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也没有拒绝她这个请求,让沈府的嬷嬷出来了。
沈千秋就在沈府门口,将手中的药交给了嬷嬷,又叮嘱了一些关于母亲喝药的注意事项,安静的离开。
嬷嬷将药送进来之后,沈云才知道外边发生的事情,长长叹息一声,没有想到,沈千秋身为幼女居然这么孝顺,时时刻刻记挂着顾长君。
“千秋这孩子就是贴心,不愧是子君和我的孩子……”沈云在旁边感慨,手中的汤药还温热着,他亲手将药递给了躺在床榻上的顾长君。
顾长君本来还想见见沈千秋,没有如愿所偿,漂亮的眼睛透着些黯然。
“爹,我不才是你最贴心的儿子吗?你怎么只顾着夸妹妹了?我可是继承了你们两个全部的优点,不仅聪明还长的帅贴心……”沈睿明敏锐的察觉到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重,嬉皮笑脸的说。
“一边去。”沈云笑着打断沈睿明的自卖自夸。
沈睿明撇了撇嘴,故意做出一个不情愿的表情。
经过了沈睿明的插科打诨,顾长君苍白的面色多了几分红晕,心情也没有因为幼女没办法进沈府而那么难受了。
顾长君被逗笑了,目光温柔的看着沈睿明。些许是沈睿明的话起了一些作用,顾长君小口小口的喝着中药,明明这药苦涩的不得了,顾长君却仿佛吃了蜜饯一般觉得甜滋滋的。
“顾子君年纪轻轻就身体不好,这是她自己的命,一条贱命有什么资格用圣上赐的东西?这药材的珍贵程度可不是说着玩的。”看着沈千秋这么执着,沈老太太仍旧面色冷淡,眼神不善的挖苦沈千秋。
“药材诚可贵,生命价更高。难道说在祖母的眼里,一个人的生命不足挂齿吗?那祖母的生命呢?”沈千秋不卑不亢回道,承受住沈老太太的挖苦,不经意的堵住沈老太太接下来的话。
“你怎敢这样和祖母顶嘴?”沈老太太被沈千秋呛住了,脸色愈发难看,随手掷出一杯滚烫的热茶。
沈千秋眼神微动,身子假装不经意的朝旁边侧了侧,完美的躲避了那杯热茶,碎瓷片溅落在她的脚边。
“千秋知道‘朱玄草’是圣上赐予祖母的,但祖母并不需要不是吗?”沈千秋冷静的回话,语气坚定。
沈老太太虽然年岁已高,但身子骨还算健朗,比她整日里喝着中药不能吹冷风以及剧烈运动的母亲相比要好太多了,朱玄草在沈老太太这里只能放着生灰,那为什么不能让顾子君用呢?
“不给。”沈老太太干脆利落的两个字落下,沈千秋心底微凉。
沈老太太厌恶沈千秋的父亲以至于将他们一家都厌恶上了,自然不可能交这么珍贵的药材白白送给她讨厌的人。
看着站在大厅里小脸上充满坚韧神情的沈千秋,沈老太太就一阵心烦,她恨不得顾子君早点死,怎么可能帮助她度过这一次的难关?对于沈千秋的请求,沈老太太的态度十分强硬,只有拒绝。
就在她喝完药后不久,原本已经泛起红晕的脸上却再次急促变冷,一直驻守在床边的沈云察觉到不对劲,伸手摸了摸顾长君的额头。
居然比她先前的温度还要低!
“怎么会这样。”沈云的脸色大变,他握住顾长君的手俯身侧在她的身边唤着:“长君,长君醒醒。”
朦胧之中,顾长君如长帘般的睫毛轻眨了眨,接着再次紧闭不省人事。
沈云看着已经被喝完的药,惊的大骇:“快去找千秋……”
沈千秋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茶,门外便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小小姐,小小姐开门啊!”嬷嬷的声音在庭院外响起,她用力敲打着红木门,沉闷的敲门声接连不断。
“发生什么事了。”沈千秋走出门,就看到方才递药的嬷嬷满目愁容,瞧见她仿佛像是见到了救星般,顿时火急火燎的迎上前来:“小小姐你给的药夫人已经服用,本来还好好的,没想到刚过一会夫人的体温就开始下降,现在人更是直接昏迷不醒了。”
话音刚落,沈千秋一颗心都揪紧了。
她紧握的手猛地握紧,圆润的指甲在手心深深的摁下划痕:“怎么会这样,带我去见孙大夫,快。”
孙麒麟看着嬷嬷带回来的药碗,沾起一滴在手中观察。
看到上面的褐色药物时,孙麒麟的脸色顿时变了,他皱起眉端着药碗试探的询问:“沈小姐,难道你只带来了单单一支朱玄草么,没有其他的吗?”
沈千秋愣了,一时间不明白孙麒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顺着点点头:“是啊,只有一株朱玄草。”
“坏了。”孙麒麟额头上的冷汗顿时冒出来了,他在屋内来回踱步模样分外急切:“朱玄草是子母双生草,子为辅母为主,两者缺一不可,只有结合起来才能发挥药力,这也正是它为何珍贵的缘故。方才急切我也没来得及细细检查,哪曾想到居然只有母没有子啊!若不尽快找到药引,令夫人的病情只怕会愈发严重。”
该死!还是被老太太骗了!
她就知道这么轻而易举能松口,绝对没这么简单。
沈千秋原本平淡如水的面色也变了,看着已经见底的汤药,她抿了抿干涩的唇,说出来的话都是抖的:“我去找她要药引。”
沈千秋这次可没有上次那般讲情面,直接冲到沈老太太宅院中,果不其然,沈老太太早就摆好了架势等着她前来。
“大晚上的不睡觉一幅兴师动众的气势摆给谁看呢?”沈老太太刚开口便阴阳怪气的讥讽道。
沈千秋懒得跟她扯,一语道中:“子朱玄草还在你哪里吧,给我。”
“顾子君年纪轻轻就身体不好,这是她自己的命,一条贱命有什么资格用圣上赐的东西?这药材的珍贵程度可不是说着玩的。”看着沈千秋这么执着,沈老太太仍旧面色冷淡,眼神不善的挖苦沈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