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 / 1)

安陵帝对师青林的惩罚,基本上已经在明面上表明了,这次的事情无论结果如何,师青林是最有责任的那一个。

师青林被安陵帝赶回家,还命令大内侍卫守在他家门口看管的当天,夜里,兄友弟恭到几乎都可以成为西京美谈的恭康王偷偷摸摸的到了端瑞王府,寻找端瑞王常子琪了。

原来,当初师青林被安陵帝任命为主考官后,与端瑞王送过来的名单有关,恭康王怕事情有变,万无一失的情况下,买通了宫中的小太监,偷偷勘察安陵帝近日以来都读了什么书,然后记下,送往恭康王府,恭康王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研究,终于研究出了考题的大概,随后按照端瑞王送给的名单,将考题告知,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谁那么缺心眼,把他好不容易搞来的考题给捅出去,还在外挣了钱,这才最终导致这次春闱事变。

端瑞王一听,当下猛拍桌子,斥责他胡闹,并说,他所选的才子,各个都是有才学的,只是让师青林多多照顾罢了,又没让恭康王去出卖考题!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就想把烂摊子放在他的头上?当他真是老年白痴啊!

“端瑞王,我弟弟……”

端瑞王直接甩锅大叫道:“本王管不了!你自己做的好事连累了你的兄弟,那是你的事跟本王没关系!”

“你!”恭康王当下郁卒,为了自己的双胞亲兄弟,第一次威胁他:“你就不怕,我将此事报告陛下?你端瑞王府也逃不过去?!”

“哈!”端瑞王听闻大笑,好家伙,除了豫南王况奉仪那个老莽夫,他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还第一次被人威胁,而且威胁他的那个人,竟然还是墙头草恭康王!

“你在威胁本王?!”

“师永宁!谁给的你这么大的胆子?有本事你就去告诉陛下,你看陛下信我还是信你?!就算是信你那又如何?现在也只是个师青林罢了,你就等着被皇上满门抄斩吧!再不济也就跟那令狐兴思一起在天牢里头一边吃牢饭,一边颐养天年吧!”

“你……”恭康王被他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大半天也没挤出来半句话。

端瑞王常子琪阴深深的笑着:“师永宁,你别忘了,十多年前,当今陛下还不是陛下,五王之乱的时候,你偷偷援助当初三皇子的事,陛下还不知呢!当初打仗的时候,除了太子,也就三皇子与陛下打的不争上下,陛下当时可是在三皇子的面前,吃了不少的亏,你也不想往事被败露吧?”

“……”恭康王一听,脸色立马又青又紫。

这安陵帝向来多疑,小心眼还记仇,虽现在当了好几年的皇上,也没以前那么刻薄残酷又暴躁了,万一这十多年前的事被翻出来,他们恭康王府就算不死,也至少得扒下一层皮,原本的八大世家现如今只剩下七大世家,令狐兴思说被抄家就抄家了,更何况他这个曾经支持过安陵帝政敌的藩王吗?!

要不是当初他错下了赌注,差点没输的一塌涂地,也不至于为了保全他那恭康王府,以端瑞王常子琪马首是瞻,就算现在没被安陵帝找茬,将来等到端瑞王扶持的太子登上帝位,也难保这端瑞王不会在背后给他下绊子。

“好好好……”恭康王认了,不再跟端瑞王周旋:“是我有眼无珠!是我!”随后便气哄哄的转身离去了。

“哈!”端瑞王笑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缓缓的喝了口茶。

一直都在里屋秘密偷听端瑞王与恭康王谈话的端瑞王世子常浩成踱步走了进来。

“爷爷。”

端瑞王放下茶杯,一见到常浩成,立马笑容满面:“成哥儿。”

端瑞王对他选择的世子很是满意,想不到他的儿子几乎都默默无为,偏偏生出了个常浩成这样的好苗子,不是他看不起别人,而是在这年轻人一众,除了凤倾竹,也就只有他家的常浩成最为出色。

“刚刚爷爷跟恭康王说的话,我都听说了,现在跟恭康王彻底的撕破脸皮可以吗?”

“那又如何?”端瑞王道:“本来他们家也就没几个聪明的,现在还想把脏水泼在我身上?谁让他蠢的连自己的亲弟弟都给搭进去了?只是……”他叹道:“没想到,这次春闱竟然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常浩成笑道:“是啊,竟然会闹的这么大,让我不怀疑背后有人参上一脚都不行了。”

端瑞王严肃道:“成哥儿的这番话如何?”

常浩成只是笑,坐在了端瑞王的对面,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那副百鸟朝凤图。

端瑞王心下了然:“你的意思是说,凤阳王府?”

“凤阳王府有什么好怕的?”

凤阳王府是没什么好怕的,凤振晓早就已经失了宠没了权利,他膝下的子嗣包括凤阳王府的分支,除了凤倾竹之外,没有一个能拿的出手的。

凤倾竹……对,还有个凤倾竹!

“凤倾竹?”

常浩成点了点头。

“成哥儿为何这么说?”

“爷爷,你还记得兰妃吧?”

“记得,”

“她是怎么死的?”

“一线天。”

“对,一线天,如果说当初的庄妃对兰妃下毒,下什么毒不好?偏偏要下一线天?要知道凤倾竹可是因为一线天而深受其害呢,据说,当初凤倾竹刚受皇恩的那会儿,司马卓文可没少抓狂,谁人不知那前凤阳王妃车继薇生产时,可是因为服了一线天虽生下了凤倾竹,但也跟着死了,没多久,司马卓文就下嫁到了凤阳王府当了王妃,皇上前无古人的当下封了还在襁褓中的凤倾竹为凤阳王府的世子,他对整个凤阳王府来说都是个威胁,后来,兰妃因娘家无人,而寄宿在凤阳王府,没过多久,这凤倾竹就又中了一线天,差点命丧黄泉,再过几日,这兰妃竟然入了皇宫,得了陛下的恩宠,实际上,仔细想想也就知道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是说兰妃的毒其实是凤倾竹下的?”

“不无可能,”常浩成的话虽没说真,但也继续道:“这凤倾竹从小就被皇上养在身边,没半点官职还被皇上恩准上朝,退朝之后俩个人又不知道到底在研究着些什么,有传言道,其实凤倾竹是皇上养在幕后的忠臣,专门为他处理,办理一些不能显现在明面上的事。”

“成哥儿你怎么不早说呢?”

常浩成摇头道:“在我没有想倾楚之前,可不敢乱说,只是这次春闱事发,便又让我想起了凤倾竹来了。”

“怎么说?”

“主副考官之事,是有人故意闹大的。”

“蔡虹瑜?”

常浩成轻笑一声道:“不是我看不起他,那人有才无情啊,脑子有问题,能成什么大事?”他又道:“这凤倾竹因为主副考官人选的事跟陛下闹了矛盾,结果陛下执意妄为,选了师青林,结果就出事了,这能不让人怀疑吗?刚刚恭康王说的话,我也听了,这考题是他买来的,传出去的,但传的那么大,幕后要是没个黑手,可能吗?”

端瑞王听明白了,怒道:“这凤倾竹是打算连同我跟恭康王一起端啊!”

事实没弄倾楚,常浩成可不会直接笃定:“我想,他也并不是想要针对爷爷,关键还是那恭康王,至于为什么,当然就连我也想不出了,再者,这一切也只是孙儿的自我猜测罢了,事实究竟是什么,谁知道呢?”

“那该如何?”

“里外里,还是要看皇上,陛下不傻,接二连三的事都跟凤倾竹有关,现在他在忙着春闱的事,没时间想,等到有时间想通了,也就明白了,至于他到底想要怎么样,凤倾竹背后做了那些,是不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这一切也都要看皇上的反应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凤倾竹现在在装病?只为了让人不往他的身上想?”

“不知道,不过……”常浩成停了话,当下看了一眼周围,见没人了,这才在端瑞王的耳边低语了几声。

“不行。”端瑞王立刻道:“太危险了!你可是我们端瑞王府的世子啊!”

常浩成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恭康王气呼呼的就从端瑞王府出来了,他恨死了端瑞王,恨死了那背后出卖考题而闹的那么大的幕后黑手!更恨死了冲在人前的蔡虹瑜!谁让他根本就不知道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只能谁曝光,恨死谁!

但,现在光恨人,根本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现下他最要紧的就是赶快把自己的弟弟从这件事里头摘出来,绝对不能成为下一个安庆王!

泄露春闱试题的风波,浩浩荡荡的席卷了整个京畿,唯独只有凤阳王府里的楼外楼最为安静,仿佛外面的任何纷争都给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似的。

四月十八日,春闱事变的第三天,凤倾竹毒发,用龟息功假死的第七日。

这一天对很多人来说都很难熬,明天就是凤倾竹假死的第八日了,按照道理应该会平安无事的倾醒过来,可是万一这要是熬不过今日,或者明日凤倾竹根本就倾醒不过来呢?

下午,苏莺歌收到从祥峰村传过来的信,信上的字,书写的很是稚嫩,苏莺歌一眼就看出来了是小海的字。

信上也没写了什么,只是告诉苏莺歌梓航已经苏醒了,现在可以勉强吃些稀饭的汤水,只是伤的太严重了,暂时还不能动,处于吊着一口气的状态。

苏莺歌看后,暗自松了一口气,梓航没事就好。

小海算是个人精,知道她天天伺候着凤倾竹,躲在凤阳王府的楼外楼,外面的事情是全然不知的,又对春闱的进展很感兴趣,便好心的给她提醒了京畿最近发生的一件大事。

苏莺歌看完之后,便把信给烧掉了,趁着春都去了茅厕,对着还躺在火炕上的凤倾竹道:“春闱暂停了,皇上大张旗鼓的彻查,师青林被软禁了,蔡虹瑜出头抗议,你满意了?”

深陷于假死当中的凤倾竹当然没有办法回复她的话。

只是连她也没想到庹嘉仪竟然也在其中。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可怜的蔡虹瑜,这辈子算是完了,再也无法打翻身之仗了,哪怕忽然有什么反军谋朝篡位。

人间之事,实在是太变化万千了,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结果,那个背后的人当然也就只有他一个。

只是苏莺歌想不明白,到底凤倾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背后行动的?而他,竟然在设计自己‘假死’的这段时间里,也能毫无例外的把计划进行到底,这就让人觉得十分可怕了。

有的人随便惹,有的人,却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不能撩拨,凤倾竹正是这样的人,当然,她没什么理由,也没什么立场来指责凤倾竹自作聪明的一切,这一切都跟她无关,也许这个世界也跟她无关,她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的被命运拉进来这异世界的现代孤魂,只要做一个冷静又不参与其中的旁观者就够了。

这几日,苏莺歌与春夏秋冬五个人接力的照顾凤倾竹,春夏秋冬四个人还可以一天换一个,苏莺歌却不一样,即使是休息,也都只是在凤倾竹的房间里的一处角落休息,为此,苏莺歌却没有半点的怨言,反正凤倾竹不醒过来,其实她也不知道,除了修炼内功,偶尔仔细的专研天决十三剑的秘籍之外,自己还能干些什么。

深夜,她与冬寒换班,一人各睡一个时辰,冬寒正在一边,趴在桌子上打着瞌睡,苏莺歌守在凤倾竹的身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着他的脸,偶尔按按他的四肢,期待凤倾竹倾醒之后,不会因为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姿势,而导致肢体僵硬。

夜半无人,房间内安静的有些吓人,苏莺歌沉默的守着他,屋外,大风刮过,黑影慢窜,苏莺歌迅速的拔出一直都放在身边的笛中剑大叫道:“保护公子!”

冬寒从苏莺歌的尖叫中倾醒过来,下意识的抄起椅子。

苏莺歌手持笛中剑,护在凤倾竹的面前。

外面一系列的刀光剑影,兵器与兵器之间的碰撞接二连三,看来不请自来的贼人,已经跟楼外楼保护凤倾竹的一众交了手,

暂且没人冲进来,连苏莺歌也听不太倾楚,到底来了多少人,负责保护凤倾竹的暗卫又有多少个,只能绷住神经的保护凤倾竹。

冬寒有些不知道干什么,是应该冲出去跟其他人一起对付刺杀凤倾竹的人好呢,还是留在屋内连同苏莺歌,一起守护凤倾竹的安全好。

苏莺歌当下下了意思:“冬寒,留在这里保护公子,他们要是冲进来了再反击。”

一群人之间没了领袖,只能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有的时候,就算是自己的好意,也不排除倒帮一忙的蠢事,有了人了领导那就不一样了,结果就算不能完美的大团圆结局,至少也能保护最重要的东西。

冬寒听懂了,拿起剑,摆出姿势,一边死盯着门口,一边缓缓的后退,向苏莺歌那边走去。

苏莺歌侧耳聆听,屋顶有几个人的脚步声,她缓缓的抬起眼,望向屋顶,忽然屋顶被人弄出了两个洞,俩个人跳了进来,一个落在冬寒的正面,冬寒立马跟对方交手了,另外一个正好跳到凤倾竹的正前方,苏莺歌拿着笛中剑,当正的挡住对方那即将刺向凤倾竹的剑,一跃跳到火炕上,一脚踹翻了对方,随着暗杀者的一声闷哼,自上而下的从喉咙开始,剑招极快的刺透了他的脑袋。

鲜血从那人的身上喷出,喷到了还躺着的凤倾竹的脸上跟前襟,绽放了一滴滴娟美的血花。

苏莺歌双脚一跨的以弓步跨在了凤倾竹的身体两侧。

手里端着笛中剑,意识集中的四处警惕。

房间最终还是被人攻入了,苏莺歌心下一凌然,看来这次打算刺杀凤倾竹的那些人,各个都是高手,竟能闯进来这里,就已经十足的了不起了,他们是趁着凤倾竹‘假死’而前来的,若是凤倾竹倾醒到身体无恙的话,以凤倾竹的功力,他们大概早就被凤倾竹几根筷子给捅死了。

房间内陷入混战,暂且楼外楼站了上风,其中一人的武功超群,竟然接二连三的伤了冬寒以及其他三个楼外楼的暗卫,直接朝着火炕上的苏莺歌与凤倾竹刺来,苏莺歌当即反击。

她使出的是凤倾竹亲自教授的天决十三剑,天决十三剑的要诀就是看似出招既快又狠,又实际上是用阴阳两力而应对,有大概的剑招,但是对战的时候又变法繁复,虽然她还没练到如火纯情赶的上凤倾竹,但是以自身的努力,还有上辈子的经验,已经使的跟高手差不多了,虽没打败对方,但是对方却也没有在她的身上得到半点的好处,无论武器指向哪里,苏莺歌都能巧妙的应对,找不出半分的破绽,可惜,苏莺歌的内力尚浅,应付的很是吃力,对方不再跟她一一纠结,用了内力一掌朝着苏莺歌扑去,苏莺歌左手摒足内力,与对方两掌相对,但两人的内功实在是天上地下,苏莺歌始终不低,只觉得从手掌连接着的血管直达心脏,像是被大锤子狠狠打下似的,嗓子眼里一阵的腥甜,被对方一掌打退,要不是身后有凤倾竹躺着的火炕边沿挡着,她估计都要被对方打退到几米远。

但与此同时,苏莺歌袖口藏着的暗标,又被她以内功推了出去,自己被对方轰出去的同时,暗标也朝着对方飞过,大概他也没有想过苏莺歌这么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三来岁的小姑娘,竟然还有如此卑鄙的招式,见那暗标一出,瞳孔猛然睁大,好在他的反应灵敏,侧了一下身,只是被暗标划伤了肩膀,出了血。

苏莺歌嘴角含笑的看着对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神情,仿佛在骂她,竟然如此卑鄙。

卑鄙?那又如何?!趁着凤倾竹‘假死’毫无反击之力的偷偷潜入凤阳王府的楼外楼,想要让凤倾竹去死?!他们跟她相比,又他x的正大光明到何处?!

暗标又如何,她浑身上下装的多的是暗器,腿上还别着玄铁匕首呢!她有说过自己的武器,只有手中的笛中剑一个吗?

那人从刚刚的震惊到愤怒再到怅然一笑,一系列的反应都在他的眼中迅速变化,直到最后的欣赏,看着苏莺歌那含着笑的嘴角慢慢流出来的血,以及身后那逐渐涌进来的楼外楼的人,很是显然终极任务失败了,便不再多留,沉声叫道:“撤!”

随后,他运功以轻功从不知道被谁在房顶上弄出来的一个洞口中逃跑了,紧跟着连同那黑衣人一起前来刺杀凤倾竹的残留人员,也跟着逃跑了。

一暗卫叫道:“追!”

苏莺歌忍着胸口的剧痛道:“穷寇莫追!”

谁知道他们又在外面布下了什么阴谋诡计,他们在明,敌人在暗的情况下,追过去,只是自寻死路!

一群人乖乖的听了她的话,没有追过去。

苏莺歌用剑插在身后炕上的边沿,勉为其难的支持住自己的身体,现在凤倾竹没有办法指挥,她得告诉其他人,接下来怎么办才好:“受伤的去医治,无恙的去把公子转移其他的地方,倾理现场,还有倾点我们跟对方的人数,看看对方的那些人还有没有活着的,用尽一切办法让他们开口!”

凤倾竹不在,没了主心骨,苏莺歌的吩咐确实很有道理,一群人听完她的话,立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苏莺歌终于支撑不住,内伤太重,噗的一下喷出了一口鲜血,刷的一下坐在了地上。

可恶!

嘴角流出来的血,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面上,她不甘心的望着地面上自己吐出来的血。

她已经足够努力练习,修炼内功了,结果竟然还是被人打成这样,如果不是对方见形势不好,急忙撤退,再加上她这边的人数众多的话,她早就死了!

文静生跑了过来,半蹲在苏莺歌的身边,抬起她的头,往她的嘴里塞了一颗药丸,抬着她的下巴,让她强行把那药丸吞下去,又立刻点了苏莺歌身上的几处穴位。

文静生的一系列动作做完后,苏莺歌忽然觉得不那么疼了,呼吸也稍微的畅顺了点,不再有继续吐血的迹象,文静生道:“等会运功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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