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翌日响午,护国将军府的总管,形色匆匆又慌张的来到书房寻找易楚天,“不好了,将军……”
总管的声音由外近内,易楚天似乎在接见朝中的同僚便禁了声,着急的垂立在一旁等候。
“目前就这些,要好好整顿军中纪律,且不可懈怠。”易楚天将交代的事情交代完毕,那人便恭着身子退了下去。
“何事?”离开京城月余,着实压着很多的事务,想来有些时日得忙碌了。
总管来到他身侧,神情着急又忧虑,“老奴刚听说大小姐……”似乎觉得不妥又改口,“穆侧妃昨儿夜被人抓奸在床,孩子已然被处理掉,穆侧妃目前生死不明。”
总管亦是出去采买货物之时,路上行人交头接耳,三三两两的聚拢在一起议论这件事情,说得可是有鼻子有眼的,凡事不可能无中生有,此事应当是真的。
既然事关将军,他第一时间自然是赶回来禀报,只有易楚天方能前去证实和处理。
因为实在太多事务,易楚天邋遢的胡须尚来不及修饰,便火急火燎的出来主持公务。
易楚天听闻,那邋遢有点长的胡须被他惊的竖立起来,“你说什么?”
他不过是离开京城月余,清儿怎么就传出如此……不堪的丑闻来。
总管只得将自己听到的一五一十再次叙述一遍,“将军,老奴认为此事可能是真的,不然没有谁有那个胆量敢伪造这样一件不堪之事。”
易楚天气愤的捶了下书桌,“简直欺人太甚,随我去一趟穆王府。”
“将军将军你可要为清儿做主啊!”沈玉莹鬼哭狼嚎,跌跌撞撞,哭哭啼啼向易楚天求救。
自从秦若雨出嫁,四姨娘又分走易楚天的宠爱,还得了一半将军府的管家权,沈玉莹终于忙着内斗争宠,消停了不少。
好久不见她出来作死,易楚天对于她的态度有少许转变,毕竟是十多年夫妻,气劲过去了亦就想起她的好来。
易楚天看着眼前如泼妇骂街的妇人,没好气的吼叫,“哭什么哭?”本就已经够烦躁了,现在沈玉莹又来这一出,可不就是火上浇油吗?
他刚回来,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事?
沈玉莹管不了易楚天的态度,亦无法在他面前伪善,“将军,你要救救清儿呀!”
她可怜的女儿委身给人做小妾已然够可怜了,昨儿还听闻黎穆将是未来储君,心里还暗自得意,她的女儿终于给她长脸了。
那可是皇妃啊,不久又将诞皇长子,以后的荣宠那是无可限量的。
就在刚刚突闻她的女儿与人通奸,还流了孩子,她才不会相信这些留言,她女儿是皇妃的命。贵不可言,怎会在如此关键时刻自掘坟墓,一定是被人给算计了。
“我正要去穆王府了解事情真相,我走了,你且在府中等候。”易楚天说完便越过她去,步履蹒跚。
沈玉莹追上易楚天,恳求道:“将军,我已去。”有些话男人不好说的,女人可以无理取闹旁人亦不会多说什么。
易楚天本想拒接带她前去,然想了想,于是便带上她。
穆王府,花园鱼池旁,秦若雨心情愉悦的撒着手里的鱼食,喂养争先恐后的多彩鲤鱼。
木然手持鱼盒,小心应对着,“小姐,易楚天及其夫人求见王爷。”
秦若雨停下手中撒食得动作,“为何是此时?”难道是听说了什么?前来质问的?
木然垂着头,小心翼翼,卑怯说:“不知从哪里传出去的,穆侧妃的事情今儿在京城传的人尽皆知,兴许易楚天前来当是为了此事吧!”
秦若雨突然大声大怒,木然惊恐地连忙跪在地上,鱼盒险些脱落掉在地上,“废物。”
“王爷什么时候回来?”黎穆天微亮便进宫去了,这会恐怕还木有回来吧!
“王爷不曾交代。”如今的黎穆不同往日,事务更加繁忙,不晓得何时回府。
秦若雨拍打着双手,木然实时得递上一盆冷水,于她净水,“我们去看看。”既然王爷不在府中,那么这件事情自然由她秦若雨主持了。
“让易将军久等了。”秦若雨人未道声先道,然后款款来到易楚天面前,雍容华贵且优雅的位于主人上方。
易楚天,沈玉莹赶紧行了臣子之礼,便又在秦若雨的示意之下坐了下来。
“王爷不在府中吗?”他刚回京,有些事属下还来不及向他禀报京中的局势。
“此刻王爷应该在宫中和大臣们商讨国家大事吧!”既然易楚天话家长,她亦就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如此,末将找王妃说亦是一样的。”易楚天,本就是一介武夫,能够文绉绉的应对几句实属不易,忍到此时才切入主题也着实难为了他。
秦若雨挑眉,并不接话,弄得现场一阵尴尬,易楚天只得硬着头皮咬牙问了出来,“末将有月余未曾见小女,不知王妃可招来相见?”
沈玉莹本想张嘴说啥,被易楚天给制止了。
秦若雨惊讶又装似的柔柔说:“将军爱女心切,本妃理解。只是……这会恐怕不能让妹妹出来与您相见了。”
“何意?”易楚天问道。
秦若雨欲言又止看了看易楚天,又抬眼看了下伸长脖子的沈玉莹,秦若雨搅着手帕,一咬牙,脸色绯红的难以启齿的启口,“不晓得妹妹是如何想的?将来可是皇妃的命,贵不可言,就在昨晚居然犯了糊涂事和人……私通,而且兴奋居然孩子下流了,王爷和我,既心痛又气恼。”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擦拭眼角的泪水。
秦若雨一说完,沈玉莹几乎就是跳了起来,疾言厉色的反驳,“不可能,我家清儿不会放着福气不要去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定是……”定是有人使诈,有人设计令她上当。
秦若雨被突如其来的呵斥,惊吓的连连轻咳,抚着胸口,惊魂未定的看着突然发怒的沈玉莹“我……理解你们一时难以接受,可是……是昨夜王爷亲自抓拿了现场,考虑到两府的声誉,那男人已然被秘密处置了的,至于妹妹……嗨……”叹息加可惜,令人听了,似乎会以为是惋惜吧。
“王爷亲自……”沈玉莹听闻,喃喃的跌坐在凳子上,痴痴呆呆,想来坊间的传闻是真的了。
清儿当真被人抓奸抓双了,清儿怎如此糊涂,如此糊涂。
易楚天惭愧的拱手致歉,一个大男人被这样的事情弄的没脸,但毕竟是自己女儿,少不得担忧一番,“是末将管教不力,事已至此,望王妃让末将以及贱内看看清儿。”确定她是否安然无恙,身子可还利索。
“这……”秦若雨搅着手帕,难为情的启口,“不是我不愿意,而是王爷下了死命,任何人不得探望,而且……”秦若雨装的很像,欲言又止令人想抓狂。
“而且如何?”还有什么比这还要难以启口的事情?
“我朝对于与人通奸向来是毫不手软的,妹妹又身为穆侧妃,恐怕……不得善终。”秦若雨说的很是隐晦,然易楚天听闻却是煞白着脸。
他自然知晓通奸的刑法,律法在此。
“不得善终?”沈玉莹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穆王府,“王爷打算如何处置我家清儿?”
“具体的本妃亦不太清楚,隐隐约约听说什么军妓吧!”秦若雨完全将自己摘了出去,就连黎穆的决断她亦是不知晓得。
“军妓?”沈玉莹宛若疯婆子一样叫嚷起来,“我家将军是堂堂护国将军,王爷怎么敢……”敢不留情面就随意打发了他的女儿。
先皇尚且要忌讳易楚天一二,黎穆居然……简直是不知所谓?
“本王如何不敢。”黎穆一回来便听闻沈玉莹那趾高气扬,又自以为是般高傲的说辞。
护国将军了不起?很快,这星月将没有易楚天这个名字了。
果然是功高震主,此时此刻亲耳听见的威胁又是什么?君是君,臣是臣,臣子永远不能越过天子半分半豪。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易素清犯的事儿可是有律法条文的,本王不能徇私舞弊。”而且,他亦不打算徇私舞弊。
等他登基了,第一个收拾的就是易楚天,看他还拿什么来镇主?
“王爷,末将自是只晓得,只是,不能通融一二吗?”易楚天煞白着脸,低声下气恳求道。
黎穆此举完全不留一点情面给他,生生将听见踩在脚底下,被打的生疼,且不能还手。
“如今京城被传的人尽皆知,本王如何通融?”亦不知是谁泄露出去,本来此时不宜得罪易楚天的,但……此时不得罪亦得得罪了吧!
“是吗?”难道不是你们传出去,绝了他们的路吗?如今他易楚天出去,如何在京城中行走?如何抬起头立足?
“既然如此,可否让末将见小女一面,毕竟父女一场,总是割舍不下的。”易楚天说出话,沈玉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将军?”她不能相信他居然就此放弃了清儿,任由她……做军妓?
“无需多言,律法条文在此,必须遵从。”只能怪她自作孽不可活。
“见或者不见能改变什么?不如不见徒增烦恼徒增伤心。”黎穆不会让他们相见的。
黎穆怔然,居然见见一面逗不肯?当真绝情如斯?
好一个黎穆,果真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