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喧嚷,直接将周边一行邻居惊扰过来,因为最近有人被杀的缘故,这附近的百姓们都特别警惕,深怕自己也被人莫名其妙杀了。
而展昭安抚了望出来的聂成和张小胖,一个人走到路中间凑上去看了一眼。
只见那黑衣人已将躲开了白发人的纠缠,从一旁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狠狠瞪了白发人一眼:“你这个死狗,居然还没死呢!”
白发人嘴中发出呜呜威胁的声音,那声音十分奇怪,让展昭忍不住想要看清他的面庞,很可惜白发人意识到他的举动,连忙用杂乱很久没洗的白发遮住了脸,那黏黏糊糊的白发,看起来就是很久没洗的模样。
随后黑衣人看着展昭,忍不住喊了一句:“没想到南侠展昭也在这里,看来我今天是要失手了。”
黑衣人带着铜制的黑色面具,声音嗡嗡的,听不出什么鲜明的音色来,看起来这个人伪装方面还是很小心的。
白发人不说话,又准备扑上去,别看这白发人力气动作迅速,只是对面也是一个江湖人,这点对抗的本事还是有的。
但因为有展昭在旁边,黑衣人不敢恋战,迅速砸下一个□□准备撤退。
展昭看看自己左手边的白发人,又看看右手边已经跑得远远的黑衣人。
最后还是觉得这个白发人似乎跟传说中的天狗有点相似,说不定能够找到最新的线索。
“等下!”展昭轻而易举地抓到了白发人的双手,只见自己手中的手臂白色毛发发达,就连手伤都布满密密麻麻的长毛发。
只是白发人一直用手臂和头发遮住自己的脸,展昭始终看不到他的脸和他的牙齿,也不知道他嘴里有一口牙尖的犬牙。
白发人被展昭制住,很快展昭就看见白发人有些不受控制了。
“放开我……”白发人有些自残地扭着自己的手臂,这惊人的动作让展昭忍不住松开了牢牢掌握的双手,就见他一个头就往墙上撞。
“叔叔,你在做什么?”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展昭身后传来。
展昭和白发人共同转头看去,就见聂成带着张小胖走了出来,似乎是看到黑衣人跑了,才敢大大方方走了出来。
白发人愣愣地看了看聂成,抱着头撞击的举动都停了下来,那双手似乎是要去摸聂成的脸蛋。
展昭站在他的旁边,本来想制住他的举动,如果说天狗咬了那么多人,那天狗身上一定是带着蛊毒的,他深怕白发人伤到了聂成。
可是看到白发人的情况,他似乎眼里十分重视聂成。
就当白发人将自己发白的双手摸上去的时候,蓦然停住了动作,飞快地将手收了回来。随后双脚跑得飞快,很快就消失在了展昭和聂成的眼中。
聂成愣了愣:“这个叔叔怎么那么奇怪呢?”
展昭看着白发人离去的背影,失笑地看着他两人:“你们没事就好。”
聂成眼神不禁看向其他方向,小手乱窜,害羞说:“多谢展大侠出手相助!”
展昭失笑,今天他明明什么也没做,聂成似乎已经将自己代入角色之中了。
就这样,展昭将他们两人带到了陷空岛。
既然想让他们留下来,自然也要得到陷空岛大爷卢方的认可。
索性卢方虽然财大气粗,但十分有一颗爱心,岛上有一处养着所有丢失了父母的岛上孩子的地方,有的是出海没了,有的是因为得病过世了,那里孩子们很多,也许适合聂成和张小胖生活。
于是闵秀秀就带着张小胖和聂成洗漱了一番,穿上了新的衣服,开开心心去找人玩。
而展昭在一边跟卢方谈事。
卢方说:“今日展大人有什么收获吗?”
展昭摸着下巴说:“大概有不少线索了。”
但一切都是怀疑,说出来不过也是多添烦恼而已。
就比如说白发人真的是天狗,为什么他会在那附近,难道他是找黑衣人麻烦的吗?可是从他对聂成的态度来看,似乎聂成跟他有许多关系。
而就如他想的那般,聂成可能并不平凡,现在两个陌生的具有威胁的人都在找他,待在陷空岛也许他唯一安全的地方。
卢方见展昭不说话,以为是案件的关系,便也理解地转移了话题:“既然如此,松江府可就有救了。”
展昭回过神来笑了笑:“我已经飞鸽传书给包大人,大人听到松江府的现状,肯定会请公孙先生来帮忙解毒,到时候松江府才是真的有救了。”
卢方笑道:“大善!那么在下就多谢包大人和展大人了。”
两个人谈话间,卢方突然问道:“展大人刚刚到松江府,不知道是否有落脚的地方。”
因为昨日是帮白玉堂疗伤疗了一夜,展昭就是在陷空岛过的,可是现在他就没有理由待在陷空岛了,连忙说:“县衙给我安排了客栈,我住客栈里就行了。”
卢方连忙摇手:“嗳!在下并不是赶展大人出去,在下就是想问,展大人愿不愿意在陷空岛住下来,这里虽然离县衙远了些,但这里景色还算优美,至少比松江府的客栈要舒服多了。”
展昭扬了扬眉:“多谢卢大哥的好意,不过这是玉堂的意思还是卢大哥的意思?”
卢方忍不住抬头看看天花板,虽然是他的意思,但是刚刚五弟在他这里晃悠了很久,话中里里外外都是想要留展昭住下来,虽然是自己的岛,也想征求哥哥的意见,那他这个哥哥能不为弟弟分担一些事情吗?于是他想帮着五弟说了,只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看起来展大人并不领情了。
“大哥,你们在说什么?”白玉堂路上看见闵秀秀带着两个熟悉的小孩上了岛,从她的嘴里知道展昭已经回来了,于是掉了个头又回来了。没想到一回来就听到这么“惊喜”的一幕,就看见卢方和展昭都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白玉堂被看着有点不好意思,冷漠道:“展昭,你跟我来一下。”
这还是白玉堂第一次叫展昭的全名,这让展昭听出来他语气中的生气。
展昭朝着失落地卢方挥了挥手,连忙跟着白玉堂的步伐。
走着走着,展昭终于忍不住了,他连忙说:“我没有拒绝的意思。”
跟白玉堂相处久了,展昭已经耳熟能详地明白该如何让白玉堂消气了,继续说:“我只是有点惊讶,这句话居然是卢大哥提出来的……”
白玉堂又黑了黑脸,觉得大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带着些脾气说:“我在开封府住了那么久,你也一定要到我岛上住一段时间。”
白玉堂话说的有些变扭,但是至少展昭听明白了里面的意思,知道自己要再说别的话,他可能就要闹变扭了,顿时什么话也没多说:“好啊。”
白玉堂给他一个你总算知趣的眼神,带着走了一圈又一圈,让展昭有点疑惑:“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白玉堂拿着扇子抬起了遮在眼前的桃花,听到他的话回头一看,那一幕粉色的桃花,白色美人,手中折扇撩花的场景深深映在了展昭心里,差点让他没听清白玉堂的话的内容。
随后他猛地摇了摇头说:“你说了什么?”
白玉堂意识到他在看着自己,打开扇子,遮住嘴,抿了抿嘴,没把他失魂的模样说出来,继续说道:“陷空岛总共有五座十分大的岛屿,你知道这些岛屿都用来做什么了吗?”
展昭刚想问,这些难道不是他们兄弟自己人的岛吗?难不成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随后他想到,陷空岛这么多人,这么大的岛屿不可能只是住人用的,所以仔细听了下去。
白玉堂带着展昭来到岛上山顶,指着眼前忙碌的船只说道:“大哥的岛屿是五座岛面子最大,所以这里多作为兄弟几人聚集的地方,如果要商量大事,所有的人都会到这里来。而大哥岛位置特殊,算得上是整个陷空岛与外面的接壤岛屿,所以所有经商的船都是从这里出发,前往海外或者更远的地方。”
随后他朝着南边那个较小的岛屿说:“二哥作为喜武,只是天资不佳,所以将心思都放在小巧物件上,喜欢做些暗器和精囊等小机关,他的地火威力十足,但不常拿出来用。”
随后就是矮一点的岛:“三哥虽然心性直率,却喜欢造船,我们陷空岛的船都是他造的。”
然后是靠海一点的岛:“四哥水性最佳,一般都是他带人出海。”
介绍完了一圈,展昭看向了最靠海,撑起了一片屏障的白玉堂的岛,自己已经问出来了:“那你呢?你是做什么的?”
要说外头也有很多人不知道白玉堂究竟在五鼠里头算个什么,说格物也不擅长,说经商也没见他出门跑动,本人也只会琴棋书画,除了那张脸看起来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但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是白玉堂像一个守护神一样守护着陷空岛。
无论是他强大的武功,还是他的那座坚韧不倒的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