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清平忽然回忆起了自己曾经的那些时光。
从有记忆起的小时候,自己就在街头靠别人的接济和拾一些别人吃剩的东西活着,每天或者被那些大一点的孩子欺负,或者被那些衣服鲜亮的人吐一脸吐沫,还可能被老板放狗追三条街。
他记起来是他的师傅从一只比他还高的恶狗嘴下把他就下来的,还有那只狗虽然大但肉质还是挺细嫩的啊。
从此之后他就上了山,每天跟师傅用那种奇怪的姿势坐着聊聊天,或者去树林里听听鸟叫,再或者去河边被鱼捉弄一会。每天虽然简单,但是还是挺快乐的。
直到陆沉打破了他的梦,直到他第一次感受失去亲人的痛苦,直到他上了山。
师兄们虽然没像以前的那些孩子那样欺负他,虽然每天他还有机会去和师傅说说话,但是每天都要根据掌门的要求方式锻炼自己也让他吃尽了苦头,他记得开始时跟着师兄们在山上跑了几十圈差点站不起来的自己听到还要去打那稻草人锻炼力量的时候差点晕倒在那里。
本来以为下山是一个新的开始,怎么也能轻松一些,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
下山时就被妖虎弄烂一身衣服。
被钱欣拐上车莫名其妙和山贼斗智斗勇,还因为一招飞剑把自己抽空所有力量。
更不要说现在进了地精的地盘,危机四伏,还有好几次差点连自己都搭在了那里。
多歧路,今安在。
他直到现在的人生已经如此坎坷,像之前一样平静美好的日子安在呢?
想到这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跟随他吧,跟随他就能实现一切理想,长风破浪就在跟随他的不久之后。
似乎长风能破千尺浪,似乎曾经追求的美好就在眼前。
只要跟随他吗。
那就跟随他好了。
跟随他。
忽然,一道炸雷一样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
“收心!”
似乎就是这样一句话带回了他的灵魂,他急忙睁开眼睛,却发现双眼早已为泪水濡湿。他往钱欣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钱欣跟他一样,甚至都开始低声抽泣了起来。
他急忙去推钱欣,试图叫醒他,但钱欣似乎真的入了魔,无论他怎么推都不能让他清醒一点。
这时候,有一个奇怪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用的,他已经快要从了我了,现在你能把他叫醒我这几年才是白修炼了。”那声音初听起来清雅无比,但几个字之后就让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仿佛一个字有千万个回声,又像千万个人在附和他。
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一个身影渐渐露了出来。
只见那人一身道袍,却不是现在的任何一种样式,手里装模作样挥着一把羽扇,一顶高高的帽子扣在脑袋上,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怎么样,跟随我才能看破那天机寻找真正的幸福啊。”
这时候,一样东西忽然飞了过来,那道人歪了歪脑袋堪堪避过,等见那物砸在树上,才发现那居然是一只鞋,虽然没什么风,但还是不绝如缕的气味让人丝毫不怀疑这绝对是刚脱下来了。
“又是你?老家伙?你又来惹我的事?”
“你主动来找爷爷我的事,居然还先咬我一口?”
随着声音又是一个人走了出来,那人一身破旧袍子,上面补丁无数不说,更还有几个能看到肉的小洞。一头鸡窝一样的头发就这样蓬在脑袋上,脚下却只有一只鞋,看来先前那只就是这个人扔的无误了。
看那人缓缓走来,那道人咬了咬牙,问道。
“老家伙,这可是我刚发现的好苗子,你真的跟我抢?”
“怎么,我不给你就来爆老子菊花啊,那你就来啊,人家等你嘛~”说着,他还扭了扭屁股,对着那道人做了几个挑衅的动作。
那道人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就见钱欣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根树枝持在手里,飞快向那“老家伙”刺去。
但“老家伙”却不为所动,对着清平露出了一个自以为慈祥的笑容。“师侄啊,我姓范,不是那个小贩的范啊,名杰豪,对,就是那个豪杰的杰豪,我们关系也不用多生分,你以后就叫我范范好了。”
等到树枝刺过来,他才飞快地伸出两根手指,就这么把它夹住了。
等钱欣再发力,却仿佛被铁钳钳住了一样,拔也拔不出来了。
“不要一插到底啊小伙子,要温柔懂吗?”
“懂吗!”最后这一声,用了刚才叫醒清平的法子,但是钱欣却不为所动。
范范似乎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你小子功力见长了?还是这小家伙执念这么深?”
但是这时候钱欣可不会理会他,两指并拢就往范范眼中刺去,又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他堪堪避过。
“有点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