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上了车便坐到我这边将头放在我的膝盖上,我揽着他,总觉得今天的弘历怪怪的,我把他叫起来,让他坐到我怀里,我抱着他睡,到了叫他。等回到园子里已经快十点了,小红他们在家等着我们一起回去守岁。弘历也大了,所以让富贵他们看着,他自己去放鞭炮,这样能转移注意力,大过年的不想聊些有可能不愉快的事情。等到了子时,我给弘历小红他们都发了红包,由于今年不按我家的过年方式过年,那就按他们的吧!跟大家一起吃了一顿老北京的年夜饭。
过了年,弘历也该上学去,在他们开学的头一天弘墩过来了,这孩子是来拜年的,十三府上的日子很是不好过,年前我就让富贵给他们送了各种吃食、布匹、茶叶、酒等等,甚至是连鞭炮都买好,装了几大车给拉过去。虽然他们现在不能出府但年还是得要过,而且要过好。这几年每年我都会多做些干菜给他们送去,庄子上现在每年喂三头猪,好些鸡鸭,然后我们园子三分之一,府里和庄子三分之一,十三府上三分之一。十三爷也挺有意思的,听弘墩说她额娘每次都觉得不能让我们再破费,可十三爷说:别家的咋们就不要了,就让欣怡嫂子养着我们就是!有时候他会专门让人送来纸条,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嫂子上酒”,我就让张生去城里买,然后直接给送到他府上去,当然送不能只送酒,会买些当下流行的吃食装一车拉过去。这几年我的例银大都花在十三府上,对于十三爷我宁愿我苦着过也不能让他再苦了。不过我也用不着钱,所以就更加的无所谓。
弘墩这孩子是在我跟前长大的,所以对他跟弘历是一样的,只要弘历有的他也不会少,每次给弘历做衣服的时候也会给他准备一套,我虽然不会做衣服可勺子她们俩会啊,反正很多事都是我自己做,她们的事情不多,就让她们只做衣服了。
弘墩走的时候给他换上新衣服,挂上新荷包,荷包里装上一百两银票,说是给他的压岁钱,知道他会给十三福晋贴补家用的。
四爷在年初十才过来,虽然过年却未见他胖反而更瘦了。他是与弘历一起回来的,听弘历说:只要他阿玛晚上过来就会提前通知他,让他下学去户部待着等他阿玛把工作做完再一起回来。
想着过年到处都吃的油腻,他们到之后我去给熬白菜稀粥,清清淡淡带着点甜;再给准备点凉拌粉条、醋溜白菜、清炒土豆丝、泡菜一盘,配上馒头。果然,他吃的不少,看高福那张他每加一碗笑意便深一分的脸便明白。反倒是弘历,吃的很少,因为我们一直荤素搭配他本就不腻,而且他爱吃口味重的,这么素他还从未吃过。频频看我,我只好让小红去给他下碗肉臊子面,问四爷要不?他摇头。
吃过饭歇了会,我让小红去准备洗澡水,让他去洗澡,伺候着他泡了会澡,让他躺在床尾,让高福拿个小火炉给他烤头发,我则是开始给他按摩,没一会儿就听见他的鼾声,可见是累着了。等他头发也烤干以后我也停下按摩,手很酸很累,本也想洗个澡的,可没力气了,让他们也下去休息,轻轻的上床躺下,自己没多久也睡过去了。
又是半夜被他的动作惊醒,后也随着他,回应着,毕竟适当的生活是有利于身心健康的。事毕,他搂着我轻拍着说:“睡吧!”我很喜欢他每次拍着我进入梦乡,让人感觉很安全、很放松。
等第二天他走了我才想起要问他当时皇上招我进宫的事儿,后又一想事情已经发生,知道不知道影响不大,等想起来再问便是。
到了六月份,府里的女人又过来避暑,耿氏又是白天住我这,晚上回自己院子。只是郁闷的是年氏每天会抱着五个月大的福慧过来,每次来了都说一些什么“钮钴禄姐姐真会养孩子,连皇上见了都是喜欢”“爷总是夸钮钴禄姐姐会养孩子,妹妹要常过来跟姐姐学习”“我们福慧啊昨天会爬了呢!”……等等。只是每次我都不接话,耿氏看我不接,她偶尔接过去说几句,时间长了耿氏也不接,她现在是午睡不在这睡了,因为年氏会在午睡后过来,时间长了我也受不了了。
这一天吃过午饭耿氏走了之后让小红收拾野餐的东西,再带着躺椅到竹林里去,这几天让张生他们在竹林里开辟出来了个亭子大小的空地,再用竹子搭个棚,我的午睡便在这里进行了。直到下午太阳要落山的时候我们才回去,回去的时候耿氏在院子里坐着,一见我便说“明天把我也带上”。
一连几天年氏都没有找到我人,后面也不在来了,她也明白是我躲她,在外面不好睡,所以在年氏不来之后我也不出去了。只是没有想到,等我午睡起来就听见外面丫头的请安声,我与耿氏对看一眼“又来了”。没办法来了就来了吧,白水还是有的。
我和耿氏一起出去,她冷冷的看着我们,等我们坐下后她说:“钮钴禄姐姐你就这么讨厌福慧吗?我是看姐姐带孩子带的好,弘墩、弘昼、二十四阿哥你都喜欢,为何只单单不喜欢我福慧?”
我也严肃的道“年侧福晋,你这有点无理了,我何时不喜欢福慧那孩子了?再者,怎样才算喜欢?”
她一副我欺负她的样子道:“那你从来不抱他,我们来了你躲开”
我只是默然的看着她,跟一个这样自以为是的人说什么都是多余,什么都不想说了。
她见我不说话,继续道:“本来我是好心,知道你喜欢孩子可自己不能再生才抱过来让你看的,可你……”
耿氏厉声道:“年侧福晋”,我茫然的看看年氏,再看看耿氏。年氏的表情是委屈可眼神深处呈现的是得意;耿氏满是担心的看着我;我看向小红,她双眼泛红怜惜的看着我。看来是真的,难怪明明这几次我都没有采取防护措施却也未见怀孕,怀弘历时多快。
我低下头不去看她们,她们见我如此便也离开了,能感觉的到耿氏的担心,她向小红比划着什么。她们都出去之后,我往出走,径直走到竹林,在躺椅上坐下之后才呼出一口气,刚才那一刻其实啥都没有想,不是不想,是告诉自己“先啥都别想”“我只是个旁观者”“那是别人的事”等等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怎么说呢?难过吗?有一点,毕竟我还盼着再有一个或者几个孩子来陪我度过后面几十年,虽然知道历史上弘历是独子,可历史不是赢家书写吗?孩子只要不上玉蹀便啥事也无。不难过吗?也有一点,毕竟这才是历史嘛!再者想要孩子也只是自私的想要孩子来打发时间而已,或许是上天觉得我太自私才会让我失去再生育的能力。其实真正不舒服的是:不是不生,而是不能生。就一个字的差距却是一个天一个地啊!我现在理解为啥不生不育的医院如此多了,因为即使我不要孩子可首先得要能生出来啊,连生都生不出来谈什么要不要。也能理解哪些不能生育的女子为啥要千方百计要治好病,不然动不动婆婆家就拿你生不了来说事儿,不憋屈死才怪。宁愿治好,能生却不生,也不要被人说成不能生。是喔,反正我也闲着,要不也给自己找点事做?去治一治?嘿嘿,先治好了再说,让你年氏再看我笑话!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