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犹豫片刻,“好,你去寝殿找大人,但如果她知道后要去凡间,务必阻拦,毕竟带着两个孩子,实为不妥。”
“唔,明白了。”
之后当黑无常遍寻冥珺无果,看到廖彤彤独自一人在阎罗大殿打扫,立刻上前询问。
女孩眼神闪烁,她已经……告诉那位天上神仙了,再告诉八爷……,珺珺会不会生气?
同时又有些犹豫,珺珺都去了好几天,一点消息也没有,说实话廖彤彤也不免担忧。
“唔,大人到底在哪?”黑无常急了,看这姑娘样子明显就是知道,为什么不说呢!这是要急死他了老黑吗!
随后脑子一转,“唔,是小白大哥让我来问的。”
女孩眼神再次一闪,纠结半晌,最终将冥珺带着两个孩子去凡间的事说了出来。
黑无常听后大惊,这……眼下凡间不太平,大人此去岂不危险!
没有迟疑,赶紧去找白无常,不出意外,对方听后同样一惊。
“快去找天帝,将这件事告诉他。”顾不得那三人之间的纠葛,现在大人和两个孩子要紧。
“不用找了……我……前几天珺珺一走,那位神仙就发现异常,现在应该已经去找他们了。”廖彤彤适时出现,将炎羲动向告知二人。
闻言黑白无常立刻放下心来。有天帝在大人身边,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之后地府一切照旧,直到牛头马面押着新一批的阴魂从远处缓缓走来。
两人嘴里不停嘀咕。
“这忘川河是怎么了,渡船都差点翻了。”
“就是啊,以前连个微波都没有,今天这浪大的。”
只不过也没太在意,毕竟二人并不知道,在那片漆黑的河底,有着镇守冥界的太阴幽荧。
黄泽伦那边,新一架直升机轰鸣着从半空中降落。
四周随之卷起大风。
中年男人没有上机,直到飞行员下来,先是对他行了军礼。
而后就发现只有黄长官一个人,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长官,您的警卫员呢?”
想着接到上级发出的急令,要他去边境接黄泽伦和他的警卫员,怎么现在就看到长官一个?
黄泽伦没有回答,转过身,看了眼背后不远处的军区,眼底满是沉痛。
“他……殉职了。”声音明显苦涩。
飞行员一愣,没再说什么。
二人静立片刻,黄泽伦始终看着身后。
“走吧。”中年男人再次发声,毕竟回去后还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关于边防军,关于这次的疫情,他不能再单纯的认为只是普通病毒感染,要火速召集军方专业人才和一众医学专家,尽快研制出对抗特殊病毒的新型药物。
所以很快,直升机起飞。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速度奇快的东西忽然朝这片空地冲过来。
黄泽伦原本在后座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此时眼角余光敏锐的察觉异常。
飞机已经在上升阶段,不能停下,他只能快速看过去,在看清是那东西是刘警卫员后。
中年男人一震,这才想起病毒会通过伤口传染……
该死的!他怎么给忘记了!
立刻掏出枪,对准下方怪物连续射击。
飞行员听到声响低头去看,底下的人一身警卫员装扮……虽然身上混着泥土,但还是能一眼看清。
这……长官为什么对自己人开枪?有些害怕,别一会也对自己开枪啊……
之后就听中年男人说了一句,“飞回去。”
飞行员一愣,手不自觉颤抖,这……难道是要杀了他灭口?不行,不行!他绝对不在这个时候降落,否则四周连个人都没,黄泽伦随时可以射杀自己。
“飞……飞机在上升,停不下来,而且要回总部这点油怕是勉强……如果再降落,发动机大量耗费机油……就……就回不去了!”胡编乱造一通,反正现在打死也不降落,小命要紧啊。
黄泽伦是军方最高司令,怎么会不清楚飞机构造,只是没当过飞行员,陆军出身的他,并不完全懂驾驶操作,所以觉得对方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原本还想将刘警卫员的尸体埋了,让他这么曝尸在外……自己的这颗心,怎么也放不下来。
无奈,终是化作一声叹息,“唉,那好吧,直接回去吧。”
但一双眼,始终盯着平地上,刘警卫员那具越来越小的尸体。
最后随着飞机升到空中,尸体化作一个黑点,再也看不清什么。
c市郊区,一个人烟罕至的破旧房屋中,许峰都身上的血逐渐干涸,头发粘结成块,深色的外衣变得有些干硬。
黄炎没有看他,而是斜靠在门口,似是在等什么人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连野猫野狗也没有路过。
一切显得异常安静,静到让人觉得可怕。
他也曾是司令,也在部队待过,知道军方定位系统能准确查到手机方位,所以几天前就想办法盗走了欧阳信长和某崔的手机,事发后更是将它们放到丧尸身上。
只是自己的手机始终不曾离身,为什么呢?
也许是想被人找到,也许是在等什么人来救赎……他那颗已死的心。
然而结果,呵呵。
没人。
黄泽伦没有来,冥珺虽然来了,但她眼里只有欧阳信长,在抵达军区后就直奔司令营房。
谁都没有找自己,可笑的是,他竟然还在等……。
所以在那个女人离开营房时,出现的那波丧尸,正是他黄炎安排的。
自知敌不过十殿阎罗,那就让丧尸代为出面。
之后很快许峰都也来了,是来找那女人的吧。
黄炎不知道对方是一界鬼君,只以为是个普通人,顶多身手好了一些。
想着既然是常人,那自己就可以解决。
但出乎意料的是,之后不过拿出一张照片,就成功将这个男人带走。
呵呵,欧阳信长就那么重要?黄炎承认,那一刻自己有些嫉妒。
所以他要证明,一定要证明他们之间的信任和感情都是假的!
可现在又矛盾的期待……冥珺出现……
期待人世间有真情存在……
只不过凄凉如他,没人愿意真心相待而已。
是啊,任谁都不会想承认,身边的伙伴都有人重视,唯独自己……没有,有的只是抛弃和背叛,就像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一般,孤独又凄凉。
就这样,矛盾的男人,一直在等,等着某人出现,或者说是在等人间温情。
但又怕某人真的出现,那到时他……就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没有同伴,所谓的同伴只存在他们几人之间。
“一天了,那个女人恐怕不会来了。”纠结的心,说出的话却是嘲讽。
许峰都没有回应,以他敏锐的听力,早就察觉到黄炎之前的行为。
怕是已经将自己受伤的模样发给冥珺。
珺……不要来……
我……没事……
不停在心底默念。
可他真的没事么?浑身是伤,头部遭到重击,怎么可能……没事。
为了欧阳信长,许峰都忍了,为了某人的大哥,即便怒气再盛,他鬼帝也硬生生忍下了。
看着男人现在的样子,黄炎笑了。
“你都伤成这样,她也没出现,还不承认自己被抛弃了?”诛心的话,他不介意多说几次。
“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许峰都没有回答,而是问了这么一句。
黄炎略一挑眉,这还需要问么?
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这要多谢你们的出卖,才让我再次看清了这个世间,没有所谓的同伴,更没有可笑的信任!”
许峰都明白对方所指何事,剑眉皱起,“曝光你身份的,不是我们。”
“笑话!当今世上,知道我黄炎是僵尸的除了你们,还能有谁!”男人变得愤怒,事到临头还敢抵赖!
闻言,许峰都眉皱的更紧。的确,他现在没有证据。
但很快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呵呵!同伴,信任。请问在你心中,又何尝有信任过他人?!”
黄炎微楞,片刻后,“我连僵尸的身份都告诉你们了!还说不信任你们?!许峰都你别欺人太甚!”
对方嘴角弧度依旧,“那这一次呢?你可知道我正在全力追查告密者一事,又可知道黄泽伦为什么将欧阳信长调到边防?”
“……为什么?”黄炎不确定许峰都是不是真的在查这件事,又或者是他故意这么说想骗取自己信任,但黄泽伦调走欧阳信长,他的确不明白原因,也可以说根本没细究过。
“以我目前掌握到的信息来看,很可能是许家的私生子,也就是许傅阳将你的身份透露出去,但他为什么会知道,应该是许傅阳的手下混进野战军,偷听到了什么。还有黄泽伦调走欧阳信长,这件事再明显不过,就是希望欧阳能带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席话彻底颠覆了黄炎心里的认知。他始终以为自己是受害者,被信任的同伴出卖,就连养父也眼睁睁看着自己遭难,毫不关心……。
难道……难道是他误会了?难道……真的如许峰都所说,将他僵尸身份说出去的另有其人,而黄泽伦不过是表面冷漠,实则暗中相助……?
不……不会的……不可能!
“许峰都你少胡说八道!你这个伪君子,贪生怕死,竟然编造出这么无稽的谎言!当我是三岁小孩吗?!”黄炎脑袋很乱,他怎么能接受自己之前所认定的事情,全是错误的?更何况还因此伤害了……这群伙伴,同时散播尸毒,现在还不知有多少无辜生灵在遭受涂炭。
许峰都没有理会,这种时候只能让他一个人慢慢消化,况且他也没证据,这一点最为可恨!该死的许傅阳,不要让他找到,否则抽皮拔筋,丢去地狱生生世世饱受折磨!
此时的许峰都还不知道,那个罪魁祸首已经落入法网,只是对一切矢口否认罢了。
黄炎身形摇晃,一个人歇斯底里的不停咒骂。
直到最后周围不再有声响,许峰都判断他可能离开了。
去了哪不知道。
然后又等了很久,确定黄炎一时半会不会回来,才用法力挣脱束缚。
该死的,一身污血,幸好珺没来,否则看到自己这样,怕是会嫌弃罢,呵呵。
男人心底自嘲,刻意忽略某种失落的情绪。
只要珺没事就好,这始终是他坚守的信念。
随后习惯性的想要取出手机,才想起被那该死的黄炎拿走了。
算了,还是先想办法找欧阳信长,这么多天,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
从这几天黄炎偶尔会离开分钟的情况来看,欧阳信长很可能就被关在附近。
另一边冥珺救下孩子,带着他找到父母,然后离开。
之后又解决了几批丧尸,才发现手机丢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也不知道。
有些头疼,但愿这段时间许峰都没有打她电话,否则一定以为自己出了什么事,丢下冥舒冥心赶过来。
黄炎则是一个人疯疯癫癫,漫无目的得走了很久,脑海中不停重复着许峰都刚才说的话。
不巧遇到一具丧尸,双眼明显愣住。
怎么……连c市都有尸毒了……没想到竟然传播的这么快……
那……那边防军……是不是也彻底……覆灭了?
心底一沉,虽然是自己种下的果,但为了逃避一直躲在c市郊区。
此刻有些不敢去想,那支曾经和自己出生入死的部队,已经没了么?
掉转头,快速往边境而去,但在下一刻停住。
“呵呵。”惨淡一笑,现在去又能如何呢?
他只会散播尸毒,又不懂如何……救治。
恍惚间,没有意识到自己仍旧朝着那个方向不断前进。
之后许峰都在附近搜寻许久,都没有找到欧阳信长。
奇怪,难道是他推算失误?
放眼望去,四周是一片荒原,远处倒是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头。
鹰眸眯起,想起僵尸速度奇快,说不定将人藏在山上了。
就这样,时间流淌,天色渐渐暗下来。
黄炎时快时慢,终是来到边境。
黑漆漆的,看不太清,没有野火,也没狼烟,地上的黑血混合着泥土散发出淡淡恶臭。
呵呵,还是回来了……。
逃不过本心,即便没有救治能力,还是来到边防。
上一次带走许峰都,他就知道这里没有活口。
只是当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根本没仔细检查。
现在又能看到什么呢?会有幸存者?恐怕只有彻底尸化了的战友,再无其他。
自嘲一笑。
而后就在不远处的空地上,看见一抹黑影。
似是倒在那里,一动不动。
黄炎挪着步子上前,想着如果是战友……那就埋了吧。
自己也尝过曝尸荒野的滋味,那是绝非活人所能想象的怨苦。
可当他走近看清后,柔美的眼有一瞬间的不敢置信。
这是……刘警卫员?
黄泽伦身边的人,他认得。
怎么会出现在边防部队营区?
难道说……那个中年男人来过了?
那……他是不是也遭难了?
这个想法一出,黄炎立刻四下寻找,没有尸体,只有刘警卫员一具。
似乎明白了什么。
恐怕黄泽伦真的来过,否则警卫员不会单独出现在边境。
而且八成是在看到身边的人感染尸毒,向来阴狠无情的中年男人直接下了杀手,最后竟是连尸体也不掩埋,就这样任其曝尸在外。
跟了黄泽伦这么多年的士兵,他都可以如此心狠……。
试问,这样一个冷酷的人,又怎么可能对养子有情?还特地让欧阳信长将他带到边境,远离是非?
呵呵……,简直荒天下之大谬!许峰都……到底是你错了,还是故意编织谎言?
所以没有埋尸,黄炎的心又是冷了一分。
继续往前,营区空无一人。
可就在这个时候,“滋滋滋”黑暗中,诡异的声音响起。
黄炎皱眉,朝着声源处走去。
而后就在某个房间里看到一台无线电。
没想到这么久了,这台破机器竟然还能用。
黄炎笑了笑,转身离开。
“据……滋滋……可靠消息称,许氏集团原总裁许傅阳……滋滋……否认罪状,称一切都是现任总裁许峰都栽赃嫁祸,该案件正在进一步审查当中。”
老化的无线电正在播放当日新闻,一副快要没电的样子。
男人脚步顿住。
“滋滋……此次事情起因,乃……滋滋……争夺集团总裁之位,滋滋……豪门世家丑闻不断。”
如果听到这里,黄炎还不明白的话,那他……真的是白活了这两千年。
许峰都和许傅阳为争夺许氏家产,现在是敌对关系。
那么……刚才姓许的说,是许傅阳将自己的消息透露出去,可自己与对方素未谋面,这么做的意义呢?显然对争夺家产没有一点好处!
而如果自己真的信了,那接下去要对付的正是许傅阳这个无辜的男人!
许峰都……,狠,不愧是跨国集团总裁,果然够狠!
一箭双雕,寥寥数语就为自己和同伴洗脱罪名。
可恨他这个将领出身,从未在诡计多端的政商两界混迹过,差点就这样轻易被骗了!
拿他当白痴玩弄,简直可恶透顶!
因此再也没有迟疑,直接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红色遥控。
当中只有一个鲜明的按钮!
黄炎轻轻抚摸,眼底是前所未有的狠戾和决绝。
最后没有犹豫,拇指请按……
c市郊区的荒山上,许峰都好不容易找到一间破屋。
隐蔽在杂草和树林中,布满青苔,如果不是仔细搜寻,一般情况下很难发现这间旧屋的存在。
随后推开门,就见一个身形健硕的男人被五花大绑的关在里面,周围全是炸弹。
而欧阳信长嘴上贴了封带,发不出声音。
鹰眸划过什么,似是调侃。你小子也有今天?
对方狂野的眼底略过暴怒,该死的!找来就找来了,还嘲笑他?!
同时欧阳信长脸上仍旧挂着纱布,可见伤势还未痊愈。
之后许峰都也不敢浪费时间,毕竟周围都是炸弹,一个不小心就会引发爆炸,所以迅速解开欧阳信长身上束缚。
可……
“轰—!”一声巨响,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爆炸声。
荒山都为之动摇。
幸好是在郊区,附近没人,也正因此,没人知道……这个漆黑的夜晚,山上发生了连环爆炸,两个还在屋内的人……是否逃脱升天。
冥珺的心没来由一紧,似曾相识的感觉。
如同那天父亲被太阳烛照吞噬时一样……
难道……有人……有什么重要的人,出事了么?
可手机不在身边,她谁都联系不上。
心底的不安逐渐扩大,是冥舒和冥心?还是许峰都……或者大哥?
怎么办……
不管了,破天规就破天规,一个闪身,冥珺即刻回到许峰都别墅。
婴儿房内……空无一人……
就连卧室也一样。
火速赶到楼下,“许峰都和孩子呢?!”
刘妈正在大堂,看到漂亮小姐突然出现,一脸惊讶。
这……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峰少……峰少不在,两个孩子……”说到这里中年妇女停住,难道要告诉她孩子被夫人接走了?不行不行,孩子在许家很好,虽然前两天差点遇险,但好在保镖多,护下了,现在要是回来,万一再出什么意外,这别墅也没个人可以帮忙啊!
“孩子究竟在哪?!”冥珺急了,她万万没想到回来后不止许峰都不在,就连孩子也不见了。
“小姐……孩子很好,你别担心。”刘妈还是不肯说。
叫她别担心?!叫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不担心自己孩子?!
冥珺瞬间窜起怒火,“你如果还不肯说,那本君现在就送你归西!”语气狠戾,事关小舒和小心,她已然失去理智。
刘妈一看慌了,这女的……怎么这么泼辣?
“这……你,你想干嘛?孩子……孩子是峰少的……,你别想对孩子不利啊……我刘妈第一个不答应。”
冥珺一愣,很快明白什么,“孩子是我的!是我和许峰都的!你快告诉我孩子在哪!”
啊?刘妈震惊的同时,再看了看漂亮小姐的身材,明显不信,“你可别胡说啊……你,哪里像生过孩子的女人了……。”
“我叫冥珺,孩子姓冥!冥舒和冥心!这还不够么?!”这一刻女人接近咆哮。
随后想起什么,一把撩起上衣,“手术的疤痕还在这儿!看到了吗!”
刘妈彻底震住,她虽然没生过孩子,但这道疤痕明显就是剖腹产留下的……
心底大叹一声,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呀!哎呀!
“对不起对不起,冥小姐,刘妈……我错了,一直以为……。唉!对了!孩子在许家,夫人正在照顾着,你放心,没事。还有峰少离开好几天了都没回来,所以你看,我们这也没个保镖,的确不安全是不是?”
“许家在哪?!”
“在郊区的……”
有了地址后,冥珺再次一个闪身去了许家。
留下中年妇女呆立原地,怎么这人说消失就消失了,一时间有些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
冥珺赶到许家,完全没心思关注这栋城堡似的辉煌建筑。
火急火燎的冲进去,奈何房间太多,一时半会没能找到两个孩子。
“小珺?”周慧兰处理完手上的事,一出来就看到冥珺。
“冥舒和冥心在哪?”没错她现在很急,急着确认孩子没事,所以直接报出两个孩子姓名。
贵妇一听有瞬间愣怔,冥舒……冥心?
所以孩子……姓冥?那峰都……
看出周慧兰和刚才别墅管家一样,冥珺快速解释,“是我和许峰都的孩子,关于姓氏以后再议,快带我去看看孩子!”
周慧兰看她态度不似作假,而且对于小珺她向来看重,不至于说出这么低级的谎话,所以……难道是自己误会了?
这……哎呀!真是的!这不是个大乌龙嘛!
可峰都那孩子怎么也不和人举行婚礼呢,这样没名没分的成什么样子。
“来,我带你过去,可是……你们什么时候完婚呢?”周慧兰光想着这事,完全忘记将前两天孩子遇袭的事,告诉对方。
冥珺没有搭话,现在她心里只有冥舒和冥心,在没确定她们无恙之前,没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
最后当两人来到儿童房,冥珺看到小心已经安静的躺在小床上睡着了,小舒似是也入睡了,但从她频繁翻身的情况来看,好像没有睡着。
一颗悬起的心,这才放下。
没事……就好。
于是开始回答周慧兰刚才的问题,“关于婚事,我……还没想过。”
“傻孩子,这怎么能行呢,你们两个不结婚,没个名分,那孩子不也是跟着不明不白的么?”中年贵妇善意提醒。
冥珺笑笑,知道对方说的有些道理,无论天上地下,她和北阴酆都如果没有举办大婚,那孩子就是没有身份。
可……结婚这事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么?
“哥哥……”冥舒翻了个身,嘴里嘟囔起来。
冥珺收起笑意,转而变得惊讶,怎么才几天不见,小舒又会了一个新词?
不禁有些好笑,而且为什么就学会说哥哥了呢?
周慧兰也听到了,忽然想起前两天的事情。
因为孩子就是在遇袭后,才学会说哥哥的。
“小珺啊……有件事……阿姨要和你说。”
“好。”冥珺看着孩子满目柔情。
“那个前两天晚上,有人想对孩子不利。”说这话的死后周慧兰有些抱歉,但立刻补充道,“不过你放心,孩子没事,行凶者也抓到了,是许熠当年的私生子。现在已经送去警局了,阿姨也请了最好的律师,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
“许傅阳?他对孩子做了什么?”冥珺有些担忧,虽然现在看上去两个孩子没什么事情,但还是怕当时许傅阳的行为,会对冥舒和冥心造成恶劣影响。
“他……说出来你别害怕,那晚我正在房里哄孩子睡觉,他躲在不远处,想射杀两个孩子。幸好子弹只是射穿玻璃后,就掉下去了,可能落到底下花园,现在还没找到弹壳,但好在保镖抓住许傅阳的时候,他手里还提着什么……狙击枪,律师说虽然没找到子弹,可单凭持枪出现这一条,就足以构成刑事案件。”
冥珺听后皱眉,狙击枪?只是射穿玻璃子弹就掉下去了?这……怎么可能?!
那武器可是即便隔开百米,都能造成致命性伤害的重型机枪好么?
想到这里,不免担忧,子弹不可能凭空不见,难道留在孩子体内没有察觉?
不行,她要去孩子身上确认,否则心里难安。
然后就在周慧兰有些讶异的目光中,女人走近小床。
先是在熟睡的冥心身上拨弄一番,确定无碍后,再去冥舒身上查看。
可刚一靠近小床,小舒的眼立刻睁开。
漂亮的眼在看到来人熟悉的面容后,没有反应,和以前不同,不会伸出手,就连咿呀声也没有。
冥珺一惊,对自己的孩子她再熟悉不过。
赶紧将小舒抱起来,仔仔细细查看一番。
奇怪的是,孩子没有受伤,但就是变得异常安静,不哭不闹,比起以前的乖顺,现在更像是……有些忧伤?
怎么回事?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忧伤?
“小舒?”不确定的唤了一声,冥珺的语气中满是疼惜。
孩子怔怔看着她,半晌后,吐出两个字,“哥哥……”
女人愣住,哥哥?这是今晚冥珺第二次听到小舒这么说,刚才孩子睡不着在床上翻身的时候,也是说的这个词。
“哥哥?小舒你是不是看到过哥哥?”
闻言孩子像是听懂了一般,点点头。
“哥哥是谁呢?”冥珺再次发问。
这一回小舒没有反应。
“你认识哥哥?”
孩子再次点头。
“哥哥还在吗?”
对方摇摇头。
不在了?冥珺皱眉,“那之前哥哥是不是一直都在?”
小舒似是想了一会,才肯定的点头。
冥珺开始沉思,一直在的孩子身边的男人,就只有平时那几个,可黑白无常和炎羲在地府,崔府君失踪,那哥哥究竟是谁?
女人不解,但继续问了几个问题,孩子的或点头或摇头,倒是教她更加难以判断了。
索性放下冥舒,想着今晚也问不出什么了,还是先让孩子睡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可小舒一躺下,就再次说了一声,“哥哥。”
然后小手捂住眼,再次拿开,连续做了几次这个动作。
捉迷藏?是这个意思么?冥珺觉得像。
最后干脆陪在两个孩子身边,没有离开,心底始终在思考那个所谓的‘哥哥’。
已然忘了刘妈刚才说……许峰都好几天没回来,也忘了自己刚才……那莫名的揪心。
周慧兰看着她这样,心里感叹,不愧是孩子的母亲,这份爱,她看的出来。
算了,就让她待在儿童房里吧,都怪自己不好,自说自话将孩子从父母身边带走,还以为能照顾好两个孩子,没想到还是差点遇到危险。
只是峰都那孩子,怎么没一起跟来呢?
c市,一家市级医院,此时急救室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人。
浑身血肉模糊,有火烧的伤口,有爆炸的伤口,也有疑似利器造成的重击。
欧阳信长坐在走道,愣愣的看着一波又一波的医生来回走动,之后更是把许峰都推进手术室。
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刚才那幕……
两人正在破屋,许峰都快速替他解开身上的束缚,可就在这个时候,离自己最近的一颗炸弹突然发生爆炸。
之后很快,身边的其他炸弹接连引爆……
周围是不停发出的巨响,欧阳信长很快失去意识。
等他再次清醒,脑袋很重,身体也很沉,耳边只有不断的嗡鸣声。
勉强爬起来,就发现许峰都……竟然用自己的身体……将他紧紧护住……
这才想起,最后那个瞬间似乎看到对方周身红光大作,但已经来不及了,爆炸来得太过突然……
而在那之前,就是这个男人一把抱住自己,用肉身……抵御了第一波爆破……
每每想到这里,粗犷如欧阳信长,眼睛也忍不住觉得酸涩。
还记得,推开屋门的那一刻,那家伙……眼底明显的嘲笑……
该死!为什么要来救他!就让自己一个人炸死算了!
许峰都你为什么要做英雄?
可恶的男人!姓许的,你别好起来,一旦康复,老子第一个揍的就是你!
教你以前那么对小妹,教你以前总是和自己作对,教你……
教你后来每天都跟在小妹身边,教你个倒霉蛋来救自己,教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用身体保护他……
欧阳信长仰起头,不让某种叫做眼泪的东西流下。
看着手术室依旧亮着的灯,欧阳信长笑了,不再张狂,而是异常酸涩。
算了,老子原谅你了……
所以你这家伙,要敢快好起来!知道吗?!
以后我还要喝你和小妹的喜酒,还要看你们再多生几个崽子,最好来几个男孩,这样就可以带他们出去学开枪,学摔跤……
但如果你好不起来……
那老子揍也要把你揍醒!
听到没!许峰都!
我欧阳信长命令你快点好起来!快点睁开眼!
为什么在心底这样呐喊?
那是因为在来医院的路上,欧阳信长一路拖着他,每走一步都异常艰辛,大老粗也受了重伤,而许峰都身型高大,他根本扛不动……
可是……就这样……一路被人拖着前行,男人都没有睁开过眼睛,一动不动,像是没了灵魂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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