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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调戏昆仑彩云百夫长开除军职(1 / 1)

贯两陪同昆仑彩云和北明在各大商埠转了一上午,他们见城门处有一卦摊,卦摊上写着:“神仙转世,解惑吉凶”八个大字。

北明过来凑趣问道:“先生的卦灵验吗?”

算卦的卦师道:“灵不灵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北明又问:“一卦多少钱?”

卦师见他是个有钱的主,便狮子大开口道:“卦金不菲,怕爷算不起!”

北明道:“少废话,你报个数吧!”

卦师见北明上钩了,便伸出一根手指道:“一两银子。”

北明从兜里掏出一两银子往卦摊上一摆,说道:“我把银子先摆这,你如果算对了,这银子就是你的了,算不对可不给。”

卦师递过一支笔来说道:“你随便写个字吧。”

北明顺手写了个“一”字。卦师道:“你生性耿直,为人豪爽,对朋友讲义气,不搞小动作。我说的对吗?”

北明道:“你是说我一根筋了?就这么几句就想挣我一两银子?”

卦师道:“还有哪。你是西域人,从小就生在富贵之家,随同两个师父习武,投奔父亲来西安。我说的对吗?”北明点点头,把银子推给了算卦的人。

北明问道:“先生,你是根据什么算出来的?”

卦师道“一来根据你的相貌和衣着打扮;二来是根据你不加思索的写出个‘一’字来,不耿直的人是不会写这么简单的字来,我说的对吗?”

中午时分,三人都饿了,北明道:“咱们找个饭馆吃饭去。”

三人进了一家饭庄,要了四菜一汤,又要了一瓶西凤酒,北明和贯两连吃带喝,好不惬意,昆仑彩云吃的是米饭。北明道:“咱们也逛了西安大半个城了,吃完饭回府吧。”

昆仑彩云道:“不行,我还想去骊山老母祠去看看哪。”

北明道:“我说,你知道骊山离这有多远吗?在临潼县哪,那得骑马去。”

昆仑彩云道:“听说出了城门就不远了,我听的还有错吗?”

北明道:“你说的是大雁塔和小雁塔。”

昆仑彩云垂头丧气地说道“这么说今天是去不成了,还得等以后再说了?”

北明看了昆仑彩云一眼,心想:这娘们可够野的,什么都想看看。他又一想,昆仑彩云从小生活在昆仑山里,见到的尽是些飞禽走兽,山谷溪流,如今好不容易走出了大山,什么东西都新鲜,想到各处走走看看,也是人之常情。

坐在北明对面还有一桌,是个百夫长和两位士兵,那个百夫长喝得醉醺醺的,见昆仑彩云长的高鼻梁长长的睫毛大眼睛,仙女下凡一般,他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调戏道:“小娘子,好美呀!”他伸手想摸昆仑彩云的脸。北明一见便气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伸出一根筷子,正好扎在那百夫长的手掌心上,一下子就戳了个透窿过,血从手掌上流了下来,疼的他一跳老高,破嘶拉声地喊道:“弟兄们,给我一齐上,收拾这个杂毛!”

那两个士兵一听,便冲了上来,直奔北明。北明把手中的筷子一撅两段,向那两个士兵甩去,那筷子不偏不依正好射中那两个士兵的咽喉,两人应声倒下,再也起不来了。

百夫长一看死人了,酒也吓醒了,扭头就跑,北明也不追赶,仍旧吃菜喝酒。那百夫长跑回了军营,向千总报告,千总见事情严重,向总兵毛乇报告了。毛乇一听两名士兵无故被杀,领着五十名亲兵来到了那座饭店,见两名士兵仍旧躺在地上,向掌柜的问道:“是谁杀死了我的两名士兵?”

掌柜的哆哆嗦嗦地说道:“不认识那个公子,只认识那位总管,是郡马府的大总管贯两。”

毛乇一听是郡马府的人,沉思了一会,心想:是谁?难道是郡马府的两位公子的其中一位?如果要真是郡马府的公子,那事情可严重了,郡马倒是好说话,可这位郡主却是位惹不起的主。他沉思了片刻,觉得还得去郡马府,不然对下面没法交待呀!毛乇来到了郡马府,守门的士兵向里传报,贯两一听毛乇找上门来了,上楼跪倒叩头道:“郡主殿下,不好了,毛乇找上门来了。”

郡主道:“慌什么?有话慢慢说。”

贯两便把百夫长如何调戏昆仑彩云,北明如何杀死两名士兵的事从头至尾讲了一遍。郡主杏眼圆翻道:“我没去找他,他却找上门来了,可恶!让他大厅侯着。”

贯两对个小太监道:“宣陕西总兵大厅听训!”

小太监狐假虎威的来到府门,传懿旨道:“郡主旨诣,毛乇大厅听训哪!”毛乇一听这个气呀,怕什么来什么,他最怕郡主了,可偏偏又是郡主招见他,而且是听训。他想:郡主你也得讲理,等我把事情讲完了,看你怎么说?他在小太监引领下来到了大厅,见郡主脸色铁青的坐在那里,郡主连个座都没让,毛乇只好站在那里。

郡主首先开腔了:“你知道事情的原尾吗?你竟听一面之词就来郡马府讨伐我?你安的什么心?”

毛乇争辩道:“受伤的百夫长回去向下官报告说,郡马府的人不但打伤了他,还杀了两名士兵,我是来向郡主讨公道的。”

郡主道:“向我讨公道?你没问问你那百夫长事情的整个过程?是他调戏我儿媳妇在先,他用他的脏手摸我儿媳妇的脸,北明用筷子射穿了他的手掌,他招呼两个士兵参战,被吾儿北明用筷子失手射杀,这事是因那百夫长调戏在先,你说谁应该讨伐谁?”

毛乇辩解道:“就算百夫长调戏在前,这处罚也应由我军队来做,郡马府的公子有什么资格来处罚哪?”

郡主问道:“军队?军队归谁管?不也是我皇家的军队吗?”

毛乇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道:“郡主包庇自己的子嗣,北明贤侄杀了我的士兵,理应鞭笞。”

郡主道:“本郡主想鞭笞你,因为你没管好自己的部下!”

毛乇道:“好吧,郡主殿下,我会上书兵部的,让兵部来评理。”

郡主毫不退让地说道:“你上书兵部,我上书圣上,看他处罚谁?”

毛乇气哼哼地走了,回到了总兵府,给兵部上书。郡主朱高卿也没闲着,她向皇上奏明了情况,请圣上替她作主。

两封六百里加急奏报很快的到达了京师,毛乇的奏报被送到了兵部,兵部侍郎一看,急忙进宫想见皇上,可他上哪去找皇上啊?这皇上整天不上朝,一昧心思贪玩,那有功夫看奏报啊?兵部侍郎没办法,只好将奏报交给了太监大总管王振。同时,王振也接到了郡主朱高卿给皇上的奏报。他把两封奏报看了一遍,他心里算起了小九九:这又是北明惹的祸!自己应该向着谁?向着郡主?她丈夫北斗来京都没来看自己,小小的个郡马竟敢拿自己这个大总管不当一回事,为这事儿他始终耿耿于怀。太监是阴阳人,向来没常性,你对他一个不好,那就什么都不好了。可北明给他的印象不错,特别是他师傅李能临死时对他的嘱托,又重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停下了脚步,自言自语道:“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车撑船!还是把屁股坐在郡主这边吧。”

他等皇上玩累了,王振趁这功夫把两份奏报递给了皇上,说道:“圣上,这是西安郡马府和陕西总兵府的两份奏报,是说陕西总兵毛乇管教下属不严,调戏了郡主的儿媳,被郡主的儿子北明殴打之事---”

皇上不耐烦地说道:“这些事先生处理好了,何必来打扰朕!”

王振早就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说道:“谢谢圣上对老奴的信任!”

皇上道:“朕早就说过,凡事都由先生处理,不必请示朕,朕对您还是信任的。”

王振来到了皇上办公的地方,说是皇上办公的地方不如说是他办公的地方,他拿出了圣旨,在上面写了三条:一条是抚恤两名死去士兵的家属;二条是把调戏北明媳妇的百夫长驱逐出军队;三条是责罚毛乇治军不严,降一级使用。王振写完圣旨,盖上了御玺,对一个小太监道:“你带上两名锦衣卫,去西安到陕西总兵府传旨。去吧!”他把圣旨装进一个黄套子里递给了那名小太监。

小太监背着圣旨来到了锦衣卫,找到了阿典,说道:“阿典千总,咱家去西安传旨,请派两名锦衣卫护送。”

阿典眼睛一转说道:“好吧,我派两名锦衣卫给你。”他找到了朴续道,“十夫长,你和小张陪这位公公去西安传旨,顺便你也去看看北斗一家人。”

朴续回家把去西安的事告诉了管家,嘱咐管家道:“我去西安半个多月就能回来,你们好好看家,等我回来!”

管家连连称是,说道:“请主人放心,我和两位姐姐一定好好支撑这个家。”

朴续和另一位锦衣卫小张护送传旨太监上路了,几天后便到达了西安,他们来到了总兵府,小太监从黄色套子里掏出了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陕西总兵毛乇治军不力,治下军官调戏妇女,致使两名士兵殒命。圣谕如下:一、抚恤士兵家属;二、开除百夫长军籍;三、总兵毛乇降一级使用。钦此!”

毛乇这个叫屈呀,他觉得都屈死了,明明是有理的事儿,却是这么个结果。他暗暗发誓:屈死也不同皇家打官司,有理也说不清啊!

朴续和小张陪同小太监传完了圣旨,便住在了驿馆里了。他向小张道:“小张,同我一起去郡马府作客如何?”

小张摇摇头说道:“还是你自己去吧,我和公公在驿馆等你。”

朴续见小张不去,便自己来到了郡马府,向守门的士兵说明了情况,那两名士兵看了朴续一眼,见是位身穿十夫长衣服的锦衣卫,心想:和郡马爷交往的都是大人物,那有你这样的小人物?两名卫士把头一扭不理朴续了。

朴续在郡马府大门口转了两圈,他忽然想出了一个妙招来,他走上台阶向里边喊道:“北斗大哥,小弟朴续来看你来了---”

他的喊声惊动了大总管贯两,他来到了门口问道:“我说那位十夫长,郡马的名讳是你叫的吗?”

朴续道:“这位公公,我是北斗关外母亲娘家的侄儿,是北斗大哥在京城锦衣卫给我安排的十夫长,我护送一位公公到总兵府来传圣旨,顺便来看望一下北斗大哥。”

贯两听主人说过这事,见此人不象是撒谎,便道:“你先等着,我去向郡马汇报一下。”

过了一会儿,贯两回来了,对朴续道:“随我来,郡马爷在书房里等着你哪。”

朴续随贯两来到了书房,见北斗坐在太师椅上,朴续上前伸手一拜道:“大哥好?”

北斗道:“坐吧!你来西安有何公干?”

朴续道:“是护送一位太监来传圣旨的。”

北斗问道:“传什么圣旨?”

朴续道:“大哥,你还不知道吧,是因为北明侄儿打死了两名士兵,陕西总兵毛乇上奏了朝廷,结果没想到郡主大嫂也给皇上写了份奏章,说明了事情原尾,圣上下旨整治了毛乇,那名调戏侄媳妇的百夫长被开除了军职,又给毛乇降了一级,这回你清楚了吧?”

北斗被朴续一席话弄的更糊涂了,说道:“你再详细说一遍。”

朴续又把事情的经过全说了一遍,问道:“这回明白了吧?”

北斗这回听明白了,说道:“这肯定是王振搞的鬼!”他感到愧对毛乇,因为这事让他降了一级。

下人送上碧螺春,朴续真渴了,他拿起茶水一饮而尽,下人又给他添了一回水,他又一饮而尽,下人又给他第三次添水,那添水的下人都笑喷了,他从没见过这么不客气的客人,就算你渴了,也得慢慢的喝呀,那能如此鲸吞牛饮哪?

北斗对贯两说道:“你去请郡主来见我兄弟,再通知北明和北亮来参拜他叔叔。”

朴续知趣地说道:“还是我去参拜嫂夫人吧,人家是郡主,来看我成何体统。”

北斗道:“那也好,咱俩去见见你嫂子。”

朴续跟随北斗来到了二楼卧室,推开门北斗道:“高卿,咱二弟来看你了。”

郡主身子连欠下都没有,专等别人叩拜。朴续双手抱拳一礼道:“嫂夫人好?”

郡主问道:“这是你在哪认的个弟弟?”

北斗道:“这是咱养母的亲侄儿。”

郡主一听是婆婆的亲侄儿,赶忙站起来,说道:“请坐,请坐,快请坐!”她见朴续坐下了,问道,“我婆婆好吗?”

朴续道:“我是和大哥一起离开家乡的,现在大姑身体咋样我也不清楚。”

郡主对贯两吩咐道:“告诉厨房,今天中午多加四个菜。”

贯两答应一声下楼去了,他来到了厨房说道:“主子口喻,今天中午招待高贵客人,要你们多加四个好菜!”

大厨高声唱道:“知道了---”

吃饭时,全家人都聚集在餐厅里,北明北亮带领自己的夫人参拜了小叔,朴续见北亮有了儿子,掏出身上仅有的十两银子说道:“小爷爷来的匆忙,就带这点银子,给孩子买件衣股穿吧。”

浑莲花不收,郡主道:“替孩子收下吧。”浑莲花把孩子交给了昆仑彩云,向朴续深施一礼,收下了十两白银。

郡主对朴续道:“二弟,你是我们的尊贵客人,请坐上位。”

朴续谦逊道:“大哥大嫂坐上位,论年令你们比我大,论资格你们是我兄嫂,小弟怎么好意思坐主位哪?”

谦虚了一会,还是北斗夫妇坐在了主位上,桌上布满了菜肴,增加的四个大菜是:鱼翅、燕窝、猴头、鹿唇,酒是杜康。这朴续喝酒可是个不倒翁,三五两漱漱口,一斤二斤出去走一走。他和北斗两人一下子就喝了二斤多,北斗喝的都有点闪脚了,再加上箭伤刚好,不能再喝了,说道:“二弟,你慢慢喝,大哥不胜酒力,失陪了!”

朴续见北斗不喝了,他也不喝了,吃了点饭坐到旁边的茶桌上喝茶去了。等众人吃完饭,北明过来一揖问道:“小叔到西安办什么事来了?”

朴续道:“陪一位太监传旨来了。”

北亮问道:“传什么旨?”

朴续便将经过从头至尾的说了一遍。北斗忿忿地说道:“这一定是王振的大手笔!”

朴续问道:“这圣旨是皇上下的,怎么说是王振的大手笔哪?”

北明道:“小叔,你有所不知,凡是奏报皇上的奏章都由大总管处理,所以说这圣旨也是由他草拟的。”

北斗不愿意谈论王振,他话锋一转,问道:“二弟你现在干的咋样?”

朴续道:“我干的不错,阿典舅舅说,过不多久便能晋升我为百夫长了。”

北斗道:“好哇,好哇!希望你干出点名堂来,也不辜负我养母对你的期望!”

朴续喝了口茶水,说道:“谢谢兄长的鼓励!”

说完话,朴续要走,北斗道:“住在这吧。”

朴续道:“我得回驿馆去住,那里还有两个人在等我哪。”

北亮过来说道:“让他们住在驿馆吧,你就住在这,我们哥俩也多个伴。”

朴续道:“不了,不了,谢谢二位贤侄的好意!”

众人送朴续到大门口,北斗对两个儿子道:“送你们小叔去驿馆!”等仨人走远了,众人才回房间。

北斗问郡主:“是你给皇上写的奏报?”

朱高卿道:“是我写的,怎么了?”

北斗道:“你写的这封奏报不要紧,毛乇被降了一级,你这是何苦哪?”

郡主朱高卿杏眼一翻道:“何苦?如果不这样那不就受制于人了吗?毛乇竟敢命令我鞭笞北明,天下不下雨你不知道,谁大谁小你还不清楚!”

北斗一想郡主说的也在理,这毛乇也是,也不问问这位郡主的脾气秉性,就来惹她。他长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北明北亮把朴续送到了驿馆,哥俩进屋坐了一会便告辞了。扑续有点困了,焐被时发现有二十两白银,他一想这准是北明哥俩干的,想去撵他俩,人家早已走远了,他只好把银子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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