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改中,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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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当我是傻子吗?若真像你所说的那样,你那蛇窝是连陵宗的下属门派,怎么会看得上我这么一个普通人?又哪里需要到处吆喝着招揽门人?
莫孤略一思索,便知其中藏着许多诡异。他委婉的拒绝道:“这个……不太好吧?”
话未说完,任建谭脸色一沉,盯着莫孤问道:“莫兄弟是看不起我金蛇峡吗?”
话音未落,范风眯着眼睛盯着莫孤,一双黑白不分的三角眼泛着阵阵凶光,脸上的横肉挤成一团,一张肥脸更胖了几分。
任建谭见莫孤一副瑟瑟发抖的胆怯模样,脸色平缓了一些,微微瞥了一眼范风,示意他收起怒相。
“苍天尚有好生之德,我金蛇峡更是以侠义而居。我是真心的想帮助像莫兄弟这样有着悲惨遭遇的人。这事就这么定了!”
任建谭一副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多谢三位大哥!”
莫孤点头谢道。心里却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看那范风的样子,如果自己再敢拒绝,怕是会将自己一掌拍死!然后将自己这百多斤的尸体,随便套上一个破麻袋,扔到哪个山沟或是大河里,臭了或是碎了也没有谁知道。
“民不举官不究”这句话放到哪里都适用,修真界亦是如此。试想,谁会在意一个无名小卒的生死呢?而所谓的修真戒律,什么不得对凡人出手,其实就是一坨狗、屎!踩到它的人是中了狗、屎运,而自己却不想尝试着能不能去踩到它。
这时,一阵急促而显得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莫孤的沉思。
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天蓝色绸袍的中年人,脚步匆匆、一路小跑的向着这边迎了上来。几名家丁被他遥遥的甩了老远,也不知这副又矮又胖的身子里,怎么会爆发出这样的速度?
这中年人年纪约莫着四十出头,离着老远便哈哈大笑着,高声唤道:“三位兄弟贵客天降,令我天高镇仙气飘溢,我田东郭却是有失远迎,见谅见谅啊!”
田冬瓜?形象!生动!!莫孤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连忙将一团气体强行压制在胸口里的。
范风似乎和这田冬瓜很是熟稔,只见他向前迎出一步,同样大小着打趣道:“田老爷每次见面都是这句开场白,也不觉得别扭吗?”
田冬瓜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郑重其事地说道:“说真心话怎会别扭?老田我字字掷地有声,句句发自肺腑,哪里来的别扭?”
范风佯怒道:“知道你墨水喝得多,别和我拽文!”
说完,自己倒先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
……
一路上有范风和田冬瓜的互相调侃,气氛一扫刚才的尴尬和诡异,反倒轻松了很多。
任建谭向田冬瓜介绍了莫孤一番,田冬瓜顿时对这个被自己当做“乞丐”的沉默小子高看了一眼,态度也变得正常起来。
田冬瓜的府邸是位于城镇正中心处的一座广阔宅院。莫孤目测了一下,占地面积至少二百亩。
在中心街道的一旁,一道长达百丈的青砖院墙与街道平行而建。
此时,庭门洞开。门是黑油漆大木门,金铜衔环铺首,却正正的开在院墙正中间。内檐下挂着一块鎏金大匾,上书四个大字“挹芳财苑”。
莫孤抬头望着这四个大字,心里不禁感慨:真是明目张胆的嚣张啊!
“莫兄弟,快快里面请!”
田冬瓜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一副和气好客的模样。
走进大门,左拐穿过一道屏门,便是同样早已打开的垂花门。
垂花门上云行水流,雕花画兽,精美绝伦。
莫孤依旧只是粗略的看了几眼,目光便收了回来。
内院的四角各栽着几棵青翠柏树,一条十字甬道纵横交错,长达十丈。温暖的阳光泄下满满一地,白色的甬道好似白玉般散发着淡淡的柔光。
不多时,莫孤随着几人进了正厅。
五人以身份,分得主次坐下后,田冬瓜开口道:“几位兄弟这次来,可是上次的事情有了眉目?”
任建谭簇了下眉头,用余光瞥了一下垂首端坐在下方的莫孤,若有所指地说道:“田大哥说话还是这么直奔主题啊!这次有莫兄弟在,咱们不谈公事,那些太过繁琐无味,还是聊些轻松愉快的话题吧。”
田冬瓜讪讪一笑,说道:“任兄弟所言极是。呵呵……”
却听范风嘿嘿笑道:“大哥说的对,咱们聊些愉快的事吧。田老爷,你家田小姐呢?我们兄弟来了,怎么也不见她出来露个俏脸?可是看不起我们?”
闻言,田冬瓜变成了一张苦瓜脸,尴尬地笑了几声,有些忐忑地说道:“范兄弟说笑了!呵呵……小女脸皮薄嫩,见不得人拿不出手,你也不是不知道……”
“嘿嘿……是啊,”范风眯一脸诡异的笑容,缝着三角眼,“那小脸儿确实又薄又嫩啊……”
话未说完,却被任建谭冷声喝止:“老三,胡扯些什么?!”他看着田冬瓜说道:“我们一路奔波,日夜兼程,我们兄弟三人倒习惯了,只怕莫兄弟早已疲累,麻烦田大哥安排一下,让莫兄弟歇息歇息吧。”
田冬瓜连忙叫进一名候在厅外的家丁,命他好生招待着莫孤去客房休息,切莫怠慢了贵客。
莫孤起身谢过田冬瓜,又向任建谭三人躬身告辞,刚转过身子,却听任建谭说道:“莫兄弟,这些日子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你先在田大哥这里好好休息几日,等我们回来后便带莫兄弟回金蛇峡修真。”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变,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切记,这世道很不太平,人心更是叵测,莫兄弟最好不要离开这田府半步!否则,怕是丢了性命也没人知晓!”
……
莫孤随着那家丁出了正厅,向左拐进东跨院。刚刚穿过一道月亮门,那家丁停下了脚步,驻足后恭敬地行礼,道:“田七见过大小姐。”
莫孤正满腹心事,忽闻一阵香风吹来,直入肺腑。他还未明白过来这香风何来,耳畔却响起一道惊呼“呀——”
莫孤瞬间清醒过来。抬眼望去,只见一名小姐模样的妙龄女子,双臂抱胸,好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怔怔地看着自己。一个丫鬟打扮的小丫头,正怒目瞪着自己。
这小姐二九年华正青春,三千青丝拢于顶,略微右偏简单的编了一缕倾髻,插着两枝粉色的玉簪,胸前左右垂下了两缕及腰长发。
她身穿一袭淡粉蝴蝶纹的长衫,腰间系着一根桃色绸带。
她眉头正紧紧蹙着,在她精致如玉的瓜子脸上扫出浅浅的忧愁之色,让她那本就有些凄美的面容,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莫孤的心脏情不自禁地紧跳了十多下,这种好似心悸的感觉,似乎以前从未有过,即便在面对薏奴时也只不过是心跳得有些不自然罢了。
“喂,你是新来的吗?好不懂规矩,见了小姐不知行礼,差点撞到了小姐也不知道歉?”
一道娇蛮的叱喝声响起,只见那年纪大概只有十四五岁,脑袋上用红丝带扎着两个双丫髻的小丫头,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莫孤,一脸的愤愤然。
莫孤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番,身上的这身短褐,貌似和那名叫田七的家丁穿的很是相似啊!难怪会被这小丫头误认为是家丁了。
他摩挲了两下鼻尖,正组织着怎么开口,余光瞥见一卷摊在地上的书,他连忙过去捡起,一把抓住那田小姐的一只纤细无骨的玉手,将书放上。
田小姐瞬间从脖颈跟红到了整张俏脸,脑袋几乎垂到了胸口。
莫孤一愣,瞬间明白过来,自己又唐突了!
唉……有些习惯真是要不得啊!自己和薏奴从小到大,接触的太长太多,早把“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抛到了九霄云外。两人在一起,有些肌肤上的接触早已习以为常。
那小丫头顿时暴跳如雷,好似一头护主的小花猫一般,跺着脚,用她那清脆如莺般的声音喝斥道:“你这刁奴,简直色胆包天!我今天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她冲着领路的田七吼道:“还杵着干嘛?叫大掌刑的过来,告诉他不用依照家规了,直接打断双手,将这登徒子逐出府去!”
田七犹豫不决,呐呐说道:“妮儿姐,老爷佛这位莫公子是贵客,老爷吩咐俺一定要照顾好他……”
“什么贵客?我说他是色贼就是色贼!再啰嗦连你一起打……”
“灵妮儿,别为难小七了。我没事的……”
田小姐峨眉舒缓了不少,低声说道。她偷偷抬眼,只看了莫孤一眼,那刚刚褪去的粉红又袭上了脸颊。
“哼……”灵妮儿气呼呼的哼了一声,瞪着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睛,“你命好,遇上了我家小姐这样没有脾气的主子,不然早就不知少了几条胳膊腿了!”
原来叫灵妮儿,难怪脾气这么大,这么暴躁!这火把山都烧倒了,可不是大吗?
“还不赶快谢谢小姐?”
灵妮儿娇喝道。
莫孤学着那田七,连忙躬身行礼,“感激涕零”的说道:“谢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