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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夜话鬼魅士终出(1 / 1)

我盘坐在泥地上,用结束支撑着我摇摇欲坠的身体,手臂上的衣服被划破,鲜血顺着衣袖缓缓流下,那件灰白色的衣服被血渍侵占,胸前和背上也难以幸免,尽管这样感觉很痛苦,但我提不起一丝心情去处理,任他们流着,直到他们经不住了风干的厄运,自然会消停的。修吾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和我一般狼狈,他仰面躺下,执掌一直握在他的手里,仰着淡淡的月光,我看见他的胸口上如我一般,血如泪涌,却也是置之不顾,眼睛失去那种我崇拜的磷火光芒,他在夜里也难免暗淡了下去,浓长的眼线上仿佛演绎着山河飘絮,家国动荡。冷峻的脸庞上四处泥垢散乱,额前珍珠大小的汗水形成了一介湖泊,一生的宁静苟活在这弃置的狭小的角落里,悲、欢不是,离、别也不是,欢、和是在我遥不可及的远方徜徉。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孤独在这星空下难得其所,全然没了往常的装束,我们显得毫无秘密,悉数败北。

“你是谁?”我提起自己的全身力气问出了这句话,这行为就像一个完好的瓷碗平白无故的扔向了寂静的夜,摔出了清脆的回响。

“今井大人的家臣,竹木修吾。”他说的很果断,让我不容置疑。

“你又是谁?”他顿了顿还是问出。

“我叫黄昏,一个独行客,来日本受人所托。”我直截了当的说了出口。

“早有所料。”他惋惜的长叹道。

“我不是已经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了你,你也早该察觉,况且知道我的身份并不难。”我坦诚的说道,但我对他说的身份自然是明面上的,我真正得身份,不会超过三个人知道。

“隔墙有耳,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留在心里,即使他们明白,最好把这些烂在心里。”他谨慎的提醒我。

“没什么,我问心无愧!”我说的相当坦荡,毫无顾虑。但我还是注意到了他在提醒我什么。可是这院里还需怕什么,我这样无谓的问自己。

等等……还有一个人,菜农野田。我惊愕的看着修吾,他郑重的朝我点下了头。我终于是找到了这个至关重要的枢纽!

糊涂啊,我之前还在疑惑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如此从容的活在一群杀手中间,而且还这么融洽,所以在各种事件中我便很自然的把他排除在外,难怪我好多事都觉快解开了,但在这个网上总是缺少一根线,现在看来,这根线极有可能就是野田。那……,松下的那场阴谋中,打晕我的是野田,这样梳理起来比杀生一人独掌更具说服力。

而且早在之前我就发现过他身上有过疑点,只是他的身份让他不用解释也能置身事外,在这充满阴谋算计的空间中来往自如,安排了一出又一出的舞台戏,他就像皮影戏的主手,从来没有露面,却演绎得精彩绝伦。

不得不说野田是一个天生的阴谋家,将我们所有人圈在一个圆里当蝼蚁嬉戏玩耍,自得其乐。

那么,松下死去那晚那个背影不是杀生,而是野田。

那且不是说……野田是一个暗地里的刽子手,一些该被处理的人,他会通过这些行为榨取他们剩余得价值。那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他们会被用这般使用的呢?

那且不是说……山口是因为这样才起逃跑之心的。

那是在第三年伊始,杀生开始派遣大家出去做事。开始的活络都特别轻松,所以我们大多游刃有余,只有光秀略显吃力,每次回来都如在生死线上游走了一遍,狼狈不堪。

说起来那算是第三次祭刀,追杀出逃的山口,一个我一直很尊敬的,勇敢的人。

富士山深秋的气候比不得春季时节的妖娆与耐看,但一层一层的落叶也来的别致,踩在上面的轻盈感受以及远处望去的深深触动都让我对它着迷,有了时间,我便时常选择在山路上漫游。我看着叶子躺下的安详的模样,就能在心里构想出他们往时清绿的可人脸庞;就能想到他们在落下时心里承受了多大的煎熬,他们曾经高高在上,昂着头对着天,低下头,面着地,行事光明磊落坦坦荡荡,而今时光逝去,青葱不再,他们却没有丝毫的惋惜,他们连落下都划出了他们一生最完美的曲线,以最淡然的姿态吹灭了生命的蜡烛。我将他们视为我今生难以企及的对象,也同时将他们奉为我下世为人的目标,而与我同有此想法的还有山口。

每逢深秋的这个时节,我就喜欢在课结之后在外面走走,也经常遇见山口,山口平常话不多,所以时常就算遇到了也只是一笑而过,说的话实在不多。但山口特别刻苦,一旦训练起来就极不顾命,所以一开始便是我认为除修吾之外最具威胁的候选人。

那依然是个很平常的日子,我像往常一样出去散散心,又遇到了山口,他这次没有立刻走掉,但有些踌躇,我知道他有话想说,但不知如何说起。所以我在那里坐下,静静的等他的决定。他走了过来,走在我的前面停了下来,我看着他那迎着黄昏光线的背影,一种苍凉落寞的感受从他的头部直流而下,他整个身体俨然就化成了一个悲伤的瀑布。

“人活着信仰和尊严为什么不能共存?”他很小声的问我,他的声音是我极其努力才在空气中扑捉到。也许是因为他自己也没有勇气问出这样的问题,所以他的话听起来很软弱。

“信仰,就像这天空,不论如何,风雨永存;尊严,就像这落叶,即使死去,姿态常在。”我看着他那战栗并有些发抖的身躯,怜悯的说道。

“是吗?那我是选择这永远忘不见头的天空,还是这生命短暂的枯叶呢?”他转过身看着我。

“如果你是一只心定高飞的雄鹰,你就该直击长空,尽管我们可能穷极一生也不定找到我们所追求的信仰,但至少在我们行将就木的时候能对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如果你是甘心归于土地的叶子,你就该安心的挂在枝头,在风雨里活的平平静静,不去管世界的纷乱,活在自己的喜怒里,平平淡淡,在岁月要带走自己的时候就干干脆脆,不拖泥带水,随风就落下,极致的去演绎生活着的根本――尊严。”我站了起来,将一片还残留些许绿色的叶子递给了他。

“也许叶子没有当雄鹰那么令人瞩目,但是它绝对是天地间屈指可数的伟大之物。所谓的大隐隐于世正是这个道理,你看这世间哪里不遍布着他们的身影。”我接着说道。

“你觉得我们可以选择吗?”他颤抖的更厉害了,这时他就像一张即将脱离枝头的枯叶,却苦于寻不到一阵可以将他带下的风。

“你不该问我们可不可以,这是个并不可笑的笑话。”我对着他苦笑,我们的生活、生命,都不在手里,所谓的生命信仰、自由追求全都是海市蜃楼,漂浮在蓬莱仙境底下的湖上,永远上不了那个奇幻的美丽的浮岛。

“我知道自己这是在为自己开脱,一个奴才永远只配乞尾摇伶,以祈求主子的怜悯恩赐,哪能那么多无谓的妄想。”他癫狂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嘶哑的怒吼着,他就像一个迷失了自己的人,在生活中看到了不公,却只能永远埋藏心底,见不得太阳,懦弱的将自己关进那湿暗的狭隘的空间,这样做后,心却不死的在那狱牢里冲击,试图逃脱,他其实明白,这样只是白费力气,但只要想到光明他就算把自己撞的头破血流也不罢休。折腾到最后,无力再做挣扎了之后,又开始极力的把这一切当做宽慰自己活下来的理由,这可怜的人还在幻想着那早已消散的尊严和自由。在最后这样的行为不再能慰藉那颗破碎难整的心了,他的精神河堤就完全毁裂了。

“既然生活决定了你承着苦难过日子,你不该把思绪都想着去逃脱和躲避,也许停下来找找出路,那时就算狂风暴雨,我至少在这种缝隙里还活的真实。”我知道他的想法,我也有过,只是我早早的就扼杀了,我不敢让它滋生半点。

“太晚了!太晚了!我的命现在都不属于我自己了,谈什么真实,谈什么真实!我已经没有选择了,他早就安排好了所有。”这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开始并没有在意他的这一句话,以为他指的是我们得身锲,而不想他指的竟不是这个。

“也不是太晚,命不是自己的可以慢慢争取。别忘了叶子就算是落下他不一样展现了他一生仅存的尊严。”我希望他能看明白,反抗在我们活着的世界就是一双毁灭自己的手,只会急促的将自己推下死亡的边缘。

“尊严?尊严!尊严。尊严……”他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似是嘲笑自己的天真,似是嘲笑我腐朽已深的麻木。

我和他谈了很久,希望能挽回他那颗悬在崖巅的脆弱的心,以及摧毁那本不该有无耻幻想。

另一件我不知道的是,山口在刺杀任务中竟然失手,而且临阵逃脱。

第二天他很好,脸色好转了很多,看起来一切风平浪静,训练仍然很拼命,我以为这一件事就算平息了。就在我还在为自己不仅挽回了一条性命,而且还拉拢了一个人感到欣喜时,山口逃走了,没有一点前奏。

我提起这件事是因为我在山口失踪的前一夜看见了山口在取晚饭之后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回到禅房,而是在野田的小木桌上吃了起来,我以为又是山口在抱怨饭菜的不足,所以没多加关注。

现在看来山口是在那时接受了他了结命运的指令,被野田摧毁了他所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是,他没有选择野田给他派下去的任务,用生命去检测他人是否有不轨之心。

山口和松下都是被那同样的理由一击即破。

“严肃的武士道精神。”

他们无法承受,只能选择逃避。

在信仰和尊严之间,他选择了信仰。其实我不必用选择去诋毁他,他根本就从无选择。在武士道的老酒里他浸泡了将近30年,全身上下的细胞其实早已不由他,只剩下他那隔着头层不被攻占的大脑让他还能稍许残喘,这样的残喘也只能算是一个垂死之人对梦想世界的一种最温柔的问候。

我很可怜他和松下,他们被布局人无情的当做了牺牲者。当权者为了揪出局中的不轨者,可怜的他们绝对想不到他们的死亡竟然是因为自己的一次失误,就被当权者置于黄泉路。

至于松下,估计因为有逃跑之心才会落此下场。

原来我一直不得其解的另一个士竟然会是野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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