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零一五年七月九日晴转小雨
傍晚的时候下了场雨,正好打湿柏油马路。一阵寒风吹过,窗旁的朱明缩了缩身子,继续看着桌上的袈裟。
朱明,本名朱梓宸,是明朝的后裔。在后裔之中,他以朱明二字当作自己的名字,一者为了怀念朱家开创的大明朝,二者是为了明朝后裔之间的联络。
这是一件云锦袈裟,是朱梓宸从一个福建宁德支提寺的僧人那里借来研究的。因为,据专家考证,支提寺旁的那个古墓,很有可能是建文帝朱允文的坟墓。也就是说,这件云锦袈裟,是建文帝生前之物。朱梓宸就是为了验证这个观点,才借来研究的。
这件袈裟是以纯正的大红色为底色,用真金捻线构成菱形格纹,其间布满具有佛教文化的八种吉祥图案,还有一条五爪金龙盘旋其间。这一点说明了身前主人不但是一个僧人,而且是一个帝王。不仅如此,这件袈裟上还有几处烧焦的痕迹。这一点,更加引起了梓宸的关注。
由于永乐皇帝朱棣,曾把建文帝朱允文的一切信息都抹杀了,还把建文皇帝四年的从政掩盖了。所以,连身为明朝后裔的朱梓宸,也不知这烧痕的来历,陷入了沉思之中。当梓宸翻了翻祖辈世代相传的明朝古籍时,却大吃一惊。原来眼前的这件云锦袈裟,真的是自己的先祖建文帝在当年躲避宫中大火时穿过的。
祖籍记载,建文元年七月,燕王朱棣北平起兵,四年后攻破南京。慌乱中建文帝朱允文欲拔刀自尽,此时,一个贴身侍卫提醒皇帝,太祖驾崩时,曾留有一个箱子,藏于奉先殿的房梁上。于是允文命侍卫立即取下铁箱,用香炉砸开了一个裂缝。那里面藏着一把剃刀,三张度牒,十锭白银,以及一件袈裟。朱允文打开度牒,上书三个法名:应文、应能、应贤。他与皇后马恩惠对视了一下,先帝的意图再明白不过了。泪水顷刻从皇后马恩惠的眼中涌出。她别无选择,唯有蹈火自焚。于是朱允文剃发后披上袈裟逃出南京城。
果然,建文帝最后出逃的地点是福建宁德,史学界几千年来的建文出亡之谜,终于解开了。
看着眼前的袈裟,又想起祖籍中记载的。梓宸开始了沉思,建文时期的一幕幕仿佛昨日重现一般。‘立皇长孙,继承皇位,建文新政,削藩,平定祸乱,靖难之役……’想着想着,他困乏了,随意躺在袈裟旁的一张小床上,睡着了。
睡梦中,他梦到洪武大帝朱元璋要他当皇长孙,继承大统。他大叫“不,不,我不要,我不要成为建文帝,我不要皇位,我不要……”梓宸从梦中大醒。醒来之后,他看看四周,心想“还好只是个梦……”。
这时,他走到袈裟旁。摸了摸袈裟,自言自语地说“还好那不是真的。”可事情就是这么玄幻,好像科幻故事一样。突然,袈裟上那条五爪金龙的嘴慢慢张开了,吐出一股强劲的气流。当然,这不是两元钱特效,这是真的。那条金龙想将梓宸一口吸入袈裟之中,可梓宸又岂会任由它吸入。他拔起双脚就想跑,可气流太强,他的跑只是徒然的。梓宸一点一点地被气流吸入,由于气流太强,他的眼睛都睁不开,醒来时却发现周围都不一样了。
“我这是在哪?”被头后坚硬的瓷枕硌醒的梓宸坐起来迷茫的看着四周,“还有我怎么感觉变小了。”
木质而不失华丽的大床,朴实但却奢华的被子,还有那个硌醒他的瓷枕。告诉他,这里是一个另外的世界,而且还是古代。
“皇长孙殿下,你可算是醒了……”一个穿着太监服装的人跑了进来,说话让梓宸觉得阴阳怪气的,很不适应。
“我这是怎么了?”梓宸很明显没有搞清现在的状况,自然选择装迷糊。
“长孙殿下,您在太子爷薨以后,莫名其妙的晕倒了,万岁爷已经传太医来看了。”那个穿着太监服装的人说到。
“太子爷,皇长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又不是在拍什么清宫剧,要是一会儿来个什么八阿哥,那就好笑了。”梓宸心里想着。
“行了行了,这位兄弟,你入戏太深了。你们导演在哪,带我去看看。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来这了。”
“长孙殿下,您是失忆了吗?怎么满嘴胡言啊,要我去找太医吗?”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是谁?”梓宸感觉事情好像不对。
“您是我们大明朝洪武大帝的嫡系长孙,懿文太子朱标之子允文殿下啊。您刚刚在太子薨以后,莫名其妙的晕倒了。”那太监又带着阴阳怪气的话说道。
“也罢也罢,梦境成真了。我还真成了建文帝朱允文。既来之则安之吧。”梓宸自我安慰着,即便是他不想成为朱允文,可事情就是这么奇妙。然后,他又说:“没什么事,你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呆在这里静一静……”
“诺。”太监说道。
………………
很快,太子朱标薨、皇长孙朱允文晕倒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谨身殿。老泪纵横的朱元璋在太监云奇的搀扶下,来到了梓宸所在的寝宫。
朱梓宸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便闭上眼睛,继续装昏迷。
朱元璋见朱允文仍然昏迷不醒,便理了理身上的素服,默默的念到:“天佑大明……保佑这孩子快点醒过来吧。不然,我这大明便无后继之人了。”
梓宸慢慢睁开自己的眼睛,看了看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知道,这一定是他的先祖明太祖朱元璋了,也就是明朝的开国皇帝。他很清楚,自己自从被那股气流吸入以后,变成了建文帝朱允文,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到现代,所以,他决心演好先祖朱允文的这个角色。将来把朱棣这个暴君打的满地找牙,看他还敢不敢篡位。其实在明代,朱棣应该算是一个比较有作为的皇帝:他一生五征蒙古,收复交趾,在东北、西北设立军事基地;他兴修水利、疏浚大运河、鼓励垦荒,派郑和数次下西洋,编修《永乐大典》。然而,少有人知道这个堪称优秀的皇帝同时也是一个暴君。
登上大位后,朱棣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算所谓的“奸臣”。黄子澄是当年建议建文帝削藩的大臣之一,自然是朱棣清算的头号对象。朱棣在羞辱了黄子澄一番之后,命人砍掉他的双手双足,然后将黄氏一家65人,不分老幼,全部斩首,将他380名亲戚一一发配边疆。曾在山东抵抗朱棣誓死不降的铁铉,被送到朱棣面前,朱棣对他的处置是割掉耳朵、鼻子,“碎分其体”。永乐十一年(1413年)正月十一日,教坊司官员在皇宫右顺门口禀奏:齐泰的一个姐姐、两个外甥媳妇,黄子澄的妹妹平均每天被20个男人轮奸,“年小的都怀身,节除(夕)夜生了个小龟子,又有个3岁的女儿”。朱棣听了,笑说:“依由他,小的长到大,便是摇钱的树儿。”
梓宸得知这一点后,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以后要削藩,就一定要成功,不然还是会连累跟随建文帝的二十四重臣,还有自杀的皇后马恩惠,虽然他还不知道,她是谁,不过此时,他不会让朱棣乱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