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天公司就正式放假了，办公室的人也开始陆陆续续地回家了。叶翰飞由于在公司财务部的会计核算科工作，加上她的岗位是银行出纳，公司业务内容的持续开展，不允许她的岗位提前报停，因此，为了不影响公司业务的正常开展，叶翰飞将回家的机票订在了上班最后一天的下午。
早上九点，当叶翰飞在网上处理完公司的一些转款业务，准备到银行办理提现时，才发现身后乔艳的座位一直都空着。她的办公室一共坐了六个人，三个男的，三个女的。除了叶翰飞和乔艳，其他四个人都是本省人。乔艳是东北人，比叶翰飞早一年毕业，早七个月到公司财务部工作。来财务部之前，乔艳曾在公司下属的一个子公司财务部工作，后因岗位调整，被调到公司总部的会计核算科，其日常工作主要是负责公司本部的税务申报。一想到乔艳此刻已踏上了回家的路程，叶翰飞觉得自己的心也开始飘了起来。
这几天，公司的排款量特别大，除了转款，还有大量的承兑汇票要付，公司领导要求在年前尽可能将供应商的货款付清，因此，每天除了上厕所，叶翰飞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晚上下班后还要核对当天的付款信息，避免出错。为此，这几日连续加班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等每天忙完回到宿舍时，基本上就是十点以后。一躺到床上，她就开始着急，为爸妈准备的礼物还没有顾得上去买。她原本也想网购的，但一想到自己在网上购买的一些衣服，买回来后八成都是不太满意，还有可能会退货。所以在网上浏览了许久后，她也没有为爸妈挑选到一两件符合心意的衣服，她也找了一些信誉比较好的品牌代购店，但看到店家的提示：亲，最近发货比较多，代购商品到货时间可能比较晚，请耐心等候后，她就索性放弃了网购。只有这一两天的时间了，不管怎么说，她都要在这两天内抽个时间到最近的商店去一下。
从银行出来后，叶翰飞看到空中飘起了雪花。昨晚一直在刮风，今早气温骤降，虽已立春，但却是春寒料峭。不由地想起唐代诗人韩愈写得一首诗《春雪》：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
白雪却嫌□□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这段时间除了到银行办理业务，她每天都是埋首工作，这一出来，才发现路上有许多带着行李的人，正三三两两地站在路边候车。即便肩上、手上都被各种行李占据着，他们的脸上呈现的也都是从心里洋溢出来的快乐。
“回家的感觉真好，装满了父母殷殷的期盼。”叶翰飞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
中午吃过饭后，叶翰飞用快的打车叫了辆出租车，去了离公司最近的一个商店，给爸爸和妈妈分别买了一件羊绒衫，附带地也给自己买了一套紫色的内衣。付款结束后，花去了公司年终奖的百分之七十。
上班的最后一天，办公室就剩汪承波、顾均、张楠和叶翰飞，陈雪峰家虽在本省，但基本上靠近邻省，回家也是辗转几次。为此，经秦刚同意，陈雪峰提前一天就回家了。
早上到办公室后，叶翰飞就和张楠开始聊天。
“小叶，你今天下午几点的飞机。”
“十七点五十的，张姐。”
“那你下午三点就要走了，从这到机场需要四十分钟的路程。要是堵车的话，可能时间就更长点。提前走，到时时间就会宽松点。”
“是的，张姐，还是你好，家就在本地，就不用像我们这样千里奔波了。”
“也不是，我老公家在外地，大年初二，我们要开车到他老家去一下。农村没有暖气，回去冷死了，我都不想回去。”
“你到时可以带个暖宝或取暖器回去，不然，太冷的话，还真是难熬。”
“是的，还要准备一些红包，他家的亲戚还比较多，孩子一大堆，我都没有认清几个，红包每年倒是要发出去不少。”
“我觉得过年，还是呆在自己的家里最好了，我一回家，就哪都不想去，每天跟在我爸妈身后，睡觉睡到自然醒，吃自己爱吃的，幸福的不得了。”
“是呀，你们平时回不了家，回到家自然最开心了。不像我，家就在本地，基本上每天都和我爸妈呆一起，平时，我上班忙时，他们帮我接送下孩子，我老公在外地工作，我就等于还是和我爸妈住在一起。因为常见面，可能对回家的感觉，就没有你这么强烈了。”
“可能是吧！现在才发现，留在父母身边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可惜，从上大学开始，到工作后，我就离家越来越远，就算坐飞机，也要转次机，回趟家还真的是千里迢迢。”
“年轻还是任性，考虑不到生活的千般无奈，等你年纪再大点，成家有了孩子后，体会就更深刻了。我当年大学毕业时，也是想到外地参加工作的，但我父母当时就执意反对，要求我回到A城，说以后结婚有了孩子，还能指望他们帮我一把，要是我一个人跑到外地工作，平时有个什么事，他们也照顾不上我，让我考虑清楚后再做决定。我还算是比较听父母话的那种孩子，所以后来，我就听从了父母的建议，回到A城工作。说实话，从孩子出生后，我真是太有感触了，许多年轻的夫妻，就是因为孩子出生后，在带孩子这件事上，协调不好矛盾，就此闹得不可开交，最后导致离婚的不在少数，咱们单位就有好几个这样的例子。”
“我以为只有感情才会让人烦恼的，想不到婚姻生活中还有那么多折磨人的事情。”
“那是呀！爱情不是毁于难成眷属的遗憾，就是毁于终成眷属的厌倦。现在的年轻人，基本上都是家里的独生子，从小都是被宠大的，在成家后，哪个愿意做奉献者。我的好多同学，都闪婚闪离了。你没看微信群里有个很火的段子：七十年代生的人在考虑要不要生二胎，八十年代生的人在考虑要不要生孩子，九十年代生的人在考虑要不要结婚……这就是时代的变化，远的不说，就近的来看，咱们这部门，现在这几个年代的人都有了吧，总结一下，还真是差不多，那个汪承波就是闪婚闪离的代表，第一个老婆听说领证后没有举行仪式，所以好多人都不知道。第二个老婆也是认识不久就结婚了，前年生了一个男孩，给我们发红鸡蛋后，我才知道他又结婚了。他第一个老婆，我老公见过，听说是一个医院的护士。两个人就是因为家务劳动的事吵翻后，离婚的。”
“还有这事呀！”两人想接着往下聊天时，汪承波正好推门进来，他一看办公室只有张楠和叶翰飞两个人，就问张楠：“张姐，办公室就你们两个人呀！老顾呢！”
“顾师傅在档案室，我来办公室时看到顾师傅去档案室了。”叶翰飞随口答道。
“哦！那等下，你们几个人打扫一下办公室的卫生，把窗户都擦一擦。今天早晨估计也没有多少业务需要办理了。”
“好的，那我们等下就开始打扫吧！”张楠对叶翰飞说道。
“小叶，你把老顾喊来，他呆在档案室做什么？”
“我看到顾师傅也在打扫档案室的卫生呢！”
“让他先过来，把办公室的卫生打扫完。”汪承波一脸不满地说道。
叶翰飞只好到档案室去喊顾均。她推开档案室的门后，看到顾均正在擦档案柜，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顾师傅，那个汪科长让我来喊你，让我们等下把办公室的卫生打扫一下。”
“你告诉他，我正在打扫档案室的卫生呢！”
“我刚跟他说了，但他说要你把办公室的卫生先打扫完。”
“真是个混蛋。”顾均骂了一句后，便放下手里的抹布，锁上档案室的门，跟在叶翰飞的身后回到了办公室。
进门后，看到张楠已经在整理她的桌面，叶翰飞也就把自己桌子上的单据用夹子分类夹好，未付款的放到一起，已付款的放到一起，已核批但准备年后付款的放到一起，归类完成后，便收进了桌子下面的抽屉里锁起来。
几个人开始干活后，汪承波便拿着一个本子出了门，临走还对顾均说了句：“老顾，把几个窗户都好好擦一擦，我还有几个数据要找审计的人对接一下，先出去一会儿。”
顾均没有吭声，拿着一个脸盆出门去卫生间打水。办公室的窗户基本上是每年一擦，平时没有在意，现在要擦时发现，上面还真是积满了灰尘。
“小叶，你说咱们这么爱干净的人，怎么会有这么脏的一个办公室。你看这窗户，别说当镜子照了，简直就是给人脸上抹黑呀！”顾均一边擦着玻璃，一边和叶翰飞开着玩笑。顾均负责公司的财务档案，个子不高，但人很热心，目前也是公司财务部年龄最大的老员工。平时他的工作就是整理档案室，给大家领发劳保用品。叶翰飞的工作和顾均没有交集，但分到一个办公室工作后，每天见面，自然比起别的办公室的人就熟稔多了。现在的年轻人，对礼俗的理解越来越淡，体现在对人的称呼上，就是不那么显得客气。除了叶翰飞、张楠和隔壁财务管理科的刘小恬科长叫他“顾师傅”外，其他的人基本上都喊顾圴为“老顾”。
叶翰飞看顾均脚踩在桌子上擦最上面的玻璃，感觉他的身子晃来晃去的，深怕他的脚踩空了，会掉下来，就说：“顾师傅，你小心点，要不你下来，我来擦上面的玻璃。”
“还是我来吧，你帮我洗下抹布就好。小叶，你不用担心，我每天的工作就是爬上爬下的，都锻炼出来了。要不，那秦刚也不会让我管档案。这工作，看起来简单，实际上一点儿也不轻松。现在的年轻人，能吃苦的不多了，更别说干这出力不讨好的活。我都快退休了，还没有招到一个合适的人来接我的工作，就说明我们这工作不是什么好差事，没人愿意来呀！”
“也不是呀！顾师傅，我觉得你的工作很重要呀！那么多的资料都要归档，还要把它们分得清清楚楚的。”
“要是那些领导能像你一样想就好了。”顾均对叶翰飞能体会到他工作的重要性而心生感动。这个办公室的人，也就叶翰飞让他觉得比较善良，这个小女孩从来不轻视他，有时，还会帮他整理资料。什么时候见到他，都是很温柔地称呼他一声“顾师傅”，不会因为他是管理档案的，就看不起他。她虽然也是个九零后，但她一点儿也不娇气，她不像乔艳，有事没事就爱往秦刚的办公室跑，说是去汇报工作，还不是想和领导搞好关系。但叶翰飞就不一样，她每天就是埋头干她的工作，有空闲时，也是看书，他从来没有看到她主动走进过秦刚的办公室，她对领导的客气也仅是因为她本身的涵养和出于礼节的需要。在经过比较和接触后，顾均对叶翰飞自然也很关照。他每次领回来的劳保用品，哪怕就是一条毛巾或一块肥皂，他也总是让叶翰飞先拿。
在递了几次抹布后，叶翰飞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挽了挽袖子，走到窗户边，对顾均说：“顾师傅，你还是下来吧，我来帮你擦上面。”
“不用了，你帮忙洗下抹布就行了，要是那汪科长回来看到了，还以为我不想干活，咱们年纪大了，更要自觉，不能倚老卖老。”
“顾师傅，你根本就不用在意他说的话，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叶翰飞对汪承波的作法早就有些看不惯，心里也很替顾均不平。这个年龄比自己的爸爸还要大的老同事，每天被那个汪承波使唤来使唤去的，真不知这样的小人怎么当上领导的，就算有才，但这么没有德，怎么还能得到提拔呢！即便位置在人之上，也要把下属当人啊！
要说这个办公室谁最让人感觉压抑，叶翰飞想都不用想，就能冲口而出“汪承波”。这个人进公司有六年了，以前在下面的一个子公司财务部做核算工作，后来考过CPA后，被调到公司总部财务，提拔为会计核算科的科长。每天一幅少年老成的样子，按理说毕业也不过六年，还世故不到何敏那看职务变脸的程度，但叶翰飞看他在办公室总是摆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很少看他和大家一起说笑。部门开会时，秦刚让每个人发言，讲讲自己的工作，轮到他时，总是会听到他用带点鼻音的声音，用只有个别人能听得清的声调说道：“最近，我在思考一些问题，不过，还没有形成思路，等整理好了，再给领导报告。”叶翰飞每次听到汪承波发言，就想脱口而出：“你可能把话说清楚点，每次都在思考，又不是哲学家，也不知你可思考地球什么时候爆炸。”后来，和谭晖聊天时，叶翰飞把汪承波开会时的样子、腔调表演给谭晖看，两个笑得都岔了气。
等顾均、张楠和叶翰飞把办公室的玻璃都擦完，整个办公室都打扫干净时，时间也快到中午十二点了。三个人刚坐在椅子上，准备休息一下，就看到汪承波打着手机从外面推门进来。
“老李，你小子真是快活，妈的，我都快累死了，人家都是休息的休息，回家的回家，我还在办公室像个孙子似的在看报表，领导说年前审计的数据要定下来，审计那群人，不知怎么出的表，妈的，一堆的错误。”
叶翰飞听到汪承波打电话的声音，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这人不光长相不佳，满口粗话，就算西服在身，也有一种无法掩饰的土气。在办公室时还喜欢穿个布鞋，按理说，别人的穿着，不妨碍任何人，也不应非议。但汪承波和穿布鞋的其他人不太一样，他在办公室是将布鞋当拖鞋使，每每看他从外面回到办公室，换上布鞋，张楠和叶翰飞就忍不住对视一眼，因为接下来，像发霉的泡菜一样的怪味就会一阵阵地钻到自己的鼻子里来。好几次叶翰飞不得不打开窗户透透气，哪怕开窗后寒气立马袭人而来，但也好过去闻这令人作呕的臭脚味。
三个人看到汪承波进门，都没有再吭声。顾均起身，准备要出门了。汪承波却招招手，示意顾均不要走。三个人的眼睛因为汪承波的动作，都将目光集中到他身上。
“咦，这人打电话说他在看报表，怎么这一上午不见，发型变了，敢情是跑出去理发了。”叶翰飞心里嘀咕了一声。抬眼向张楠望去，看见张楠也在用眼睛示意她看他的头发，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
放下电话，汪承波走到窗户边，说：“老顾，你来看下，这窗台外面怎么没有清理，你看这灰，还有这双层窗户之间，也没有抹干净。你这眼睛，是老花的厉害了，看来是要退休了。”
“汪科长，你讲得对，我擦玻璃时忘戴老花镜了，这老眼昏花的，是看不清楚了。不过，这世上哪没有灰尘呢，大师都讲了，世上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老顾，你这话讲的，干事就要干好，不要找理由。等下，你再抹一下。”
叶翰飞走到茶水柜旁边，打开柜门，从里面的脸盆里拿出刚洗干净放进去的抹布，走到窗户边，说：“汪科长，这个窗户玻璃是顾师傅擦的，其他的地方是我负责清理的，你觉得不干净，我再来擦一下。”
“哦，是你擦的呀！算了，不搞了，准备下班吃饭吧！”
叶翰飞很诧异的望了望汪承波，又走回去把抹布放到盆里。
下楼时，顾均走到叶翰飞身边，小声地说：“看到了吧，这些人，别说尊重老同志了，专门就是找老同志的茬的。再过一个多月，我就退休了，我是忍也忍够了，受也受够了，到时间就走人，一天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了。”
叶翰飞很同情地看了顾均一眼，说：“顾师傅，您别和他们计较了，您生气，他又不在意，您开开心心地上班，不要让这些事情影响了您的心情。下午我也走了，祝您新年快乐！”
“好的，新年快乐，年后见！”
回宿舍换衣服，拿行李时，叶翰飞接到了订票点打来的电话，说今天的飞机晚点，原定十七点五十起飞的飞机，延迟到晚上十八点二十。叶翰飞笑了笑，坐过的飞机能够正点起飞的还真是不多，不晚点才觉得奇怪。
这次张姐介绍的订机票的地方还真是不错，负责接送。有了这个服务，叶翰飞就不用担心从宿舍去机场会打不到车了。等接送的师傅到青年公寓门口的时候，叶翰飞早已站在路边等着了。
换过登机牌，通过安检，走到4号登机口，叶翰飞先去了下洗手间。洗手时，朝镜子里的自己打量了一下。大红色的羊绒大衣，深灰色的围巾，黑色的牛仔裤，半高的靴子，黑色的休闲包。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节日来临的喜气。乌黑的长发扎成丸子头，看上去，即清新，又可爱。叶翰飞朝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个鬼脸，心里充满了莫名的喜悦。今晚就能见到爸妈了，真是开心。
候机的人，除了抱着幼儿的，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看手机或电脑。不得不说，低头族真是一个规模庞大的家族，即便颈椎病以不可阻挡的势头席卷了各个年龄段的人，也无法阻止大家对电子产品的酷爱。这不，就连叶翰飞也无法幸免这个爱好。在找了个空位后，她的手就很自然地从包里掏出了手机。先看了下微信，又有新的内容了，通讯录有新的朋友要求接受，叶翰飞看了看图像不是认识的人，就没有接受；微信中有新的□□新闻，点开一看，不是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就退出；朋友圈里有人在分享链接，有人在晒图、晒幸福。这个互联网时代，时间和空间都不是问题，任何人，任何事都能在瞬间成为吸引眼球的主角。这不，佳佳又在晒她自拍的美照，明明是用美颜相机拍出来的美丽脸孔，还在哪里矫情地附文：还能再美点不！叶翰飞觉得很好笑，就给陈佳佳的图片先点了个赞，然后又加了一句评论：再美，就成仙了！商洛也发了一些链接，都是关于宝宝的各种萌态，看来，当了妈妈的人，时刻都洋溢着满满的母爱。程冬生还在国外，发的图片里全是异国的风情，但文字里却全是对阖家团圆的向往，看来，他今年的春节又要在国外度过了，叶翰飞给他发了一个难过的表情，写了一句评论：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高琦分享了一个链接“想你！戒不了”，因为闲来无事，叶翰飞便用手点开，一字一句的读下去，原来这是一首来自人生文学的未注明作者的诗。
我想你了，
就这么静静地想你。
想知道你在做什么，
想知道你有没有在想我，
想知道你凝视远方的时候，
你的眼前是否划过我的身影。
就这么静静地想你，
在这个平淡的下雨天，
因为想起了你，
这个下雨天变得美丽而忧郁。
我喜欢这样想着你，
让自己的心，
有了柔柔的疼痛和幸福的甜蜜。
不经意间，
我会静静地想你的名字，
想那幽幽月华下的幽幽相思，
其实这也是一种幸福、一种期冀。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
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我会用一万次回眸，
换取与你今生的一次相遇，
再用我如花云般的心来柔柔的疼你。
你在忙些什么呢？
茶淡了，头上的汗也清凉了。
让自己坐下来，静静的想你好了，
想知道当你走进甜美的梦乡时，
是否看到我在梦的路口等你。
开始喜欢静静地坐在这儿想你了，
虽然，我不知道这样的想你，
你是否能真切地感受到。
如果你常常会有一种莫名的心动，
那是因为我在想你。
无论我在世界哪个角落，
无论我在做什么，
我都会如此剧烈的想你。
就像正在涨潮的大海，
一波高过一波，绵延不绝。
那是一种巨大的孤独，
因为我爱的你不在我身边。
我曾经尝试着每天不再那么想你，
此刻我才发现，
原来想你已成为一种习惯，
戒不了想你，
戒不了心疼你。
这些天总打喷嚏，
是不是，你也在想我呢？
我想一定是吧，
要不我每次打喷嚏时，
眼前怎么都会浮现你的身影。
虽然心口有点疼，
但感觉总是甜甜的。
真的好想你，
闭上眼睛，
就这么静静地，静静地，
等着你的出现…
读完了，叶翰飞的心却有了一种被雨淋湿的潮气，她呆呆地盯着手机屏幕，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停滞了。“唉！”禁不住还是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以为工作的忙碌会让人忘记一些不想触及的心事，可是，某个人，某句话，总会在猝不及防的时刻让平静的心泛起阵阵涟漪，就像那首歌里唱的一样：“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你的捆绑，无法释放，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越圆满，越觉得孤单……”
“我没有很刻意地去想念你，因为我知道遇到了就应该感恩，路过了就应该释怀。我只是在很多个小瞬间想起你。比如，一部电影，一首歌，一句歌词，一条马路和无数个闭上眼的瞬间。”
“哲成，我很想你，你知道吗？”她忍不住在心里轻轻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