剩下的人中有我的人会乱中动手脚。”
“你的意思是,皇上现在没有旁的选择又极为相信礼儿?”太后微微眯起眼睛,这种信任倒是她未曾想过的。
“不管怎么来说,这对咱们是个好事。”太后道。
德亲王听了却冷哼一声,话虽这样说但是看逍遥王这般模样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还很难说呢!
德亲王明显是对季师爷的事耿耿于怀。
“你在想什么?”太后突然推他“叫你好几声都不理奴。”
“没什么。”德亲王道:“你放心,本王会把证据弄得更浅显些,绝对不会叫允礼受到责骂。”
太后听了满意的一笑“你可要小心些别叫旁人逮住了尾巴。”
“放心。”
朝中的那些大臣遭此一劫可谓是元气大伤虚弱的厉害,考虑到这些大臣的身体情况北辰这几天均未开朝,有事要禀告的便拟个折子递上来再批复回去。
故而萧允辰一日日便在御书房看那如同小山一般折子,从安只得在旁边喝茶睡觉以及感受萧允辰那哀怨的眼神。
“看我做什么!”从安不满的嘟囔“我又看不懂这些。”
等某人能看懂,猪都会上树!萧允辰不屑的弯弯嘴角接着对付那些奏折去。
就算如此苟家与孤独家勾连只是还是被抖落出来,萧允辰现在看的折子有六成都在弹劾苟家剩下的四成便是在指责孤独家。
“可怜了孤独尚书,多年轻有为的一个人。”有不少人替他惋惜。
外面的风言风语从安没有理会,只是在听说孤独尚书转醒后立刻拽就了萧允辰便向往人家家里窜。
“你急什么。”萧允辰连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的。
“孤独太师已经年老,现在又身体虚弱。”从安窜到萧允辰身边“现在老来丧子自己又被亲生儿子泼了脏水,万一醒了知道后一口气背过去怎么办?”
从安一本正经的说:“孤独太师在朝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人家功劳也不小,你去看看怎么了?”
萧允辰白了她一眼“要看你自己去,探望臣子哪里有带上皇后的道理?”
说的也是。从安有些头疼但是没有萧允辰她又处理不好人际关系。
“孤独太师现在背负罪名,你还是别去了。”萧允辰又道“皇上此时的态度也有对这些事的态度。”
从安哦了一声有些恹恹的。
比起这里逍遥王那里御书房还算平静。
逍遥王此时正坐在一间不透光的房屋中大大咧咧的把玩着手中的扇子。
“王爷何事?”坐在逍遥王对面的人低着头,昏暗的烛火将他的脸照的更加昏暗。
“皇上和皇后给本王下了死令要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逍遥王咬牙切齿的道。
“我的妻儿怎么样了?”
“放心,我接过来放到府里做工了。”逍遥王毫不在意的一挥手。
那人猛地抬头,此时这张脸才被完全照亮。这人竟是季师爷!
“你想做什么!”季师爷愤怒的大喊。
“能做什么?”逍遥王嗤笑一声“我去大哥那里表示你因我而死我心中有愧然后便把人接了出来。”
逍遥王顿了下接着道:“原本德亲王府便是要赶他们走的,自然不会多留。”
“你!”季师爷很是气愤,胡子也一抖一抖的。
“毕竟你已不在对德亲王府,没了利用价值的棋子当然会被舍弃。”逍遥王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更何况你妻儿连棋子都算不上。”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么一大把年岁了身体竟然那么好,那十房姬妾你用的完么?”逍遥王调侃。
季师爷这下子真的有点慌了“你都做了什么?”
逍遥王嘿嘿一笑“你的结发妻子和独苗儿子我留下来了,其他的嘛。”
逍遥王拖了长音但是他看得出来季师爷似乎已经不在乎了。
“她们一个个的养尊处优不愿意在我府里做工,我便让她们散了。”逍遥王随意的道。
“就没有一个留下了!”季师爷有些落寞的问。
“没有。”逍遥王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不过我倒是好奇你的那些姬妾到底是个什么出身,一群美丽女子身上没什么银钱可得怎么过下去哟。”
季师爷没有吭声,那些个姬妾大多都是他从青楼里赎回来的现在回去做了老本行也说不定。想到这里季师爷便觉着自己头上绿的发光。
“让我见见我的妻儿。”季师爷道。
“不行。”逍遥王想都没想都拒绝了“目前还不能叫人看到你。”
“我只远远地看他们一眼。”季师爷低着声音。
这次逍遥王没有拦着,便叫人带着他真的就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便带了回来。
“怎么样?心愿已了?”萧允辰道。
季师爷平静的点头“你可以动手了。”
“动什么手?”逍遥王只觉着好笑。
“你不是要杀我吗?”季师爷道。
“我为何要杀你?”逍遥王似笑非笑的道忽然逼近季师爷“我只是听说季师爷会描字?”
季师爷瞳孔一缩死死地盯着逍遥王。
“这样的人不好找,皇上不会杀你本王也舍不得。”逍遥王话锋一转“只可惜你的心思太过阴毒,不然我倒想留你。”
“那王爷想要如何?”
逍遥王先摆上了笔墨纸砚又丢了封书信给他“你会描我大哥的字吧?用那个先替本王写封情书。”
季师爷提了笔刚想问写什么便被那情书二字雷的外焦里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