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唐突了。”宫佑宇往后微微退了一些。
弦歌仍然低着头,既没有遵从自己的内心给他一耳光,也没有识时务地故作矜持,装出一副羞涩内敛的模样。别人要看,就让他看吧…
“过几天,有个电影开幕式,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宫佑宇又问。
“你放心,我记得我们的之间的交易,该配合的,我会尽量配合。”弦歌抬头,看着他说。
弦歌茶色的眼珠像是一颗漂亮的琥珀,在夜色中分外闪亮。
而她,则像一只敏感的刺猬,轻易不会让人靠近。
宫佑宇笑笑,“最快明天,百川的丑/闻会在线上线下全面铺开,到时候恐怕光是媒体、股东宋氏都难以招架,唐家嘴那块地,就算他们死咬着不放,对我们,也构不成威胁了。”
“宋氏为了唐家嘴项目倾尽全力,现在放弃是死,不放弃也是死,我了解宋远基,他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弦歌扬起下巴,笑着说,“我倒要看看他们该怎么扭转乾坤。”
“所以,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吗?”宫佑宇又问。
“如果有一天,你能得到宫家,你会原谅你的父亲跟周婷母子吗?”弦歌反问。
宫佑宇愣了愣,随即明了,哪个世家没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辛密呢?看来她这么憎恨宋家,并不全是为了自己…
“我明白了,明天等我好消息。”
“拭目以待。”弦歌说。
弦歌目送宫佑宇离开,转身回萧公馆,黑暗中的那个人并没有如料想中一样跟上来,萧公馆大门缓缓打开,弦歌脚步有些犹豫不决。
可纠缠不清,对谁都没有好处。
弦歌咬唇,继续往前走,才不过几步,就被身后快步赶过来的男人拉住了手。
他速度太快太粗鲁,弦歌手腕有些痛。
但他身上的气息凛冽,却让人无端觉得安稳。
他铁青着一张脸,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在弦歌看来,却仍是那么英勇不凡。
他拉着她,绕过明亮的萧家大门,走进了那块浓黑的阴影中,干脆利落地将她甩到了围墙栅栏上,栅栏上摆满了各种颜色的盆栽,繁花似锦。不等她反应,他盛气凌人地朝她压了过来。一伸手,宫佑宇那件大衣,被无情地扔到了地上。
他开口,声音地带着压抑的愤怒。
“他碰了你哪里?”
弦歌不说话,裴谦便低头一口咬住了她敏感脆弱的耳垂,弦歌差点没叫出声,一手拧住他的腰,却被他的刚劲有力的大手牢牢地抓住,圈住他的身体。
尔后,他像是一头饿了很久,愤怒地很久的狼,肆意地享受这到了嘴边的肉。
他用力地吮/吸着弦歌娇嫩的耳后肌肤,性感神秘的颈窝,他掐着她的腰,不断地把她玲珑的身体往自己身上带,弦歌小声说着,裴谦,别闹了,他完全置之不理。
无论是晚宴上他们俩的交投耳,还是刚刚情意绵绵的深情相送。
都让裴谦头皮几欲炸裂。
要不是惯着她,答应了她不插手,他估计…宫佑宇现在应该早被揍成猪头了。
一番粗暴的发泄之后,裴谦挑起弦歌精致地脸庞,粗砺的拇指,擦过她柔软的红唇,问,“他是不是亲过这里?”
弦歌冷冷地推开他的手,试图离开。
下一刻,却被裴谦准确无误的擒住唇瓣儿,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弦歌无处可躲。
他的吻,激烈而深入,反反复复勾引着,挑逗着弦歌那颗摇摆不定的心。
他的身上,带着淡淡地烟草味道,迷人,诱惑。
他的味道是冷清地,却无端了引人沉迷…
周遭萦绕着淡淡地花草的香气,令人沉醉。
很快,强吻变成了两情相悦,一触即发的路边春宫。萧家在半山腰,每一幢都是宽敞富余的独栋别墅,这里静谧,神秘,没什么人来。只要萧家保安不多事,谁也碍不着*的两个人。
弦歌被这个嫉妒得发了狂的男人,亲得舌头发麻,身体发软。
不知道被亲了多久,他停下来时,她浑身乏力地不自觉地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滑,好在,双手勾住了他坚实的肩膀,并没有太丢人。
作恶的男人边搂着她,边凶巴巴地吼她。
“活该。”
“我给你发的短信,你看到了吗?”弦歌没骨气地靠在他身上,低着头,小声地说。
裴谦刺了一句,“我不是回了吗?”
弦歌不甘心,又问,“你看到我的订婚礼服了吗,宫佑宇送的,好看吗?”
裴谦不做声,静静地看着她作死。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弦歌扭了扭身子,拿脑门抵住裴谦胸口,说,“我已经决定好了,订婚之后,我会很快嫁给他,不是交易,是真的嫁给他,当一对平凡的夫妻。”
“平凡的夫妻?竟然不是你们夫妻俩携手,齐心合力,踏平宫家与宋家?”裴谦嘲讽了一句。
弦歌站直身子,好不容易忍不住不笑了,才抬头,“你怎么想都好,这就是我的决定。”
她要走,裴谦单手撑在铁制栅栏上,气势凌人,“我给你的材料,但凡宫佑宇有点能力,也不至于用到那些下三滥的手段,闻弦歌,你看看你选得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
下三滥?
弦歌斜眼看他,说,“谁告诉你那些下三滥是宫佑宇的杰作?”
裴谦听完,脸色微变,迅速地将弦歌推平,压到围墙之上,“闻弦歌,不要告诉我,百川那些丑/闻全是你动的手脚。”
“是我。”弦歌平静地说。
“你疯了,如果百川反击,你想把自己也搭进去吗?”裴谦皱眉道。
弦歌笑笑,“我不在乎。”
冷风吹着两个人,裴谦看了弦歌好久好久,无论是她脸上的决绝,还是笑容里的残忍,全都是他所陌生的。他不喜欢她这样的,一点都不。
可她这个女人,已经让他陷进去了。
他抱着她,说,“可是我在乎。”
抱了一会儿,又说,“我会处理好的,别担心。”
弦歌有点想哭,其实,如果六年前她老实地跟他坦白,坦白她的病,坦白有关楚祎的一切,或许,他也会向现在这样,不理前因后果,不论是非曲直,就这样,毫无道理地站在她这边?
可那时的她,哪里敢赌…
“裴谦,你聋了吗?我说我会嫁给宫佑宇,会给他做老婆,你不用对我这么好。”弦歌赌气道。
裴谦将她抱的更紧。
“你敢嫁,也要他有命娶。”
听到这一句,弦歌如入雷击,她猛地推开裴谦,一脸惊惧,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画面,裴谦忙牵住她的手,却被裴谦打开。
“你们男人是不是得不到女人,都喜欢用性命要挟?不是自己的命,就是别人的命?”
裴谦被骂得莫名其妙,他刚刚会那么说,纯粹只是一句示威。
“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们是不是都觉得,只要这么要挟我,我就一定得妥协?”
弦歌眼睛瞬间红得跟兔子一般,裴谦面对她咄咄逼人地一再质问,心里也有点火,但他很清楚,今天就算弦歌作上了天,他也只能忍着。
更何况,他总觉得,弦歌这通火,似乎忍了很久…
他去牵她的手,被打开。
再去牵,又被打开。
第三次,没抽出,但也没其他反应。
“只是一时气话你也当真,我是个正经商人,又不是地痞流.氓,怎么可能会真的要别人性命,再说,我不是还要留着这条命,追你吗?”
弦歌登时睁大了眼睛。
裴谦从来没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一次也没有。
即便是告白,他也只是酷酷地说了一句,我会照顾你的。
他们的初夜,他倒是哄了好一会儿,却不过是一些一听就很假的糖衣炮弹,什么‘乖,这次听我的,以后我都听你的’‘宝贝,一点都不疼’‘我的小甜心,你好棒’…
弦歌从来没在他身上感受到被追的感觉。
裴谦说,“我说过的,我会追到你的,你就算不相信自己,也得相信我。”
他吻过她的眼睛,说,“现在你可不是年少无知,再要是被我追上,到时候,可别告诉我,你分不清依赖跟爱情,我不会接受的。”
弦歌眼睛有点酸…“我可没有小时候那么蠢,那么容易上当受骗了。”
“是吗?”裴谦在她唇上亲嘬了一口,笑着说,“我看着怎么觉得好像差不多。”
当年的宋弦歌,跟现在的她怎么可能一样呢?
“裴谦,我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她可以给他,所有他想要的,而现在的她,甚至连自己都控制不了…
“你以为我看上你,是因为你有多好吗?”裴谦看着她,眼色深沉如蔚蓝大海,宽广,安谧,“既然已经上了船,我就没想过独自游泳回家,你好,不好,我全认了。”
说这话时,他的手,抓着她的手,轻轻地按在了弦歌心脏上。
像极了某种神圣地仪式。
“可是…”
“没有可是。”
裴谦抱着她,说,“我爱你,弦歌,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没有不能没有你。”
夜风萧萧,而弦歌脑海中,一片宁静。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