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 / 1)

“你胡说!”

“我胡说?你自己想想我所说的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自有陛下论断,容不得你在陛下面前巧言令色,搬弄是非!”

“哈!哈!哈!”于向东哈哈几声,笑道:“我搬弄是非?你别忘了,当初我一得知春闱的考题泄露,便直接去了你府内找你,当时你是怎么说的?当春闱当天,陛下的试题送往贡院的时候,你见到试题与外面泄露的一样,你又是如何反应?现在你说,是你故意收买的?谁信啊?师大人!您干脆不要当官了,去戏台上演戏算了!”

“你!”

“别吵了!”安陵帝大叫道,那俩个人才终于乖乖的闭上了嘴。

先不说他这里早就有了人证物证,更何况于向东说的也确实如此,弃车保帅,古今有之。师青林把所有的责任都往他的身上揽,绝对的为了保护别人,那个人,除了恭康王之外,还会有谁?!

恭康王自知不好,于向东又在那里咄咄逼人,他又舍不得自己的亲弟弟,便进言道:“陛下,微臣有事禀奏,请容其他人等退避,微臣慢慢与陛下商谈。”

安陵帝头痛的点了点头:“好,你们暂且退下。”

“是。”

殿内再也没了其他的人,恭康王这才把话全部说了出来,事已至此,已经不再瞒着了,便实话实说的连端瑞王也给捅出来了。

“常子琪?!”安陵王一听,原来罪魁祸首就是端瑞王常子琪,好哇,那个老匹夫,端瑞王府在西京几大世家之中已经算的上是权倾朝野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打着今年科举的心思!

恭康王虔诚的跪拜在安陵王的面前道:“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毫无半句虚言,这事确实也有微臣的不对,可那端瑞王他用如此手段逼微臣与微臣的弟弟……还望陛下做主啊!”

其实安陵帝一直以来也知道这恭康王以端瑞王马首是瞻,却怎么想不明白,以前他们俩个人好像也没什么太多交集的,怎么这几年来,恭康王跟端瑞王俩个人之间的关系那么亲密了?

在安陵帝的一番追问之下,恭康王终于把这么多年来,为什么听从端瑞王的话的理由给说出来了,安陵帝这才明白!

恭康王说完话就乖乖的跪在地上等候发落了,安陵帝却长久都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安陵帝这才道:“你下去吧,朕已经知道了。”

“陛下……”

安陵帝瞪了他一眼,硬生生的把恭康王的话给堵死在嗓子眼里了。

恭康王叹了一口气,最终失魂落魄的走了。

今夜,安陵王一晚上没睡觉,也没说话,只是孤零零的坐在太极殿内的龙案上,提着笔,对着一个字都没有的黄绸静默了一夜。

巳时了,安陵帝依旧没有下诏的意思,总管太监顺喜,跟了安陵王几十年的老太监,一直都在给他磨墨,墨干了继续墨,来来回回几十次了,安陵帝依旧没下笔。

天已经逐渐亮了,顺喜担忧安陵帝的身体,劝解道:“陛下,天亮了,休息一会儿把。”

安陵帝长吁了一口气,又再次提起笔来:“磨墨。”

“是。”

顺喜磨完了墨,安陵帝用笔沾了墨水,终于写下了诏书。

为此,这次春闱试题提前泄露之事,就在安陵帝的一夜沉默之中结束了。

安陵帝的诏书刚下,立刻又由宫中派遣人去,复制了几张,贴往京畿城中的各大城门口,上面写着的内容,则是这次春闱事变的决断。

安陵帝的诏书内容如下,此次春闱试题提前泄露,被人贩卖民间传播,是乃宫中一内侍为了赚取私银所至,诏书上并未写明到底有没有人主使他,只是把一切泄露试题的罪名都让那倒霉的小太监一个人顶着了。

至于这次春闱的主考官师青林,身为主考官,不密切的跟进春闱之事,对下属的疑问妄问,对这次春闱事变造成了严重的恶劣影响,渎职之罪,罪名当诛,故判处三日后午时三刻由安陵帝亲自在菜市口监斩。

安陵帝的诏书一下,被安陵帝一直软禁的师青林颓败的跪地领旨,随后被大理寺与刑部联合送入刑部待斩死囚的牢房,恭康王师永宁听闻,立刻前往师青林的府邸,迎接他的并没有早就已经被人提走了的师青林,只剩下师家二十几口人的跪地痛哭。

师青林的嫡子儿媳,闺名欢儿也因师青林的判决动了胎气,当着恭康王师永宁的面前昏迷不醒,落了一大片的红,经过大夫与产婆几个时辰的努力,依旧无能为力,那八月大的胎儿最终滑胎致死,并且,此次欢儿伤了身体,这辈子都无法再生育了。

恭康王一瞬间像是老了几十岁,脸色灰败,双目失神,盯着怀中那早就已经咽了气的师青林唯一的孙子一言不发。

此次春闱事变最后的判决,有心人一看就知道安陵帝的决断有不圣明之处,真正的关键人物根本就没有被安陵帝连根拔起,但这起事件表面上的关键人物已经被判处斩,即使是蔡虹瑜也知道适可而止,不便深挖,事情已结。

诏书全民通知的第三日,安陵帝浩浩荡荡的带了一大群的人,摆驾于京畿菜市口,随行人员不但包括安陵帝的子嗣,满朝的文武百官,甚至连现七大世家的王爷与世子,除了在家养病的凤倾竹之外,全部到场。

安陵帝还破天荒的下派一人为这次师青林监斩的副监斩官,那人正是当今太子殿下的亲外公,民间号称的七大世家之首端瑞王常子琪。

常子琪得知之后,便知安陵帝的用意,让他当副监斩官为假,杀鸡儆猴给他看为真,暗自的把恭康王给记下了。

当日,京畿城中闻名的菜市口还是第一次挤进这么多人来,人头密密麻麻,不算被安陵帝命令前来的文武百官,皇子,王爷,竟也达数千人之多,人潮拥挤到,光是人群聚集而来的热气,都在行邢台上升起了薄薄的雾气。

午时已到,押解人犯师青林。

师青林双手被人扣在背后用绳子绑着,背后插着一根木条,上面写着他的名字,被人押解到行邢台上,跪在一干人等面前。

恭康王不敢抬起头去看自己亲生兄弟的惨状,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攒着的拳头,显示他的不甘与悲痛。

安陵帝见状,到也于心不忍了起来,让恭康王与恭康王世子师枫景背地而坐。

时间过的很快,仿佛一瞬间就到了午时三刻一样。

安陵帝对自己的贴身太监顺喜使了一记眼神,将早就已经拟好了的判决书递给端瑞王。

端瑞王恭敬接下,当着数千人的面前说起了师青林的罪责,象征仪式的问了一下师青林知不知罪,师青林回复之后,端瑞王将判决书合上,将斩杀令恭敬的递给安陵帝。

安陵帝重重往地上一扔,沉声叫道:“斩!”

刽子手手拿大刀,含了一口烈酒喷洒于斩首刀之上,拔掉了师青林背后的牌子,手起刀落,师青林的项上人头瞬间离开了他的脖子,整个滚在地上好几圈。

端瑞王也算的上是征战无数,在战场上就算由他亲自动手也斩杀过不少敌人,各式各样的惨状他都见过不少,却从未犹如此时,

师青林算是被含冤错杀,死前更是死不瞑目,双眼睁的很大,那早就已经与身体分家了的脑袋,滚了几圈之后,正脸冒了出来,那含冤受苦的眼睛正巧与端瑞王四目相对。

端瑞王心下一泠,竟被师青林的人头骇的一身的冷汗,退后了几步双腿一软,却及时的被他身后的端瑞王世子常浩成扶住。

“爷爷。”常浩成低声叫道:“他已经死了。”

“……”啊,是啊,师青林已经死了,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鬼神之说,他一杀伐决断的,掌握一方兵权的人,岂能怕他?!

若是每个含冤而死的人都来找他报仇的话,他也不至于活了这么大岁数,依旧精神抖擞,无病无痛!

师青林处斩已毕,安陵帝摆驾回宫,回宫之前叫到恭康王到身边。

“恭康王,好好的安葬你弟弟吧。”

丧弟之痛犹在眼前,面前这个就是推出他的亲弟弟,隐藏真相的罪魁祸首!

而他……却不能对安陵帝做些什么,反而还要跪在安陵帝的面前,为了他的‘大发慈悲’而跪首谢恩!

安陵帝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了,又浩浩荡荡的走了,人群看完热闹的该散了也都散了,只剩下恭康王父子,依旧跪在原处,顶着烈日的阳光,与师青林分离的尸身许久许久。

苏莺歌从头看到尾,最后缓缓的将目光从跪地不走的恭康王父子的面前转移到了那身脑分家的师青林身上。

看的够了,她一按下头顶上带着的斗笠,把自己的容貌压的更深一些的转身离去了。

这就是权谋。

没有什么是非对错,只有你赢没赢。

凤倾竹倾醒第七日,今日是他复功的最后一道关卡,从早上醒来到现在,他已经在自己的练功房里闭关修炼了七个时辰。

夜晚,凤倾竹这才复功成功,收了势。

他重新又以内功,功行三十六周天,便张开目来,功力全部恢复成功不说,反而还增长许多,原先冰冷而如冷水一般的体温,也没以前那么阴寒了,也许只是心里作用,他只觉得自己的体温有微微的上升,不再像是以前一样的活死人般的温度。

炎天神功本就是至刚至阳的功夫,未修炼至顶层,都可以抑制寒毒,更何况大功告成之日?多年来他饱受寒毒之苦,生来到现在,几乎连一滴汗都未曾落下,及时身处于烈日酷暑之下,他也未曾身着热气之时,虽现在只算的上是成功了三分之一,便也不由得心下大喜。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步险棋,他走的虽是惊险万分,却对极了!

凤倾竹心情很是愉悦的出了关,门外并未见到苏莺歌,而是由夏维,冬寒俩个人在守着。

他问道:“莺歌呢?”

冬寒答道:“回公子的话,莺歌姑娘正在书房练字。”

凤倾竹点了点头,双手背在身后的走了。

自从凤倾竹当众宣布由苏莺歌上任楼外楼的主管,又接过了楼外楼外书房的账目之后,她的身份一下子就提升了不少,从以前被别人指名唤姓的地步,到了现在除了凤倾竹之外,谁都得称呼她为一声姑娘,整个楼外楼上上下下都给足了苏莺歌面子,非但如此,连整个凤阳王府都知道苏莺歌现在正由凤倾竹宠信,风头正盛。

以前没得罪过苏莺歌的都在暗自庆幸,稍微觉得自己得罪过苏莺歌的深刻反省,就怕哪天苏莺歌会对他们怎么样似的,不过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自虑太多,先别说苏莺歌根本从来都没有想法,也懒得跟这些小人物斤斤计较,光是她身上的担子就足够让她忙的没时间去针对他们了。

凤倾竹来到书房,苏莺歌正在聚精会神的写着字帖,凤倾竹悄悄的不动声色的走过去,低头一看,见她写的有模有样,已经有了几分的大家风范,心底承认她的点了点头。

聪明,勤奋,简直就是他所教授中的最好,最有天资的学生了。

苏莺歌写完了字,这才发现了凤倾竹的身影,她放下手中的笔,微微抬起头对着他笑了一下:“公子最近不是生病就是在闭关练功,很少指导我学问了,今天这字你也看了,怎么样?是不是可以拿出去卖了?”

她是有天分,也有才情,只是有些自大,不夸自己好像就会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似的。

凤倾竹板着脸道:“能卖,街边五文钱一封。”

街边五文钱一封?那不是穷酸秀才为了争取生活费,给那些不识字的人写家书之类的吗?

苏莺歌当下已经很不爽了,她那么勤奋,努力有天赋,这凤倾竹夸一下她是能死了不成?

“那又怎么样的?”

“起码还能卖出去钱呢!”

当然,她是比不了凤倾竹,据说凤倾竹的字价值千金,再者他头顶上还有皇上罩着,就算一个字一万两黄金,也有人心甘情愿的买。

“两文钱就够你开心的了,这出息。”

“……”苏莺歌没回话,只是暗暗的打量了凤倾竹好几眼。

“怎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公子今天好像很高兴,心情很好的样子。”

因为太开心了?所以脸色也变得好了?

她到不是说凤倾竹平时的脸色惨白,跟死人差不多,但大多数跟正常人相比,还是有些区别的,就像是用白玉雕刻出来的雕像,美是美,却缺乏一股子人气,再加上他总是一副倾倾淡淡的样子,让人一见,更是觉得他不是人,反而是从雕像中魂现出来的人了。

不仅如此,他的呼吸畅顺,气息浑厚,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凤倾竹的心里头当然觉得很高兴,但是却不想承认。

“谁说本公子心情好了?”

“我说的!再说了,公子,一个人的心情好那是好事,你老是不承认干什么?难道心情变好了,被人一说,能缩短性命不成?”

凤倾竹被她堵的哑口无言,很想让她试一试,什么叫做真正的缩短性命。

他能不费吹灰之力,一手掐死她,她信不信?!

苏莺歌当然看明白了凤倾竹的心思,依旧笑的很欠揍,她一把拉住凤倾竹的手,食指与中指按在了他手腕上的脉门。

凤倾竹的功力恢复了,甚至比以往更甚!

这家伙,这几天偷偷的闭关修行,原来除了给自己恢复内功之外,还在增加自己的实力?!

凤倾竹一滞,迅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男女授受不亲。”

苏莺歌纯属应付:“是是是……”

凤倾竹这才发现,苏莺歌刚刚拉着自己的手的同时,还把一样东西塞给了他。

凤倾竹低下头,将自己的右手一摊,掌心上正躺着一个小糖人,小糖人是一本小说的人物,明明是个相貌俊美的美男子,却是一副滑稽的神色。

凤倾竹问:“这是什么?”

“糖人啊。荆杨鸿,《乌雅传》的主要人物。”

“我当然知道。”

她以为他从小到大到底都读了多少本书?连《乌雅传》都没读过?

“街上看见的就买了,虽然我对这种东西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公子你应该很喜欢,就买来送给你了,价格很便宜,公子就不用回礼了。”

“……”凤倾竹是真的很想揍她了,目无尊卑的丫头,连公子也能调戏。

“上街?”凤倾竹看着掌心里头的小糖人。

苏莺歌实话实说道:“嗯,今天是师青林被皇上当众处斩的日子,我也跟着那些人一样,去看热闹去了,人山人海的真热闹,不过,死人这么大的事,只要一解散,百姓又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了,摆摊做生意去了。”

“呵……”凤倾竹冷冷一笑,收回看着小糖人的目光,手掌一合,一没把小糖人给弄坏了,二也没还给她,而是背着手藏住了。

“百姓就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人还要活着的每一天,他们就会继续努力活着,哪怕家园被毁,亲人去世,他们才是天底下最为坚强的人。”

凤倾竹点了点头,苏莺歌的这番话很在理。

“今日除了皇上之外,皇上还安排了副监斩官,是端瑞王常子琪,师青林被砍头之后,常子琪就被吓着了,依我估计,怕是今晚有人要生病了”

凤倾竹明明没有让苏莺歌向他告知今天在菜市口的事,苏莺歌到是把自己的所言所闻跟感想一并说出来了。

“恭康王师永宁还有他的儿子师枫景对这次皇上的判决很是不满啊,虽说碍着皇上的面,他们一不好说,二不好做,不过这梁子却是结下了,以后到是有几分乐趣了。”

凤倾竹问道:“哦?那你觉得有什么乐趣?”

“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会跟公子你说。”苏莺歌摇头晃脑的一阵笑,凤倾竹终于忍不住了,朝着她的脑门就弹了一记,看她微微作痛的惨样,到是有几分心情大好了。

“唉……”苏莺歌叹了口气道:“公子还不仗着自己是公子,就对奴婢动手动脚的。”

凤倾竹叹气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什么叫做动手动脚?他虽然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君子,起码也不会占小姑娘身上的便宜,再者,不是他自夸,没人跑来占他的便宜,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一提起吃饭,苏莺歌才想起来,凤倾竹闭关一整天了,饭菜一点都没粘口。

“我去做饭去了,公子就一边看书,一边玩着小糖人等着开饭吧!”苏莺歌笑着对凤倾竹福了福身子,步伐轻快的走了。

凤倾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离去,手中握着的那个小糖人的力道多了几分,又想起那可怜的小糖人怕是会被他的掌力给弄坏了,即刻又松了几分力。

苏莺歌刚刚才走,又忽然从门缝中冒出了脑袋,对着凤倾竹挤眉弄眼了一下道:“哦,我忘记恭贺公子了,功力恢复又更上一层楼,公子就是为了这件事而高兴的吧?”

“……”

“我也挺高兴的。”苏莺歌笑了一下,这回是真的走了。

凤倾竹看着门口,又长吁一口气,他已经分不倾楚这到底是不是叹息了。

凤倾竹走到自己的书桌前,静默的坐下,手中的小糖人,也摆放在书桌上。

他盯着那表情滑稽的小糖人,如果是十年前,他也许收到这样的礼物会很开心吧,可惜,面容虽轻,心中已老……

凤倾竹这才想起来苏莺歌送给他的‘伴手礼’的时机。

有人会在菜市口看人被砍头之后,在街上买个东西回来送人充当‘伴手礼’的吗?

晦气!

苏莺歌正在厨房为了凤倾竹的吃食而忙的热火朝天,怕凤倾竹等急了,就先让莯曦给凤倾竹先上些饭前甜点了,莯曦提着饭前甜点的走进书房。

从苏莺歌手里送来的甜点,数量稀少的很是可怜,原本凤倾竹是不怎么饿的,一见甜点,到觉得胃里头有几分的饥饿了。

莯曦见他有胃口笑道:“莺歌说拿这些点心先让公子垫垫,等一会儿晚膳就准备好了。”

“嗯。”凤倾竹应了一声,拿起一块放进嘴里。

莯曦给凤倾竹倒了一杯茶,这才发现,书桌上放着一个小糖人,她奇怪的咦了一声。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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