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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七十五章探灵(1 / 1)

“啪——!”

黑暗之中,一声响亮的巴掌在空气中回荡,男人粗重的喘息伴随着暴怒的颤抖哽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

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私人病房外,空无一人的走廊是两个压抑的男人,一个正捂着脸低着头,一个伸出手揪着对方的衣领近乎要撕了他。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虞伯杰双眼发红,痛苦得声音嘶哑,“文杰差点死在那里!到现在还在抢救!”

虞亚杰默然地垂着脑袋,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浑身风尘仆仆,瘦削的身体狼狈得像挂在衣架上的破风衣。

一收到噩耗他就从东北匆匆赶回来,他们兄弟俩共同的敌人万老板万红死了,被炸得七零八落,拼都拼不起来了。

然而在这场爆炸中濒死的,还有他们的幺弟。

暴怒中的虞伯杰拖着虞亚杰的领子把他带进了走廊角落里的杂物间,狠狠地掼在了废铁床上,几个铁拳全揍到了他的肚子上,把铁床带得哐哐响。

顾及着他的面子,虞伯杰没把拳头放他脸上,不然外头早就把兄弟阋墙的闲言碎语传开了。

虞亚杰全程忍着,没有丝毫反抗,嘴角溢出了鲜血,茫然地睁着眼看向虚空。

他空洞的目光似乎有个幽深的漩涡,一如他曾经被称为“妖女”的母亲尤成秀一样,对上他的目光,虞伯杰心里也犯怵,不由得收了手。

虞伯杰喘了口气,揍人揍累了,到底是兄弟,他下不去狠手,并不是体力不行,更多的是心里头发凉。

他这个二弟从小就令人看不透,要不是他们俩年龄相仿,从小一起长大,亲如一母所出,虞伯杰早就因为忌惮他的所作所为,把他逐出家门了。

而现在情况的失控,三弟的事到底是意外还是虞亚杰故意所为,虞伯杰不敢揣测,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掏枪直接废了这个二弟。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个解释,”虞伯杰冷冷地俯视着瘫在铁架上的虞亚杰,“文杰还没有脱离危险,你没多少时间了,他要是没了,你以后就不用再姓虞了。”

虞亚杰抹了把嘴角的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好解释的,一步错步步错,是我看错了罢了。”

“你看错了什么?”虞伯杰眉毛一挑。

“黛东君还活着吗?”虞亚杰缓缓坐起,“听说黛家那边乱成一锅粥,他就算能醒也是半残了。”

虞伯杰一想到此处更加恼火:“那是他护着文杰被砸伤了背!要不是黛老板,文杰说不定早就……”

“所以说是我看错了,”虞亚杰淡漠地颔首,“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本想试探一下黛家,直接了结万红,结果波及了文杰,亚杰甘愿受罚。”

说着,他一下子就跪在了虞伯杰面前,沉痛地低下了头,谁也看不清他垂下头的阴影里,到底是什么神情。

虞伯杰伸手抚过了内怀的枪袋,到底没有把枪拿出来,沉声问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摸着良心说,你不是要谋害文杰?”

虞亚杰摸着自己早已不会跳动的心脏,说:“不是,我怎么会残害手足。”

虞伯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丢下了一句话:“你手下的生意全停了,暂时交给我,回老家关三个月禁闭,顺便把那件事给我办妥了……下不为例。”

——

因为这一次爆炸,死伤了好几个楚州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时间庆市风声鹤唳,警察的巡逻都从两班倒变成了六班倒,每天在街道上瞧见一个可疑人物就盘问个遍。

而事件中心的三个大家族却各有各的态度。

最惨的万家家主万红直接没了,几个兄弟子女忙着夺家产,对于杀父仇人倒没什么追求,就逼着警察局判案而已。

警察那边本来头号嫌疑人就是虞家,因为虞家二爷虞亚杰曾经跟万红走过过节,然而虞亚杰当时不在楚州,更何况这次虞家也是损失惨重。

虞家小少爷半死不活的在医院吊命,到现在都没醒过来,虞家的嫌疑基本上就被排除了,谁会让家里最疼爱的小儿子当诱饵?

而最倒霉的黛家,此时却一片寂静,在庆市叱咤风云的黛老板据说是保下一命,但彻底残废了,黛家惨淡收场,博德立还被炸没了,到头来成了最可怜的苦主。

所以凶手到底是谁,警察局局长头发都焦没了。

什么抢劫杀人人口失踪的案子都放下了,一心扑在爆炸案上,每天都要派人来询问。

“……两位警察大哥,别来病房了!少爷需要静养!大牛,把人请出去!”

马麟焦躁的声音在病房门口徘徊,在进病房后立马就安静了下来,脚步声都是轻轻的,生怕打扰了病床上苍白的人。

“唉……小少爷,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啊……”他长叹了一声,想起五天前才被救出来时虞文杰的惨状,心里一阵抽痛。

他的小少爷差点就没了啊!被抬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了!

马麟不忍回忆,红着眼圈给毫无知觉的虞文杰擦了擦四肢,这些事他这几天都在做,老板不打算告诉老夫人,所以小少爷重伤昏迷不醒的消息被封锁得严严实实,只让护工下人和马麟亲自照顾。

马麟一边默默地伺候着,一边也在思量着事,二爷虞亚杰来看了一眼就被老板踹回了老家,听说是做错了事生意全停了,要关禁闭。

什么事能错到被老板这么严厉地问责?难道跟博德立爆炸的案子有关,说不定这场爆炸其实就是……

“……唔……”床上的人忽然轻吟了一声,轻到像是喘气,但立即被马麟察觉了。

“小少爷!”他连忙看了过来,虞文杰并没有反应,面无血色的脸庞脆弱不堪,方才那一声仿佛只是错觉。

马麟看了半天,最后只能失望地收回了眼神,殊不知,一双眼睛早就把他的举动看了个遍。

在常人看不见的世界,一只雪白的灵体正趴在床边看着马麟忙活,一双幽黑的杏眼像镜子一般倒映着现实中的一切,以及一些难以发觉的飘忽阴影。

这是医院的病房,灵体几乎随处可见,都是虚弱而惨淡的,唯有虞文杰病床旁的雪白灵体格外精神,在病房里四处跳动,窜来窜去,像只好动的小动物。

这小白团子一会儿在病床上把自己的肉身当蹦床一样蹦跳,一会儿追着病房里幽灵般的灵体满房子乱跑,一会儿蹲在窗台抖毛伸懒腰。

就在他快无聊到去咬马麟的衣摆的时候,一阵青灰的雾气从角落弥漫开来,病房里乱窜的灵体瞬间跑得一干二净,小白团子不由得看过去。

只见一只灰色的森林狼从雾气中走了出来,青色的眼瞳仿若极光般耀眼,只一眼就把不安分的小白团子震住了。

“果然是狐狸,没开灵智就跟只小狗一样,”灰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小白团子扬了扬下巴,“小东西,过来。”

小白团子歪了歪脑袋,似乎有些害怕眼前庞大的灰狼,来回试探着跳来跳去,一步一步地挪了过来,嘴里“吱吱”地叫了两声。

灰狼耐心地等了半天,小家伙就是不过来,看着他青色的眼睛蹦来蹦去,似乎是把这双眼睛当作假想猎物了,蓄势待发地准备扑过来,又觉得太高了扑不到,蓄了许久的势,就是不发。

灰狼忍着张嘴一口叼着小白团子就跑的冲动,缓缓低下了头,小家伙一见可以扑了,摇了摇鸡毛掸子似的大尾巴,一把飞扑了过来,将灰狼的眼睛摁在爪子底下,捕猎成功!还骄傲地抬起头“吱吱”地叫了两声。

灰狼顺势一顶,把小白团子顶到了头上,转身走进了灰雾里,下一刻,他们来到了宽阔的室外,庆市最繁华的十字路口,车来人往。

小白团子趴在灰狼的脑袋上愣神,他似乎没想到自己被带到了这么个陌生的地方,茫然地抱紧了灰狼的耳朵。

青烟弥漫,灰狼把周围不安分的灵体都驱散了,抬了抬眼睛口吐人言:“干活了,小东西,现在只有你能找到,你那两个混账哥哥藏的秘密了。”

被灰狼的话语一激,小白团子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从他头上滑了下来,幽黑的眸子里有了几分人性的焦急,但嘴里只有“吱吱”声。

灰狼默默地听他“吱吱”完,低下头用鼻子一拱,小白团子被拱翻在地,灰狼就伸出舌头把他身上雪白的毛舔了个遍:“能说人话吗?”

“能……能!别舔!”画文忙在地上打滚,避开了黛东君的“舐犊”之举,以免被舔成一只落汤狐。

黛东君知道他不会调皮了,一口叼起他的后颈把小白团甩在了背上,脚下青烟灰云浮起,随时准备行动。

“现在,凭借着你体内虞家的血脉,去感应祸源所在。”黛东君前爪在地面上轻轻一踏,为他们立起了灵的屏障,一时间整个庆市的灵都安静了下来,在即将成仙的上位威压下,统统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画文也不需要教,闭上眼调动起灵念,一片漆黑之中,一根根血红的线从他的心脏处延伸而出,仿若树根藤蔓般朝四周蔓延,灵活地找寻着丝丝线索。

陡然之间,一根血线似乎被点燃了,像火线一样朝一个方向猛然冲去。

画文瞬间睁开了眼:“在那边!”

灰狼昂起了头“嗷呜”地嚎叫了一声,青天白日仿佛都为他颠倒黑白,一轮满月在空中浮现,青烟随之腾起,灰狼咬住了这根血红之线,四肢腾空飞奔而去。

匍匐在灰狼毛发里的画文只觉得眼前一花,再一睁眼,周围的环境已经变了个样,抬起头来四处一看,格外的眼熟。

这不正是楚州西郊,虞家老宅吗?!

然而此时的虞家老宅又和画文所见的虞府有所不同,荒草丛生,衰败不堪,大门的牌匾灰尘遍布,占地也缩了水,只有一半大小。

檐牙装饰和门口的石兽就像上个世纪所出,古朴大气,依稀可以看出曾经的荣华富贵。

“这是……虞府?”画文不敢确定,抬起头来到处看,差点从灰狼背上摔下去。

黛东君晃了下尾巴,让画文呆老实了,才道:“这是虞府,是我曾经见过的,两百年前的虞府。”

两百年前的虞府?

正在画文沉思之际,破败的大门缓缓打开,发出了苟延残喘的声音:“吱呀——”

一根白绫随着泛黄的纸钱飘飞而出,一群披麻戴孝的人扛着口棺材,打着铜铃开始出殡了。

为首青年面色灰青,抱着父亲的牌位脚步踉跄,后头的女眷连哭丧的力气都没了,下人也都死气沉沉,一副家道衰落,濒临绝路的模样。

在出殡的队伍里,有个少女格外显眼,她游离在队伍边缘,身上的服饰和周围人都不一样,一身的黑色衣裙,面色苍白地走着,像是个幽灵,看着应该是家里最小的女儿。

这里无疑是幻象,他们被带入了两百年前虞府的记忆里。

而此时天云变幻,黄沙漫天,出殡的虞家人似乎毫无察觉,慢腾腾地往东阁山虞家祖地走去。

画文他们默默地看着,一狼一狐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没有出声,跟在虞家人后面一起走进了东阁山。

一路上烟云缭绕,仿若步入了仙境,两百年前的东阁山鲜少有人的踪迹,几乎与世隔绝。

“东阁山一直是楚州的脊梁龙脉,灵气充沛,山神东阁仙君化凡成仙,庇佑一方水土,”黛东君一边在山野间飞奔,一边跟背上的画文解释道,“我跟随他多年,也是第一次看见竟然有人类的祖坟在山里,能在这片洞天福地修建祖地的家族,无疑不是被上天眷顾的通灵一族,或者成大道之人。”

画文埋在灰狼的鬃毛里露出一双眼睛:“你是说……我们虞家祖祖辈辈应该都是被眷顾的一族,按理说不会这样衰败,那现在这局面……”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画文浑身毛发倒竖,差一点炸毛,黛东君眼中青光一沉,下一刻他们同时出现在了虞家祖坟。

“虞家的路走窄了啊……故步自封,自取灭亡。”黛东君摇了摇头,看着被虞家人推进坟坑里的黑衣少女,她趴在棺材上绝望地朝外面的人伸出手。

“求求你们……别埋我!”少女被打断了手脚,根本爬不出坟坑,“大哥!我不想死!我后悔了!哥哥!姐姐!”

为首的青年悲悯地看着她:“为了咱们虞家的今后,小妹,委屈你了。”

画文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浑身发抖,他们救不了少女,这只是两百年前的幻象,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少女的哀嚎和填土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打在棺材板上,沉闷压抑。

少女的声音渐渐寂灭,出殡的人都一脸麻木,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活埋的景象,化为一道青烟消失在了幻象中。

灰狼一动不动,默默地将画文护在身下,抬起前爪捂住了他的眼睛,不让他看这残忍的一幕,心中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

虞家不值得,等一切结束后,他就带着小狐狸走。

不一会儿天色渐暗,沉寂的新坟忽然传来了动静,一个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魂飘荡到了坟前。

全身苍白的皮肤,一身白衣,就连发丝都是雪白的,这样素白如雪的人对着坟冢轻叹了一声,伸出不染纤尘的手指一点一点地刨着坟土。

“这是……”画文拂开了黛东君的狼爪,怔怔地看着眼前刨坟的白衣人,而黛东君也愣住了,他们同时觉得这白衣人分外眼熟。

白衣人默默地把少女的尸身刨了出来,抚摸着她的额头做了个安魂的仪式,取出堵在她口鼻的污泥,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狐狸泥塑。

白衣人淡淡地看了一眼黑色狐狸,掌心亮起了青白的火焰,将泥塑烧成了泥胎,自己则浑身发光。

在一片强光中,白衣人的身体逐渐缩小,画文不禁出声叫住了他:“请问!你是……”

本在幻象中的白衣人是看不见他们的,然而这次他却回过了头,雪白的面孔倒映在画文的瞳孔中,几乎令他心脏停跳。

这张脸……他就像在照镜子一般,不过不是现在的模样,而是他深深铭刻在心里,伴随他几十年的面孔——

现实世界中自己的脸。

看见画文,白衣人似乎也有些惊讶,眨了眨雪白的瞳孔,头顶浮现了一对白色狐耳,一条尾巴也在身后摇晃。

黛东君也震住了,他看着这张面孔,内心深处像是被狠狠揉捏了一般,明明是一张陌生的脸,却无端地把他的喉咙扼得死死的,脑袋快要炸裂开来,一道记忆的裂缝越来越大,生生横亘在了脑海中。

他记不起这个人是谁,但他知道这人对于他来说,比生命都重要。

画文不由自主地跑了过去,他想看清楚这个白衣人,或者是白狐仙到底是不是自己,一道透明的屏障就立在了面前,他过不去了。

“你到底是谁?”画文看了眼身后的黛东君,不敢问得太明显,“你是狐仙吗?你认识我吗?”

白衣人顶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脸,忽然欣慰地笑了,唇启无声地说了句话,只有画文能听到的话——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终于找到消失的记忆了,梦醒时分,就是你记起的时刻,狐仙永远守护你童年的梦境,珍惜身边人,他待你如生命……”

说完这句话,白衣人已经缩小到七八岁小男孩儿的模样,这个模样画文看在眼里,越发的陌生而心惊。

他知道我失去过一段童年的记忆……或者说,他就是我藏在记忆深处被用来唤醒自己的一个潜意识!

……而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黛东君跑过来时,白衣人已经消失了,化为了一个小小的白狐狸泥塑,两人默默地看着坟头前一黑一白两个泥塑,怅然若失。

许久,画文打破了沉寂:“那个……这位白狐仙,就是曾经庇佑虞家的护家仙吧?”

黛东君仿佛没有听出画文转移话题的意思,顺势点头:“嗯,虞家曾经能有如此气运,定是有仙人保佑,然而护家仙倒不至于,狐仙应该是帮过虞家一次,而贪心的虞家人发现一次过后狐仙就不显灵了,所以用活人献祭,逼狐仙现身。”

画文皱起了眉,这和他想象的差不多,但是他以为狐仙应该是个大反派才对,然而这样一个白衣飘飘的……“自己”,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

黛东君看了眼深思中的画文,低头轻咬了一下他的尾巴,把画文惊了一跳:“你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这时候怎么就傻了?”

“怎……怎么了?”画文忿忿地摇了摇被咬得痒酥酥的尾巴。

“活人献祭会得到好结果吗?”黛东君问他。

画文头摇得像拨浪鼓:“当然不会。”

“那不就得了,”黛东君看着狐仙消失的地方,叹了口气,“虞家人为了栓住狐仙带来的气运,硬生生害死了他,得亏是个善良的妖仙,不然早就堕魔来索命了。”

画文耳朵一晃,心有所感:“那现在这局面……狐仙真的堕魔了?”

黛东君用堪称“慈爱(关爱智障)”的目光看着他,叼起他的后颈肉往背后一丢:“他要是真的堕魔了,还会有你,你这灵的模样就是狐仙转世而来,之前那狐仙是你的前身,魔并不是他……”

两人同时把视线放在了那个倒在坟前的黑狐狸泥塑上,只是看一眼便觉得邪气丛生。

“倒也有几分脾气,不是纯的软柿子,”黛东君轻声道,叹了口气,“曾经的狐仙没了,他把这些献祭活人的怨气化成了诅咒,一报还一报,虞家是被自己人给推进的深渊。”

说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背上的小狐狸也算是半个虞家人,顿时缓了缓,低声问道:“你那两个兄长所做之事,十有□□就是在献祭活人,我不能留他们,如此事后……”

画文沉默了片刻,抱紧了黛东君的后颈,闷闷地说:“给母亲一条生路吧,虞家……我缘分已尽。”

“好。”得到了画文的回话,黛东君这才悄然松了口气,一边带着他在山里走,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情绪不高的小白团子,一心想找机会说出那句话。

把山都逛了大半天了,画文出声了:“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别转悠了,这块青石板我已经看了十遍了。”

青灰的大狼脚下猛地一顿,语气轻松,身体僵立,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你离开了虞家,想做什么?”

“不知道……”画文故作茫然,黑溜溜的眼睛不放过黛东君骤然立起的双耳。

“那……跟着我修行怎么样?”黛东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做完了这件事,我应该就能得道了,指点指点你这个初出茅庐的小狐仙,还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不是两人都是兽形的灵体,画文指不定能看看这端着架势故作镇静的大狼,脸色已经红得不成样了。

这是黛东君邀请人的极限了,再低声下气的话他说不出口!但如果画文不答应,他求一求……也是无妨的……

“嗯……”画文乐得见他紧张又窘迫的样子,憋着笑说,“我再考虑一下。”

大狼一下就急了,下垂的尾巴都不安地晃动了起来,但妖仙的架势还是得摆着,面子在这儿呢!

“哼,不识好歹,”黛东君前爪本能地刨了刨地,几乎同手同脚地跑了起来,小声咕哝着,“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有妖仙做师父,别的小妖八辈子求都求不来……”

画文捂着狐嘴偷笑不止,大狼跑得虽快,但背上很稳,他一点都不觉得颠簸,甚至还能在心里笑道:“我这不就求来了吗?嗯嗯,在下不愧是福气满满的狐仙!”

“唔哇——”黛东君似乎听到了画文的心里话,故意一个飞身差点把他颠出去。

画文连忙抱紧了,嘴角却越发上扬,直接笑出了声,黛东君不满地狼嚎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串狐狸和狼的声音应和着,传遍了整个东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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