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望舒苦笑,她也不想总有麻烦来找她啊!就是去寺庙上香而已,哪里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孩子总算是保住了,你最近就安心歇息,什么都不要操心,好好安胎才是正理。”徐邈嘱咐着。
徐邈出去后,水生便端着药喂于望舒。于望舒说了她自己来,水生却没让,一勺一勺的小心吹凉了喂给她。
她看着他认真的吹着热气腾腾的药,那专注的模样,显得十分虔诚。
“欢颜有没有来过?”于望舒喝药的间隙,忽然问道。
“楚小姐来看过你了,她很好,你不用担心。”
“这样就好。”于望舒笑了笑。
院子里,徐邈看了进门的秋白玉好一会儿。“还真是你。”徐邈叹息了一声。
听于望舒说起秋白玉此人之时,他便有所怀疑。后来这人到江南的消息传开了,他也有所听闻。
此时倒还是第一次见。
当真是世事无常,有些人,本还想着此生都不会再见了的。阴差阳错的,却又在这样的地方重逢。
“许久不见。”秋白玉含笑看着他,“此次的事还要多谢你。”
“我并非为你,纵然道谢,也不该是你。”徐邈在一边的石桌旁坐了下来。
秋白玉也坐了下来,“京城那边的事还乱的很,他们还要麻烦你多照看一段时日,等时机成熟,便不会接着叨扰。”
“你都被发配到南方来了,想必京城还真发生了许多事。”徐邈轻轻敲击着桌面。
同京城一别经年,他倒是不知如今京城的情形了,本也不关心。既然出来了,便再没想过回那种是非之地,自然也无需关注。
京城虽好,是非却多,终归不是个好地方。
远离了京城,连日子都过的平静太多。
“楚雯华入宫了,还被册封为贵妃,皇上是真不怕朝臣们议论了。此事一处,便是彻底的得罪了定国侯府那边。朝臣们虽有上奏者,不过都被挡回来了。
“此乃皇家家事,让朝臣们不要总多管闲事,降职了几个人,便再没有言官说话了。”
“定国侯府已经没人了,皇上自然不放在眼里了。”徐邈轻笑。这位皇上,行事当真是越发可笑了。
天下这样大,美貌的女子何其多,堂堂君王,何苦同臣子抢女人。帝王要让哪个女子入宫,看着自然只是帝王的私事,朝臣本无可置喙。
可这样的事,难免会让臣子寒心。皇上所为,早亡是要失尽人心的。
不过也只是心里感叹几句罢了,帝王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他一个庶民来关心。
只要别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他并不关心帝王行事。普通百姓们所希望的,不过是河清海晏,长治久安,至于谁做皇帝,皇帝又抢了谁的女人,杀害了哪个忠臣这样的事,少能关心。
何况有些事情,也就是身在京城的人毕竟清楚,还不至于让天下的百姓都清楚。
即便是他,这样的事,也还是如今才听到。
“何时回京?”徐邈忽然问道。
“快了,等手头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也就该回去了。皇上哪里会纵着我一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秋白玉苦笑。
一面又不想让他手握实权,一面又不肯让他离开视线。
大抵也只能留在京城那个是非之地,于夹缝中求存。
“果然王孙贵胄,也自有烦恼。此间的事也不必挂心。若时机成熟,想必他自己也就回去了。”
“嗯。”秋白玉略微点头。
“于望舒的身世呢?你想必去查过,可有结果了?”徐邈认真的看着秋白玉。这人既然出现在这里,该调查的事必然一件都不会少。
“是查过了,我却始终存疑。”秋白玉略微皱眉。
“怎么说?”徐邈饶有兴致的问道。
“她本名叫于楠,在一个庄子上长大,手脚勤快,人也讨喜,不过庄子上的管事却对她十分不好。她在庄子上可谓当牛做马,那管事想要玷污她,她便打伤了管事跑了出来。
“至于之后她被人追杀,到底是什么人要杀她,暂时还没查到。按理说,她一直长在庄子上,接触的人很少。
“竟然有人想要她的命,还真有些奇怪。”秋白玉沉吟着。
“这样说,她的身世该没什么问题?”徐邈倒是松了口气,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便好。
若只是出身差些,该是没什么的。
“大抵没什么问题。若我这边再查出什么来,我会让人传信给你。我看着她不像是什么坏人,心地很不错。”
徐邈点头,不再多说。
秋白玉进屋的时候,水生已经喂于望舒喝过药了,两人却不知说什么才好,气氛有些尴尬。
见秋白玉进门,于望舒反而松了口气。水生看了秋白玉两眼,便先出去了。
“好些了吧?”秋白玉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
“好多了。”于望舒笑着点头,“这次的事,多亏有你,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想着要是没人去找她,那个样子的她,怕还真爬不上去。
“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连悬崖都敢跳。你就不怕有什么差错,摔下去粉身碎骨?”秋白玉上下打量着于望舒。
真不知道一个小女子,哪里来那样大的勇气。但凡有个差错,还真是不要命了。
“我有算过的,不会出事。”于望舒笑笑。回想起那个时候来,倒还真心有余悸。她的确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
可那样的情形之下,她也只能赌一赌。
她并非在求死,而是在努力求生。可有时候,也不得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都不知该说你什么才好。那些僧人是冲你还是冲楚小姐去的?”
“是冲着欢颜去的,我跳下悬崖后便隐藏了起来,听到他们说话。说有人找他们玷污欢颜。”于望舒皱眉。
想着若是欢颜落入那些人之手,后果简直不敢想象。还出家人呢!真是让人恶心的很。
“好在你们都没事。那寺庙里藏污纳垢,倒真是令人作呕的地方。”秋白玉的脸色也很难看。“查到些什么了?”于望舒紧盯着秋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