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转新书《心道至尊》。大纲略微改动,剧情基本一致!烟头致歉!
希望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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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山脉的正中,有片无根天湖。
天湖是如何形成的,早已无从考据,只有一本名为《玄天大陆纪》的记史古籍中有些许的模糊记载——
4055年,天玄子陨于天母峰,峰塌数十丈,一天湖现于苍山中。
首徒失踪,余七徒守孝,感动天地,天母峰五十年一长。七徒誓曰:天母万丈而孝满。
自此,天下以苍山山脉划分为南北两疆,天湖连通南北。
……
4215年,南北大战在天湖中爆发,历时五年。
……
岁月荏苒,时光如梭,千年只若一弹指。
5600年,倚峦城。
北疆的大半个都是大周国的疆域。大周国有三大臣国:西南一隅是大理国,西北是陈国,而南苍国则地处东南。
倚峦城是南苍国最南端的郡城。城坐北朝南,北倚金峦山,南守无垠海,乃是整个北疆最重要的军事重镇。
这一的夏天较往年格外的热了几分。
城中街道上铺着的青石板好似已被太阳烤透,一眼望去尽是滚滚热浪,从里向外地冒着烟儿,即便是四蹄钉了厚厚马掌的牲口也不愿与地面接触。
蝉儿趴在树上,躲在耷拉下来的蔫叶下面,懒得叫唤。
大街上行人稀疏,便是偶尔有人经过,看那无精打采的模样,怕也不是心甘情愿出来的。
城北靠近城门处,有一间小小的凉茶棚。此时棚下坐着两桌人。
其中一桌相对而坐着两个粗布短衣的中年汉子。
其中一人身粗体壮的,袒着胸露着背。他牛饮了一碗凉茶后,大呼一声“痛快!”
将茶碗往小桌上一放,蒲扇大的手抹了抹嘴,叫了一声:“侯老头,再来一碗……”
对面坐着的中年人,长相颇为文静,布衣也很是整洁。只见他摇了摇头,笑骂道:“我说你个侯胖子,怎么对本家叔父也这么无理?”
那侯胖子嘿嘿一笑,满不在乎道:“咱粗野俗人一个,哪像你范举人一肚子的墨水,满嘴的之乎者也、伦理道德?再说,这贼老天都不要人活了,还在乎那么多礼节有个啥用?”
范举人突然沉默了下来,许久才怅然道:“什么举人不举人的,徒增笑话罢了!进京十五次,落第十五榜,举人之路是天路啊!”
语气唏嘘不已,神情黯然失落。
侯胖子明白自己无意中又戳到了范举人的痛处,尴尬地涨红了脸,暗自埋怨自己的这张嘴就是把不住门,说话就是不经大脑思考。
范举人好不容易控制住了情绪,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你头顶凉棚,大树遮荫,喝着凉茶还唤热?你可曾想过,在无垠海中与那南疆妖魔浴血奋战的将士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闻言,侯胖子的目光望向南方山脉中,在数千丈峰的顶上,无垠海上空笼罩着一团红云。
“是啊!他们离着太阳比咱们近,还要顶着烈日杀妖魔,比起来,我这点热确实不算什么。他们真是咱们北疆的英雄啊!”
这时,一个清脆的童声响起:
“爷爷,无垠海真的没有边吗?”
两人循声望去,却是另外一桌上,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正抬着脑袋问自己的爷爷,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眨啊眨的,两根麻花辫垂在脑后一荡一荡的,煞是可爱。
她的爷爷是一位白眉白须、脑袋光亮的老和尚。
他坦露着右胸,从左肩披着一件百布缝纳衣,桌边立着一根乌木杖。
老和尚脸上带着慈祥和蔼的笑容,摸着小女孩的脑袋,笑道:“傻孩子,若无边际,两边怎么交战?”
小女孩点点头,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却又皱着眉头问道:“那为什么大家都叫它无垠海呢?”
“这个问题老头子倒是知道……”
凉茶棚的老板,侯胖子口中的侯老头提着茶壶站在桌边,弯腰给爷孙俩将空着的茶碗倒满,对着小女孩笑了笑,一张被风霜划满痕迹的脸顿生百褶。
“也不知是几百几千年了,说是很久很久以前呐,从大战中偷下了一条命的老兵对人们说,你能看见无垠海的边在哪里,可是两边那两百万人的尸体铺起来,都铺不了无垠海的一个角。可能咱们天下数百亿的人都填不平它……”
小女孩认真的听着,嘴巴渐渐的变圆了……
“爷爷,这无垠海那么能吃人,你把它填了好吗?”
小女孩突然抱着老和尚的胳膊说道。一张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急切和忧伤。
老和尚无奈地说道:“傻孩子,爷爷真把它填了,才是害了整个天下啊……”
爷孙俩走了,说是去金峦山中抓金銮鸟去了。
棚下的三人,却面面相觑,心中不禁怀疑这对爷孙是不是都疯癫了?不然怎么能说出填海的胡话呢?
……
无垠海中——
天空一片血红,却是两轮巨大的红日发出的光将重重云雾映射得通红。
两轮红日仿佛巨人的两个赤红眼珠,中间是黑色的瞳孔。
昨日的战火还在燃烧,硝烟依旧弥漫。唯一变化的,是无垠海的海水又红了几分。
每隔五十年,在无垠海大战开始前夕,玄天大陆会有一次震动。大陆的极南极北都有非常明显的震感。
震动过后,无垠海中的水凭空消失,只留下中间一处方圆百余里的湖泊——那里深不可测!
南北两疆就是在这湖边交战,鲜血流进湖泊,湖水逐渐变红。尸体倒地就融,如肥料一般被大地吸收。
湖边,北疆镇南大元帅张正阳面湖而立,身披亮银铠甲,头戴玄黑兽面盔,其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他身后站着两人,那身材粗犷者,乃是左将军牛犇;另一长相精悍者,乃是右将军宛若醴。两人皆披银铠,怀抱玄盔,微微俯首,神态恭敬。
过了许久,牛犇小声嘀咕着:“这破湖全是死人的血,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五十年之后再来看,又是清水了……”
“老三!”宛若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沉声喝道,“你说的什么浑话?咱们和这些战死的弟兄们有什么区别?当年若不是大元帅救了咱们,五十多年前你就死在这里了,哪还有今日威风凛凛的牛将军?”
张正阳被他们打断了思绪,轻轻叹息了一声,慢慢地转过身来。
他一脸正色地说道:“四牛,若醴说的没错,战死的人都应受到我们的尊敬、尊重。苍生皆有情,他们为了更多的人而牺牲自己,才是最大的有情!”
牛犇被张正阳说得浑身不自在,摸着后脑勺嘿笑道:“大哥,俺错了,俺认罚……”
“嗯,就罚你将军规抄写十遍。记住,一百一十六条、六千七百九十字,一条不能缺,一字不能落,一遍不能少!否则,少一字多抄一遍!”
“啊!?”
牛犇吓得瞠目结舌,面无血色……
张正阳没再理会他,对宛若醴问道:“若醴,什么时辰了?”
宛若醴连忙恭敬答道:“回大元帅,辰时刚过!”
“若醴,告诉你多少次了,出了军营,我就是你们的大哥,不是什么张元帅!还有,别总提什么救命不救命的。”
宛若醴认真地说道:“不记在心里,将来怎么还?”
张正阳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皱起眉头思索一番,自言道:“巳时了,为何南疆没有丝毫动静?”
牛犇突然指着东南方喊道:“大哥快看,太阳升起来了……”
……
牛犇口中的太阳自然不是挂在无垠海上空五年整的那两轮红日。
此时,万缕阳光穿透红云,射在血色湖泊中,湖泊上顿时升起了浓厚的红雾。
两轮红日闪了一下,接着就像巨人慢慢闭上眼睛准备沉睡一般,很快就只剩下了中间的黑色眼珠……
五年了吗?不对,这次又提前了数日结束!
张正阳疑惑中,却感觉有雨点落下,砸在头盔上清脆作响。
他来不及细想,对宛、牛二人大声道:“赶快命令大军拔营起寨,班师回城!”
……
很快,军营里战马嘶嘶,喝声嘈嘈,而行动却井然有序,不见丝毫混乱。
张正阳大步跨上架起一面战鼓的点将台,目光巡视了一番。
下方十万大军列队整齐,最中间是百余名被俘的南疆俘虏。
他高声道:“无垠海大战结束,凯旋班师!请上仙布置法阵!”
他双手各握一根粗鼓槌,对着战鼓连敲九下——
咚!咚!咚……
此时大雨已经倾盆,鼓槌甩动中飞溅起无数粉色的雨水……
七道不同光芒的流星自无垠海各个方向,向着军营里急射而来,停在军营上空十多丈处。
却是七名穿着不同颜色衣衫的中年人,脚下各自踩着一件法宝,那些光芒便是法宝所发出的。
中间一人,身穿金袍,袍上腰身绣着一本书,同他脚下虚踩的那本古书几乎一样。
他双手掐动,右手五指成剑向着地面一指,轰隆声中,一个金线连成的八卦图案凭空出现在地面上。
其余六人跟着掐动起来,那金光闪闪的八卦图瞬间多了六种光芒。
金袍中年双手再次掐动起来,口中低喝着:“伏武换天遁——”
七彩八卦顿时发出万丈光芒,直射红云……
金袍中年突然惊呼一声:“不好!超出了十万人?”他表情凝重,双眼迅速地扫视了一眼下方,“竟然正巧多出一人?!”
他的目光停在中间的那群俘虏处,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