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比刚才更难听可不知道为什么在阿木沙礼听來却犹如天籁之音一般忍不住热泪盈眶
“欣月姑……”
“咳”又是一声闷咳
“欣月姑”
欣月沒有说话四周沉寂下來但阿木沙礼知道欣月就在那个角落里心中略定不似方才那般惊慌失措冷静下來后她挣扎着滚爬回茅草堆上躺好眼睛睁开毫无焦距的望着灰蒙蒙的墙壁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咕噜噜的叫声打破沉静她反应迟钝的回过神來发觉原來是自己的肚子在叫
在南院碧纱橱时她已经饿了一顿这会儿饥肠辘辘越是觉得饿胃里那股子烧心般的感觉越发挥之不去她手脚发颤地开口:“欣月姑……你有吃的吗”
墙那头沒有回应
就在她失望之极那刮锅底的声音天籁般的再度响起:“有”
阿木沙礼激动道:“在哪快给我……”
欣月讲话的气息不稳一个字一个音的向外艰难的迸着“有人、送吃的”
“有人送吃的”她有点儿懵
“一天大约、两次以这两次为准间隔短说明是白天……间隔长那就是、晚上”
阿木沙礼一愣后知后觉地听明白了这句话背后的深意后虽然不太抱希望却还是忍不住一边颤抖一边问道:“是大舅把你关起來的大舅……不杀我们是不是只要我们认个错他还是会放我们出去”
欣月静默了许久方道:“我刚被、关进这间黑屋子时也、是这般想法……我自认这、十几年、与他不说有情、至少、至少也算、有义他、他打的什么主意我、又不是不知道……我从进这个、家门……就知道他心里的结、在哪我一点儿、都不讶异他要做的事我以为、他该信我……即便我无意、撞破他和党奇……他们密谋他也该、信我不会害他……”她喉咙里嗬嗬的喘息声不断犹如拉风箱般“我被他们打晕醒來、就到了这里……原也只是觉得、他是为了、给党奇他们、一个交代他不杀我终是念、着一份、情谊早晚、事了会、放我出去……可我、一等就是……日夜无、止、无尽……”
阿木沙礼怔怔的流下眼泪吸着鼻子小声啜泣
“我日日夜夜忍受煎熬我盼着他、事成他若事成我才有可能、重见天日若事败……我怕看守会抛下我任我、自生自灭……可是今天见到他们、把你扔到这里我方觉得、自己好傻……褚英、褚英可已做了首领贝勒可已……接了那女人回來他、有了她了哪里、哪里还会……还会在乎其他女人……怕是、怕是都得死……我、噶禄代福晋、哈宜呼福晋、小福晋都、得死……”
阿木沙礼听得一知半解不甚了了只是听欣月语气森森的说着“都得死”时的那种凄绝忍不住心生惧意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