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1 / 1)

松青皱起的眉头丝毫没有松开,有些担忧的看着像是丢了魂又像是被打击到的乔木深,实话说,他现在看来,一点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明明颈下的衣裳都湿了,贴在脖子上看起来很难受,这也叫做没有事?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说的不对?

乔木深有些无力的冲他摆摆手,另一只扶着墙的手松开了些,仰面靠在墙上,深深的喘了几口气,这才觉得那股头晕眼花消退了些,只是脑海里言微尘的模样依旧清晰。

清风一吹,颈下凉凉的湿粘感觉就立刻清晰了起来,后背也是,出了一层汗,亵衣紧贴着身上有些难受,他站直了身子,定了定神,才说:“没事,没事,我先回去了。”

寥寥一句话,就像是交代清楚了,然后就慢慢的往自己的北院走了过去。

松青端着托盘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真的没事吗?

摇了摇头,刚想把碗筷送到厨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顿住了脚步,有些疑惑的扭头要乔木深的方向看去,“乔公子,方才说的那人,是谁?”

慢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所住的院子,就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顾不得喝口水,顾不得点上灯火,也顾不得换下湿衣裳洗澡,乔木深就在桌子前寻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弯弯的月亮发出莹白色的光芒,这会儿照进没有点灯的房间显得尤为亮,乔木深看着那刚好洒到他鞋面的光,出了神。

那天在言府时,月光也是这样好吧?小小的院子只在门前挂了一盏灯火就能看的那样清楚,大多数也归功与月亮,他笑的眉眼弯弯,嘴角的一抹狡黠看的清楚,月光照在他的眸子里,那双眸子也就亮晶晶的,只可惜,那坛酒太香,他又贪杯的多喝了些,没有等到看清楚,就醉的一塌糊涂了。

手揉了揉有些发木的脸,果不其然,触手只摸到一片冰凉的汗,在月光下,汗水也是亮晶晶的,像他的眸子,乔木深忍不住笑。

起身点了一盏灯火,屋子里的阴暗就少了大半,乔木深倒了杯水慢慢的饮尽,才准备了水沐浴,身上粘湿的感觉十分不好受,发间也如是,他解开了头发,黑色就落进了水里,脑袋里的事情太多,累的他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可是这样一来,眼前就又浮现了他的样子。

乔木深忍不住笑了,自己这也是恐慌吧!和即将离去的思念所带来的恐慌不一样,这恐慌,只是因为察觉了那种喜欢吧!

可是,又能如何?今天只不过是察觉到了那人对他的不舍就已经那样高兴了,可是,那人只是因为当做自己是好友才会不舍吧!自己暗地里对着他存了这样的心思,哎!

随意掬了把水泼到了脸上,温热的水浇的视线模糊,不想了,先不想了,这样想着,明天又要用怎么去见他呢?

想着言微尘那带笑的俊颜,乔木深感觉面上一阵发热,忍不住用手握住了脸,天啊,真是要命了。

沈府里,灯火通明的房间里,乔栀瞪大了眼睛,沈墨的话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一阵冲击,让她跟着张大的嘴在不知不觉里吸进去了好几口空气,回过了神后慢慢的合上了嘴,有些结结巴巴的问道:“你说什么?”

沈墨……

所以是自己的话太过惊人,惊悚之下乔栀全给忘了?还是说她是要自己重复一遍?

沈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嗯?所以我是要先重复言微尘的真实身份,还是他和木深的关系,又或者是暗卫看到的那个晚上?”

乔栀摇了摇头,“不用你重复了,我都听见了,而且听的一清二楚永生难忘。”

所以就是因为听清楚了才会这样惊讶,任她怎么想也没有想到真正的剧情是这个样子的,她就说怎么觉得有些古怪呢!原来言微尘是存了这个心思的,想到干干净净的乔木深,乔栀就觉的一阵牙疼。

忍不住磨了磨牙齿,她看了一眼沈墨,“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啊?不对,根本不是你主动要告诉我的,如果不是我从大姐那儿听到了,你到现在都还瞒着我呢!”

沈墨无辜的笑着,“最开始我不过想着,不清楚言微尘的身份和来意,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以防止打草惊蛇,后来知道了身份还是不清楚来意,就按兵不动,说出来又怕你担忧,而且木深横竖现在没有什么事,我又一开始就派了暗卫过去,结果,后来知道了来意,我就更不能和你说了。”

本来想着他们都是男人不会存了谁占了谁的便宜,可没想到乔木深真的被占了便宜去,说到底,他也是非常震惊加上心累。

乔栀:“可是,你不说我知道了只是更加担心啊,深哥那个一看就是读书读傻了的样子,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这样说自己的哥哥真的好吗?

沈墨想了想乔木深那个规规矩矩的样子,忍不住也认同媳妇的话,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安安静静很是迂腐的样子,的确和很多书呆子一样,好吧!那就要问了,言微尘究竟为什么会喜欢上万千书呆子里的乔木深呢?

沈墨:“已经被骗走了。”

乔栀瞪了他一眼,能不能不要这么云淡风轻的说着这么吓人的话。

沈墨摸了摸鼻子,“的确是啊!我后来去找了木深,旁敲侧击的问了他关于言微尘的事情,可是,他明明是听懂了,却打着马虎眼,不愿意和我交谈,还故作不经意的透露出他和言微尘的关系好,两人不一般的讯息,这不就是承认了吗?”

“真的吗?”乔栀一边用手点着下巴一面回忆,好像很眼熟的感觉,对了,就是今天她和乔木深提起言微尘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个样子,当时自己就觉得奇怪,在这个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古代,怎么会有这么黏黏糊糊的友情,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友情啊,反而就像是秀恩爱似的,可乔木深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那么问题就来了,他说了这样的话到底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在向自己暗示什么?

沈墨轻轻咳了一声,压低声音说:“所以,应当是两厢情愿吧!你这么纠结,是不喜龙阳之好?”

“当然不是。”乔栀说道,男人喜欢男人而已,又不是什么惊骇世俗的大事,她虽然没有真正见过,但也听说了不少,“我只是没想到,深哥他,他竟然会真的和言微尘在一起了,我总觉得言微尘并不可靠。”

沈墨挑眉:“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因为他的身份?还是不清楚他的来意?”

“都有吧!先说他的身份,王爷,一个身份复杂隐姓埋名到这个临安城的王爷,还是在如今这样朝局动荡的时刻,这样复杂的身份本来就有很多未知,更何况,他的来意还不清楚,总感觉什么地方是莫名其妙的。”乔栀摇了摇头,“他们是没有未来的,且不论言微尘是不是真的喜欢深哥,就算是真的,他的身份也会带来太多的不好,身为王爷,皇上的手抓到他太容易不过了,今天得了空给他指一门亲事,明天想起来再送他两个美妾,真是……他不可能不娶妻吧?两个男人,在这样的时代怎么可能都不娶妻生子,面对这样大的流言蜚语和压力相守一生,太难了。”

“有何不可?”

“什么?”乔栀看向他。

沈墨笑着勾了勾唇,“我说有何不可?”

乔栀挑眉看他:“什么有何不可?娶妻生子?”

“嗯。”沈墨点头。

“可以不娶妻生子?”乔栀皱了皱眉头,“真的假的?言微尘为了深哥?”

“当然了。”

乔栀咬了咬下唇,“何出此言?”

沈墨想了想,说:“那你又为何觉得言微尘会娶妻生子?”

乔栀下意识的说道:“因为他的身份……”然后又收回了话音,没有继续说下去,言微尘的身份的确是很大的原因,他看起来是皇亲国戚,可越是这样便越是被摆布的命运,皇上,兄弟,又或者下面的官员都有可能给他塞人,而且,他这样万众瞩目的人不娶妻,还有龙阳之好,那可真是个大新闻了,况且,依照着他的身份,这样的事情只能隐瞒着,万万不能走露了风声啊!所以为了乔木深不娶妻生子,明显不太可能。

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吧!乔栀在心里说,可最后还是没有定夺下来,因为她也知道,会这样觉得不光是因为言微尘的身份,更大程度是因为,她觉得言微尘不可能真的爱乔木深。是的,她说的是爱。

因为她觉得没有爱,所以她不相信,如果言微尘是真的爱乔木深,那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什么男女,什么后代的问题也就都迎刃而解了,可是,如果不是爱,如果只是喜欢,那就有很多问题了,人会喜欢很多人,喜欢来的太过也去的太快,一点儿也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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