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梓宸不动声色的回答道,“我父亲现在在哪,我想去看他。”
“孩子,你醒了。你父亲的灵柩已经停在文华门里的文华殿了”站在朱明床旁的朱元璋说道。朱标本来与朱明没有一点父子关系,不过在融合了朱允文的记忆以后,梓宸不禁对这个大明的前皇嗣,自己的先祖表示了深深的叹息。
一是叹息朱标的英年早逝,二是叹息自己将来要一个人面对这庞大的大明帝国。自己本来生活得好好的,却要背负父亲的死和大明帝国的兴衰。
迈着沉重的步伐,朱梓宸跟着朱元璋来到了文华殿。
厚重的木棺架在一个木架上,靠近殿门的那头摆着一个火盆和几个垫子。梓宸跪在垫子上,扯过一些挂在边上的纸钱,默默的将它们丢进火盆,一边烧,一边流下了几滴眼泪,几滴由丧父之痛所带来的眼泪。
虽然朱梓宸现在不是朱允文,但是他既然来到了这个年代,获得了朱允文的身体。对于他这个明朝后裔而言,既然已经回不去自己的时代,那么梓宸现在的目标就是扮演好自己的先祖。没错,就算不是流芳百世,也要改变先祖被自己的叔叔明成祖朱棣逼迫退位的历史。
一阵清风徐徐的吹进了文华殿,吹的火盆中的火苗徐徐的晃动。而在这时,朱明的背后突然响起了哭声……
这是朱元璋因为朱标的死感到伤心,不禁哭了起来。
“皇爷爷,你别太伤心了,身体重要?”朱允文说道。
“孩子,我没事,只是阿标撇下我走了,要我这个白发人去送他这个黑发人,不免伤心了”朱元璋说道。
朱元璋和朱允文沉默了片刻之后,朱元璋缓缓的坐下,坐在火盆前,扯来朱允炆没烧完而放在地下的那串纸钱。一点一点丢入的火盆。
“皇爷爷,你这是?”朱允文有些不解的问。
“阿标走的第一个晚上,做父亲的怎么能不陪他呢?”
“皇爷爷,你不是还有很多奏折要批吗?”朱允文,也就是朱明,他知道在明成祖朱棣设立内阁前,皇爷爷一天至少要批200件奏折。
“允文,你最近是不是功课遗漏的很厉害?连基本的礼都忘了?”朱元璋的目光依旧柔和,即使是在训斥朱允文的时候。
“……”朱允炆竟无言以对,陷入了沉思,虽然他已经完全接受了先祖朱允文的身份,但是毕竟记忆还没有融合到完美,很多事情还是没有按照古人来。
“皇爷爷,允文今夜和您一起为九泉下的父亲守灵吧。”
“好…好,百善孝为先,你能这么做,阿标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整整过去了十一日,整个大明帝国也因为朱元璋守灵而停滞了十一日。
御史台的折子一次次飞向了谨身殿,大臣们要求朱元璋复朝。
这些折子都堆放在朱元璋的上书房里不发,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况且朱元璋自己也知道,现在自己丧服罢朝的时间已经超出了礼制。但是,摆在他面前的,是太子朱标的暴毙,还有储君未定、国家前途不明的问题。终于,在御史台众多笔杆子的挥动下,朱元璋还是在太子朱标离世的第十二天,脱去了粗布的丧服,在奉天殿开始了失去储君的大明的第一次早朝。
朱元璋默默听着大臣们的奏报,也很少表露出什么态度,这也让下面的诸多大臣提心吊胆。要知道朱元璋的脾气,可以说是喜怒无常。站在大殿上护卫的锦衣卫手上的板子,可是从来都不会长眼。
朱元璋的眼睛注视着朝臣,在这批朝臣之中,很多人都是很新的面孔。想到这里,朱元璋就默默叹息,之前和自己一起打天下的那些曾经忠心耿耿的臣子,已经大半因为谋反而死于非命。
沉默了许久之后,朱元璋看了看大殿上除了朱标之外的其他儿子,说道:“朱标走后,朕想了很多,为了大明朝的安定和富足,朕决定将朕的其他儿子分封为藩王,以加强边防、保我大明社稷。”
见大臣和自己的儿子并没有什么意见,朱元璋提起手中的笔,刷刷刷几下子,一道圣旨便拟好了,最后他盖上了自己的洪武大印,把圣旨递给了旁边的太监云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国泰民安,国家富足,太子死后,封老二朱樉为秦王,老四朱棣为燕王……已保我大明社稷。且亲王不许同时朝觐,只能一个亲王来朝,平安回到封国后,派人以书信方式报给其他亲王,才能来朝;而且进京朝觐时,留京时间不能超过十天,须遣返封国,藩王不仅终身有俸禄,且岁禄5万石,此外,册封、宫室、婚姻、丧葬等费用,均由朝廷出资。并给予厨役、斋郎、铺陈等杂役人员。钦此。”“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皇子说道。
“好了,你们回去准备准备,次日便到各自的封地去吧。。退朝。”朱元璋说道。
“退朝。”一旁的云奇叫道。
次日,各皇子向父亲朱元璋告别后,收拾了一下东西,带着家眷,去往自己的封地了。唯有燕王朱棣被留在应天,没有被直接派到藩地。朱棣不解,便要去找朱元璋。
他走着走着,撞见了丞相胡惟庸。“恭喜殿下,贺喜殿下。”胡惟庸一见到朱棣,便贺喜道。
朱棣不解,“胡相何来贺喜之说?”“殿下,可知为何万岁不派殿下前往燕地就藩?”胡惟庸道。“在下也不知,若是胡相知道,愿闻其详。”“近日,太子标殿下走了,圣上甚是伤心啊。太子一直被圣上培养,可却接不了这位子。其他殿下之中,唯有您的才干最高、您在军中的威望也最高。看来,圣上想让您接下这太子之位了。”胡惟庸又说。“不可能啊,胡相说笑了,我这就去见父皇。”朱棣对胡惟庸的一番见解,表示不屑。“那就祝福殿下,一登大统了。”胡惟庸见朱棣远去的身影说道。
谨身殿中……
“父皇,为何儿臣不用前往藩地就藩?”
“我知你必有此问?早已在此等候。”
“父皇英明,愿闻其详。”
“派你二哥三哥,还有你那几个年长的弟弟去,是因为他们要驻守的藩地,连年被北元朝廷侵犯,民不聊生,我大明社稷随时可能被危害到。而你所要去的北平,非常太平,没有什么战略价值,故,不派你去。且,留你在这,还有需要你的地方。”
“儿臣明白了,父皇,儿臣告退。”
“去吧。”
朱棣心想“有用之处,究竟是什么呢。”走着走着,撞见了朱元璋的贴身大太监云奇。他随即便问
“云公公,你待在我父皇身边也有些时日了,我有一事想请教你”
“燕王请讲。”
“父皇不让我去就藩,我追问他,他说我留这,他还有要事需要我,不知云公公可否知道?”
“老奴虽不知,但却猜出些名堂。今日,万岁爷分藩王,让众皇子就藩,不让您去。且近日,太子爷朱标又甍了,万岁爷没准是想让您继承大统。”
“云公公切莫乱言,我二哥才气在我之上,太子之位又怎会是我的。云公公不可乱言啊。我先走了。”
“诺。恭送燕王殿下”
其实,听完云奇的话,朱棣比谁都开心。因为朱元璋身边的胡惟庸和云奇都这么说了,岂能有假?而且,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不料,这时宫中却发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