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谢家人都以为谢斯年受了情伤而精神颓靡,日渐消瘦,为了睹物思人前往两人曾经一起居住过的小岛修养,然而事实是李唐倒霉了。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醒来,李唐发现自己躺在了熟悉的大床上,肚子还特别饿。李唐爬下床,从窗户往外望,果然是住了许久的岛屿。他打开门,门口站着彪形大汉,正是谢一。
黑成煤球的保镖露齿一笑,仍像过去一样恭恭敬敬地叫他:“少夫人早。”
李唐探出脑袋看看四周,问:“斯年呢?”
谢一已经做好了准备任由他哭闹,没想到他第一时间仍是找大少爷,语调也是轻飘飘的。他傻愣了一下,才回道:“大少爷还有事情没能处理完,等他办好了就来陪您。”
“哦。”李唐缩着脑袋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小心地问,“那你可以让人给我准备甜点吗?我要梨花糕,蒙布朗和提拉米苏,各来一碟。”
谢一:……
李唐趁着谢斯年不在大饱口福,天天都把肚子撑得踏实了,谢一担心他的肚子撑坏,只能向谢斯年告状,谢斯年得知他的近况,不吵不闹还吃得香甜都快胖了一圈,把玩着钢笔瞳眸带笑,嘱咐谢一任由他吃。
李唐不知道死期将至,他在原来的画室里居然发现了原本应该烧毁的画作,一幅幅都整齐地挂在了墙上,活像他夭折的画展。李唐把谢斯年的脚丫子也挂上去,就在画板正对着的墙上,之后的时间几乎都献给了画室,一边画画一边对着墙寻找灵感。
他回来时别墅旁边正在动工,过了一段时间已经建好。李唐晃悠着瞅了瞅,发现是花房,里面种满了白百合,屋顶和墙壁都是透明的玻璃,棂架漆白,外面是树影里面是白绿相间的百合,很是清幽。花房里装了秋千,沙发,茶几和画板,另有洗手间和休息室,李唐偶尔也会到这里画画。
夏天接近尾声,有天下了一场气势磅礴的大雨,玻璃外的风用力地拍击着窗户,树木东摇西晃把架在上面的鸟巢也晃下来,海浪吞噬掉沙滩袭击着岸礁,天地之间阴霾遍布,自然以横扫千军之势肆虐而过。
李唐本来还在赖床,突然被风雨声吵醒,看到阴沉沉压迫着大地的天空和瓢泼的雨势,连鞋子也没穿连忙跑向画室。他想起来昨晚睡觉时忘记关窗户,雨这么大,水彩画肯定完蛋了。跑到画室前,里面的灯亮着,他以为是谢一,跑进去时才看到是谢斯年。
那人站在窗前看着外头,长身玉立,双手背在身在身后,一副帝王巡视领土的岿然不动模样,透过灯光反射在窗户玻璃上看到李唐时,转过了身,眸如清寒月色,宁静而悠长,隔着一段距离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李唐问。
谢斯年款步向他走来,轻轻莞尔:“半夜到的,赶在了下雨之前。”他站在李唐身前,俯视着清隽温软的面庞,在李唐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将他抱起来,稳步抱他回房,边说,“总是这么粗心,窗户没关,出来也不穿鞋。”
李唐瞅着他,一段时间不见,力气还不小了。
李唐被放到床上,爬到床边正要穿鞋,谢斯年拉住他的手,将他压倒在床上,脑袋埋进了他的脖颈之间,喟叹道:“欢欢,这辈子我们再也不用分开了。”
谢斯年冰冷的面具贴在他的脖子上,李唐哆嗦了一下,盯着天花板说:“你打算把我关在这里吗?”
“你不是喜欢住在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谢斯年半抬起身体,宠溺地捏着他的鼻子说,“我都依你。”
李唐酝酿的悲情差点被他一鼻子捏走,抓开他的手说:“可是你毁了我的画展。”
谢斯年道:“你画画的原因是为了办画展,而不是出于艺术家的理想吗?”
李唐想说“是”,但他不得不摇头:“但艺术家也会希望作品得到认可。”
“观众再多,俞伯牙等的只是一个钟子期。欢欢,我可以是你的知己,你所有的作品都有我欣赏。”谢斯年淡淡道,“你的品性高洁,素来不求虚名,办画展想必是求知己,既然有我了何必舍近求远?”
李唐被戴上一顶高帽,压得喘不过气,看不出谢斯年伶牙俐齿厉害坏了。
“行了,如果你担心作品就此在这里蒙尘,我保证在你百年之后,会有后人将画作公之于世,以供后人瞻仰。”
李唐:我他妈一定是见到了个假的谢斯年。这家伙脸皮比我还厚!
李唐微弱的反抗迅速被镇压。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中午风雨骤歇,乌云散去,太阳从云层后出来,蒸腾了水汽,天空慢慢露出一角蓝色。
大门前的院子里倒了一棵树,一只鸟瑟瑟发抖地缩在树干下,被李唐捡起来时小身体哆哆嗦嗦的,歪歪扭扭地往他温暖的手心里钻。李唐抱住小家伙,期盼地仰起头看着谢斯年,说:“我想养它。”
谢斯年凉凉地看了一眼贴着他胸口的柳莺,道:“好,养肥了我给你炖汤喝。”
李唐干瞅着他。
谢一站在一旁看着李唐,少年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护着一只受伤的小鸟,一人一鸟同病相怜地伤了翅膀飞不起来,睁着漆黑圆润的眼睛渴望地直溜溜瞧着谢斯年,凄惨可怜的模样让人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对方面前。夭寿哦,大少爷怎么忍心拒绝?
谢一刚动了一步想要求情,被谢斯年冷淡的眼神吓得不敢动弹。只见他拉起蹲在地上的男孩:“你喜欢?”
李唐点点脑袋,警惕地看着他,生怕有陷阱。
谢斯年唇边一抹凉笑:“那就养着吧。”
李唐咂摸出他笑容里的古怪,没能品出深意,高高兴兴地抱着小家伙包扎喂食去了。
等到晚上他才明白谢斯年的为什么露出那种奇怪的笑。半夜里被角被撩起,他睡眼朦胧地刚要睁开眼睛,一条黑布覆盖上来,在他脑后打了个结。
“谢斯年?”李唐微微挣扎了一下,谢斯年将他的双手按住,身体压着他。
黑暗里,李唐的鼻尖被对方的鼻尖轻轻地磨蹭着,没有面具冰凉的触感。灼热的呼吸落在他脸上,而后谢斯年含住了他的嘴唇,辗转地反复啃咬舔舐。
“欢欢,我想送你只鸟儿。”谢斯年贴着他的唇轻轻呢喃。
李唐被亲懵了,脑子转不动地说:“好啊,在哪?”
谢斯年额头贴着他的额头,轻笑了一声,拉着他的一只手朝胯/下放:“它饿了,想要你喂饱它。”
李唐的手心隔着布料握着一只嗷嗷待哺的大宠物:……从未见过如此无理取闹之人。
他想缩回手,谢斯年强硬地握着他,不让他动弹。“从今以后,它只属于你,只由你喂食,只住在你身体里,好不好?”
李唐:好个屁。第一次听到把占便宜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
谢斯年松开他的另一只手,解开他睡衣的扣子,在李唐推开他之前咬住他的红豆,喑哑道:“欢欢,我做了场梦,你叫洛九,我叫苏澈,梦里的我们两情相悦。”
李唐呆了呆,谢斯年抱住他的身体,有滚烫的液体落在他皮肤上,他听到那人低醇的嗓音浅浅道:“后来你死了,我却没能见到你最后一面。”
李唐心虚地扭开脑袋,明明已经看不到谢斯年的表情,却依然被对方伤心至极的眼神伤到。因为那眼眸是刻在脑海里的,挥之不去的,昼夜缠绵着蒙蒙的忧郁。
“因为害怕你不肯在奈何桥边等我,于是我匆忙地追着你的脚步。”谢斯年吻落在他的肚脐上,感受着他敏感的颤抖,“见到你的第一眼便想,还好我追上你了。”
谢斯年剥去他的裤子,抚摸着他圆润的臀,在被子里埋下脑袋亲吻他的软弱,逗弄着无处可逃的小宠物,逼急了对方让它横眉冷对。
李唐忍不住抓住谢斯年的头发,绷着身体仰着脖子哼唧,最后时刻晕头转向地忍不住盘腿夹住对方的后颈,蜷着脚趾哼出声。
他躺在床上无力喘气,没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已经丢掉了节操,谢斯年掰开他的双腿,取过一管润滑液,冰凉的膏体涂抹在他身后。李唐回神,自暴自弃地嘟哝:“那你轻点。”
谢斯年做好准备,放轻动作小心地闯入他的禁地,温柔地吻着他的唇,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胸口,含糊道:“欢欢,让我钻到你心里去。”说着挺到最深处。
李唐疼得一哼,伸手要摘蒙住眼睛的黑布,被谢斯年拦住。
“别摘。”谢斯年隔着黑布吻在他的眼皮上,“我不想吓坏你。”
“我不在意。”
“但我在意。”谢斯年道,“看到这张脸,也许你会想逃开我。”
李唐只能作罢,被谢斯年翻身抱在上面,一下坐到最底,立刻就没了心思。
……
第二天,李唐看到那只肥鸟顿时感觉屁股疼。
男人开不得荤,谢斯年吃了肉就不肯吃素,李唐也新鲜了一段时间,刚开始还能陪着他房间餐桌浴室画室花房来一发,可体位不同,他爽是爽了,身体却吃不消,再一看餐桌上谢斯年做的饭菜,勉强嚼吧两口等饭后甜点,不料谢斯年把他的甜点给禁了,并把他压在花房的隔间里强行喂♂胀他的肚子。
李唐气得卷包袱,偷偷钻进送东西过来的轮船上,心想着谢斯年要不答应他按照他的需要来,他就回岸上画画办画展。等船靠了岸,李唐听着人都下了船,躲到晚上才从船里出来,出来却见周围是熟悉的岛岸,而谢斯年在甲板上摆了烧烤架,旁边的桌上一瓶红酒两盏杯,红烛点点,燃烧着月色。
“欢欢,帮你烤了鱼,刺已经挑了,你尝尝。”谢斯年神色如常地对他道。
李唐往他身边一坐,拿起筷子挑了点鱼肉,味道居然鲜美可口,再抬头一看,谢斯年唇畔含笑,眸中点着红烛的光,映着他的身影。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给你换换口味。”
李唐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一直故意做难吃的饭菜折腾他,演技帝陪着他面不改色吃了这么多顿十足辛苦。
李唐突然想起一点,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我记得,我们已经离婚了。”
谢斯年伸手将他唇边的一丝头发捋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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