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毛女跟那个叫喜儿的姑娘可没半毛钱关系,传闻她是一种由女人化成的妖物,怨念极强,专门引诱男人然后拖入水中杀死。
以往我只听过这种东西,还真没想到有一天能跟她见面。
东方锦捡起地上掉落的白丝,在指尖轻碾,“这白毛女的道行不浅,只有找到她的尸骨毁掉,才能杀死她。”
“那我们怎么样才能找到她的尸骨?”洛子文提出了很重点的问题,这东西会藏会袭击,根本就是个高智商的,怎么找到她的尸骨是一个问题,怎么烧了尸骨,又是另一个问题。
“分开单走。”东方锦提出了与杨钟相反的策略。
这个方法一出来,几个女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惧色,第一个质疑的是林冉,“现在这情况,单走是不是有点”
我们这里一行人中,除了东方锦和何酒表现出了对白毛女的不惧怕之外,就剩下一个还能假装镇定的杨钟和洛子文,剩下的人都不行,秦宁秦静恨不得把火把装在自己身上,林冉一直出于精神高度紧张状态,轻轻碰一下就是一声尖叫,而我,别人或许还看不出来,但我自己知道,我两条腿都给吓软了。
这东西可是会杀死人的,一言不合就甩白丝,要真是被缠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行。”我说,“单走恐怕会出人命。”
“还是在一起吧,咱们人多,一起行动比较安全。”秦宁小声的跟着说。
“我也同意一起。”秦静弱弱的举手,头一次跟我站在同一阵线。
队伍里一时间安静,东方锦无动于衷。
洛子文见情形僵住,也站出来圆场,“她们说的没错,现在天还没亮,若是分开单走太过危险。”
东方锦遭到了多票否决,他转过头,眸光瞥了林冉等人一眼,突然勾起一个极淡的笑容。
我站在他的身旁,看得十分清楚,当下惊住了,原来这个活神仙还会作人类的表情!?
那笑容带些嘲讽,转瞬即逝,意思好像是,“你们尽管反对,有用算我输。”
“杨管家,准备火把。”他漠声道。
再没人出言相劝,仿佛刚才那一句反对已经用光了她们所有的勇气。
何酒站在一旁,慢悠悠的点上一根烟,又开始吞云吐雾的说起风凉话,“这不正好,先给队伍里淘汰一批吃白饭的。”
“但是我们对那东西根本没办法,遇上了就完了。”林冉还在垂死挣扎,小声的吐槽,“又不是谁都有东方少爷那样的力气。”
“林美女,这是杀死白毛女唯一的办法,如果我们还抱团留在这里,明天早上还剩几个活人你能保证?”何酒笑眯眯的问,言语之中全然是对东方锦的信任。
其实何酒的话说得有道理,一旦分开单走,凭的就是运气,那白毛女只有一只,我们这可以分成几个小队伍,往着不同的方向走,她也不可能分个身出来去害两拨人,主要就是赌谁的运气差,单单被白毛女盯上了。
林冉被何酒堵得不知道怎么回答,憋着一张脸通红,央求一般的看着我。
“单走就单走吧,白毛女怕火,拿着火把走没事的。”我象征性的安慰了她一句,正巧这时候杨钟准备好了火把,我拿起一个。
火把顶头处使用高燃树脂做的,火光足够亮,也够持久,烧上几个小时没问题,就是有些重,我一手举有点吃力。
东方锦抽了一个火把,指尖旋起一把军刀扔给了何酒,也不理会其他人的神情,说,“天亮之前在这集合。”
何酒接住军刀,扬了下眉毛。
他说完径直离去,只身走进黑暗处,直到身影被淹没至完全看不见。
说不佩服是假的,用我们那的土话来说,东方锦这就叫天胆,这种情况下一个人走进未知的黑暗中,去面对危险,步伐流畅,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我戳了戳还在发愣的林冉,“走吧。”
“我们俩人吗?”她弯下身问。
“不然呢?你还想跟谁一起?”我反问,把火把递给她,“你拿着。”
我回到帐篷里穿上了外套,拉上拉链后再出来时,何酒和洛子文已经不见了。
我瞥了秦宁和秦静一眼,一声招呼也没打,跟林冉一起随意挑个方向走了。
“等等,表妹。”走了几步,林冉就停住,疑问道,“咱们这么闷头走,到时候怎么回来?”
“这还不简单?咱别走远了,就在这附近转,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在吹哨子,杨管家自然就带人找来了。”我把我的主意说出来。
立即就得到了林冉的赞同,我们一同走进黑林子里,身后那火堆原来越远。
“表妹啊,你说咱们要是碰上那什么白毛女可怎么办啊?”她哆哆嗦嗦的问。
“白毛女是生前被含冤沉塘的女人所化而成,她们潜意识里只怨恨男人,所以应该不会对我们下手。”我向她解释,其实我了解的也不多,只这一点而已。
“那万一她就对我们下手了呢?她刚才不是拉你脚了吗?”林冉不依不饶。
我有些不耐烦,“哪来那么多万一?凭什么她不去追东方锦,不去追秦静秦宁非要追咱俩,除非她是脑残,她敢来我一火把燎死她行了吧。”
林冉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们走在这暗无光线的林子里,仅用火把照明,十分有挑战,因为再黑夜下,有威胁的不一定只有妖魔鬼怪,可能还会有野兽,但是这里阴气那么重,动物不一定能够生存下来,我所害怕的是蛇。
所以我和林冉走一百步就转头,再走一百步转头,以此来回,再原地打转,转来转去一直平静。
林冉可能是被眼前安然的情境感染,也可能是被我这一副自信的样子给冲淡了心里的惧怕,竟然哼起小曲来了。
我听了之后觉得不舒服,心里吐槽,她哼的这是什么曲子,曲调有些诡异罢了,声音还又细又小,像掐着嗓子一样,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于是出声制止,“你唱的什么鬼玩意?快别唱了。”
林冉猛的转头看我,惊讶道,“唱什么?”
“曲子啊,你不是一直在哼吗?还特别难听”说到后面,我的声音低了下去,因为我感觉林冉的表情有些不大对劲。
她面上浮现惧怕,压低声音说,“我什么都没唱啊。”
我一僵,刚才那声音就再我耳边响,听得真切,除了林冉离我这么近,哪还有第二人?
我干咳了一声,连忙停住胡思乱想,严肃道,“你在跟我开玩笑?”
我多希望她恐惧的脸立马一转,变得笑嘻嘻的,承认是跟我开玩笑。
但是她停下脚步,突地掐住我的手腕,凑近来,咬牙说,“我没开玩笑表妹,我真的没唱歌!”
回想起那调子古怪的曲子,我一下子慌了,强作镇定,深吸一口气,对她道,“没事,我们继续走吧。”
我运气真就那么背?那白毛女谁都不追偏偏就来追我?
“等等,表妹!”林冉拉住我,声音打着颤,“完了完了。”
我看她脸色吓得血色全无,关心了一句,“你这么了?”
她伸手,往后脖子抹了一下,摊掌伸到我面前,将火把靠近,轻声说,“你看这是什么?”
我看一眼她空空的手掌,迷茫道,“什么都没有啊。”
“你再仔细看看。”她微动手指,角度一转,我当即就看见了,火光的照耀下,她的手指上竟然都是水渍。
“你”我迟疑道,“出汗了?”
“这是刚才滴到我脖子上的。”林冉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咋办啊表妹,咱俩要歇菜了。”
“等等,先别慌。”我又咳了两声润润喉,一抬手发现手竟然不听我指挥的抖了起来,我连忙又给放下,说,“咱们有火呢,她不敢来。”
“守夜的那俩人就是死在火堆旁,那火堆的火比咱这大多了。”林冉摇着火把,抖得愈发厉害,精神似乎有些不稳定,变得神经兮兮的,抓住我手臂,“表妹,要不咱们跑吧。”
“不行,不能乱跑”我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话,想先稳定一下她的情绪。
但她根本不听,抓住我手臂的五个爪子猛然收紧,痛得我倒抽一口凉气儿,“那白毛女不一定有咱们跑得快,咱们一跑说不定就把她甩下了。”
“表姐,你先冷静一下。”她这是哪门子的逻辑?根本行不通,我着急的去掰她的手,谁知道她力气极大,拽着我疯了一样的开始奔跑,火把摇摇晃晃,减弱了不少火势,周围的视线变得昏暗。
我用力向后拖,想让她停下来,但根本没用,她一身蛮力像牛一样,竟直接拖着我,我鞋底在地上擦出“呲啦”的声响。
“表姐!表姐!林冉!”我大声的叫着她,她却没有丝毫反应,一个劲的狂奔。
我心说坏了,她该不会被吓出毛病来了吧
我正喊着,她就出事了,也不知怎么的,她身子一滑,极速的往下坠,抓着我手臂的手也因为布料的光滑没能拽住,脱了手,只听一连串的摔响,林冉消失在我眼前。
一瞬间,我的眼前暗了下来,什么也看不见了,那摔声一停,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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