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四下里走时,那一片片叶子就慢慢如同鸽子一样飞至苏玉指尖,发出“呃呃呃”蝴蝶般尖叫。
突然所有蝴蝶一起翩翩起舞,飞向前方。
苏玉好奇心起,也跟着向前。
但见那蝴蝶就凭空打起转来,越转越快,那转动圈子发出一道白光,瞬间击向苏玉眸光,苏玉但觉一阵迷离,昏沉沉地失去知觉。
待到苏玉清醒时,就见眼前凭空出现一个白灵洞口,洞中一片虚无,却有一道道金光时而从洞中激射而出。
苏玉走近看时,但见那洞口上镌刻着三个金光闪闪大字,却是“金虚洞”。
“吼——”
突然金虚洞中发出一声怒吼,似乎有人在洞中修炼。
“在如此充沛仙灵粒子中修炼,想来修为一定了得——”
苏玉心中暗暗道。
突然金光闪闪,就从洞中刮过一阵金色旋风,旋风逝时,就见一个全身上下散发着道道金光人出现在苏玉面前,苏玉上下打量着,只见他披着一件金色披风,手中拿着一个金杵,似乎纯金打造,身上穿着一件贴身金衣,金鞋金发金手镯,乍一看去,金碧辉煌,好似天神下降一般,逗人心意。
“啊哈哈——”
那金衣天神大笑一声,“不知这位朋友如何称呼?为何到我金虚洞来?”
“我叫苏玉,来自大昆仑山,奉师命游历,偶入贵宝地,未曾通禀,还望勿要见怪才好——”
苏玉被那金衣天神金光晃得睁不开眼,连忙施礼道。
“哦,原来是莽昆仑派高徒,我金虚子能得见修仙巨擎门人弟子,真是三生有幸,啊哈哈哈——”
金虚子说着又大笑起来,一笑起来就金光乱颤,整个天地似乎都跟着笑起来。
“不敢当,不敢当——”
苏玉连忙谦逊地道。
“不知苏道友这是途经哪里到得我金虚洞啊?”
金虚子一捋腮下金须道。
“从隐逸峰楚女楼来——”
苏玉轻描淡写地道。
“你在那个老妖婆楚女楼里呆过?”
金虚子瞪大了眼睛道。
“嗯——”
苏玉老实地道。
“能从她檀口利齿下逃脱,真有两下子,在下佩服,几十年来凡入楼中无有生还者,与她为邻,才使得我金虚洞如此寂寞,无有访客,今天你来,实是一件喜事,请到我寒舍中一叙。”
金虚子目露喜色,右手一让,就携同苏玉一起进到金虚洞来。
苏玉但见洞中曲曲折折,无有穷尽,虚虚浮浮,光阴如缕,明明一道玉墙,无路可走,金虚子金手一推就凭空出现一条路来。
苏玉走在其间,但觉越来越热,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如同走在一个烧制灵砖砖窑里,这窖洞却越来越深,越来越窄,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
苏玉走着走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好像在绕一个大圈子,圈子越来越小,好像在用脚画一个环,环心温度却酷热难当。
苏玉几次想停下来,或回转身,可是金虚子金手紧抓着苏玉手臂,但觉一股热情传了过来,令苏玉不好意思开口。
“到了——”
苏玉快要忍受不了时,金虚子突然道。
苏玉就见面前出现一扇金门,门环上镶嵌着银边,一枝烈火玫瑰就插在门环上。
“小兰,开开门,我回来了——”
金虚子右臂伸出在门环上摇晃了几下道。
但见那枝玫瑰突然幻化作一道烟云就钻入门缝中,接着门内就传来一声失魂声响。
“就来——”
“吱呀”一声,门一下子打开来,迎上来是一个玫瑰花般火辣笑脸。
苏玉定睛看时,但见那烈火玫瑰般笑脸主人却是一个小巧玲珑身着一件玫瑰妆少女,头发被一个发夹玲珑地束起,一张玉脸光洁无尘,玉生双晕,脚上踏着一件晶莹剔透水晶鞋,,盈腰如握,裙后却印着一只迷蝴蝶,直欲飞腾而出。
“小兰,有贵客来临,还不给贵客倒茶?”
金虚子嗔道。
“哦——是小兰失礼了,照顾不周,还请多多原谅——”
小兰说着就轻巧地一鞠躬,身子如同水莲花上露珠倾泻出一股风韵,腰姿一扭就走到里间,不一会儿就端出一杯茶来。
苏玉这才打量这个小小房间,里外三进,最外这进是客厅只有这一间房,第二进是厨房和餐厅,第三进是卧室和书房以及客房,房间最多。
“苏公子以后有何打算?”
金虚子道。
“哦,还未有计划,家师只吩咐我下山游历,却无有过多要求,无非是增加见闻而矣。”
苏玉道。
“若如此,不如在我这多住几日,这里绝断尘烟,仙灵粒子浓郁,又最安静,是难得神仙洞府,修炼福地。”
金虚子道。
“再容我三思。”
苏玉轻轻道。
“是,此事不可勉强,不过若苏兄觉出此处之妙,我想不用我多说,苏兄自会心甘情愿长留于此。”
金虚子说着,意味深长地一笑。
小兰在他们对话之时,犹如一朵盛开在幽室之中兰花,娇艳欲滴,却是不言不语,好像只是供赏玩花瓶而矣,听至此脸上突然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红色羞晕。
“还不快些上酒宴——”
金虚子突然道。
“是——”
小兰娇应一声,身子一福,就如摇曳花朵般,兰姿绰灼,慢慢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桌丰盛饭菜就摆上了桌子。
苏玉慢慢看向桌子,所有饭菜都被一朵兰花盖着,透过兰花却弥散出阵阵浓郁香气,浑着兰花般香气,最中央一个却是大兰花盘,盘中被一朵硕大兰花瓣遮盖着。
“请娇客享用——”
小兰娇声媚语道,苏玉才发觉那股兰花般少女体香正是从她身上弥散出来,迷魂不已,本自酷热难当房间此时却如同阳春三月,阵阵凉风吹来,清爽不已。
“不必客气——”
苏玉轻声道,不经意间触到小兰玉手,忙像触到火焰般缩回来,却惹得金虚子一阵哈哈大笑,小兰也娇羞不胜。
所有菜都打开来,但见鸡鸭鱼肉,燕窝鱼翅鲍鱼人参,皆是美味佳肴,色香味俱佳,令人眼馋不已。
“请请请——”
金虚子热情招呼着,苏玉忽然发现每一个盘中都有一个小小红绳编织成欲蝴蝶,那欲蝴蝶栩栩如生,似乎展翅欲飞,十分逼真。
苏玉看着那个欲蝴蝶,突然发现最中间那个兰花盘却没有打开。
苏玉正在想着,并不着急动筷。
“怎么——苏兄——如此佳肴,你还不满足?”
金虚子看出了苏玉眼中犹疑。
“我只是好奇,这大盘里盛装究竟所为何物?”
苏玉道。
“好好好——啊哈哈哈——苏公子真是巨眼如矩,来打开来——”
金虚子轻声道。
小兰轻巧地伸出玉手,似乎只抚了一下,一股香气扑过,那兰花瓣就揭开来。
苏玉一见之下惊诧莫名,但见那盘中竟是一个黄金鱼。
“既然是你执意打开就别客气。”
金虚子道。
“这是黄金鱼怎么吃?”
苏玉惊道。
“啪嗒——”
但闻一声脆响,金虚子执筷在盘中餐上一敲,竟是一瓣瓣莲藕所拼成,藕被油炸过犹如黄金一般。
“啊——”
苏玉一惊,身不由己地夹起一个放至嘴里,果然清脆异常,干冽如泉。
“苏公子既然喜欢就多吃点。”
金虚子道,“这是小兰亲手掌勺做,平时她很少下厨,端十分难得。”
“我吃好了——”
苏玉道。
“既然吃好了,你就早点安歇吧,不过这是你选菜,一定要吃完,莫要辜负了小兰一片芳心。”
金虚子说着,就带着苏玉走向里间客房。
“这个房间虽然简慢了些,却十分清幽,无人扰君清梦,就请在此暂宿一夜。”
金虚子说着,就把那个盛有脆藕盘子轻轻放至桌上,便慢慢退了出去。
门关上了,苏玉突然就感觉窒闷,酷热难当。
苏玉四下里走动着,但见这里只有一床一桌,桌上一灯,连椅子都没有。
苏玉心下着恼,推门却推不开,一会就汗流浃背。
苏玉不管不顾地脱起了衣服,身上酷热稍减,就睡在床上。
只一会儿,身上又酷热难当,苏玉四下里看时,只盘中有莲藕,便抓起一片放到嘴里,满嘴生津,竟然有一丝清凉。
苏玉倒头又睡,每当酷热时就以莲藕充饥,睡至午夜,那满盘莲藕就被吃了个精光,又沉沉睡去。
在梦中苏玉感觉生命化作了一朵自由自在水莲花,逍遥,快乐,美丽。
金虚子第二天一早起来就问道。
“想好了,愿留此间。”
苏玉道。
“哈哈哈——我早就觉得苏公子是天下第二聪明人。”
金虚子道。
“那天下第一聪明人是谁啊?”
苏玉问道。
“当然是我啦——”
金虚子说着,就同苏玉一起笑起来。
“来来来,我带你参观我金虚洞——”
金虚子说着就拉起苏玉手向外走去,“从此我是洞主,你就是副洞主,这金虚洞中一切我们共同拥有。”
二人出得房门,来到走廊尽头,绕过一个屏风,就见三进房子后面还有第四进院落。
刚拐过屏风,就见一排排摆着皆是一个个丹炉,每个丹炉边都站着一个侍丹少女,身材妖娆,手执香扇向着炉口轻轻扇着,从炉镜中望去,一个个鲜艳夺目丹丸,逗人心意,十分惹眼,好似马上就会烧炼成功。
丹炉尽头又有一个屏风,却是一个个煤奴,身上衣服却已被煤熏染得漆黑如夜,身如黑炭,却壮如青山,有煤奴手提,有煤奴肩扛,有煤奴脚拉,从煤窖中拖拽出一袋袋煤块,就又下到煤窖里,持续不断。
忽然金虚子凑到苏玉耳边,悄悄道,“别看此时这些煤奴黑黝如煤,分不出面目,昔日却都是修仙界响当当雄峙一方人物。”
“那他怎么会甘心给你当煤奴?”
苏玉奇道。
“这还不简单,看到外面那侍丹少女了吗?”
金虚子道。
“看到了。”
苏玉不解地道,“怎么了?”
“他们一进金虚洞我就将这些少女许给他们为未婚妻,只要他们甘心给我为奴一百年,这就行了。”
金虚子道破天机。
“一百年期满他们不就走了?”
苏玉道。
“这金虚洞里无日月,什么时候到一百年我说了算,也许直到他们死也不知在这里为奴多少年?”
苏玉忽然心中浮过一丝不安。
“这里煤源源不断挖出来,去烧炼外面丹炉中灵丸,只需稍加留神,就可以静享成果,延年益寿,修炼精进,真是天上神仙也不如我们逍遥自在,啊哈哈哈——。”
金虚子说着又大笑起来。
金虚子说着又悄悄道,“只是这里煤奴越来越多,恐生变故,所以才请你来帮我盘压一下,到时候丹成,这里丹与美人我们一人一半,你看可好?”
“这——”
苏玉犹豫了一下,终于道,“好吧——”
“那里就是你在此做煤监临时住房间,我们一起去看一下如不如意?”
金虚子说着就带苏玉来到一个小小黑屋前,只有一扇窗,屋内点着灯。
苏玉刚看一眼,突然金虚子金手猛然一推,就把苏玉推入房间,苏玉正要反抗,门“哐”一声关上了。
那灯急速地晃动着,忽然从灯中激射出两道金光,直向苏玉双手双脚脖颈间缠络来,就化作一副手镣和脚镣,和脖颈间锁链连在一起,苏玉一时连转头都十分困难。
“快放我出来——”
苏玉大声道。
“哐——”
门突然打开了,苏玉一下滚出,却在他脚边早有一个铁铲一个蛇皮口袋。
“苏公子欢迎你为我挖煤——”
金虚子一脸怪笑道。
“什么——”
苏玉怒目圆睁,“做什么白日梦?”
“你看这是谁?”
金虚子大叫一声,伸手往前一指。
“小兰——”
苏玉大叫一声,但见小兰却像一个小兽一样被关进一个木笼子里,被四个大汉慢慢推来。
“苏郎,救我——”
小兰嘶心裂肺地叫着。
“小兰——”
苏玉大叫一声,挣扎着欲去救她,却“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
“你若不给我挖煤,你就永远见不到小兰——”
金虚子半阴半阳地道。
“好,我挖煤,你不要伤害她——”
苏玉道。
“你只要乖乖听话,一百年后,我自当让你们团圆,结为夫妻——”
金虚子许诺道,手一挥,小兰又被慢慢推走了。
苏玉艰难拿起煤铲和口袋被一个精壮汉子引领着单独爬入一个煤窖,就挖起煤来。
突然仿佛就在相隔咫尺另一个煤窖里传来一声梦呓惊叹,“你知道吗?就在距我们金虚洞不远就有一个黄金台,黄金台上,歌舞升平,美人如玉——”
“嘘,有人来了——”
那个声音慢慢就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