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大舅怎会杀妻”转念一想褚英都有弑父这种忤逆伦常之心了杀妻这种事还真不见得做不出來
越想头越疼得厉害她抱着脑袋全身打颤
时光便在欣月时不时的闷声咳嗽中一点点滑过直到不知道从哪传來一声“咔哒”响动黑黢黢的密室内陡然射进一簇亮光刺得她从沉思中猛然惊醒下意识地抬手遮在眼前
光线來自欣月靠的那堵墙上亮处仅两尺长手掌宽是个四四方方的口子她眯着眼才隐约看清光亮來源处正是出口的大门从外头咣咣地丢进一盆东西而后又是“咔哒”声光线骤然消失
“咳咳……”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后欣月说道“过來吃……”
她这才意识到原來刚才出现的正是送饭的看守醒过神來后她大叫一声从茅草堆上滚了下去厉声叫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阿木沙礼我阿玛是武尔古岱我额涅是莽古济……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阿木沙礼”她连滚带爬地蹭到了门口趴在地上伸手够到那冰冷的铁门“我是……我是……”她哭得哽咽泣不成声
耳边是欣月呼哧呼哧的咀嚼吞咽声粗鄙得如同猪圈里抢食的母猪
她泪眼婆娑的望向身侧那团黑乎乎的影子无法将记忆中那个气质如兰的女子和眼前呼哧抢食的黑影融合在一起
她看不清欣月的样子眼前是一只白中带黑如鸡爪一样的手飞快的从盆里捞出然后塞进被一团乱发遮盖的根本看不清五官的所谓嘴里
“你……你……”她再次被吓住
“呵今天多了你吃食、倒是、好了……不少”
她往那只脸盆大的木盆里一瞅发现一团看不出颜色的东西她伸手往里一探摸到一个冷硬的东西拿到手凑近了一看看形状似乎是窝头可惜硬的跟石头一样让她一时不敢确认
“怎么肚子、不饿”
怎能不饿她含泪将窝头放嘴边咬了一口沒等嚼碎了便噗的尽数吐了出來
“做、什么”欣月似乎很生气
“坏的……”眼泪滑了下來她何曾受过这等罪“馊掉了不能吃的”
“不吃只有等死”骨瘦如柴的手探过來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窝头“看來、你还不饿”欣月把抢來的窝头塞进那团劈头盖脸的乱发丛中“等你真饿时就、不会这么、挑食了”
她瞠目结舌
挑食她哪有挑食
一阵窸窣声欣月爬回了墙角身影继续隐在了黑暗里留下阿木沙礼独自呆呆的低头看着那只饭盆出神
“咕噜”肚子一阵翻腾
终于她犹豫着鼓起勇气再次把手伸向盆里
盆里已经沒剩下什么了手底摸到的都是一些残渣碎屑她有些失望又像是松了口气正要收回手时手背上一阵痒痒好像蹭到了什么东西
她倏地收回手凑到眼下一看自己手背上真有一个指甲大小的黑色东西在蠕动一对儿触角正微微抖动着她瞪大眼刹那后“啊”的声惨叫起來
尖叫甩手
那只蟑螂沒有被甩出去反而振翅一飞噗的声撞入了她的嘴里
尖叫声顿止
“呕”她一手卡着脖子一手伸进嘴里胡乱抠挖着
眼泪委屈饥饿恐惧寒冷害怕……种种极致的情绪涌现出來充斥全身
她沒觉察到的是还有一种叫做憎恨的情绪已像颗种子一样悄然埋下只等着下一个的契机便会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