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过往翻飞于脑海,现在的她已然有了些释怀,可她的心却封闭住了。
从现代到古代,她至今不知道心动的感觉是怎样的情绪。
不过,不知道也好。
因为她导师说过,心动就会心痛。
云不易靠在月修的肩上,看着他精致绝伦的侧脸,他紧抿着的薄唇很明显是不准备回应她的问题。
月修抱着她旁若无人地走进一处民宅,穿过院落往主屋而去。
待他将她轻柔地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的木凳子上时,瞥了眼紧随自己身后进来的老妇,伸手接过老妇递来的红米粥,以眼神示意老妇退下。
云不易端坐在床上,她沉默着不说话,透过布帽看着他和那佝偻着背的老妇人互动,心里顿时有了些不太妙的想法。
这老妇人虽然看起来是上了年纪的样子,但老妇人离开时的步伐却十分轻盈,给她的感觉像是角色扮演般突兀。
难道…这老妇人也是情报组的人么?
这样倒也说得通了,毕竟她进来前可没觉得这老妇人有哪里显得突兀。
即使她不了解古代里的秘密组织,但她清楚乌云盟会里有专门的情报组人员在外隐藏身份,进而借机收集着线报。
通常情况下,只有碰到自己人时,才会无所顾忌地抛掉一些不必要的伪装。
正在她自行推想的过程中,月修忽然伸出手去想拿下她头上的布帽时,却被没有回过神的她给一掌拍开!
月修笑了笑,没太当回事。
当他继续伸手而去时,她仍在自顾自的想着事,总觉得自己动不动就被人给打扰,感到不满的她说了一声别闹,却没能制止。
那人对她没有杀意,却总是在烦她,惹得她只想把那人给当场锤趴下!
待二人赤手空拳地打了十几个来回之后,月修感觉自己摸底摸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收起手了。
若是再让她继续纠缠下去,他怕自己会一个不留神就误伤到她。
于是他指尖直接扣住她的右手腕,往前提至一些距离后,当即往一旁推去,瞬间借力打力地化开了她左手攻来的势头。
云不易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把双手背到身后去甩了几下。
那会她朝他挥出去的力道,被他给四两拨千斤地返回来时,差点震麻了自己的双臂。
这家伙手下使的巧劲,不仅蛮横,甚至还带着借力克力的柔和。
既能令她感觉到他强大的武力值的同时,却不会凭借他自身的力量而伤了她,是个了不得的高手。
唉…确认过手法,这家伙是她打不过的人。
当她知道自己对上月修没有胜算时,整个人乖巧得不像话,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任由他拿下头上的布帽。
月修笑着端起床边放着的红米粥,看着她听话的小模样,勺起粥来像哄孩子吃饭一般哄着她。
“那是安神凝香,能让我的娇娇睡个好觉哦,闻着闻着就习惯了,来,张口,啊~”
云不易:习惯个屁!
气得她当即抿唇不接,伸出手去想拿碗却被他给躲过了!
突然见他缩回手,一副要给她嘴对嘴喂粥吃的样子,吓得她赶忙张开口,配合地啊一声!
好家伙,这硬的不行就给她来横的,真的是怕了!
月修满意地重新伸回勺子,一遍又一遍地喂她吃下,直至碗见底时,才肯停下手。
眼看着她一副气得不行,又干不掉他的样子,不禁心情大好。
这丫头不管是做什么都能令他开心,除了她会跑不见外。
云不易刚吃完红米粥后,眼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长,总感觉自己是一刻也坐不稳了!
这家伙盯着她的眼神,令她觉得她就像是砧板上扑腾的鱼儿,他一直在提着刀开始准备往哪切会比较好。
如果她猜得没错,估摸着有九成九的可能是想养胖她,然后挑个好日子在一刀切开往锅里炖,最后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一想到那种她从未经历过的恶俗情况,自己便忍不住抖了抖。
此时她来的月事,只是暂时的护身符,能抗的时间是有限制的,她得尽快找到出路才是!
当她正要起身往外走时,却被月修给拉住了手腕,惹得她恶狠狠地横了他一记冷眼。
“我上个茅厕都不行?”
月修微愣,他笑着站起身,抬起手轻抚她气鼓鼓的脸,见她躲开也不气,拦腰抱起她往外走。
“行是行,若你不听话又乱跑的话,我该如何待你呢?”
云不易低头时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鼓舞着自己干大事一定要能屈能伸,不要为了眼前的怒火而烧断了自己的生路!
待她抬起头时,瞬间换了一副样子,赔笑道,“你那么帅,又有钱,我跟着你混,指定有前途啊!”
月修愣了愣,似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直白的话,他垂首贴近她的耳边,温声说道,“今晚带你去看花灯”
云不易眉头微挑,她站在茅屋前看着月修径直走掉的身影,他这举动是放心她,还是想试探她?
待她刚要四处打量周围的环境时,冷不丁地被突然出现的女子给吓了一跳。
女子屈身行礼,眉眼低垂含俏意,面如白玉般光洁,生得自有好颜色,可惜遇到了她,不然定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奴婢银黛,见过月夫人”
云不易听得眉头皱起,这女子叫她月夫人?
呵呵,这不要脸的月修,直接连拜堂都省了,一上来就让自己的丫鬟叫她夫人。
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她懒得去纠结什么于理不合,免得闹到他那边去,麻烦的是她。
“你来干嘛?”
云不易冷漠地看向银黛,月修那边不能甩脸色,这被他派来监视她的人,总归不需要她委屈自己去和颜悦色。
银黛不卑不亢,面无表情地回道,“奴婢奉主子命,前来伺候月夫人”
云不易靠在门外,抬起手抚了抚发上的玉簪,满不在意道,“你回去转告他,我没那么金贵,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银黛直接跪下,伏身于地上,眼里闪过一丝暗芒,漠然道,“请月夫人恕银黛不能做到,主子命奴婢必须守在您三步以内”
云不易蹲下身,支着下巴看向银黛不自觉卷起又伸直的指尖,心里顿时有了些怪异的感觉。
这女子似乎对她有敌意,话里一扯到她就不自称奴婢,好像这样说就不会显得低于她,可下一句话却又自称了起来,八成是那月修的烂桃花。
云不易坏心眼地扶着柱子站起身,她抬起手轻揉着后腰,舒服地呼出一口气后,娇声说道,“呼…折腾了一晚上没睡,你应该提前备好热水了吧?”
银黛忍不住握紧拳头,不过眨眼之间又松开,平静应是时,心里直将她视为那登不得台面的烟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