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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回 特使(1 / 1)

大明帝国的九五至尊陡然间龙颜大怒,那是何等的威仪,吓得一旁的宫女太监战栗不已。吴歌却面不改色,淡淡地道:“皇上所指为何?”

万历道:“此书墨迹犹新,想来书成不过旬月,笔迹不工,甚至是难看,你不要告诉朕,这本所谓的上古秘籍是你写的。”

吴歌道:“皇上目光如炬,这书正是草民在赴京的运河上写就的。只是皇上要的应该是书中精义,至于书是谁写的,是否上古原版,又有何妨?”

万历脸上阴晴不定,随即将书页翻到“潜龙变”那一页,细看之下,不论是真气修炼之道,还是气机应用之法,确与当初自己所学并无二致,又翻到其他几变,虽然此前并未见过学过,但细看之下,发现气理相同,原理相通,显然与那“潜龙变”同出一源,一脉相承,书中精义当不是伪造。

他掩上书册,看着吴歌,道:“你如何得到此经,说来听听。”

吴歌道:“皇上侦骑布于天下,可曾听说过不动明王这号人物?”

万历脸色微微一变,道:“大玄天无量尊不动明王?”

吴歌亦是一惊,他随口这么一说,却想不到万历居然知道这个非人非神的怪物,此君虽然怠政,但消息之灵通,只怕朝堂之上飞过一只苍蝇,他也会知晓。其实吴歌早料到万历会问及心经来历,心中早有筹谋,既然万历知道不动明王的名头,那就更易自圆其说,实是惊中有喜,当下点了点头道:“正是。”

万历缓缓地道:“传说倭国有此神人,有通神比仙之能,却无人能觅其踪,原以为不过是愚民村妇的讹传,难道还真有这等人物?”

吴歌道:“不瞒陛下,草民此次东渡,在海上遇到了倭寇劫杀,我出手相阻,杀了他们十余人,有多人脱逃,我只道不过尔尔,却不料两日之后,被一艘船阻住,那船上有一个金甲怪人,问:两日前用雷神诀杀我下属的人在哪里?我不想连累他人,应声而出,与此人大战,谁料这人武功之高,举世罕见,不出三百招,我竟败在他手里,被他生擒活捉了去……”

万历脸色微微一变,道:“以你的武功,也不是他的敌手?”

吴歌道:“是。而且他所用的神功,正是神龙心经,那一记潜龙变与皇上当日所施展的如出一辙,甚至更为狠辣莫测。”

万历声音微微颤抖,道:“他……长什么样子?”

吴歌道:“他脸上戴着蝶形面具,看不清面貌,声音忽高忽低,难辨雌雄。”

万历脸上阴晴不定,他之所以有此一问,正是看看吴歌有没有撒谎,但吴歌所描述的不动明王的形象的确与大内密档的记载相符,他沉默了一刻,缓缓地道:“如此说来,神龙心经的威力在雷神诀之上了?”

吴歌要的正是万历这个想法,当下也不言语,故意流露出一点若有所失的样子。忽听万历道:“二十年前,雁荡山雷神龙女一战,看来是你娘赢了?”

吴歌看了一眼万历,缓缓点了点头。

万历盯着他,道:“后来如何?说下去。”

吴歌娓娓道来,将自己在轮回岛上的遭遇加以改动,编造了一个被不动明王生擒,被逼问来历及父母下落,被关在船舱中时,想利用移宫换穴之法自救,却棋差一着,幸得不动明王座下弟子相救,原来那名弟子当年与父亲吴藏神曾有极深的渊源,故才冒死相救,逃跑之时,无意中窥见不动明王用太极阴阳盘投射神龙心经经文练功,从而得见神功,两人相互扶持,偷了一艘小艇逃走,但一路上受到不动明王追击,那名弟子不幸被炮火所伤,两人穷尽心力,方才甩开了追踪,逃出生天。那名弟子伤重不治,临死前竟然默出了所见经文,交与了吴歌。

他编的这个故事在运河上时早已多次筹谋,其中借用了他在轮回岛前后的真实经历,可谓七虚三实,只是将星龙神镯改成了太极阴阳盘,又将安琪儿的经历,上官怡人的过目不忘与春田淳子身份合三为一,虚拟了一人。虽然他本身的经历比这个故事更为离奇,但在万历听来,吴歌所述之事之曲折离奇,几如镜花水月一般,但偏偏又环环相扣,几无破绽,而且许多细节与大内密档所记能相互印证,难以假言,一时只把万历听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万历渐渐回过神来,又翻了翻书页,忽然道:“你先去鸿泸寺驿馆住下,明日再来觐见。”

说完此话,他又看了一眼吴歌,又道:“端福公主的事,介时还有旨意给你。”

吴歌心中一震,隐隐觉得事情难以轻易善罢,万历城府极深,虽然一时找不出自己言语中的破绽,只怕也会多加推揣,四处查证,最后一句话轻描淡写,却有无穷变数和杀机,所谓端福公主的事,可以是好事,也可以是坏事,所谓旨意,或许是恩旨,却也可以是问罪之责,只看你如何领会。只是此时时机不到,还无善法,吴歌只能领旨退了出去。

北安门外,春田淳子早已等得心焦,见吴歌毫发无损的走了出来,这才如释重负,怯怯地问道:“公主,可好?”

吴歌点了点头,道:“暂时无恙。”边走边将入宫的情形说与她听,走了几里,寻到了鸿泸寺的驿馆,只见一男一女两个人从驿馆中匆匆走了出来,那男的正是沈惟敬,女的看上去十七八岁,看她身形步态,显然有功夫在身。

吴歌本来就想找沈惟敬,此时见到,大喜过望,正要叫住,忽然心中一动,忍了下来,悄悄跟在身后。只见沈惟敬两人行色匆匆,走了六七里地,不时突然回头张望,显然是怕有人跟踪,只是吴歌与春田淳子的身手反应高他何止十倍,又怎会被他轻易发现。过了前门大街,只见他进入了一家“同福客栈”。

吴歌跟进大堂,人群熙攘中见他上了二楼,在一间房前轻三重五敲了八下,便见有人开了房门。吴歌眼力何等了得,那开房之人只微微露了一脸,吴歌已看得真切,竟然是轮回岛上铁血十三卫中的扈三娘。

吴歌微微一惊,跟春田淳子使了个眼色,让她守在此处,自己绕过大堂,找了个少人所在,闪电般窜上房顶,摸到那间房顶,俯下身来,此时斜阳西照,倘若揭瓦,光线变化,只怕会惊动扈三娘这样的高手,是以他也不揭瓦,只将右掌轻轻按在屋瓦之上,运转“蛰龙之变”,那无孔不入的触息便流水般无声无息的“流淌”下去,顿时便知道房中共有五人,有一人居中而坐,两人站在他身后,两人站在他身前,站在他身前的两人当是沈惟敬和那同来的少女。

吴歌又将右耳贴在瓦上,运转“五蕴神通”,顿时听力灵敏了十倍,这在数月之前,他还不能做到“神龙”“雷神”两般功法同时并用,但累月试练下来,到现在已能做到两大神功在十二正经和龙脉之中同时各行其道,兼发并用,修为上早已又进了一层。只听那居中一人正在说话:“……如此说来,朱翊钧已经相信你了?”

此言一出,吴歌大吃一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或是白日见鬼,因为这个声音三月之前,可是如雷贯耳啊。只听沈惟敬“嘿嘿”笑道:“托犰公子的福,这是敕令。”

犰公子?果然是姜犰,三月之前,他兵变失败,自百丈高的问天阁顶坠落,竟然没死?姜犰接了敕令来看,冷笑道:“大明特使,嘿嘿,看来大明帝国的确是外强中干,气数将尽啊。”

沈惟敬在一旁赔笑。姜犰道:“好,你再重复一遍,此次出使朝鲜,你的目的是什么?”

沈惟敬庄而重之的道:“不论日本人的条件是什么,都要在其条件之上加上一条,请赐太极阴阳盘,为两国交好之信物。”

吴歌听到此处,又是一惊,暗道:请赐太极阴阳盘?谁赐?大明皇帝吗?难道大明皇宫中还有一面太极阴阳盘?还是不动明王与大明皇族有什么关系?

只听沈惟敬道:“请示公子,倘若皇帝不肯应允,那小的该如何应对?”

姜犰冷冷地道:“看现在的朝政乱象,显然传言不虚,那朱翊钧不过是个昏庸无能之主。日本人贪得无厌,所提条件定然苛刻,倘若朱翊钧能答应日本人的条件,又怎会在意一件内库藏品。嘿嘿,想必在他看来,这面太极阴阳盘不过是当年朱元璋斩杀功臣之时,从刘基家中抄来的玩物而已。”

吴歌心中一动:刘基?那便是开国功臣,神算军师刘伯温了,传说他智比诸葛,神机妙算,能预知过去未来,难道跟这面太极阴阳盘有关?

只听沈惟敬献媚道:“那也说的是,普天之下,又有谁能如犰公子这般,神族之裔,见多识广,能知天晓地啊。”

姜犰哼了一声,道:“介时若事有意外,我还有指令与你。你先回去吧,大事未成之前,我们不要再见面,以免被东厂和锦衣卫盯上。”

沈惟敬犹犹豫豫地道:“小的,还有一事,禀告公子。”

姜犰道:“何事?”

沈惟敬道:“小的今日进宫面圣,在乾清门外遇见了吴歌。”

屋中的人显然都吃了一惊,只听碰的一声,有人突然撞开了门窗,扈三娘更迅捷的跃上了屋顶,只见清风徐徐,斜阳在西,并无他人的踪迹。

…………

吴歌听到沈惟敬提到自己,料定他们会出来查看,早已先一步离开。他倒不是畏惧他们,只是自己处境不明,不想多生事端,而且听他们一席话,只是想得到那面太极阴阳盘,料来是姜犰不甘夺嫡失败,想用此盘定位找到轮回岛,意图东山再起而已,他对这些腥风血雨,手足相残的权利之争实是厌恶之极,若不是挂念着上官怡人,哪里会将这些事放在心上。当下他与春田淳子会合,一路返回,春田淳子听说客栈里的人是姜犰,不由脸色大变,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吴歌见她极为惧怕,问及原因。春田淳子道:“他是不动明王的记名弟子,虽然未在明王身边,但依我猜想,他……一直都是明王在轮回岛的内应。”

吴歌吃了一惊,道:“原来如此,想来不动明王能找到轮回岛,只怕都是因他之故,甚至不动明王手里那面太极阴阳盘也是姜犰献上的。”一言及此,想起当日在问天阁顶,姜犰最后一扑的身法如鬼似魅,远超他平日武功,只怕不动明王也曾提点过姜犰的武功。

春田淳子脸色煞白,颤声道:“那……那明王会不会……也在京城?”

吴歌见她怕得厉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这你倒不用担心,依我看来,姜犰与不动明王定然已经反目,此事必与不动明王无关。”

春田淳子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吴歌。吴歌微微一笑,道:“我在岛上会过不动明王,从他言行来看,他对轮回岛当是恨之入骨,他登岛的目的就是要覆灭此岛,将九黎一族赶尽杀绝。这与姜犰所谋截然相反,所以我敢断言,姜犰当是信错了人,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个棋子,而且事成之后,他已经是一个弃子了。”

顿了一顿,又道:“姜犰处心积虑要盗皇宫中的另一面太极阴阳盘,这便是他们反目的最明显证据,若非如此,他何必要走这一步。”

春田淳子看着吴歌的眼神当真是又是感激又是崇敬,心中大慰。二人转回到驿馆,约大半个时辰后,见沈惟敬二人匆匆回来,待他们踏进驿馆,吴歌从廊后转了出来,一把拉住沈惟敬左膀,笑道:“沈大人,你好啊。”

沈惟敬吓的一声叫,他身旁那个少女喝道:“你做什么?”挥手截拿,使的竟然是一手好擒拿。吴歌任她拿到自己脉门之上,那少女想不到这般轻易得手,正自欣喜,陡然间吴歌脉门中一股奇劲逆冲出来,震的她全身麻痹,如遭电击,惊呼一声,飞步跳开。

吴歌笑道:“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擒拿手法虽精,内力不够,奈何?”

那少女惊魂不定,叫道:“你……你是什么人,放开我相公。”

这少女与沈惟敬年龄相差何止二三十岁,吴歌奇道:“相公?沈大人何时婚配了这样一个年少的美人儿?”沈惟敬尴尬地笑道:“那是缘份,缘份哪。说来话长,说来话长。”

吴歌笑道:“既然话长,那便到沈大人屋中好好一叙,慢慢说来。”言罢,拉了便走,沈惟敬在他手中便如小鸡崽一般,能有什么办法,只好陪笑进屋。

吴歌的目的就是追问他们如何离岛,希望从而得知上官怡人的下落。与他所料无差,那个少女果然正是当时在轮回岛上,初到离恨宫时,姜犰派去服侍他们沐浴更衣,暗中种下情蛊的蛊女。原来当日在大厅之上,沈惟敬体虚不载补,跑了四五趟茅厕,大厅生变之时,他正好不在厅中,从而被他避过了坠落暴犴之穴的大难。后来阖城兵变,他吓得东躲西藏,后来那叫阿英的蛊女感应到他,被他一副三寸不烂之舌迷得晕晕乎乎,竟然对他情愫深种,在风雨飘摇之中,姜犰败退回离恨宫,原来他当日之所以坠阁不死,是因为早有筹谋,在外袍之内穿了一件翼装飞行服,这飞行服内充气体,展开之时,状如蝠翼,可迂回滑降,但饶是如此,落地之时,依然冲力过大,右腿折断。

当时广场之上,已形似修罗场,士兵如中魔障,自相残杀,不断有人莫名倒毙,空中翼兽更是发了疯般见人就咬。姜犰强忍伤痛,收拾残部,退回离恨宫,救出了铁血十三卫,本来想反戈一击,做垂死之斗,谁料全岛大乱,暴犴横行,怪象滋生。姜犰残部中有人不断变异,又要应付追兵,又要提防怪兽,人心全乱,最后伤亡殆尽,连铁血十三卫这样的高手也仅剩扈三娘,胖弥勒两个,最后只能混在难民之中,若不是遇到上官怡人,只怕连离岛也是不能。

吴歌听到最后一句,当真激动得全身发颤,道:“你们遇见了上官姑娘,她……怎样?现在在哪里?”

沈惟敬道:“七小姐当真是菩萨下凡,仙女转世,当日若不是在岛南遇到她,我们大伙可是死翘翘了……”他还待马屁拍个不停,吴歌早已不耐,喝道:“我只问你,上官姑娘她可安好,有没有受伤,或是……”他想起姜犰垂涎上官怡人的美色,又道:“……有没有人对她不敬,她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沈惟敬道:“那哪里会,七小姐人既聪明,武功又高,有谁能难为她?只是她……她……也有点不对头。”

吴歌心中一惊,道:“什么不对头?”

沈惟敬道:“七小姐好象不认识我们了,不过……七小姐那是何等身份,除了吴公子这样的人品,其他的小人物她又怎会放在心上,忘了也是稀松平常。”

吴歌想起上官怡人的失忆,不由心中一痛,但终于知道她生出轮回岛,不由心中大慰,道:“你可知她现下在哪里?”

沈惟敬道:“我们船到咸兴,她便先行下船了,也不知是为什么?”

吴歌道:“咸兴?什么咸兴?”

沈惟敬道:“朝鲜咸兴啊。”

吴歌大吃一惊,道:“那里兵荒马乱,她为什么在咸兴下船?是不是你们对她不敬?”说到这里,他语气转厉,杀气露了出来。

沈惟敬大惊,道:“天地良心,谁敢对七小姐不敬。”急忙赌咒发誓。吴歌望向那叫阿英的蛊女。那少女倒也机灵,忙道:“我家犰公子当时断腿未愈,扈三娘和胖弥勒都身有重伤,阖船上下,上官小姐的武功最高,有谁敢为难她?而且她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又熟知海事,我们再不知好歹,在茫茫大海之上,又有谁敢异动?”

吴歌见他们神情间不似作伪,脸色这才缓了下来,拍了拍沈惟敬的肩膀,道:“你所言若是无假,我自然不会找你麻烦,可是你若敢欺瞒与我,来日纵然是天涯海角,你且看我找不找得到你。”

沈惟敬忙道:“无假,无假,定然无假。”

吴歌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忽又停住,道:“沈大人,此次你身为大明特使,身系国家之荣辱,希望你不要做那卖国求荣之事,否则就算我不杀你,大明自有义士千万,他们可未必会放过你。”

沈惟敬身子一颤,道:“多谢指教,多谢指教。”

吴歌点了点头,推门而出,他得知上官怡人的消息,心情大好,只觉得天边的晚霞都格外的绚丽起来,正自回房,忽听有人叫道:“吴歌公子在哪?皇上手喻,吴公子速来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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