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御推开唐柳指着他的手,“就凭你这句话我就能软禁你,来人,好好看着王妃,有半点差池小心你们的脑袋。”唐柳忽然之间觉得自己惹恼了刘御,她从来没见过刘御这个样子,默默的坐下。而刘御到了书房另一侧,整个屋子里充满安静又诡异的气氛。
而在东苑内,“鸳鸯,王爷来了吗?”
“小姐别着急,王爷马上就来了。就算王爷来了,这会他也不能来看你,所以只要小姐顺顺利利的生完小少爷,王爷就能来看你了。”
“鸳鸯,王爷在哪?”
“小姐,王爷一直在书房处理朝政呢,等小姐生完孩子,王爷就会来看你了。”
“那王妃呢?还在书房吗?”江千雅紧紧的抓住鸳鸯的手。
“没有,王妃早回去了。眼看着小姐要生了,估计这会回唐家了吧!”挤出笑容对她说道。小姐就是听说王爷一直在书房照顾唐柳,有些着急请王爷王爷又来不了,一着急居然就有了临盆的迹象,现在恐怕是要生了。可是王爷为什么还不来看看小姐呢?他不是一直都那么深爱着小姐的吗?有什么还能有比自己孩子、爱人重要的吗?
“江王妃安心生吧,只要江王妃给王爷添一男丁,王爷一定开心,母凭子贵江王妃以后荣华富贵就少不了了。”一个接生婆这样安慰江千雅,“王妃看看,这阵势,就是宫里的妃子生产也无非就是这么些人伺候着,王爷是心疼王妃的,这个大家伙都看的到。”
“可是,万一我生的是个女儿呢?”
那婆子摆着手,“不会,老婆子我接生的孩子足有百十个,从来不看走眼,就这味一闻就知道是个大胖小子。”
江千雅努力的挤出笑容,但是生产的疼痛真不是一两句安慰的话能解决的,她已经分不出是汗水还是泪水在脸上流了,“江王妃,使劲,熬过了这茬就好了。”可是孩子依旧不出来,江千雅一直在床上。
而另一边刘御也是万般焦急,想去看看,又怕这些弟兄看不住唐柳。又一次药碗端到唐柳面前,唐柳说不完的怵。刘御端起药碗尝了一口说,“还行,不烫来吧?”
唐柳的眉毛都快拧到一起了,“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还尝尝。”唐柳把碗里的勺子拿开,这个东西对自己肯定不能用的。老规矩一手端药碗,另一手找支点,刘御伸手抓住她还在往后摸的手,“我帮你按着虎口,这样比较不容易吐。”唐柳又一次豪爽的端起药碗,闭上呼吸开始大口的喝起来。
刘御看她喝着喝着,腰就弯下去,知道她又要吐了。手上不免加大力度,同时凝集掌力在唐柳要吐出来之前帮她顺下去。刚喝完小娥又往她手里塞一碗粥,唐柳来不及看是什么,也是往肚子里灌,还好这次,还好只是咯出来一点药。唐柳吃完药拼命的吃东西、喝水。
“不就吃点药吗?每次都搞的那么大阵势。”
“用你管?”
“能不能不是我说一句你犟一句?”
唐柳噗嗤一声笑了,“你要说我的,该!这是哪个厨子做的,挺好吃你不尝尝?你们都不吃吗?”
“我不饿,你慢点吃。”
小娥一边收拾着残局一边说,“姜茂做的,你不是一天都没吃什么,还要吃药。姜茂就亲自下厨给你补补。王妃现在你的面子可大了,姜茂很久不给大家做饭吃了。”小娥看到姜茂进来,调侃着姜茂,搞得姜茂不知道说什么好。
唐柳咧着嘴笑着,“谢谢你啊,姜茂。”一边吃一边问,“你们真的不吃吗?我一个人又吃不完。”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客气了。”林鹏说着就上桌吃饭,姜茂的手艺就是好。
“小娥,吃完饭我们回去吧?”顿时凝结了屋里欢快的气氛,但是大家都没表露什么。
“我有说过你能走吗?”
“药我也吃了,饭也吃好了不走还在这里干嘛?再说这也住不下我们两个,我在这了你睡哪?”说完这句,自己低声,“哦,对,你可以住东苑的。那行你去吧,我就在这里鸠占鹊巢了。”
吃完饭,唐柳在书房里晃荡,还好刘御的书房足够大才不至于烦闷,“你怎么还不走?”看着还在那里看折子之类的刘御。
“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那、你有的等了。”唐柳拖长声音,“我白天睡了差不多一天,夜里还能睡多大会?”
“睡不着的话就帮我看看科考方案?”
“之前不是拟定好了的吗?就是你上次受伤回来,我全部弄好了的,还有漕运相关的进程连之后税收怎么收大概轮廓也出来了,不能用吗?”
“出现点小变动,主考官那边先是被权贵把持,现在三名主考官一个是我的人、另一个是张岱仑张老先生,还有一个人你可能听说过秦琪羿。”
“他不是秦家的二爷,风流倜傥还什么满腹经纶,但他就是个十足的权贵派啊,怎么会用他?”
“你也说了他很有才情,所以他去主考我们完全没有理由否决。”
“来就来吧,一个秦老二也翻不出什么浪花。反正这次选拔以实用为主。人数也不多。”
“问题就是在这里,我们之前拟定直接选拔十个入朝为官,另斟酌预选二十人先跟着宋允轲,以便将来漕运发展。再有就是一二十个人充到地方做个知县打理地方事务,总共也不打算超过五十人。但是朝臣以补充新鲜人力为由,要求选拔出二百人左右。”
“二百人?”
“是啊,如果按他们所说的二百人,除去世袭制的权贵,那将会有更多的权贵子弟充入朝堂。以目前的全国的形势看,普通百姓能读书的比权贵还是少了很多的。”
“他们这是在变相侵权啊,不行!你准备怎么应对?”
“几个提议都被否决了,除非我态度强硬一意孤行?”
“可以啊,这事本来就不该给他们什么商量的余地,让他们热闹热闹、走走过场就可以了。”
刘御听到后简直不能相信她是这个主意,还以为她会有什么出奇制胜的方法呢,“干嘛这样看着我,你也不想想二百人?不说今年出什么样的题目,但是主考官得是多大压力,现在大家的水平良莠不齐,从茫茫试卷中挑出几十个优秀的不难,可挑出二百个水分太大了,难保他们不会随便应付。既然已经设定主考官三人了,就不要增加他们的负担。你可以告诉那些权贵,只要你有才学什么时候能入朝我们都欢迎,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
“可这件事还在商议中,我要以一个什么合适的理由为跳板直接一意孤行啊?”
“见过菜场买菜的吗?”刘御摇头,“那我告诉你个诀窍,你先放手,大家不是要加人吗?你就给他加,六十人,那么他们就会觉得事情有转机,可能会告诉你那就一百八。”
“那我之后是不是要加六十一人?”
“五十九?这样才会气氛不对嘛!让他们陷入思维误区,双方讨价还价,看到时候你会说道那个数字,反正多几个少几个对我们影响不大。”
“那万一他们生气否决考试了呢?”
“没关系啊,我们还让张岱仑推选嘛,这样跟他们更没有关系了。放心吧,他们不傻,考试虽然是平民百姓的机会,可更大程度上对他们的子弟有利。”
“你这方法适合朝堂议事吗?听着有点地痞流氓的感觉?”
“谁让你在正大光明匾下说这事了,不是有御书房、凤台鸾阁之类地方,大家一边喝茶一边聊嘛,你找几个帮手啊。”
“找谁啊?翔青,还有谁比较有分量的,你去吗?”
“不去,不合适。这样啊,到时候你把秦老二叫上,到时候让他坐到你旁边,样子做的显得亲近些。”
“能行吗?”
“不行也没关系,商议不成那你就直接下旨呗,这事皇上不会拦着你的,毕竟在这事上你们刘家人还是一条心的。”唐柳笑呵呵的说着,刘御却在想,那你呢,你的心到底是站在哪边的?虽然你总是帮我,但我始终对你不安。
唐柳却在想,刘御有时候你真的是太正直了,什么都想征服别人,可是你明白吗?现实有时候不容许你有时间在那里说服别人认同你,你只需要做了然后让时间证明你做的是对是错。但是,刘御你好像有些变了,变得不再那么硬朗,如果是以前的你,可能只会在那里排除万千阻力后直接颁布旨意,怎么还有这些辩论?怎么还会让别人在语言上信服你,可能你不知道,我其实就是被你之前的那种魄力征服的,相信大家也是!
“刘御”
“嗯?”
“你需要援助吗?”
“嗯!如果我不小心翼翼的话,我很有可能被太后和权贵一起推向悬崖。以前皇上还小,我只需要面对权贵的挑衅,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还得提防着太后,甚至还要提防着皇上,这些你都知道。”
“你这样举步维艰的,想过退出没有?”
“我不能退出,我答应过父皇好好看着刘氏的江山的。既然选择承担,我就只能努力的做到底。”
“那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不是皇上也恐怕是要做一辈子的孤家寡人与众多人在周旋。
“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你太累了。所以啊,真是宁做太平狗不做乱世人!”
“没你想的那么糟吧,这世界还算太平,虽然边关摩擦不断但不至于引起战火。朝中虽然诸多势力但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内讧,无非是挣点利益。”
“嗯,没有永远的朋友,但有永远的利益,在一定时候大家还是可以结盟的!”
“这样的盟友是不是太不牢固了?这大概是你们这些权贵的思想。”
“可能吧,但是权贵现在很兴盛,你可以借鉴一点好的内容。”唐柳打着瞌睡说。
刘御笑笑,“瞌睡了?”唐柳点头走向床的方向,刘御跟在她身后,就在她闭眼之后,轻轻的点了她的睡穴,“她可能睡得不沉,看好她,我很快就回来。”
小娥点头,“知道了王爷。”
没错,刘御就是着急着去看江千雅,怎么下午都说要生了到这会还没生出来呢,刘御很担心的到了东苑,“怎么样啦?人没事吧?”
“王爷,你不能进去。”几个人拦着他,王政静说,“江王妃还好,没什么事,御医已经在想办法帮江王妃顺利生产,王爷不要着急!”
屋内的江千雅似乎听到刘御说话的声音,“是王爷吗?王爷来了吗?我想见见王爷。”
鸳鸯匆忙起身到外面看了一眼,“是王爷来了,但是他不能到这里。小姐你快点生,生完王爷就能来看你了。”此时的江千雅已经筋疲力尽,无力的点头。
外面王政静悄声问,“王爷,王妃怎么样了?”
“没事。你在这里多费点心照看着千雅。”
“静儿明白,王爷放心。”
刘御又交代几句御医后就离开回书房了,看唐柳睡的还算安稳,“明天看着她点,别让她出书房乱跑,后院的事先别让她知道,瞒着点。”
“知道了,小娥明白。”
“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她。”说完解开唐柳的穴,他自己寻了舒适的姿势休息一下,明天还要把科考选拔人数敲定,又是斗智斗勇的一天啊!
只不过第二天意外的是那个不问朝事的唐老五居然出现在董翔青身边,不知道董翔青跟他说了什么居然能请的动他。所以坐在他身边的就有董翔青、唐延靖、当然还有秦老二。唐老五一直都没说过什么话,只是笑着听着大家的讨论,直到刘御说,“既然商讨不出什么结果,那就按本王之前的计划,四十五人!”
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对,唐延靖就站起来,“就到这了,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事情就这样被敲定下来了。刘御把已经拟好的折子盖上自己的大印,派人呈递给皇上,事情就等一纸诏书下来开始科考了。
“唐延靖怎么跟着你过来了?”
“我哪知道啊,路上碰到的就一路过来,谁知道他是代表唐家还站在我们这一边啊?你去找你老丈人聊过了?”
“没啊,但是之前唐家就已经表明中立,今天他来我还纳闷呢!”
“也是,唐家派代表也应该不会是他吧?”
“唐家的几兄弟我是越来越不敢小墟了”,以前觉得唐延宇魄力非凡,唐延枫深藏不漏,可是接触之后才发现唐延桦虽然嬉皮笑脸但是他却能掌控、调度整个唐家的财力,而唐延靖是有名的浪子,专攻奇巧淫技之人,可是他的心思缜密,想想也是能有那般心思的人怎可能平庸!
“你今天的状态知道让我想起谁了吗?唐柳,她帮你理政的时候,有时候就是那种神态,不过大部分时候还是很正型的。”
“这个主意就是她出的,我也没想到一个大家小姐居然知道市井小民的刁钻技巧。”
“张兆不是说她生病了吗?那个江王妃不是也要生了,你忙的过来吗?”
“忙不过啊,真羡慕你一大群侍妾也没见跟我似的那么头痛。”
“我要跟你似的,娶了唐柳绝对不敢再娶其他女人!难得她那么大方让你娶了那么多个!”
“你现在是在看笑话?”
“对啊!”董翔青坦然的说,“走吧,我去看看唐柳。”
唐柳在刘御的书房闲逛着,偶尔看一下近来朝堂的动态。“小娥,外面怎么那么热闹啊?”
“我也不知道,对了王妃,端午节过了你什么时候回娘家?”最直接的转移方式。
“我想尽快回去,但是恐怕这两天我是回不去了,我才不想我爹知道我被刘御软禁起来,别到处说啊!”嘱咐着小娥。
“知道了,那等你身子好一点我送你回去?”
“小娥,其实我知道我的状况,我是不是身体不行了?”唐柳随时的无力感加剧着她的担忧,本来就不是自己的身体还这样不爱惜!
“不会的,张先生说王妃没事,王妃就一定没事。”
“小娥”
“呃?”
“我是不是有问题啊,我觉得现在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算了说了也是白说,我还是自己调整吧!”哎,等几天江千雅生了孩子,还不知道自己又是个什么鬼样子,算了等过了今天自己稍微好一些还是回唐家两天,有些事眼不见心不烦。唐柳这样告诉自己。
“看来你在这住的挺舒适嘛!”不看也知道是董翔青。
“你还知道来看我啊,这一段时间你都哪去啦?”
“想我就干脆到我家住一段时间好了,反正你在王府也不开心。”
“谁说我在王府不开心,我开心着呢!好着呢,见着你我才不开心呢!”唐柳根本没注意到刘御在不远处的身后。
“说真的,要不要去我家住几天,你看你现在被软禁的样子。”
“算了,我还是回我家吧。过几天江千雅该生了,我要是躲在你家,我爹又该着急了,还不如回家让他看着我,免得他担心。”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孝顺了?”她真的还不知道江千雅要早生的事了,不远处听到这话的刘御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我一直都很孝顺的,只是你们不知道。”
董翔青不知道脑子被门夹了还是怎么的,忽然提起往事,“你孝顺?那你还不是个叛徒?王爷需要粮你回家跟你老爹要,不给那么多还哭哭啼啼的;缺钱还是跟你老爹要,我真怀疑你们唐家的银库被你掏干了没啊?因为你,我看你们唐家多年稳固的老大位置也快摇晃喽!”
“你没事吧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爹和我哥还没抱怨我什么呢,你在这瞎叨叨什么,弄的我没什么心情高兴了。”她还没看到刘御悄然离开的身影,在她看来刘御是回来的,但是一定是先去看江千雅的,毕竟相爱的人才会朝思暮想的想要看到彼此。她更不知道董翔青那话就是说给刘御听的。
“张兆来过了吗?”
“来了,又送一大堆药,他不是在把我当他的小白鼠吧?”
“什么小白鼠?”
“就是他想试验他新药方的对象。”
“这个真有可能哦!”董翔青笑的贼兮兮的,但是他明白张兆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况且唐柳的情况到底算是个什么情况,明明看她没什么事,为什么张兆那么担心呢!“王爷不准你出门吗?”
“嗯,软禁起来了,我觉得他现在胆忒肥了,都敢欺负到我头上了,以前他也会顾忌顾忌老爹来询问,现在。唉,我困在这了。”
“那你生气吗?”董翔青心想就算唐老头来了也会赞同刘御的作法的,估计唐老头已经知道了唐柳什么状况了。
“说真的啊!”董翔青点点头,“昨天很生气,都想回家告状去。”这句话差点没让董翔青笑喷,“现在呢?”
“有什么好笑的,他会功夫我又打不过,除了告状我还能怎么着。现在嘛,就不生气了。好像他做什么我都很难生气,就算生气也就一会。只不过没想到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唐柳无奈的笑着。这也就是告诉董翔青,告诉自己:她还如当初那般的爱着刘御。
“哦,知道了。所以呢,现在我帮你一把,待会我陪你吃饭,听说你的饭菜是姜茂全权把关的。”乐呵的说道,“然后你吃药,吃完药收拾东西,”想了一下,“还是让小娥帮你收拾吧,我陪你下盘棋练练手,免得你回家没事干只能输棋!”这句话对唐柳来说太讨打了,“我下棋有那么臭吗?谁说我回家下棋,我们家好玩的可多了去了。”
有董翔青在这看着唐柳,刘御放心不少的去后院看看江千雅,“怎么还没生?”
“御医说大人孩子都没事,这是正常情况,王爷不要着急。”
看着王政静敖红的双眼,“你先回去休息会,别熬坏了身子。”
“我没事,这里不是王爷久留之地,王爷回吧,静儿会一直在这看着的。王爷放心,我在这回回神就行。”
刘御也只好回到书房,见唐柳他们一大桌人围着在吃饭,还不停的有说有笑,不由得停在门口。“王爷回来了!”方北第一个看见说,但并没有起身,唐柳也是见怪不怪了。
“没吃的吧,一起吧,姜茂的手艺越来越好。唐柳不然你就一直生病住在书房,我搬过来陪你。”
唐柳白了他一眼,“你才天天生病呢,谁稀罕你来,还蹭吃蹭喝的。”说着一桌子的人都笑了,小娥给刘御加一副碗筷。
“待会我回趟唐家,董翔青说送我的。”唐柳边吃饭边说。
“嗯,把药都带上,小娥也陪你过去照顾你。”
“不用了,唐家那边有人照顾我,药我都带着。王府这边我怕过几天江王妃临盆忙不过来,小娥就在家帮静儿处理下后院的事情。”她的话不知让在座的一群人该怎么接。
“吃饭吃饭,不就回去几天,还用的着唠叨那么多。王府离了你还不行了?”董翔青嫌恶的表情出现在脸上,手中却帮唐柳夹着菜,“少吃点这油腻的,张兆说你要好好调理下。”
“那你还给我夹肉!”
“还不是你爱吃,不吃给我。”说着就要从唐柳碗里夹回,唐柳当然不会给他,“都在我碗里了,还有给你的事?”
吃完饭唐柳休息一会,就要面对着艰难的吃药过程。只不过这次刘御稍微调整些时间帮她顺下,所以还算顺利的吃完药。“天啊,你吃药太艰难了,你回唐家谁帮你?”
“老五啊,老五比较好使唤。”唐柳笑着说。“小娥帮我收拾一下东西,还有我的黄瓜不是结了几根,还有番茄什么的,都帮我摘下来带走。算是给老爹的大礼!”
“你可真不嫌寒碜人!”
“不嫌啊,我老爹高兴着呢!”
一盘棋还没下完,小娥就收拾好了,唐柳丢下棋子说,“走吧,不下了。”
“眼看着你要输了,又不下了,每次都这样以后还有没有办法一块高兴的下棋啦!”董翔青抱怨的说道。
刘御送他们出府,唐柳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大家都忙什么呢,那么着急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吗?”唐柳笑着问,“就算是江王妃要临盆也不至于紧张成这样!”
走了几步,董翔青无所谓的说,“是江王妃要生了。”一句话就像炮弹一样在几个人中炸开,所有人都看着唐柳的反应,刘御也是很紧张的看着她。
唐柳停顿了很久,“生了吗?”
“还没。”董翔青回答。其实他只是觉得这样瞒着没有什么用,反正迟早是要知道的,与其让她在唐家知道受不了倒下,还不如就让她在王府知道,也免得多生事端,也方便她在唐家调养心情。
“哦。”唐柳就没有什么声音,继续走着,小娥和董翔青帮她拿着东西回唐家。董翔青知道她需要些时间消化,就让她慢慢的走回去,自己也不着急的跟在身后,还好今天天气还算凉爽。
直到到了唐家,唐柳才回过神,“小娥,你回去吧好好照看着点,我在这里很好。”小娥在这种时候没办法再拒绝唐柳任何要求,只好对来接唐柳的唐延靖说明用药的情况,还特意告诉他张兆说这些药吃完后他再帮王妃复查看看。很显然董翔青也会被唐柳赶回去的,在到唐父面前唐柳就已经调整的差不多了。
“爹,这是我种的菜,刚让小娥摘的。只可惜那些桃树只开花不结果,不然爹现在就有桃子吃了。”
“你怎么啦,还带那么多药回来?”
“没事,就是张兆没事非让我吃药,刘御也跟着瞎掺合,我就被迫吃了。爹我一点都不喜欢那味。”
“张先生既然给你开了药,那就是你需要,你求爹也没用啊!”唐延桦在旁边开口,其实他们兄弟对张兆的医术还是很信得过的。
“好了,别不高兴了。我待会派人把张兆请过来再帮你看看,什么时候能不吃药,或者换换什么口味好一点的?”
“爹----这种事情你怎么还能惯着她。”连唐老五都听不下去了。“吃不下也得吃。这几天在家就好好调养身子,别的什么都别去做了。”
唐柳停了很大一会,拿起身边的果子啃了一口,“江千雅要生了。”
“我们都知道。”唐延枫率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