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雷电轰隆隆降下来，天道的声音伴着雷电传到每个生灵的耳朵里：人族当兴，诸生皆死。
龙族不信，鲛族不信，羽族不信。
天道当然由不得他们不信。
那天之后的三十年，各族中不断有成员死去，从多日一个到一日数个，本该永生的种族一日日在减少。
死亡已经过半。
各族的长老凑在一起讨论，我们不欲灭族，应该怎么做？
他们想起天道当日说的那句话。
人族当兴，诸生皆死。
那就做人吧。
人族力微而体弱，并不好做，但他们都想活下去。
龙族额上生角，腾云驾雾，穿山越海，但人没有角。
鲛人腹下长尾，游弋深海，打浪翻水，但人没有尾。
羽族背生双翼，翱于苍极，吻天抱云，但人没有翼。
长老们通过水镜看着族人们一个个死去，终于下定决心。
做人吧，他们将族人召集起来，说出最后的解决办法。
做人吧。
龙族断角可化人，鲛人斩尾而生足，羽族折翼，可至人间。
断角斩尾折翼的痛，要痛过死亡百倍，但他们想要活下去，于是陆上又有了三个部族，他们将龙，鱼和飞鸟作为图腾，数量并不少于原来的人。
先辈人缄口不提当初发生的事情，时间日久，这些部族都忘记自己的来处，真真正正成了人。
龙族曾经有个少年龙，性格孤冷执拗，宁愿作为龙死去也不想变成人，讲自己封在山洞里，几千年以后仍然没有死。
他从山洞里出来，像曾经一样穿行在云海里。
这条龙听到下面有人的声音，叽叽喳喳听不清楚，他往下降了几丈，凑近些听他们说话。
人说：“是龙啊！是神仙啊！”
他们俯身跪拜下去，想要得到龙的垂怜。
龙没有垂怜他们，他只是重新飞向高处，长啸一声之后，放肆地哭起来。
那些人额上的凸起，是龙族断角留下的痕迹，现在他们跪在地上，叫他神仙。
人族当兴，诸生皆死。龙想，他们放弃强大的力量，忍受最烈的疼痛想要将种族传承下去，却终究没有做到。
龙生来是高傲的。现在这些只是额上稍微凸起的人，而不是龙的后代。
他最后抹了一把眼泪，干脆地回到之前自己沉睡的山洞里，决心再不醒来。
龙的眼泪丝丝缕缕化成雨降在地上，那些人诚惶诚恐地再次下拜，感谢龙赐予的甘霖。[cp]某日雷电轰隆隆降下来，天道的声音伴着雷电传到每个生灵的耳朵里：人族当兴，诸生皆死。
龙族不信，鲛族不信，羽族不信。
天道当然由不得他们不信。
那天之后的三十年，各族中不断有成员死去，从多日一个到一日数个，本该永生的种族一日日在减少。
死亡已经过半。
各族的长老凑在一起讨论，我们不欲灭族，应该怎么做？
他们想起天道当日说的那句话。
人族当兴，诸生皆死。
那就做人吧。
人族力微而体弱，并不好做，但他们都想活下去。
龙族额上生角，腾云驾雾，穿山越海，但人没有角。
鲛人腹下长尾，游弋深海，打浪翻水，但人没有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