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chapter 17(1 / 1)

仿佛所有压抑与忍耐,都得到了酣畅淋漓的抒发。

裴谦搂着弦歌安静地坐在那里,低沉的喘息声,像是在长长地叹息。门外,弦歌手袋里的电话一直在响,无人在意。

她的裙子被扔在了地上,白色的裙子上染了酒渍,仿佛一朵泣血的牡丹。

她身上散发着淡淡地香气,不同于任何一款香水。

她玲珑的身姿,像是一条蛇,紧紧地缠绕着他的欲/望。

“你休息一下,我去准备衣服。”

裴谦吻着她光滑细腻的背,背上有薄薄的潮湿,分不清是汗,还是属于他的东西,雪白的肌肤上,四处留下了交/欢后的痕迹,或深或浅,或红或紫。

他还嫌不够。

但是,不急。

裴谦要起身,可弦歌固执地不肯动,像个闹别扭的孩子。

她从未这样过。

记忆的弦歌总是很听话很温顺,从来不曾跟要求过什么,更加不曾对他发过脾气。他身边女人很多,别有用心的女人也很多,可她一次也没有表示过介怀。

她从来都是相信他的。

裴家需要一个懂事的女主人,可他偶尔也会想要一个,会为了自己男人较劲吃醋的女人。

他等到了这一天。

却也失去了太多。

她还爱他吗?这个问题,恐怕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答案。即便她人还在他怀里,即便他们刚刚才做了情人之间最亲密的交流。

裴谦转过她的身子,挑起她泛着红潮的小脸,再度吻了下去,温柔缱绻。

“我去给你拿衣服,在这里等我。”

弦歌还是不肯撒手,酒意在剧烈运动后消退了大半,可她就是不愿意醒来。

“再不出去,阿姨估计就要冲进来了。”裴谦吻着她的顶头,如此说到。

身下的反应苏醒得飞快,涨的发痛,要不是知道弦歌有洁癖,他还真不介意再来一发。

几秒后,弦歌松开了手。

裴谦忽然又有些失落。

他吻过她的额头,双手将她提起,滑腻的白色釉面上,全是淫/靡地液体,即便是裴谦,也忍不住面色微变。取下西装里的方巾,小心地替弦歌做好清理,到私密处时,弦歌按住他的手不肯,他说,“我自己的东西,还是我自己来收拾吧。”

弦歌咬了咬唇,收了手,任他放肆。

之后,弦歌看着他一件一件穿好衣服,那些美好的肉/体,一点一点消失在皱皱的衣服里。

拉链拉上,他扣上皮带的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蛊惑人心。

痴迷的眼神看得裴谦发笑,“放心,你让他这么满意,会继续陪你的。”

弦歌眼睛一闭,给裴谦让出了一条路。

临走之前,裴谦把西装披在了她身上。

原本就很玲珑的身子,被称得更加较小,黑色的长发,红润润的小脸,活脱脱一个幼/齿高中生,可宽大西装下完美的身材,若隐若现地,又愈发撩人…

弦歌从小发育就很好。

没人比裴谦更清楚。

天知道他当时是怎么忍到她毕业的。

毕业那年,他生日,姑姑嫌他不够活泼,给他办了化妆舞会,所有人都戴着假面,穿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衣服。她跟她的姐妹们却集体脑子短路般地,换上了所有高中生深恶痛绝地校园制服。

那又怎么样,他还是第一眼就找到了她。

除了她傲人的身材,当然,还有她身上特殊的香气,只有他闻得到的香气。

那晚,再她随意切换的清纯与诱惑间,他丧失了所有理智,没能把持得住。

今天也一样。

明知道不应该对她唯命是从,还是忍不住。

裴谦半天没有动静,弦歌难耐地动了动,几番磨蹭,裴谦下面疼得想骂娘。

“我马上回来。”

“嗯。”

弦歌合上门,在只剩一条门缝时,望着裴谦衣衫不整的背影,黯然失神。

还来不及多想,门外传来一阵高跟鞋落地的声音。

一双白底黑条纹圆头鞋。

宋雅意的挚爱。

她手里拿着一套黑色缎面礼服,想必是萧阿姨让她送过来的。

“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拿衣服吧。”宋雅意淡淡地说了一句。

弦歌心里忽地升起一丝变态似的得意。

宋雅意自小就喜欢拿怜悯的眼神看着她。孩提时代,弦歌还一度愚不可及地把这样的同情当成友善。直到有一次,她跟闻慧书因为一些小事吵架,当时才八岁的宋雅意,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没妈的孩子,太没教养了…

那时弦歌才明白,宋雅意从来没把她当成过姐姐。

宋雅意把她当成了没妈的,寄养在宋家的孩子,把自己当成了宋家唯一的孩子。

却不晓得,她也曾是宋家最宝贵的存在。

也不晓得,她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弦歌推开门,就那么大大咧咧地站在了宋雅意身前。

她穿着裴谦的西装,红缨被挡住,下面被裴谦扣上了扣子,谁都知道她里面中空。

宋雅意如果不是白痴,就应该明白,刚刚,在这间小房子里发生了什么。

“闻弦歌,你可真很够放/浪的,他可是别人的未婚夫。”宋雅意冷哼了一句。

弦歌从她手上拿过衣服,瞟了她一眼,说,“好像你没有勾引过一样…如果我没有记错,他当时还是你姐姐的未婚夫。你勾引就是追求真爱,我跟他做就是放/浪,宋小姐,你可不要因为自己睡不到,就迁怒于别人,这很没风度。”

弦歌转进洗手间,利落地换上了礼服。

再出门时,艳光四射。

她出门,站在镜子前,拿出手包里的一对钻石耳钉带上,光芒刺得宋雅意眼睛发疼。

弦歌说,“还是你跟你妈妈一样,觉得姐夫玩起来更有意思更刺激?”

这话,就像是尖刺刺进了宋雅意心头。

“闻弦歌!”

“嘘!”弦歌回头,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宋小姐可千万别动怒,不然被外面那么多人听到了,你经营多年的形象不是全都毁了吗?”

宋雅意强压怒气,又说,“你既然已经走了,就不应该再回来,你根本不知道当年他吃了多少苦才康复…他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生活,你又何必重蹈覆辙。”

弦歌听得烦躁。

“你怎么知道是重蹈覆辙,而不是破镜重圆?”

“那你想好怎么面对那个人了吗?”宋雅意反问。

“有没有想好用不着你来操心。”弦歌生硬地截断了宋雅意的话,尔后,轻蔑地勾唇浅笑,“你有这份闲心,不用替宋氏想想未来,我听说宋家已经揭不开锅了,你心情倒挺不错。”

宋雅意说,“就算真揭不开锅,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关心。”

“外人,对,我是外人。”弦歌晓得愈发灿烂,“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弦歌没有补妆,只给自己擦了一些口红,风情妖冶。

“裴谦待会儿过来,麻烦转告一声我先走了,洗手间里的衣服是她的,也麻烦你一并转交,我想你一定十分原意代劳,如果你想拿那件衣服意/淫,友情提醒,上面我留下的东西还蛮多的,你要不介意的话,当我没说。”

弦歌合起手包转身,宋雅意脸色泛白。

“其实裴谦并没有那么难睡,偷听是满足不了你的,你加油哦。”出门前,弦歌回头冲宋雅意说了一句。

出了门,她才看到门外的男人。

裴谦抬头,红着眼,手里还拿着一套白色礼服,是弦歌最喜欢的品牌。

“你就那么希望我跟她睡吗?”

裴谦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

不远处的走道里,人往人来,宾客喧嚣。

她跟他站在门口,两两沉默。

弦歌没有回应他失望的眼神,转而看向别处。

窗外,繁星闪耀。

猎户座星光尤为熠熠生辉。

“这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弦歌回头,轻笑,“刚刚我喝多了,多谢裴先生照顾,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也请裴先生不要见谅…”

“放心,这种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

裴谦冷冷地开口,一脸淡定地走向洗手间。

弦歌听到了门口宋雅意发出娇滴滴的声音,“谦哥哥,我不是故意…”

“进来。”

她听到裴谦压抑着声音说。

随后,她听到了宋雅意慌乱的脚步声,听到了那间洗手间的门,‘砰’地一声,被人关上。

弦歌的心,就像是这暮秋的天气,有点凉,有点冷。

她想不顾体面地冲进去破口大骂,想把裴谦从别的女人身上拉出来放进消毒水里洗干净,想告诉裴谦,他不能见异思迁,不能碰别的女人。

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都能忘了那些痛苦的过去,重新开始吗?

不能,至少她不能。

弦歌拉了拉鬓边长发,抬头,朝大厅走去。

用餐早已经结束,三三两两的人群聚在花园、客厅,或聊天品酒,或欣赏萧家那些价值连城的艺术珍品。

弦歌并没有看到赵如夏。

原本她还想好心地提醒她去捉奸的。

赵家不过是小门小户,但比起声名狼藉的宋家,最起码家世清白。弦歌几乎都能想像得到,当裴谦拉着宋雅意走到裴姑姑面前,请求她成全时,她的脸色该会有多么的…精彩。

不过,裴谦都不惜出卖色相膈应自己了,这点小事,他还是有能力摆平的吧。

萧岚姬看到弦歌,也看到了她脖子上别致的苏绣丝巾。

她脸色微变,却仍是笑着招呼了一声,“弦歌,过来。”她身边站了两个雅人深致的年轻男人,弦歌都不太熟。

“阿姨。”

弦歌走近,萧岚姬拉着她的手,介绍到,“这位是,是我的私人医生,这位是康俊,是我侄儿,刚从英国回来的,你们年纪差不多,大家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怎么感觉阿姨在给我做推销广告?”弦歌娇俏地笑了笑,随后伸出手,“你好,闻弦歌。”

“你好,闻小姐。”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原本是朝医生伸出的手,却意外地遭遇到两个男人同时回应。

康俊不好意思地收手,微红的脸上,显露出一丝拘谨。

弦歌觉得可爱,萧岚姬则哈哈大笑。

同两位青年才俊相谈甚欢时,弦歌收到了一条短信。

匿名短信提示让她去一趟萧公馆水榭楼阁,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弦歌向来是个没有好奇心,没有安全感,且没有冒险精神的姑娘,所以,顺手就把短信给删了。

“阿姨,好久没有见识到你池子里那些小宝贝了,那几尾丹顶跟孔雀还健在吗?”弦歌问。

弦歌小时候来萧公馆,最喜欢的,就是光着脚丫子,下水去做捉那些价值百万的锦鲤。一心想把女儿培养成淑女的闻慧诗为此颇为头疼。这锦鲤,她要捉回家养着也就罢了,偏偏却是留着口水说,鱼鱼好好吃…

萧岚姬睥了弦歌一眼。

“走吧,去看看。”

一行人浩浩汤汤赶去了后花园里的水榭。

清幽的水榭,华灯初上,弦歌抓了几把鱼食,扔进水里,颜色鲜艳的小鱼儿们纷纷从远处游了过来争食,热闹繁华的场面,惹得宾客们频频称赞。

有人喊了一句,“假山后面好像有人。”

弦歌一脸惊异。

萧岚姬皱眉,这才问弦歌,“宋雅意呢?”

许是被吓到了,假山后,果然走出了一个穿着礼服的女人。

是汪梓雅。

粉紫色的礼服还完整,只是裙摆处多出了许多褶皱,□□的脖子上满满地都是暧昧后的痕迹,甚至连胸口也未能幸免。小腿丝袜上,一块一块地反着光…

弦歌都有点想丢块手帕给她擦擦了。

谁也不是雏儿,这大明星在假山后面干了些什么,大伙心知肚明。

鄙夷是有的,但更多的是看热闹,胆敢在萧家野战的野鸳鸯,胆子可不小。

一阵令人尴尬地沉默中,有人忍不住呸了一声,“下贱。”

萧岚姬怒不可遏,看了看假山,拂袖而去。

宾客们也走了。

弦歌从安保人员那里拿了一件灰尘,好心地披在了汪梓雅身上,汪梓雅恨不得掐死这个惺惺作态的女人,这一点,弦歌深知。

“想问我是不是故意的?”

弦歌拍了拍制服上的灰尘,浅笑道,“是故意的,不过是为了你好。”

她略略靠近汪梓雅耳畔说,“一个出了事,只会让你一个人出来顶罪的男人,还有什么好留恋的,我要是你,现在马上给他一个耳光,让他滚得远远的。”

看着闻弦歌袅袅婷婷离去的身姿,汪梓雅回头。

假山后,一派平静。

“哼。”

汪梓雅扯了扯嘴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萧公馆。

一场风波后,萧岚姬显然已经没有了继续派对的兴致,宾客们也识趣,陆续离开。

弦歌陪同萧岚姬送客。

裴谦同宋雅意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宋雅意换上了条白色裙子,满脸绯红。一旁的裴谦,还是老样子,一副冰山脸。

萧岚姬气得头疼。

低声跟弦歌说道,“那是我特意订做给你的,他怎么能…”

弦歌反过来安慰她,“没关系的,一条裙子而已,她喜欢,就送她。”

反正,穿着不合适的衣裳,丢脸的,还是她自己。

“阿姨,对不起,我来晚了。”

“宋小姐客气了,时间不早了,就不送宋小姐了。”萧岚姬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宋雅意惊慌如小鹿般,看向裴谦。

裴谦还没开口,萧岚姬又吩咐了一句,“我有点头疼,小谦先送我上楼,再陪弦歌一同送客。”

裴谦点头。

萧岚姬一走,宋雅意看了弦歌一眼,问,“姐姐觉得我这身裙子怎么样。”

弦歌说,“需要海绵吗?两块好像有点不够。”

宋雅意不甚在意地一声嗤笑,却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肩膀。

如果说好身材也是对礼服的尊重,那宋雅意那飞机场,绝对犯了大不敬。

“礼服不管合不合适,现在都穿到了我身上,我的姐姐,多谢你给我加油。”宋雅意说。

“谁都知道,我的礼服向来只穿一遍,这件算不错的,扔了可惜,难为你还能这么喜欢,那就送你好了。”弦歌回。

宋雅意浅笑,“自欺欺人也是种本事。”

“说到自欺欺人,宋小姐,您不应该是鼻祖吗?都欺了十几年了,还以为他能真的看上你。”

被戳到软肋,宋雅意死死地盯着弦歌,一动不动。

“你狠。”

说完,就走,也不等等她的谦哥哥。

几分钟后,裴谦信守承偌地站到了弦歌身边,陪她一起送客。

远远看去,正是一对人人称羡的金童玉女。

宾客一拨换一拨的空档,裴谦冷不防地冒了一句,“那样的男人你也看得上?”

弦歌没好气地回,“难为裴先生一边忙着打/炮,一边还能关心前女友的私人感情生活。”

裴谦不经意地弯了弯嘴角。

“男人对我而言,没太多区别,能干就行。”弦歌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没有区别?”裴谦反问,语气不算太好。

弦歌抬头,“难道女人对你而言有区别吗?关了灯,全都一个样。宋雅意伺候人的功夫应该不错吧。”

她眼里带着一丝寒意。

裴谦也是。

弦歌瞬间就明白了,宋雅意是他们之间,提也不能提的话题,从前是,现在也是。

“多亏了你,我还从来没有享受过齐人之福。”裴谦说。

弦歌心口猛烈收缩,剧烈的疼痛感让她忘记了怎么呼吸,怎么心跳。原来尽管现实已经摆在眼前,要相信,还是那么困难。或许,她是有些自欺欺人了。

“那就恭喜裴先生了。”弦歌浅笑,甚至还大方地朝裴谦伸出了手。

仿佛真的在祝贺他,达成所愿。

裴谦没握住她的手,有宾客走了过来,他转身。

弦歌也转身。

两人站在一起,心,却像隔了一座大山。

等所有宾客都离开,弦歌被叫去了萧岚姬房间。

萧岚姬站在窗边抽烟,脸色不太好,弦歌老实地坐在了离她很远的沙发上。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假山后米有人?”萧岚姬问。

“嗯。”

萧岚姬回头,有点生气,“那你知不知道后面的男人是谁?”

“宫佑宇。”弦歌很平静。

“那你还…”

“我跟他最近闹了一些矛盾,他再给我示威,”

萧岚姬掐灭烟头,简直恨不得撬开铉歌脑子,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申城现在谁还不知道她闻弦歌同宫佑宇什么关系,要是当时…她要把自己的脸面往哪儿搁?

罢了罢了…

萧岚姬长叹一口气,“宫正华道貌岸然,宫佑宁品行恶劣,宫佑宇不过是个私生子,狼子野心,你以为他能走到今天这地步,身上还能清清白白?宫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也别趟浑水了,康俊人品不错,是个前途无量的孩子,过几天我安排你见面。”

弦歌望着她促狭地笑了笑。

萧岚姬恨铁不成钢,“至少试一试。”

弦歌抓住萧岚姬手背,摸了摸,说,“阿姨,我答应你,如果宫佑宇不行,我肯定一切都听你的,但是你给我一段时间,好吗?”

如此,萧岚姬就知道了。

再劝也没有用了。

“不知道你到底想干吗。”萧岚姬转念,又问,“对了,你走了这么久,可颂呢,不想他?”

“想,怎么不想,我都快想疯了。”弦歌说。

之后,弦歌留宿萧公馆。

凌晨,从美国传来视频,弦歌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

电话接通,屏幕上出现了带着领结,穿着背带裤,站在画板前,拧着一张小脸,装腔做调的小男孩。

小男孩没有发现镜头,弦歌软软地喊了一声,‘可颂。’

男孩一听,一愣,四处张望。

弦歌又喊了一声。

男孩这才看到保姆手里的电话,扔了画笔,撒欢似的,飞奔了过来。

“妈咪,我好想你哦。”

“妈咪也很想你。”弦歌说。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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