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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田小姐轻轻摇头,“田七,你这是……”
她虽是问向田七,也面对着他,却又用余光偷偷瞧了眼莫孤,似乎没有刚才那样害羞了。
田七连忙答道:“回小姐的话,这位是莫兄弟,是金蛇峡任大侠他们带来的贵客……”
话未说完,就被那丫头打断,有些惊慌的急急问道:“那贼老三也来了吗?”
“来咧,三位大侠都来咧”
只见那丫头一把拉住田小姐的手,焦急的说道:“小姐,我们赶快回去吧!千万别碰到那个贼老三了!”
……
“方才多谢田大哥了。”
等那小姐和刁蛮丫头离开的远了,莫孤向田七感谢道。
田七摸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声音显得憨厚地说道:“莫兄弟客气咧。老爷佛咧,您是贵客。”
他生得人高马大,身子魁梧,腰粗膀圆的,站在那里比莫孤要高出一头多。
“不过莫兄弟,您在府中的时候,可要注意了,可白再惹到妮儿姐咧!”
不知这田七是哪里人,他说话时习惯性地带着浓厚的地方俚语,莫孤在心里念叨了几遍,才明白过来,他说的“佛”“白”分别是“说”和“别”的意思。
莫孤笑着问道:“你一个七尺男儿怎么这么怕她,还叫她妮儿姐呢?她明显比你小了六七岁不止吧。不就是一个嫩毛丫头吗?”
田七紧张的四处打量了一番,见近前没人,这才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道:“莫兄弟这话可不敢让妮儿姐听见咧!您白看她岁儿小,又是个女娃,她可是修过仙的呢!”
莫孤心里一动,原来如此!看来这个地方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处豪门深院啊!一个小姐身旁的使唤丫头竟然都是修者身份,不知那田冬瓜和那小姐又是什么身份或者说是什么修为了!
田七说,东跨院的客房一般都是空着的,因为只有身份、地位极其尊贵、重要的客人才会被田冬瓜安排在这里。
而府中却极少有这样的客人拜访,有时一年里也见不到一两次。
不过即便如此,东院里却被众多家丁打扫得很是整洁。不说一尘不染、一叶不落吧,至少也没有因为无人居住而显得荒凉。
走上客房前,田七推开一间门,道:“莫兄弟先去睡一会吧,俺去弄点匪来,等您醒了好洗洗脸。等会俺来叫您吃饭。”
……
莫孤记不得多少天没有躺在床上舒服的睡觉了。几个月来,他都是天为被地为床草做席,最好的就是在哪个小村外钻进谁家的稻草堆里,风雨不侵的睡一夜。
身子刚接触到软软的被褥,莫孤便沉沉的睡着了。这一觉醒来已是日暮时分,打开房门,残阳如血,橙空万里。
莫孤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转身看到桌上摆放着四菜一汤,坐下后发现已经凉透了。
不过,莫孤并不在意。几个月来,自己身无分文,只能乞讨为生,哪天不是饱一顿饿一顿的?若遇到好心人还好,不管软硬凉热,总能填充一下肚子。可若是遇到那些毫无同情心不说,反倒长着一副毒辣心肠的人,不放狗咬自己都是好的了!
开始的时候,偶尔还能摘些野果充饥,等天气转凉入了秋,便是野果都干瘪或腐烂了,一饿便是一两天都是常有的事。
莫孤唏嘘了一番,便夹起一片猪肝。
“莫兄弟,您醒了吧?俺来给您送……”
门外响起田七的声音,他提着一个食盒,刚跨进门,就看见莫孤正夹着剩菜往嘴里送,连忙两步奔了过来,急切的说道:“莫兄弟怎么吃起剩菜来咧?吃坏了肚子,俺可担待不起啊!”
他握着莫孤的手却也不敢用力,一脸的苦色。
莫孤无奈的放下手中筷子,看着他将剩菜摆到一旁,又从食盒中取出热气腾腾的饭菜摆在桌上。
“莫兄弟,可千万别生气。俺午饭时候来叫过您两次的,可是看您睡得那么沉,就没敢打扰您咧。这不,俺怕您会饿着,一直呆在厨房门口,饭菜刚出锅,俺就给您送来咧……”
莫孤心里突然有些酸酸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曾拥有过,所以自己也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记得书上看到过,应该叫做“感动”吧!
“莫兄弟,赶紧趁热吃咧,等会俺来收拾就行……”说到这里,田七摸摸后脑勺,憨笑了一下,呐呐说道:“那个……俺先去吃饭咧哈……”
说罢,他转身奔出了客房,那乒乓有力的脚步渐行渐远……
莫孤刚想出言挽留他坐下一起吃,却没有得到开口的机会,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接着眼睛一亮,狼吞虎咽起来……
……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一阵嘈乱的脚步声将莫孤从睡梦中吵醒。
“开门,开门……快点开门!”
来人一边将门拍得砰砰响,一边大声喊着。
莫孤睡眼惺忪下了床,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这才过去将房门打开。
一名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男人,双手背在后面,一脸厉色的站在门外,身后跟随着四名黑衣家丁。
这中年男人是田府的大掌刑,被赐田姓,名一个单字“仞”。
大掌刑是大管家,也是掌管刑罚的人。田老爷能在这天高镇里横行霸道,威势盖天,这田仞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他平日里总是黑着一张脸,眯着老鼠眼,有下人犯了错,不管男女,不分轻重,先一顿鞭打再论其他。据说,被他活活打死的人不下十位数!因此,他被田府里的一众家丁、佣仆私下里称为“人形屠刀”。
田仞眯着眼睛打量着莫孤,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睁眼。
半晌,他阴沉着脸,问道:“你就是昨日来府里的莫孤?”
莫孤如实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住在这东院贵客房?”
莫孤不明所以,疑惑不解的问道:“是田老爷安排我住在这里的,怎么了?”
“怎么了?”田仞哼哼了几声,突然厉喝一声:“身为一名低贱的下人,竟敢跑到贵客房睡觉,你还敢问我怎么了?给我将他绑了!”
立马走出两个黑衣家丁,一人手里盘着一团粗麻绳,两人上来就左右按住莫孤的肩膀,喝道:“跪下!”
莫孤心生怒气,这真是人善被人欺啊!自己什么事都没做,什么错都没犯,一大早平白无故的就来审问自己,更把自己当成犯人一样给绑了!
他体内元力一动,身体顿时涌起一股巨大的力量,肩膀一抖,便甩开了那两名家丁的手,大吼道:“我是田老爷的贵客,你们谁敢绑我?!”
然而那田仞却冷冷的一笑,从袖中划出一张薄纸,抖了几下展开在莫孤的面前,道:“仔细看好了!这可是有你亲手画押的卖身契!”
莫孤定眼望去,只见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有马栏山流民莫孤,今日自愿卖身田府为奴为仆。田府包吃包住,月发一身新衣,并月钱一百二十文铜钱。莫孤身为奴仆,需听从田府的一切调遣。非老死病残,非田府主动解除契约,莫孤一生不得擅自离开田府!否则,生死不论,官府不究!
在立约人签名处,有一个鲜红的手印,莫孤没有去质问这手印的真假,因为他知道没有必要,一定是自己的无疑,虽然自己绝对没有去按这个手印!
见莫孤沉默了下来,田仞漠然问道:“看清楚了?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若没有的话……”
他从怀中掏出一本账簿,翻了一下后对莫孤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田府的第七十七位奴仆,以后七十七这个数字就是你的名字了!”
他没有再让人去捆绑莫孤,而是沉声说道:“待会他们会带你去领家丁衣,再带你去家丁应该去的地方。听说你认识字,倒也省了别人念给你听的麻烦,你这几日哪里都不要去,就待在房中先将田府的家规背熟吧。”
说完,他不等莫孤回应,转身离开。
……
莫孤脑子里乱得就像一锅浆糊一般。
“一觉醒来,自己竟然成了卖身奴仆,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不知道任建谭他们现在还在不在田府里,这件事情恐怕和他们有着很大的关系吧!唉……倒是想找人问问,只是看身边这两个人一脸严肃的样子,就像自己是一个被他们押送着赴刑场去砍头的犯人一样,肯定不会告诉自己什么的……也不知田七现在在哪里……”
想到田七,他又想起了自己刚被赐下的名字——田七十七。不由得苦笑,原来田七的名字竟然是这样来的,我还以为他家里是开药铺或是卖田七的呢!谁能想到,因为他是田府的第七个家丁,难怪他说自己从小便被爹娘卖到田府了,确实够早的!
这时,莫孤看到田七正巧手里提着昨日的那个食盒,正站在抄手走廊的对面那头看向自己这里,一脸的惊愕,看上去更傻了几分。
走近了,田七连忙问道:“莫兄弟,您这是怎么咧?”
莫孤还未答话,却见田仞从拐角处出现,喝道:“田七,你不去干活,跑这里做什么?给我滚回去,以后不准你和七十七碰面,否则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