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个叫孟婆的实力强大,因为那日看见许峰都都被他重伤,但李牧遥只想护住冥珺。
“你和欧阳信长那天的对话我听到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口中的孟苒是不是真的被人强迫……但冥珺是无辜的,请你……不要伤害她……。”
说辞显然苍白无力,但他别无选择。
“无辜?呵呵。”孟苒岂不是更无辜?后面那句话没有说出口,因为孟婆不想再浪费唇舌,他已经想好,如果就这样让孽畜魂飞魄散显然是便宜她了。
所以这一次,必须要先送去地狱,十八层统统过一遍,最后才打散她的魂魄。
此时的孟婆并未发现,自己显然已经有些疯魔。
因为每次想起孟苒的那段遭遇,他就无法控制自己,就这样日复一日,他的心早已被仇恨蒙蔽,就连手段也在不觉间变得狠辣无情。
所以现在,李牧遥还想再说什么,但银发男子已不再看他,而是衣袖一挥将他直接送上望乡台,“最后再看一眼,就去投胎,否则别怪孟某无情。”
自己则是提起冥珺魂魄,一个飞身不见了踪影。
直到在地狱入口停下,女人魂魄麻木的看着眼前景象。
意识没有恢复,双眼明显空洞无神。
孟婆知道她现在的状态,魂魄刚离体,几乎没什么意识,但痛感不会减轻,呵呵,所以现在也是下地狱的最好时间。
行刑的鬼差看到渡魂使者又出现。
而且这次还带着一个女的,本着自保的念头,一脸谄媚的围上去。
“孟使今日再次前来是……?”
“她,罪犯大不敬,需饱尝十八地狱所有刑罚。后日我再来提人。”
声音淡漠,但眼神却是透着丝丝狠戾。
鬼差们一听,心下惊恐。这么多年来,也就当年的阎罗大人,为体验世间百苦增强历练,才把地狱的十八般酷刑饱尝了一遍。
但那也是有着法力傍身,痛苦减半,所以最后才能安然无恙的出来。
而今日这个女人,明显是凡人,如何能承受得住十八般酷刑的折磨。
就算扛住了,一遍走完,出来也会变成疯子。
不怪他这么想,而是因为魂魄在极度痛苦中会变得麻木,但也只限于一种刑罚,反复折磨,同样的苦难重复经历,到最后心里多少会有些底,但如若是每一次的刑罚都不同,而且都是极刑,那……到最后,不疯才奇怪啊。
这已经不单单是折磨了,而是要将人的意志彻底摧毁,完全放弃求生的一种酷虐。
所以现在其中一个鬼差觉得这么对一个普通魂魄会不会有些过了,大着胆子开口说了一句,“孟使大人,这……会不会太严厉了些?”
但才说完,就发现对方凌厉的眼神射过来,瞬间就偃旗息鼓。
“好好好,那小差这就按大人意思去办。”
与此同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只是似乎没有舌头,声音听上去有些怪异,像是喉咙里发出的。
没错,此人正是何冠群。而他现正在一口巨大的油锅里饱受酷刑折磨。
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要被炸烂了,皮肉散发出浓浓的焦味,就连眼睛里都有滚烫的油水,但再痛苦,也只能发出这种低哑的吼叫。
见此,银发男子淡淡瞥了一眼,“此人永生永世留在十八层地狱,不可超生。”
显然是在说那个下油锅的阴魂,鬼差们再次面面相觑。
没想到这位渡魂使者如此狠辣,要让一个女的饱受每一层的折磨不说,还要昨天送来的那个男魂,永生永世留在这里受罪。
可怕!太可怕!以后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他,否则死了事小,但这种折磨,他们可承受不起。
“小的们知道了,一定……一定照办,大人您请宽心。”
对自己的称呼一再降低,对男子的称呼一再提升,鬼差们现在只想着自保要紧,其他的,不过是点不值钱的面子问题,无所谓~!
所以最后,一脸麻木的冥珺,就被这些鬼差们带了下去。
北阴酆都和炎羲二人,始终没能找到黑白无常的下落。
无论是酆都大殿、地府、伏魔塔……所有的地方他们找过了,就连一般幽魂的聚集区都仔仔细细搜查过,但就是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都第八天了,姓孟的会不会已经动手了?”
北阴酆都有些不确定的说了一句。
但炎羲很快反对,“不会。如若是,那他手上就没有别的筹码了。”
二人一时间沉默。
然后同时想到了什么,“糟糕!”
大叹一声,下一刻两人就不见了踪影。
他们怎么光顾着救人,把冥珺给忘了。这都一天过去了,冥珺一直待在凡间。
以孟婆心志,早就趁这段时间动手了。
怎么会如此蠢笨!才发现这点!
所以最后二人在责怪自己的同时,急忙往许峰都别墅赶去。
但不出意外,别墅里哪还有冥珺的影子。
倒是离开了很久的刘妈看到他们,把自己昨天为什么回去,又怎么把断了气的杨教授连同隔壁房间的小伙子一起送去医院给说了一遍。
但问起冥珺,刘妈摇头说压根没看见有女人。
见此许峰都很快就想到欧阳信长,之后二人又急忙赶往军区。
看到他们两个,欧阳信长也不隐瞒,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将冥珺虐打一番,然后丢去操练场,只是没想到当晚直接就下起大雪,最后人被埋在雪地里,现在怎么样,他可不知道。
但心里想着,反正父亲那边已经得手,所以即便他们找到‘尸体’又如何?
最后当二人看到被埋在雪地里,只露出一片破破烂烂的衣角,和一个绝美的侧脸,许峰都不知为何,心猛的一阵抽痛。
颜汐呢?静静看着眼前的女人,眼底有着难以形容的痛楚。
他们甚至不敢把她抱出来,不敢看她到底受了多重的鞭伤,不敢想象在冰冷的寒夜,一个没有任何法力,纯粹以**凡胎存于世的女人,是如何承受这一切。
而且最终只能一个人,在万般绝望下像一个乞丐般,静悄悄的死在角落。
“欧阳信长!”
北阴酆都第一次如此愤怒,他不知道原因,毕竟十殿阎罗曾是他最为厌恶的女人,但现在,他就是想要将那个如此虐待她的男人,一片片撕碎,让他也尝尝这般绝望和痛苦滋味!
颜汐虽是第一次见欧阳信长,但也知他是害了冥珺的元凶之一。
怒火?仇恨?也许已经在心里翻天,但面上却是一片平静。
那一天在度假村,他发现瑶池气息,二话不说就出去找人。
结果却是中计,被不知何人事先设下的陷阱所获。
最终脱险后,竟发现度假村燃起熊熊大火。
情急之下顾不上其他,直接冲进去找冥珺。
果不出所料,被他发现冥珺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而整个房间内都是浓浓的黑烟。
只不过床头柜上的药瓶空了,那个每一粒都注入了他指尖血的药全不见了。
但情况危急,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于是一把抱起冥珺就往外冲,同时发现黑白无常也被困住。
所以他才将三人一起带回地府。最后才发现原来三人被下了定身术。
到底是谁做的,他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不想他们逃出生天。
想到这里,他就开始怀疑瑶池。
因为只有那个女人,一直针对冥珺。想要她的命。
但后来马上意识到,真正的幕后之人应该不是她,因为能设下陷阱,困住自己,单凭瑶池这点法力,是绝对办不到的。
所以后来,未等三人清醒,他就离开了。
因为他要回去,要查出到底是什么人在瑶池背后捣鬼。
但为了降低对方防备,他不能让人知道,是他救了冥珺三人,还要假装对她和许峰都的事感到失望,同时答应和瑶池大婚。
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任何线索。但有一点让他欣慰,那就是在瑶池的乾坤镜里,他看到冥珺恢复记忆了,而且现在还以男人的身份,在和许峰都对抗。
但为什么会恢复记忆呢?也许是他的指尖血?也许是那日的滚滚浓烟起了反效果?他不知道。甚至不知道,那瓶药,已被当时一心求死的何敏君悉数吞下。
所以这是个迷,也许关于这一点,就连真正的制药人都无法解释,禁药非成品,各种可能皆有。
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的他不能对冥珺的事表现出关心。
就算上一次和北阴酆都联手救出冥珺,他们也都是蒙面。
而这一次,他再次和北阴酆都联手不过是为找黑白二使,对冥珺的事……表面上看,他从未插手。
所以眼下,即便心中再有怒火,炎羲也只是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她的魂魄应该去了地府。你赶紧去找。”
最后转身离开,带着隐忍,带着痛楚。
想起最近发生的事,孟婆为什么会突然针对起冥珺,这件事很有问题,但现在对方目的既已达成,那想必也会再扣留黑白二使。
所以他就没有继续留下去的理由,只能回去后加快速度,找出到底是谁一直在暗中捣鬼,制造了前前后后这么多麻烦,目的么?显而易见,就是要冥珺死。而且这一次是要她魂魄散尽,重归混沌。
可颜汐不知道的是,现在的孟婆已然疯魔,不止是想要冥珺死这么简单,而是要把她的魂魄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酷刑,最后才了结对方。
就这样天帝走后,剩许峰都一个人。
但他没有马上刚离开,而是俯下身用雪将女人的侧脸掩盖。
动作很轻,有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等我。”最后轻声说了一句,下一秒即刻消失。
在凡间不得擅自使用法力?遭天谴?
呵呵!他北阴酆都会怕这些?!有什么天谴尽管朝着他来!现在的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救出冥珺,哪怕再次逆天而行,哪怕最后一切的惩罚全都由他来担。
都—无所谓。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执念,反正他我行我素惯了,他是冥界之主,鬼帝酆都,若连一个人都保不了,还谈什么权势滔天?那些东西要来何用。
地狱入口。
北阴酆都一身暗红长袍,今天的他没有戴标志性的银色面具。
也许以后也不会戴,因为已经没那个必要。
在那一日,捏碎面具救君音破风之后,他就不再需要它了。
原因很简单,以前是不屑让世人窥视自己容貌,但现在?呵呵,他要让那个女人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的脸,要让她知道,救了她的人到底是谁。
那个狐狸男算什么,别每次回去后,开口闭口都是那姓崔的!
至于情儿,依旧是他心中挚爱,只是阎罗女君从今往后也不可以肖想别的男人,即便不能对她负责,也只能仰望自己。
这个自私的想法,北阴酆都没觉得哪里不对。身为鬼帝,本就该身边女人无数,只不过他向来对此事极为寡淡,以前除了情儿,其余靠近者都丢下了地狱。
现在的话,多一个也可以,只是碍于情儿,他不会动那个女人分毫。
“鬼……鬼帝大人?!”眼尖的鬼差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一身暗红长袍的男人,有些不敢置信的开口,因为鬼君怎么会来他们这种污垢地方,千万年来,统共也就来过一两次而已。
但今天到底是什么风竟然把鬼君都吹来了,几个鬼差心里有些惶恐。
“把那个女人带出来。”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刚才他经过忘川河,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牧遥。
李牧遥被孟婆丢上望乡台后,并没有听对方指示去轮回门投胎。
而是冒着被忘川河吞噬的危险,徒手渡河。只是他不知道,透着死气的忘川河是会吞噬魂魄的,所以一旦到了望乡台,没有法力的普通阴魂倘若擅自渡河,只会被河水吞噬干净。
所以最终在被许峰都救上岸后,李牧遥虽然惊魂未定,但还是快速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包括那日他听到的,孟婆和欧阳信长之间的谈话,都趁这个机会,全部说了出来。
许峰都听后,鹰眸危险的眯起。照对方所说,先不管冥珺的身世究竟如何,既然今天孟婆没有当场让她魂魄散尽,那恐怕是另有所图。
但如果带走冥珺是为解心中仇恨,那在冥界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他达成目的。
那就是地狱。
所以没有犹豫,丢下李牧遥,他只身前往。
但现在面对几个显然犹豫的鬼差,北阴酆都鹰眸一沉,“怎么?本座倒是不知,如今的冥界,连我的话都没人听了?!”
看见鬼帝隐有发怒的迹象,几个鬼差吓得腿一抖,赶紧跪地,“鬼帝大人饶命啊!小的,小的不知道您说的是不是今日孟使带过来的那名女子?”
“多此一问!她在哪!”北阴酆都已然不耐。
但说完之后,几个鬼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不敢开口。
明显察觉到不对,男人鹰眸危险的眯起,“怎么?难道你们也想尝尝地狱的滋味?!”
“鬼帝饶命啊,不是我们不肯说,而是……而是那名女子……”
但话才说到一半,几名鬼差就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白光击中,当场口吐鲜血,紧跟着倒地不起。
“又是你!”
“正是在下。”
银发男子,白衣飘决,只是淡漠的眼神,有了细微的变化,此刻看起来,像是染了些魔性。
“让开!”既然鬼差没把话交代清楚,那他北阴酆都亲自去寻便是。
但孟婆怎么会乖乖听话,“恕孟某今日难以从命。”语闭,直接朝着对方就发起攻击。
然而北阴酆都没有还击,因为眼下救人要紧,如果他在此多耗费一刻,那冥珺受的折磨就多一分,而且现在他还不知道对方到底被带去了哪一层地狱,是否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所以情急之下,迅速避开,然后一个提气飞身前行。
只是在他背后,银发男子跟上的同时不断发起攻击,就这样一道道白光朝着对方急射而去。
北阴酆都救人心切,一次次闪避,但红袍还是被几道白光射中,看上去有些狼狈。
但没有时间顾及形象,现在他的心中只有那一抹倩影。
然而最后就在经过血池地狱,看见暗红色无比腥臭的池子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挣扎。
同时空中好几只巨大的屙血鹫正一次次俯冲下去,啃噬着对方的眼。
北阴酆都第一次感受到心痛……是什么滋味,没有犹豫直接朝着那人飞身而去。
半空中伸出手,对着那个浑身恶臭的女人,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来晚了。”
只是……
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冥珺,只有沉痛,竟没有察觉到,身后一道异常凶猛的白光正朝着他飞速袭来……。
最后“噗呲—”一声……,急速而来的白光穿胸而过,声音很轻,轻到如同刚才他对冥珺说的那句话一样,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
嘴角吃力的勾起弧度,呵呵……,果然,逆天而行必遭天谴……
随后身体失去平衡,缓缓坠地,意识逐渐变淡,鹰眸慢慢失去神采。
但在合上眼的那一刻,他并不后悔。
呵呵,为什么要后悔?他北阴酆都向来我行我素,即便天谴,又如何?
只是……对不起,这一次……我救不了你了。
而眼被巨鹭啄瞎,魂魄意识尚未恢复,在血池中挣扎的女人,只听到一句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不知道那人是谁,也记不起这个低沉的声音,只是拼命挣扎,这个深渊太可怕了,现在的她只想逃离……
银发男子缓缓上前,飘然的白衣与这暗红的血池形成鲜明对比。
淡漠的看着眼前两人,一个静静的倒在一边,而另一个拼命在苦难中挣扎。
世事万物,皆由因果循环,今日种种,怕也是你二人前世的孽缘而致,怨不得旁人,也怨不得他。
但真的怨不得他么?直到真相大白的那天,恐怕他孟某再无颜面对自己今日的所有恶行。
亲手将至亲骨肉推入地狱,亲手把她命定之人送往混沌。
……
天界。
炎羲一身金边白袍,正往瑶池仙境而去。
但不知为何,心突然抽搐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出事了?但想起刚才大长老来过,闲谈间聊起千万年前的一些往事,所以炎羲忽然发现,自己似乎由始至终都忽略了一个人,而那人一直都是瑶池的鼎力后盾,所以……他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只不过自己没有证据,这才想着去找瑶池仙子,想着从她身上也许能发现什么。
所以忽略刚才心底异样的感觉,最后思虑间来到仙境。
而瑶池正坐在一张石桌前,手里似是在绣什么东西。
男子朝着她走过去,“瑶池。”淡淡唤了一声。
女子这才发现炎羲,赶忙起身行礼,“见过天帝。”
“毋须多礼。”
说话间伸手将她扶起。
瑶池仙子心中一喜,炎羲今日竟然亲手扶她。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天帝寡淡,众所皆知。遇见神官或仙娥行礼,鲜少回话,更别说扶起对方了。
所以忍不住娇羞起来,“炎羲……。”看着面前有着天人之姿的男子,眼底满是毫不掩饰的爱意。
对方淡淡一笑,回以一个温柔的眼神,“本尊今日是来看看你。”
“马上就是夫妻了,以后……每日都能见到,到时瑶池就怕你会看腻。”垂下头,脸上染起一片红晕。
随后男子温柔的声音响起,“岂会看腻?”说话间,轻轻抬起对方下颚,两人眼神对视。
这般柔情,瑶池从前都只敢在脑子里幻想,没想到……今日竟然成真,心随之越跳越快,不禁闭上眼,等着……等着对方的薄唇靠近。
然而她不知,男子的眼神很快一凛,但想着幕后之人,寡淡的薄唇最终在她额上如蜻蜓点水般,轻轻落下,然后放开对方。
期待中的吻没有落下,只感觉额上一暖,女子很是失望,但即便如此,也比以前进步很多了不是吗?
所以并不气馁,引炎羲坐下后,瑶池再次开口,“羲,你看,我绣的这幅紫气东来,可好看?”
男子凤眸看过去,然后轻轻点头,脸上的表情不置可否。
随后装作随意的提起,“三长老近日可还好?”
怎么突然提起三叔了?瑶池有些不解,但想着夫妻间这般闲谈也是正常,“三叔这几日似是又在倒腾什么新药了。”
“哦?”顿了顿后,炎羲继续若无其事的说道,“三长老倒是喜欢这些。”
“呵呵,是呢,三叔从前就喜欢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早些时候,还听他说研制出了一种能使人出现幻觉的药物,你说是不是很稀奇?”
瑶池并未发觉不妥,只当是天帝一时兴起,也对三叔研制的药感兴趣,所以今日才聊起这些。
但男子听后,凤眸中很快闪过什么,“幻觉?呵呵,那是不是也能使人的记忆发生变化?”
这一次瑶池没有很快回答,似乎在回想,然后有些不太确定的点点头,“好像是,但因为过去好些年了,所以我也记不清当时是怎么回事。对了,羲,你怎么也对这个药感兴趣?”
炎羲淡笑一声,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倒是有些兴趣。你也知……本尊曾对十殿阎罗……,呵呵。”假装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如若能改变记忆,忘了岂不更好?”
说完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女子,似是在说忘记她,我的心里才能只有你一人。
见此女子再次娇羞的低下头,不假思索的说了句,“你的心意我已知晓,明日……明日我就去向三叔求药。”
“今日……不行么?”听她这么说,男子的脸上有些急切,同时想着,不能再拖了。
瑶池微微皱眉,总觉得……炎羲好像过于着急了,多一日又如何呢?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好吧,今日便今日罢,你且在此稍坐,我这就去找三叔。”
说完起身,但很快想到什么,“羲,你……该不会是有别的用途吧?”
见此,炎羲为防事情败露,对着女子再次温和一笑,然后跟着起身,缓缓靠近对方。
被男子眼神迷惑,瑶池的脸瞬间泛红,跟着就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鼓动如雷,炎羲……炎羲这是不是要……
最后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发顶再次被男子吻了吻,“我,只是想以后能全心对你。早一日服药,便能早一日忘记她,你怎么不能理解我的苦心呢?”
“好,好,我……我现在就去,一定把这药给你带回来。”瑶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觉得心跳得好快,而且……炎羲竟然对她自称‘我’。堂堂天帝,竟然对她区区一名女官自降身份,这是莫大的恩赦啊!
因为在天界,即便是夫妻,天帝也不会改变自称,但刚才却对她……
想到这里,瑶池下定决心,即便三叔不予,她就是偷也要把那药偷回来。
这一边,炎羲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要他演这样的戏码,实在是难为了。如若是对着冥珺,无论做什么他都可以,因为那是本心,但对着没有一丝好感的女子……哎,害人伤己。
也罢也罢,为了能拿到证据揪出幕后之人,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三叔,瑶池来看您了呢~!”一进门瑶池仙子就殷切的开口,她今天是有目的的,所以还得好好拍拍三叔马屁不可。
而一头白发,满脸皱纹的老者看到对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怎么?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丫头,今天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三叔~!”娇嗔一声,瑶池主动上前扶着老者坐下。
“说吧,有什么事?但可别向我讨药,上次你偷拿了禁药差点闯出大祸,别以为三叔不知道,天帝没因此事惩罚你,可谓是给足我面子了。”
三长老故意把话说死,就是不想这丫头又跟他拿药出去胡闹。
但瑶池今天还真的就是为此事而来,“三叔……,这次不会了,瑶池发誓!”
“哼~,你发誓?三叔可不敢信,所以别给我来这套。”
三长老的确对她不信,因为上过好几次当,所以继续坚持。
见此,瑶池咬了咬唇,想起刚才她离开前,炎羲最后对她说的那句,“此事乃你我间感情私事,切勿让第三人知晓,否则……我天帝颜面恐是不保。”
所以现在不能把实情告诉三叔,毕竟有损自己未来夫君颜面的事,她瑶池当然不会做,也不会说出来,哪怕是三叔也不行。
但现在该怎么办呢?要怎么说服三叔呢?
脑子转了转,对了!不如找这个借口。
“三叔,瑶池我……我曾经喜欢过一个男人。所以……你能不能把那个能换人记忆的药给我?毕竟……毕竟我也快大婚了,想彻底忘了对方。”
三长老有些不信的看着她,“你会喜欢别人?哼!当我瞎了吗?多少年前,你不就心心念念着天帝一人。”
“三叔,瑶池所说句句属实。只不过当时情窦初开,才芳心错付,幸好及时发现对方不是可信之人,这才没有酿成大错。但……这段回忆,瑶池真的不想再记起,还请三叔成全!”
说完女子直接跪在三长老面前,一副如果他不答应,自己就不起身的样子。
见此,三长老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哎,你这丫头啊!不是我不给你,实在是……哎。”又是一声叹息,瑶池看着对方,有些不解。
“三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药没了不成?”
三长老看着她,捋了捋胡子,“这药啊……只会让你的回忆变得极其痛苦,所以不是三叔不肯给你,而是不想看你日后为了莫须有的回忆,受罪啊。”
变得痛苦?这……这如何是好,倘若炎羲真的服用了,那他以后岂不是会一直活在痛苦之中?所以一时间,瑶池也有些犹豫。
三长老接着说道,“我只在一个活人,和一个魂魄身上试过,活人的记忆无法提取,所以我也不知对方到底如何了,但魂魄的记忆可以提取……。”说到这里似乎有些隐忍。
再次开口,“那样可怕的回忆,你是万万受不了的。”
看到三长老这样,瑶池反而更加好奇了。
“那三叔,我可以看看那魂魄的记忆么?”心里想着,一个人的记忆到底能改成什么样,而且三叔明显是看过了,所以到底是有多可怕呢?
但三长老却突然像是炸毛了一般,不再苦口婆心,而是一脸愤怒,“胡闹!那人是天族耻辱,没什么可看的!走走走,你给我出去!别一天到晚的动歪脑筋!”
就这样瑶池仙子被关到了门外。
虽然不明白三叔为什么突然间那么生气,但没有拿到药,而且想着刚才三叔说的话,所以最终决定还是先把这事告诉炎羲,到底还要不要服用就由他自己决定吧。
之后炎羲在看到瑶池回来,立刻就迎了上去,但在听完对方的话,眉越皱越紧。
看来他没有料错,那个叫孟苒的女人果然是被人改了记忆。
但三长老为什么要那么做?还有如今药没拿到,等于没有证据,就算说出去也会遭人反驳。
这么想着,眼神再次放柔,转而对着瑶池继续说道,“若此药真会使人产生痛苦的回忆,那本尊也愿意一试。还望仙子再次出手帮忙。”
“这……”女子有些迟疑,不是不信任炎羲,而是如若真的十分痛苦,那她担心,反而是适得其反。
看出对方犹豫,炎羲只得故作叹气,“唉,为了你,即便再难的事,本尊也愿亲身一试。”
此话一出,瑶池心中动容,想起今天走的仓促,也没问三叔是否有药可解,倘若到时炎羲服下后真的痛苦万分,那再服用解药便是。
想到这里,没有犹豫,再次往三长老住所而去。
但这一次,对方的大门却是紧闭,里面似乎没人。
难道这么一会三叔就出去了?
那怎么办?有些头疼,还是像上次偷禁药一样,自己再悄悄溜进去?
瑶池在门口迟疑片刻,最终作出决定,好吧,为了炎羲,偷就偷!
最后当女子拿着一个药瓶交到炎羲手中,“给,就是这瓶药。但解药……我来不及问三叔……。”
炎羲接过,看了看手中墨色药瓶,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
“这是什么记号?”
瑶池看了一眼,掩唇轻笑,“这是三叔对药物的分类,你们旁人是看不懂的,我是三叔侄女,所以知道。”
男子点头,“那就有劳仙子,今日时辰也已不早,本尊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这句,就准备离开。
“羲,你……不服用吗?”瑶池看他拿了药就走,心里有些不悦。
刚才不是还说,为了她,即便再难的事,也愿亲身一试。怎么现在……说走就走了呢?
见此,炎羲停下脚步,淡淡开口,“待大婚之日,本尊会当你面前服下,届时……还望仙子好好‘抚慰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一句话意味不明,是嘲讽还是真求对方安抚,也只有炎羲自己心里清楚。
只不过,陷入情网的女子如何察觉得出,只以为对方不过是真心希望大婚当日,自己能陪在身侧,即便痛苦,也可以有她抚慰。
所以忍不住开始幻想,脸跟着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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