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寨主,若是依你所言,你是被‘鸡’肠寨众兄弟推为寨主的,那强占一说确实不能成立。不过,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点,就凭你空口说的白话,只怕很难让我们相信这一切吧。”还是张惕首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对、对、对,你分明是在胡说,‘鸡’肠寨的兄弟都已经被你杀光了,还说什么是他们推举,简直是可笑之极!哈哈哈,你们说是不是!”本来韩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殷丞的话了,现在被张惕一提醒,立刻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杀光?谁把他们杀光了?是韩寨主你杀的吗,我殷丞可没干这事。‘鸡’肠寨的众位兄弟现在都好好地待在寨子里,山下修建外寨墙用的黑石就是这些兄弟替我挖掘的,我什么时候杀过他们啦?在下也曾告诉过贵堡的孔二娘,整个‘鸡’肠寨一共才死了两个人,一个自然是谢乐,他的脑袋现在就在朱提刘大人那里。而另一个也是他先对我出手才被我杀了,其他兄弟都还活蹦‘乱’跳地活的好好的,韩寨主你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吧,是孔二娘没告诉你吗?”殷丞在辩驳的同时还顺手挑拨了一下韩善和孔姬的关系。
“哈哈哈,你们听听,听听。他当我老韩是个白痴,‘鸡’肠寨是何等险恶之地,在座没人不知道,他居然说他攻破‘鸡’肠寨之杀了区区两个人,你们信吗?啊?”韩善指着殷丞的鼻子,回头对众匪首道。
“韩寨主又错了,今天韩寨主屡屡犯错,想是昨晚‘操’劳过度没能休息好吧。强攻?谁告诉你破‘鸡’肠寨就必须强攻的?”这韩善明显不是和自己站在一条线上的,殷丞对他说话也就不再那么客气了。
“你……”
“哦,听殷寨主的意思并非强攻。难道殷寨主用的乃是智取,呵呵,张惕倒是很感兴趣,不知寨主能否尽言其详,也好让张惕偷一下师。”张惕直接打断了韩善想要说的话,他对殷丞如何攻破‘鸡’肠寨确实很有兴趣。
“张头领言重了,殷丞万不敢当。其实也说不上是什么智取,只是偷耍了些手段而已。当初殷丞只是孤身一人入得寨去,以雷霆手段先诛谢乐,致其群龙无首,复又绞杀‘欲’偷袭殷丞之人,令余下诸人再无斗志。想那些寨兵亦非久经战阵之‘精’兵捍卒,既已斗志全无,且又无人发号施令,殷丞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们俯首帖耳,又何来伤亡之说?”殷丞真真假假地胡说了一通。
“一人入寨?!你就别逗我笑了。你以为自己是霸王转世啊,一以当百之下不但毫发无伤,还把那些兵丁一一降服?大伙儿都来看看吧,在我们眼前的这位殷丞殷先生恐怕是位神仙噢。哈哈哈,笑死我了。神仙。”韩善自然不会相信殷丞所说的一切,在一旁极尽嘲讽之能事。
“韩寨主莫笑,在下确是一人入的山寨,不过威慑寨兵使他们不敢有所妄动的,却不是殷丞。各位也无需猜疑,今天在下既然把话说得这个份上了,也就不打算再做丝毫隐瞒。各位暂请稍安毋躁,片刻之后便知分晓。”说完,殷丞自衣袖中拿出一支竹笛,放在嘴里轻轻吹了几下。笛声不算很响,但却凝而不散地传出去很远。
就在众人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伴随着‘啾’地一声鸟鸣,一道蓝‘色’的闪电由外到里划过众人的头顶,最后停留在殷丞事先伸出的手臂上。定睛看时,原来是只蓝‘色’的小鹰。
“各位头领请看,那些寨兵惧怕的就是这只特殊的游隼。”殷丞把奇迹高高地举在手上向在场之人展示着。
“哈哈哈,你刚才让我别笑,可为什么还一直逗我笑。就它?你说‘鸡’肠寨的兄弟怕他?我看是怕用它下酒不够一顿吧。”这次韩善笑地更肆无忌惮了,不但是他,其他人也都跟着一起哈哈大笑,除了少数几个人的脸上‘露’出了一点沉思的表情,其他人也都不肯相信殷丞之言。
殷丞没说话,只是把手臂微微颤动了一下,收到殷丞暗号后,奇迹立刻一展翅膀,以‘肉’眼几乎无法看清的速度冲向韩善,一爪叼走了握在韩善手中的铜爵,然后又在屋里飞了一圈,再次飞回到韩善的头顶上,把已经被抓得变形的铜爵扔在了他的面前。奇迹做完了那么多的动作,可在大家的感觉里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韩善明显被吓着了,呆呆地看着那只铜爵半天说不出话来,从他不停地一上一下的喉结可以看出,此时韩善的心中已经极度惶恐了。韩善能当上卧丁堡的一堡之主当然不会是傻瓜,奇迹显示出来的速度就不用说了,单说那双利爪的力度,能把铜爵抓得变形的力量,要是抓在人的身上,应该不会有第二种可能‘性’。如果刚才奇迹的目标是他的咽喉,此时韩大寨主已经上路追赶谢乐谢大寨主去了。
王家兄弟、塔木达尔、张惕、骆马烩,还有坐在韩善周围的那些人,都看清了刚才的那一幕,也都同样被奇迹的恐怖吓得不轻。要是和韩善易地而处,谁都没把握能躲过奇迹的袭击。
看到的人一时之间都说不出话,而坐得较远的一些人却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到围着韩善的那一圈人突然都傻呆呆地不说话了,自然会很奇怪地向旁边人打听原因,一下子整个大厅就变得喧闹而嘈杂起来。
“诸位,安静,请安静。”王绛毕竟是主人,还是他首先回过神来。
“韩寨主,很抱歉让你受惊了,刚才在下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应该没伤着吧。哦,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啊。”殷丞似笑非笑地对韩善说道。
“殷寨主,此乃神物啊,不是您从何处得来?”张惕极其震惊于奇迹的表现,也顾不上这话是不是该问。
“此鸟名唤奇迹,乃是家师临别所赐。家师曾言在下学艺未‘精’,尚不及他老人家的两成本领,想要就此行走天涯,家师不甚放心,有了这个奇迹,也好多几分保命的机会。”殷丞还是用的老办法,把什么事都推到师傅头上,反正别人也没机会去求证。
张惕斜眼看了一下殷丞的短发,随后点了点头说道:“在下也曾听闻令师乃是一位出家僧人,天下果有这般奇僧不成?”
殷丞也留意到张惕看自己的脑袋了,第一次和殷丞见面的人很难忽略他的短发,这是殷丞很独特的标志。殷丞为了融入三国时代,也曾经尝试过蓄发,可惜他实在坚持不下去。殷丞一到三国正好就是夏天,平素习惯了短发的殷丞,要他在夏天留起长发,这厚密的头发让他觉得忍无可忍。而且现在还没有洗发水,头发一多,殷丞能闻到从上面飘下来的阵阵汗臭味,在留了近三个月后,殷丞又一刀把这些头发给剪了。
殷丞‘摸’了‘摸’自己的头,笑笑说道:“在下最佩服的就是家师了,不是我夸口,他老人家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可惜自从他离开在下去四方云游之后,在下就再也没能见过他,真怀念和他相处的日子啊,聆听他老人家的教诲简直是种享受。”
殷丞说这些话自有他的目的,常言道有其师必有其徒,殷丞把自己这个子虚乌有的师傅无限量神话后,他在别人眼睛里的地位自然能跟着水涨船高。而且他夸的是自己的师傅,别人不会认为有什么不妥,只会以为他有孝心。殷丞这种自我标榜的水平,从境界上讲要远远超过诸葛亮的‘每自比管仲、乐毅’。
果然,在殷丞的一番表白后,王绛、张惕等人都对这个‘神僧’神往不已。只是殷丞事先就说了他也见不到自己的师傅,不然肯定会有不少人提出让殷丞代为引见引见。
“如此神仙中人,可惜我等俗人无缘与之一见。殷……殷先生有如此良师,定也学得不少非凡手段,要想震慑住那些寨兵自然不在话下。仅已此鸟为例,那些寨兵又岂敢在它面前放肆。”张惕一开始对殷丞的态度就是最好的,现在他的语气更是‘露’出了一丝尊敬,看来殷丞‘狐假虎威’的方法起作用了。
“确是如此。在下当日便是由神鸟奇迹陪同一起入的‘鸡’肠寨,十分轻易地诛除了谢乐及其爪牙,余下之众顿时拜服于地,不敢再有任何抵抗。在下本想将寨中之人尽数送往朱提府按律定罪,不过众人皆跪地哭求,也是在下一时心软,不但没再计较他们的过往,还在他们一致推举之下当了这个寨主。现在看来,还真不知道此举是对是错。”现在殷丞编起故事来已经连草稿都不用打了,简直是张嘴就来。
殷丞说的这些并不是没有漏‘洞’,甚至可以说到处都是漏‘洞’,只要把原先‘鸡’肠寨中的那些人叫来一两个当面对质一下就很清楚了。不过在场那么多人居然没人提出对质的问题,在他们看来,那些人已经被殷丞控制了将近有三个月,现在找他们来对质,那还不是殷丞让他们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这样的对质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我相信殷寨主说的这些,我觉得他没必要骗我们。就凭这只神鸟,殷寨主想在朱提占上一席之地那是轻而易举之事,他完全没必要费尽心机的谋夺‘鸡’肠寨。各位也请说说你们的看法吧。”张惕首先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韩善在那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却没开口表示反对。骆马烩眯着双眼微微点了点头,也没说话。塔木达尔只顾着自己喝酒,根本就没参与的意思。剩下的那些大小头目,看到三霸都不说什么了,当日也不愿做那出头之鸟。
“好、好、好,既然如此,想必大家对殷丞拥有‘鸡’肠寨的事,不会有其它意见了吧。”王绛一见事情有了缓和的余地,再次出面当起了和事佬。
“不!我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