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柳笑笑,“为什么你们都知道,我就刚才才知道的。”看了一圈,“为什么我每次回来你们都在?是不是怕我出什么事啊?”唐柳低下头,“放心吧,我会很爱自己的,我会赶紧调理好身体,我还有很多事情还没做完呢!”她的声音很小不像是说给大家听,像是在给自己念叨,只是大家还是都听到了,可是更担忧。
“我累了,先去睡会,爹别忘了吃番茄,酸酸的还有点甜。”算是离场发言。
唐柳这一觉睡得特别的不安稳,乱七八招的梦境纷纷涌入,弄的自己更头疼的起床,但是天色确实不早了。“青儿,给我杯水。”大口喝完就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这个点唐家该吃饭了。
唐柳看着满桌子的菜,“这都什么啊?”
“这是张先生给你开的食谱,虽然清淡了点,但是应该合你胃口。”
“你知足吧,你要知道我们都还得陪着你。”唐延靖笑着说,“不过味道很不错,我刚才替你试吃了一下,你尝尝。”
唐柳勉为其难的夹起菜尝了一下,“嗯~不错,这个厨子不错。”
“江千雅生了。”唐延桦说。
“生了?”唐柳只是重复一下唐延桦的语音。
“嗯,是个小子。”
“哈~我是不是,嗯,好像得准备个大礼,恭贺刘御喜得贵子啊。”
唐延靖放下筷子,有些生气的说,“你能不装了吗?你这个样子让大家更担心你,你知不知道。”
唐柳怎么也压制不住的泪水还是流出来了,“我知道,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对。”
“还能吃饭吗?”唐延宇问。
唐柳点头,“那就吃饭,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调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至于王府添丁的事情,我会派人去祝贺的,能听我的安排吗?”
唐柳点头同意,唐延宇帮唐柳夹菜说,“吃饭吧!”
于是唐柳真的相对安静的待在唐家调养身子,直到十天以后张兆第三次来看她,“怎么样了,不用再吃药了吧!”
“好多了,看你每次吃药跟要你命似的艰难,那就算了,不吃了。”
唐柳顿时笑颜展开,张兆看着她这么点事就能让她笑的那么开心,唐柳到底是怎样的女人我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看不透你了呢!政治眼光独到、手腕狠辣,现在的你眼睛又是那么的澄明,那么容易满足,“还回王府看看吗?”
“你觉得呢?”
“问我的意见的话,怎么说你还是王妃这样一直不露面好像也不怎么好看吧,虽然你被唐家保护的很好,但是外面还是有很多等着看你、唐家、王府的笑话的人。”
“我也这样觉得,不能因为我搭上唐家、王府两个地的名声。这是我给江千雅准备的大礼,不过还得你帮个忙。”
张兆接过一个折子看了一下,“你?”不敢确信自己的眼睛,这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失态时刻。
“母凭子贵,子凭母贵也一样的道理嘛!你帮我把这份折子送到太后那里,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扶正的旨意就该下来了。”太后不会阻挠这个事,似乎现在很多人都想看看唐柳的底线是什么,或者唐家的底线是什么?
“你哪来的王爷的手谕?”
“废话,我练了快一年也不是白练的,像吧?董青都说很像呢!至于这个印章就是以前理政的时候顺道盖的。”其实更准确的来说是上次唐柳策划费掉自己的时候准备的。“怎么样,完全是以假乱真!”
“你想清楚了吗?”张兆没有被她略带悲凉的兴奋感染。
唐柳闪过一丝哀怨,“嗯,想清楚了。只有这样我才放了对他的纠缠,才能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唐柳站起来走动着,“说白了我还是为了我自己,也不算太自私,毕竟给他们机会了。”
“唐老知道吗?”
唐柳摇头,“会知道的,不过他们会支持我的,反正都让我胡闹了那么久了,也不在乎这一两次了。你,会帮我吧?”
“我为什么要帮你?这完全没什么好处。”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功利,好吧!这件事除了我,对任何人都有好处,尤其是刘御。满足他了嘛,你呢,就当帮你的朋友一把了。”
“不可能,以你现在的状况这不是一步棋,包括废掉你,立江千雅都是在你计划之中的,不然不会出现这个折子。还有王府消失的四个夫人,你精心计划每一步到底想干什么?”
唐柳失笑,“哇哦,厉害啊,一下子浮想出那么多内容。”
“你不用骗我,我和你共处过事,哪件事都不是单一进行,你一定是设定一个目标,动用你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包括别人对你的爱甚至是恨你都在精准的应用着,然后一步步往前推进的。你什么都计划好的,处理朝政的时候是这样,显然这次也不例外。”
唐柳黯然,“你到底帮不帮我?”然后认真的看着他,“我不会伤害刘御的。”
犹豫一下,“也请你不要伤害你自己。”说完就收拾东西离开。唐柳知道张兆会帮自己的,于是也该收拾自己的心情,行李准备明日回王府。唐柳告诉大家要回王府的时候,大家并不意外,这只是时间问题。
唐延枫居然非要单独送唐柳回王府,害的唐柳摸不透这个老四心里在想什么。路上唐柳并不急着回王府,恰逢集市唐柳就即兴的逛着,当然也买了不少小玩意都让唐延枫拿着,而自己就随手买着小吃,边走边吃,唐延枫也不责怪她,唐柳就更加肆意妄为,拉着唐延枫在路边吃小吃。要知道唐延枫一直是精致生活人的那种,怎么能和随意的唐柳相提并论,只是还好,唐延枫心情不错,外加唐柳推荐的小吃也很可口他也就勉强接受了。唯一不能接受做这些小吃的人不干净的打扮。
等到两人回到王府的时候,已近中午。唐柳回到小院,小娥帮她收拾一下,“王妃,准备用膳吗?”
“哦,我们吃过了。还给你带了很多点心,你尝尝。”唐延枫很随意的斜倚在唐柳钟爱的躺椅上,“老四,我现在又不想去了。”
“不想去就不去,那就在房间里休息吧,只不过这一步我觉得你迟早要面对的,你考虑清楚。”眯着眼说完。
“那要不你陪我去吧,我怕我待会控制不住情绪,弄死她们母子了怎么办?”
“那不行,我不适合去那种地方,我是男人!”
“那你在门口等我一会,我进去旋一圈就出来行吗?”
“这种事免谈!”却不似以前的口吻。
“那你跟我来干什么,要是老五的话绝对二话不说就陪我去了,就你那么费劲。”
“老五也没说要来啊,他要跟着我就不用来了。”可忽然觉得唐柳那探究的眼神,似乎在找寻什么,“走吧!”
唐柳一高兴也就忘记哪里不对劲,“嗯走吧,要是你觉得哪里不对,就冲进去把我给拉出来。”
唐延枫微笑的摇头,“你觉得你真会要了她们母子的命吗?”
“保不齐呢,万一我真黑心了你可得拉着我。”还不想弄个人命犯在手心里,毕竟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忍耐力或者爆发力有多强。
之后两个人缓慢的走着,相对无言,只是唐柳没什么事情可以打扰到自己,才想起唐延枫哪里不对,“四哥?”
“嗯?怎么啦?”
“你刚刚哪里不对,你平时很安静的,不会乱扯那么多。别人给你说什么事情之后,你之前都是一直听,直到得出结论才会说些什么。刚刚你有些像老二,还是老五?你怎么啦?”
“你别不说话,你刚才忽然答应是因为觉得我察觉出异样,而你也不是很适应这种状态,你是在练习,是吗?”唐延枫依旧不回答。
“你发生了什么事?”唐柳穷追不舍的问,感觉这其中一定有故事。
“到了,进去吧!”唐柳一愣,居然就到了,“那我先进去,你等我啊!”忽然又折回来,“四哥,待会我们去喝酒。”笑容狡黠,可唐延枫居然心中一寒,为什么那笑容居然让自己感觉到悲凉?
唐柳轻轻的进到房间,鸳鸯笑着说,“唐王妃,我家王妃刚刚睡下了,你知道多一个小孩子比较闹腾人。”可是到后面的笑容却是说不出的挑衅。
“嗯,没关系,我是来给江王妃道贺的,既然她休息我就改日再来。”对于鸳鸯唐柳可能刚开始还会计较一下,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啦,随她怎样自己都不会有情绪的波动。
“什么时候回来的?”不回头也知道那声音来自谁,房间里鸳鸯恭敬的给刘御行礼,“王爷!”房间里的人几乎异口同声。
“刚回来,过来看看,恭喜你啊!”唐柳的笑容放的很大,让刘御看起来是那么不真实。
“我在门口见到你四哥了…..”
“嗯,我让他等我的,待会他带我出去玩。”停顿一下,“王府那么忙,我还帮不上忙,对不起啊….”
“没关系,也没那么忙。既然来了就看看孩子吧!”说完就示意奶妈把孩子抱过来。
“谢谢!”这时江千雅也从房间内出来打招呼。
“恭喜你,喜得贵子啊!”唐柳觉得有些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谢….”还要说什么,见孩子被抱过来,抢先一步抱着孩子轻轻的摇晃着,幸福的笑容展开,然后走到刘御面前,刘御抱着孩子看了看,唐柳从身上拿出一块玉佩放在孩子身上,“这是一把玉锁,是暖玉的。”
刘御一只手拿起来把玩,看那玉晶莹剔透的,很通彻迷人,做工也是精绝,“这唐家窑出的东西果然精致,工艺精湛比进贡的还要绝妙的多。”然后又放在儿子身上,对儿子说,“这估计是个无价之宝,你小子赚了,好好带着别弄丢了啊!”笑着说完突然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要抱抱他吗?”
唐柳不太确定,更确切的说那个孩子看起来那么小,自己万一对他怎么样了他一点反抗力都没有,可是虽然脑子里这样转着,手却伸了出去。刘御小心翼翼的抱孩子交给唐柳。
“这抱孩子是一回生二回熟,唐王妃抱几次就有感觉了。”江千雅微笑的打破房间内的安静。
唐柳整颗心都掉起来,感觉自己身子都僵硬了,他怎么那么软绵绵的感觉,唐柳就那样的托着他,甚至都没有机会看那孩子。刘御笑着,“还是我来吧,你太紧张了。”
唐柳大松一口气把孩子又交还给刘御,孩子还是睡得那么安静,唐柳这才安心去看孩子的模样:这是刘御的孩子,眉眼与刘御好像,看着不由得把两人对比。不知道什么时候唐柳的眼神在刘御的脸上忘记离开,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直到不知道什么样的动静把她拉回现实世界,刘御则是担忧的看着她,那眼神似乎问过她怎么了。
“我先走了,四哥还等着我呢!”说着加快脚步离开。
刘御似乎想问她什么事情,也就随后跟着出来。唐柳一出来就拉着唐延枫赶紧离开,唐延枫感觉的到唐柳实在躲避着什么,是身后的刘御吗?不像,那么匆忙更是赶时间。
刚刚出了后院,碰到姜茂,“王妃,四公子”并向后面的刘御,“王爷,太后的懿旨到了。”唐柳停顿下来,唐延枫明白了以唐柳以往的性格不会同意他们的陪同,今天居然反常的同意,本以为是因为她从不拒绝他的关系,现在才明白唐柳不过是想让他做一个见证人,而他是最适合做见证人的人选。
跪听完桂公公宣读完懿旨,微笑而又凝重的对唐柳说,“我们出去吧!”他的面部表情很少,只有面对自己这个妹妹的时候才会展现对她的真实疼爱与担忧。唐延枫牵着唐柳的手离开,不容刘御再多说一句话。
“上次老五带我去城楼喝酒,你准备带我去哪?”笑盈盈的对唐延枫说,只是眼睛模糊根本看不到唐延枫的情绪。
“嗯,还有徐苏池总是带着我去一个红船上。”唐柳就是不停的说着,“董青就是在他家的那个池子旁,你知道那个池子的,就数张兆就不够义气就一次还在他的医馆喝过,我后来还喝吐了,真不知道倒是喝酒喝吐的还是被他的药味给熏的。”唐柳莫名笑着说的。
唐延枫学着唐延靖的样子把她抱到怀里,让她慢慢平复安静下来,“我不想回家,”啜泣着,“我不能回家,爹会担心我的,我不想再让他担心。我不想再拖你们的后腿,我….”泣不成声。
“我们不回家,不让爹担心。好了,换个地方再哭,待会你在街上哭传到爹的耳朵里,他一样会担心的。来,把眼泪搽干净。”唐柳点头随着唐延枫,随他带自己到哪里去,自己也许是该找个安静的地方哭一下,释放一下自己。
一路上摇摇晃晃的唐柳忍不住的一直打盹,哪怕是这种崎岖的山路,也是在马上安心的打盹,毕竟有老四在他不会让自己掉下去的,这种摇摇晃晃的正适合眯眼小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是看到夕阳了,唐延枫才把她放到一个湖边,“你在这钓鱼吧,宋先生说你钓鱼还不错,那就多钓几条吧!”
“宋允轲啊?”唐延枫点头,唐柳奇怪他什么时候对宋允轲那么客气了,还宋先生,“那你干嘛?”只是唐柳不知道大家的礼仪都很周到的,除了她总是习惯性大呼其名而已。
“打猎啊,看看有山鸡,野兔什么的不?”
唐柳环顾一周,“你走了,我遇上什么危险了怎么办?”没发现肖杰和申克有跟来的迹象啊!
“穆穆会照顾你的。”唐柳不敢置信唐延枫的话,指着他的坐骑,“它?”
“对啊,有什么危险信息他能感觉到,一嘶鸣我就会回来的。别啰嗦了,等一会小动物都回巢,我就什么都打不到了。”说着就离开。
唐柳看一下周围,没想到京城附近还有这样一个地方,算了老四做事不会不着调的,那就钓鱼吧,看看这次还能不能幸运的多钓几条,似乎上次是徐苏池钓的多,他比较会钓鱼一点,最近好像都没听过他什么消息,不过最近应该自己什么消息都被封闭的吧,都不想问世事还想着他干什么,还是专心钓鱼好了。
“钓几条了?”
“一个,”慵懒的回答,忽然“嘘别出声,”唐延枫笑着帮她收鱼,“两条了?运气不错!”
“你呢?一只兔子,两只野鸡。”
“但你手里怎么只有一个鸡?”
“放生了一个,我们又吃不了那么多。你去捡点柴,多拣点我们要在这里生火过夜。”
“啊?”
“快去啊,待会天黑了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唐柳没有办法,因为唐延枫在收拾猎物,动作很麻利,自己肯定没那个速度的,又只好打杂捡柴了。
唐柳一边吃着烤肉一边问,“你怎么那么快,这里的小动物很多,不要告诉我你很会打猎。”
“我就是很会打猎,当然猎物也多。”边吃边继续烤着肉,他把肉分的很小块,以至于唐柳很难看出是什么,只好他递给自己什么,就吃什么。
“肖杰和申克没跟来吗?”
“怎么啦?”
“这山上夜里会不会有狼啊?”
“可能会吧,不过没关系有机会你可以尝尝狼肉。”
“怎么可能,狼群啊,狼都是成群结队的出没的,就算你身手再好,也不至于能在这安然吃狼肉,况且那些东西报复性又那么强。”
“你怎么会了解狼性?”妹妹虽然任性,但是绝对没有什么机会深入江湖丛林的,她一直都被保护的好好的,不管是任何方面。可是目前来说,她懂得,了解的东西太多了,也许从一开始唐家和韩城不应该以这种方式保护她,也许她更适应的是另一种环境,只是想到这里唐延枫完全否决了自己,毕竟六儿是个小丫头就算在洞察世事也不足以应对现实中的诸多事情,倒不如现在这样的好。
“书上有说啊,那些奇文异志不都这么说的吗?还有之前肖杰他们总是出没在我不远处,但是今天我没看见他们,这个湖边没什么藏身之地啊?”
“他们现在在三里外大概也在围着篝火烤肉吧。六儿你真的要离开王爷了吗?”
唐柳笑笑,“老四,你觉得这话耳熟吗?从江千雅来了之后,好像你们最多的问题就是这个。不过你看到的对,我是要离开他了。”
“会后悔吗?将来?”
“将来?不知道,反正现在不后悔啊,将来的事将来再说,不用怕没有回头路,指不定将来我又疯狂的爱上谁了呢?”
“谁?”
“徐苏池啊,你们不是都觉得我们挺合适的,没准将来我就爱上他嫁给他然后美满的一家,不是你们想看到的?”唐柳随意的说着。“其实我不想给自己留后退的机会,因为我怕我会后悔。”
“我知道,所以江姑娘现在是正室王妃了,以后你要怎么在王府呆着。”
“井水不犯河水喽,我们又没什么交集。况且我应该在王府待不久了吧,久了的话我怕我又舍不得他。”
“天下男人那么多,你偏偏看上他!”
“是啊,天下女人那么多,你又看上哪个?老实交代吧?”
唐延枫微笑不语,但眼神透漏着他的答案,“让我来猜一猜,她可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至少不是我们这几个家族的人。容颜嘛,肯定的。关键是性格大概是活泼可爱型,很会说话很讨人喜欢。说话又总是想得到对方的答案,哪怕是回应,聪明人对吧!”唐柳喝一口酒,“而你不是这样的性格,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型的,当然正事除外啊!可是你又想着人家,所以只好改变你自己,变得像二哥一样爱说话,像老五一样招女人喜欢,今天算是拿我练靶子,结果又被我发现了是吧。我真想见识见识什么样的一个小丫头能这么吃定唐老四!”
唐延枫一直笑着喝酒,“对啊,被你发现了。听说她以前也不怎么爱说话,但接触下来并不是这样。”
“其实你不用为她做太多的改变,尤其是这种会影响你思路、判断力、敏锐度的改变,女人始终是比较喜欢智慧果断的人,你这样的改变会削弱你迷倒她的光芒的。”
“是啊,一件事情做的很极致的话本身就很迷人。”
“人也一样,你要不是我哥的话,我就嫁给你了。”
唐延枫笑着说,“那你怎么不嫁给宋允轲啊?”
“我不是已经嫁人来不及了嘛!要是哪天我把刘御休了,我就考虑他---后备军。像我,这一辈子我要是不嫁给刘御的话,我肯定是不甘心的。”唐柳随意的说道。
“少喝点。”
“没事,你少喝点就行,有什么危险你看着啊!对了,今晚我是不是就要过那种豪气的生活,以天为被地为席的夜晚了。”
“你很期待?”
“那当然。”殊不知很多人是迫于无奈才有那样的生活,而唐柳只能算是一种体验生活吧。
“明天我直接回王府吧,要给小孩子办满月酒,静王妃可能忙不过来。”
“那小孩叫什么名字?”
唐柳忽然悠悠的看着唐延枫,认真的想了很久,“呀,我忘了问了怎么办?”
“忘了就忘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你不是已经给了他和他母亲那么大一份礼,不会在意这点小细节的。”但还是忍不住的笑着摇头,有时候她工于计心思缜密,但这种时候居然也可以这样马马虎虎。
有些人就是可以让你安心的人,比如说唐延枫、如果是唐延靖唐柳可能会考虑多交代几句,但是唐延枫就是那种就算风雨欲满楼也能泰然处之,关键还能给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唐柳给自己盖了件衣服,临睡前交代,“我睡了,那个你要喜欢人家姑娘的话,就把人家娶了,别老在那瞎想耽误事。顺便也让我见识见识什么样的姑娘能打动唐老四。”
唐延枫虽然不想唐延靖那样常出门,但是唐家从小培养的警觉性,就算知道还有两个高手保护他们,只容许他微微的眯一下眼睛,根本不会睡觉,更不会像唐柳那样熟睡。也就不由得会考虑些事情,比如说唐柳背后的势力,如果六儿真的离开王府,恐怕以后的道路也不会太简单。韩城到底有怎样的势力,虽然在外界来看唐家算是和韩城来往比较亲密的,但殊不知,唐家始终能看到的是韩城外表面的一角,这么多年来韩城一直保持着它的神秘性。现在很显然他们需要六儿回去主持大局,六儿的能力他们也是看得到的,问题是六儿会愿意吗?那可是一个她一点都不了解的地方,甚至唐家的势力根本触及不到的地方,那么就靠徐苏池了,可是徐苏池到底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那些权力极大的长老当初又是为什么同意了六儿嫁到王府,就只是因为六儿要死要活的吗?可能六儿呆在王府会是一个最平衡的选择,但是现在看来六儿执意要离开王爷了,那后面会有什么事发生?现在自己似乎也无法看透了,唐家看来还是要做多方面的准备。
也许唐家人都不曾想到,唐柳已经为唐家想好每一步退路,尽力不会影响唐家的利益,甚至还会考虑唐家的利益,只是忘记韩城的势力有多大了而已。
这地上睡着到底是比不上床,天空微亮,唐柳就醒了看见旁边的唐延枫保持着个打坐的姿势,“你以前是在少林寺练武的吗?”
“不是。”唐延枫依旧闭着眼。唐柳其实也好奇唐家几兄弟的功夫哪里学的,只是他们从来不怎么提这个问题,反正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唐柳也就没有追问。唐柳把唐延枫坠落的披风帮他盖好,“你再眯一会吧,我到处看看,不走远就那个小溪洗把脸。”说完就奔着小溪过去,根本没在意身后唐延枫也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